第4章 小裴禿頭 不像出院,倒像是小賊要出逃……
第4章 小裴禿頭 不像出院,倒像是小賊要出逃……
聽完秦楚生的話,裴殊感覺心裏一酸,莫名的酸澀卻無法在腦海裏空白一片的記憶找到一片寄存之地,最後只能飄飄然的随風游蕩。
裴殊有點痛苦地拍了拍腦子,卻依舊什麽也想不起來。
秦楚生抓住他打自己的手,皺眉道:“打自己幹什麽?難不成我們小裴因為聽到和我離婚太後悔了?”
裴殊眨眨眼,以為他會說什麽後悔也晚了的話,誰知秦楚生直接對他道:
“後悔的話就趕緊搬回來吧。”他抱住裴殊,聲音有點黏糊地朝着裴殊的頸肩撒嬌道:
“我很想你。”
他沒說的是,寶寶也很想爸爸,可他并不想讓孩子去捆綁裴殊。
裴殊原本正迷糊着呢,便被他這種撒嬌示弱的樣子萌出一臉血,心髒砰砰砰的亂跳。
秦楚生,你就是個狐貍精。
小狐貍精的時候勾引他,現在變成老狐貍精了還要勾引他。
對他這個剛成年的小學生來說,面對暗戀對象這般舉動,還是太考驗人了一些。
他雖然失憶了,但能感受到心裏對秦楚生的感情,所以在秦楚生撒嬌的攻勢下,聽到他的詢問,身體好似不受控制地點了點頭:
“嗯。”
秦楚生聽到這一回答,很激動地将裴殊摟得更緊,在裴殊看不到的背面,他眼睛眯了眯,嘴角閃過一抹得逞的微笑。
在和醫生詢問過一番情況後,秦楚生就給裴殊辦了出院手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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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院那一天裴殊拿着小鏡子對着鏡子照,因為他頭部磕的地方正好是額頭處鬓角那塊。
醫生用繃帶給他包紮時給他剃掉了一些頭發,前些天被包住時他還不覺得有什麽,今天掀起來一看。
才發現自己的鬓角禿了!
裴殊苦兮兮地拿着鏡子對鏡自憐,一邊心疼自己的額頭一邊懷念自己逝去的頭發。
恰這時秦楚生從外面走了進來,裴殊聽到聲音心裏一慌,将鏡子一扔躲進被子裏藏了起來。
秦楚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只是見裴殊藏進了被子裏,他不由有點擔憂道:
“裴殊,你怎麽了?”
裴殊悶悶的聲音從被子裏面傳出來,
“我沒事,你不要管我。”
這樣子哪裏像是沒事的樣子,秦楚生将他的被子掀開,然後看裴殊拱成一團還捂着自己受傷的額頭,他緊張道:
“是傷口又疼了嗎?”
他伸出手想要查看情況,卻見裴殊縮了縮手,對他道:
“不要看不要看。”
秦楚生透過他的指縫,看到了他鬓角處光禿禿的皮膚,瞬間意識到了什麽,然後十分體貼地對裴殊道:
“要不要我出去,你先捯饬一下?”
裴殊拱着屁股點了點頭:“嗯嗯。”
秦楚生在那圓潤的屁股上面掠過一眼,然後失笑:
“小孔雀精。”
說着他走出房門,在門口等了一陣兒之後才聽病房內傳來裴殊的聲音。
“你進來吧。”
但在看到病房裏裴殊的樣子,秦楚生不由再次失笑出聲。
只見裴殊已經穿戴完畢,頭戴黑色壓繩帽和黑色口罩,身着黑色沖鋒衣,不像病人要出院,倒像某個小賊要出逃。
聽到秦楚生的笑聲,裴殊一時之間對自己的搭配有點不自信,他問秦楚生道:
“我這樣子很奇怪嗎?”
他的思想還停留在十年前,然後時代的潮流滾滾向前,他早就不知道現代人的審美标準是什麽了。
看到他這樣子,秦楚生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後脖頸,對他道:
“沒有,很好看。”
裴殊後脖頸很敏感,一被摸整個身體就縮了起來,他邊縮邊轉頭問秦楚生:
“真的?”
秦楚生對着那塊柔軟的皮膚愛不釋手,趁着小裴殊不注意又在上面摸了兩下,如果是二十多歲的裴殊,可就不讓他這麽摸了。
而裴殊果然沒發現秦楚生是在故意摸他,他只知道縮縮脖子,問秦楚生道:
“我們是直接回家嗎?”
“是。”秦楚生道。
裴殊突然想起自己小別墅裏還有很多東西沒收拾,他問道:
“我想先回趟別墅收拾東西呢。”
他一說完,只聽秦楚生道:“不用,前些天我已經讓搬家公司将別墅裏的東西搬回了家,包括我們的貓和鼠。”
“回去後它們還和以前一樣有獨立的房間且有專人照料,你不用擔心混養的問題。”
在裴殊住院的這些天,考慮到那個家裏還有寵物,秦楚生專門雇家政打掃衛生和喂寵物。
秦楚生提前将所有事情都做完,就不怕裴殊有半路再跑回去的想法了。
裴殊點點頭:“哦哦。”
看着秦楚生還和以前一樣,講話有條不紊,提前做好所有的準備,裴殊有點恍惚,好像對面還是他的好兄弟,而不是長大後的秦楚生。
他突然就有點疑惑,當初他們是怎麽在一起的,又會是誰先表白的呢?
