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取悅你”

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取悅你”

浴室裏蒸騰的熱氣濃烈, 水聲細碎。

雲聽站在靠門的位置,濕漉漉的發絲貼在她的臉頰和鎖骨上,遮住了半邊側臉。

臉上的紅暈如同妖豔美麗的桃花, 從發梢蔓延至耳根,又攀上了白皙的面頰,無法遮掩分毫。

雲聽偏過頭,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徐清聿。

徐清聿背對着她, 雙手撐在洗手臺,精致的面孔在鏡中扭曲成一片模糊的輪廓,淺淺的皺紋在眉心聚攏,久久不散。

他還穿着白天的毛衣,長時間處在密閉潮濕的浴室, 毛衣吸附了空氣中的濕意,潮氣順勢爬上衣袖,漸漸地生出一絲悶熱和濕黏感。

徐清聿似乎也感到不舒服,下一刻,他握住毛衣的下擺, 将它一把拉了上去。

柔軟的織物在他掌心被揉出褶皺,經過窄削的腰線,滑過緊致的肩背,最後被他随意地甩到一旁的置物架上。

毛衣脫下後, 他上身只剩下一件淺色的襯衣。

雲聽看到徐清聿拂了一把額前濕潤的黑發。

濕發被他拂至腦後,露出飽滿的額頭和鋒利的眉骨, 水汽在他的額角凝成微小的水珠,順着肌膚緩緩滑落。

渾然天成的氣質夾雜散漫的慵懶。

十分鐘前,雲聽吻上徐清聿的側臉後,很快便離開了。

徐清聿偏頭, 漆黑的眼眸凝視着她。

雲聽內心幾番掙紮後,将頭靠在了徐清聿的肩上,兩人就這麽靜靜地靠着,沒有說話,只有彼此的呼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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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聽能感受到徐清聿的體溫和隐藏着某種情緒的呼吸。但她沒有問,只是默默地陪着,給予他足夠的力量。

不知過了多久,徐清聿站起身,推開她,動作輕得幾乎不驚起一絲風。

雲聽疑惑地看到他走到洗漱臺,洗了一把冷水臉。

沒有擦幹。

他在鏡前發呆了将近三分鐘。

雲聽不知道徐清聿怎麽了,正想收回視線,兩人的視線在鏡中相遇。

她垂眸避開,眼珠子四處亂瞟,拼命找東西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不多時,雲聽深吸一口氣,嗓音細軟又帶着些許緊張地開口:“那個……徐清聿,你還好嗎?我的酒已經醒了,剩下的我自己來就可以了。你可以先出去嗎?”

說完,她咬了咬下唇,眼神飛快地掠過徐清聿,随即又火速移開,生怕觸碰到他奇怪的目光。

徐清聿沒有急着回答。

他的理智像是被某種力量擊潰,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在吶喊——想要将她擁入懷中,想要吻她,想要和她做/愛。

也許是氣氛到位,又或者是別的原因,雲聽吻上他的側臉時,他的世界在那一刻莫名變得安靜,詭谲的安靜,只剩下自己的心跳聲,咚咚地敲打着耳膜。

徐清聿不知道怎麽形容這種感覺,這與以往的吻都不同。

先前的吻,或是充滿激情,或是情不自禁,可這個吻截然不同,有一種很平靜的溫柔。

像是彼此心靈深處契合,簡單卻深刻,純粹卻難以捉摸。

徐清聿閉上眼睛,恍惚間,複雜的情緒驟然消失,他轉過身,慢條斯理地挽起襯衫袖口。

他慢慢向雲聽靠近。

拇指輕輕摩挲着她的耳垂,微微歪頭,嘴角挑起一抹惡劣的弧度,道:“可是雲聽,我不喜歡半途而廢。”

雲聽:“……”

徐清聿的手很涼,涼意在兩人接觸的一剎那滲入雲聽的耳朵。

她往後方躲了躲,徐清聿的手停在原處。

雲聽捂住耳朵,盯着徐清聿的雙手,腦海裏不知為何閃過他在手術室裏的樣子——戴着無菌手套的指尖輕觸手術器械。

手術室裏冰冷緊張的氛圍與現在的濕熱完全對立,但那份專注與掌控感,卻一模一樣。

雲聽耳根發熱。

暧昧的氣息像水汽一樣,越積越濃。

“你……總是這樣自作主張嗎?”雲聽虛弱地抗議,“我想要自己洗…”

“你覺得呢?”徐清聿反問。

他的聲音低沉,從喉間溢出的音調有一點輕微的沙啞,像磨砂玻璃般質感分明,又流暢得讓人移不開注意,撩得雲聽心口一顫。

雲聽氣惱自己的自制力實在太差,“我…”

“是不是不舒服?”徐清聿撩起薄薄的眼皮問,“每次都咬着唇,是不是很疼?”