裴殊想東西時視線格外的強烈,秦楚生感覺自己快被盯穿了,他問道:
“裴殊,你在想什麽?”
“我在想我們究竟是怎麽在一起的?”
裴殊一禿嚕嘴就把心裏話說出來了,說完後他捂住嘴道:
“這可以說嗎?”
秦楚生沒想到他竟然在想這回事,他點點頭:“當然可以。”
只聽裴殊繼續問:“那是你表的白還是我?”
其實裴殊問出這話時有一點緊張,因為憑着他暗戀秦楚生那麽多年,很大可能是他表的白。
可只聽秦楚生道:“是我。”
裴殊的眼睛瞬間變亮,心裏有點竊喜,竟然是秦楚生先表的白呢。
裴殊有點好奇地追問道:“是在哪裏?是廣闊的草地還是柔軟的沙灘,或者學校的大操場也可以!”
裴殊心跳的有點快,他的腦海裏甚至構想出了那一副畫面,那是他之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秦楚生:“……”
但等他問完,秦楚生卻沉默了,裴殊有點奇怪地歪着頭道:“怎麽了,難道有更好的地方?”
秦楚生看着裴殊亮晶晶期待的眼神,再考慮要不要說,最後選擇了說,他搖了搖頭:
“都不是。”
他看着裴殊,實話實說道:“是在床上。”
裴殊:“啥?”
只聽秦楚生道:“是剛上大學時的一次意外,我易感期沒吃藥,你路見不平提褲相助,我便情難自禁直接淪陷了。”
裴殊的幻想被他這一句話搞得破滅,他搖頭道:
“我不相信。”
雖然知道秦楚生說的大概是真的,但他還是掩耳盜鈴道:“你不要趁着我失憶你就亂說。”
兩人坐在車的後座,裴殊在車後面淩亂,秦楚生給他拉下車窗,車速很快,清風很快吹進車裏。
秦楚生讓風吹到裴殊的身上,對他道:“沒胡說,當初我還給你請了一周假,現在還有記錄呢。”
聞言裴殊嗚嗚表示不想聽。
秦楚生看他這樣,然後悄悄湊近裴殊,在他的臉頰上落下一吻。
“裴殊,我想說,我喜歡你。”
“從很早以前就喜歡,也想一直愛你守護你。”
裴殊被這句直球和親親擊懵了,他從來都沒想過秦楚生竟然會喜歡他。
但今天秦楚生一表白,一些被他遺忘的回憶突然浮現出來。
比如秦楚生小時候很冷漠,不願意搭理其他小孩卻願意天天和他玩,從小到大,兩人一直是最好的朋友和兄弟,秦楚生對他的态度好像是跟別人不一樣。
給他打飯,幫他做作業,天天照顧他,試問誰家兄弟能做到這種地步呢?
裴殊越想越覺得秦楚生早就對他圖謀不軌了,并且在秦楚生說完那些話之後嘴角微微翹了起來。
他在偷偷暗喜。
原來是互相暗戀!
秦楚生從小到大和裴殊相處的時間沒有三十年也快三十年了,他對每個階段的裴殊的行為都了如指掌。
比如現在。
從上朝下看到裴殊腦袋頂的那個旋,現在在一抖一抖時,要不就是在偷吃零食,要不就是在偷笑了。
秦楚生問他:“很好笑?”
他不說還好,他一說裴殊笑出聲,癱倒在秦楚生身上,開心道:“我好開心哦,秦楚生。”
裴殊在秦楚生身上笑成了一團。
秦楚生看得心軟,如果沒有意外,他希望時光将裴殊永遠停留在這個年紀,那麽他就不會遭受之後的痛苦。
裴殊失憶住院的這些天裏,秦楚生和他一直在一起,他回答了裴殊好多問題,唯獨沒有同他講過,在他十九歲那年,裴父裴母在一場車禍中去世,到現在已經有九年了。
他心疼後來将自己封閉起來的裴殊,所以在看到十八歲的裴殊時,他不敢也沒有膽量去跟他說曾經發生過的事。
幸好裴殊也沒有多問。
他只在他懷裏打個滾,以仰視的角度看秦楚生,然後秦楚生聽他笑道:
“秦楚生,我可以看到你的鼻孔哦,哈哈哈。”
秦楚生:“……”
他再次沉默,并且非常慶幸自己的鼻孔不算大,能夠承受住裴殊的這個死亡角度。
裴殊正笑着,車窗依舊沒關,恰好這時一陣大風刮過,裴殊額頭上本就包得不算嚴實的紗布随風揭起,随着風拍到了秦楚生旁邊的玻璃上。
而這也正好讓秦楚生看清了裴殊光禿禿的腦門。
鬓角的頭發全沒了。
裴殊吓得啊啊大叫兩聲,然後立馬捂住了自己的頭發。
都說人不能太得意,不過一會兒,笑容便從裴殊的臉上轉移到了秦楚生的臉上。
裴殊怒目而視,秦楚生攤開手撒謊:“我什麽也沒有看到。”
裴殊捂着鬓角氣道:“我不信,秦楚生你照照鏡子,你的嘴角快能和太陽肩并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