當徐清聿問出那句“是不是很疼”的時候,雲聽立刻明白他話中的含義。

她沉默是金。

徐清聿見她不說話:“我知道了,我的技術不好。”

這句話像是一個重磅炸彈,驀地讓雲聽臉面炸開。

按照正常的邏輯,徐清聿不高興,她安慰他幾句,然後兩人互相鼓勵一下,抱一抱,接着各自洗澡、睡覺。

可事情為什麽會發展到這種地步?

為什麽徐清聿會在這種時候突然提到尴尬的話題?

洗澡就洗澡,為什麽要突然轉移話題…

徐清聿問:“怎麽了?被我說中了?”

雲聽結巴:“你……你別亂說。”

徐清聿沒有一丁點眼力見,看不見雲聽一副快要原地去世的表情:“我沒亂說。我的技術确實不好,不然你怎麽每次都咬唇,一副很辛苦的樣子?”

“徐清聿,你……你能不能別在這種時候說這種話?”

“雲聽,放松,會讓你舒服的。”

徐清聿就差把“想和你做”告訴雲聽了。

雲聽不是白癡,接收到他的暗示,連忙擺手制止道:“別,別這樣……已經不早了,該睡覺了。”

她是有時間觀念的人,哪怕不知道現在具體幾點幾分,但大致的時間她可以推算出來,總之不會早。

聞言,徐清聿擡腕看了一眼手表,時間是22:01分,他面不改色道:“9點,還早。”

雲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麽可能九點?

她分明感覺時間已經過去很久了,她嚴重懷疑徐清聿看錯了:“不可能……時間不可能這麽慢。”

說罷,她探過腦袋,企圖去看徐清聿手腕上的手表。

然而,就在她的手指即将觸碰到手表的那一刻,徐清聿突然伸出手,一把摘下了手表,放在浴室的架子上。

雲聽:“……”

徐清聿:“不要浪費時間。”

雲聽的臉更紅了,她低下頭,聲音小得幾乎聽不見:“你……你別這樣,每天都這樣,身體會受不了的。”

自從結婚後,她和徐清聿每晚都要經歷一次“親密接觸”。

可是頻繁的“親密接觸”對身體并不好,尤其是對徐清聿這種工作繁忙、壓力巨大的人來說。

徐清聿審視:“你在想什麽?”

雲聽眼神躲閃,低聲嘟囔道:“我……我只是擔心這樣對身體不好,我們每天都這樣,身體哪受得了。”

徐清聿略微詫異,笑了笑:“放心,我沒你想得那麽脆弱。沒有一個固定的标準來限制男人和女人在一周內親密的次數。”

雲聽将信将疑,小聲說道:“可是……我聽說縱.欲.過.度對身體不好,會影響免疫力,還可能會……”

徐清聿打斷她的話,調侃問:“你知道什麽是縱欲嗎?那你覺得多久合适?”

這下,把燙手山芋又扔給了雲聽。

雲聽嘴角扯出一個難看的笑,“我不知道。”

“放心,我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适度的親密接觸對身體并沒有壞處,反而能緩解壓力,增強免疫力。當然,過度确實不好,但我們現在并沒有到那個程度。”

雲聽說不過徐清聿,她在這方面儲備的知識,沒有徐清聿一個男人來得豐富。

徐清聿沒有繼續逗她,見好就收,“雲聽,你很緊張,需要放松。”

……

身上衣物落地的時候,雲聽有些冷。

徐清聿讓她躺在浴缸裏,放滿水。

他的手指落在雲聽的肩膀上,開始揉捏。

手法輕柔有力,能精準地找到雲聽每一個緊張的肌肉點,然後緩緩地舒緩開來。

雲聽能感受到他指尖傳來的溫度,透過皮膚,一直暖到心底。

徐清聿的手法還算專業,每一次按壓都是另一種方式探索她的身體。

雲聽肩部的酸痛逐漸減輕,但一種別樣的感覺卻在心底蔓延,弱聲道:“你……輕一點。”

徐清聿沒有回應,繼續他的動作。

他的手指沿着她的肩胛骨滑動,在尋找某個特定的穴位,确認後按壓。

雲聽感到自己的身體在他的觸摸下變得越來越敏感,每一次按壓都像是在他的掌控之中。

慢慢的,徐清聿的指腹掠過她的胸口,雖然只是稍微地觸碰,但那一霎那,雲聽的身體不自覺地緊繃了起來,忍不住輕輕哼了一聲。

“這裏有點緊。”徐清聿的聲音鑽進雲聽的耳朵。

他正在正兒八經評估雲聽的身體狀況。

如果不是徐清聿的手還在她的肩膀,不然雲聽一定會認為他意有所指,在開一輛速度很快的車。

不過,徐清聿才不會開車,他只會用最稀松平常的話說最令人尴尬的事。

“別緊張。”徐清聿克制住想親雲聽眼睛的沖動,聲音裏帶着一絲笑意,但語氣依舊是高冷的調子。

雲聽索性閉上眼睛,這樣就看不到徐清聿的目光,也不用在意他的眼神落在哪兒。

身上那雙肆意的手繼續往下,在她腰間游走,接着從她的腰側滑向腹部,壓着她的肚臍周圍,順帶捏了捏雲聽腰側的軟肉。

雲聽緊緊抓住浴缸的邊緣,她知道徐清聿只是給她按摩,但是她也害怕舊事重現,害怕那種刺激到頭皮發麻的感覺再次襲來。

“等一下。”雲聽抖了抖睫毛,抓住徐清聿向下的手。

徐清聿動作一頓,擡起頭,等待她的下文。

“你……可以把戒指拿掉嗎?”

徐清聿沉默了一會兒,點頭。

戒指從他的手指上滑落。

雲聽松了一口氣,身體還沒來得及放松。徐清聿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他将摘下的戒指拿起,戴在了雲聽的大拇指上。

戒指套上去很松,雲聽微微蜷縮起手指,不讓戒指掉下來。

徐清聿的手指并不粗,相反很細,只是因為他骨架大,所以即使是套在雲聽最粗的大拇指上,依舊留了不少空隙。

按摩結束,徐清聿伸手拿過沐浴露,擠了一些在手心,輕輕搓揉,直到起了豐富的泡沫,才覆在雲聽的肌膚上。

他一邊動作一邊專注地盯着她的反應。

滑膩的泡沫在他的指間蔓延,順着雲聽的肩線、脊背,再到手臂,仔仔細細地洗過每一寸肌膚。

到達某些敏感部位時,徐清聿的動作明顯放慢了一拍。

他沒有急着結束,而是重複動作,泡沫在同一個地方被塗抹了許多次,像是在細細描摹一幅畫。

雲聽欲哭無淚,短短十分鐘裏,她已經死了又活,活了又死幾萬次了。

還不如來一次……

後面很長一段時間,她都在心裏計數,什麽時候能結束這場“酷刑。”

五分鐘後,徐清聿開口,将神游的雲聽從“鬼門關”拽回來:“舒服嗎?”

雲聽不想回答,又怕他追問,只好弱弱地說,“還…還行?”

結束後,雲聽狼狽地将衣服穿好,指尖不小心扣錯了一顆扣子,連忙又重新解開。

收拾妥當後,她擡起頭,用最鎮定的語氣問:“你……怎麽會按摩的?感覺挺專業啊。”

徐清聿正在脫衣服,聽到她的話,他解釋:“了解人體結構是醫生的基本要求。”

雲聽皺了皺眉,覺得這回答有點敷衍,追問:“可你手法這麽熟練,真的…只是醫生必備技能?”

徐清聿唇角彎了彎,思索片刻:“嗯……其實我以前還給豬按摩過。”

“什麽?”

“為了更好地了解人體器官結構,大學時做實驗,觀察過豬的肌肉分布。”徐清聿玩味道,“既然要研究,總得實踐,豬也挺享受的。”

雲聽被驚訝沖昏頭腦,也沒發覺哪裏不對,臉色一陣古怪,不知道應該是覺得荒唐還是好笑:“原來醫生還需要這麽特別的訓練…”

徐清聿看着她一本正經的表情,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些,繼續胡說八道:“嗯,為了掌握精準的肌肉和骨骼分布,這種方法很有幫助。”

雲聽點了點頭,不明覺厲:“聽起來還挺辛苦的,豬應該也挺不好伺候吧?”

“也?”徐清聿忍不住低笑了一聲,“嗯。”

雲聽聽到了徐清聿的笑聲,愣了愣,眉頭慢慢皺起。

不對啊,她只聽說醫學生會用兔子做實驗,什麽時候開始給豬按摩了?

思緒回轉,她反應過來,臉燒得通紅:“徐清聿,你……”

話音未落,徐清聿吻上了雲聽的唇,安撫性地貼了貼,“抱歉,和你開個玩笑。”

“我之前健身,為了避免肌肉損傷,所以學了一些基礎的恢複手法,你是第一個體驗的。”

雲聽:“……挺、挺好的…”

徐清聿反思這幾天的例行運動,他的确只考慮自己,沒有在意雲聽的感受,他問:“雲聽,你真的不想和我*嗎?”

雲聽啞口無言,“其實,不…不是。”

徐清聿手指搭上鼻梁,熟練地摘下眼鏡,停頓了一會兒後,輕柔地将眼睛架在雲聽的耳後。

雲聽透過鏡片,看到徐清聿眼中那一瞬的深情與專注,呆愣住了。

原來…徐清聿沒有近視啊……

“雲聽,給我一次機會,我想試試。”

“試、試什麽?”

徐清聿沒有任何預兆猛地一把将雲聽抱起,輕盈地将她放在洗漱臺上。

雲聽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被迫坐在那光滑的臺面上,雙腿自然下垂,眼神驚愕地望着他。

她的腿被徐清聿舉過肩膀,她看見徐清聿蹲下身,将她的腿橫在肩上。

雲聽睜大雙眸,看着自己被他架起的腿,終于感到害怕:“你、你想做什麽?”

“雲聽,我想試一下。”

“試一下…”

“取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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