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尴尬現場
第35章 第三十五章 尴尬現場
雲聽坐在餐桌對面, 眼神膠在徐清聿清晰的唇線上。
回想起昨天,同樣是這雙唇,輾轉落在她的臉頰、脖頸, 最後停留在她的……
徐清聿在用他的牙齒細細地磨。
月退酸脹得厲害,雲聽的呼吸聲全是亂的,一開始只是輕輕的抽泣聲,随着徐清聿逐漸進入深處, 喘息聲也變得難以自抑。
而就在她喘息的間隙,一聲輕微卻又性感的吞咽聲傳入她的耳中,充滿了原始的雄性魅力。
雲聽全身緊繃,指尖泛白,在徐清聿黑發徒勞地動了動。
她的視野已然模糊不清, 眼前的一切都像是被蒙上了一層薄紗,影影綽綽,看不真切。
只覺得自己的身體沉浸在熾熱的餘韻之中,綿軟無力,連一根手指都難以擡起。
不知過了多久, 徐清聿的唇從她身下抽離,每一個動作都似慢鏡頭般在她混沌的意識裏放映。
雲聽下意識地看向他,朦胧中,目光首先撞上的, 是他濕濕的嘴唇。
在燈光下,那濕潤泛着微光。
徐清聿的唇色偏淺, 原本淺淡的唇色被濃烈的緋色暈染,嫣紅欲滴。
雲聽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麽,可喉嚨幹澀得發不出一點聲音。只能傻傻地用目光緊鎖徐清聿的嘴唇, 那濕軟的觸感仿佛還殘留在身體,酥麻的感覺從月腿心蔓延至全身。
“雲聽,想嘗嘗嗎?”徐清聿沙啞的聲音仿若從遙遠的地方傳來,又直直地鑽進她的心底。
雲聽還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甚至連思緒都還沒來得及整理,就感覺脖子一緊,徐清聿的手已經扣住了她的脖頸,滾燙的氣息噴薄在她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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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着,他的唇重重地壓了上來。
雲聽的呼吸被奪走,肺部因缺氧發出尖銳的抗議,陣陣發緊,她只能大口喘息,卻吸入更多他的氣息。
徐清聿舌尖撬開她的貝齒,霸道地糾纏着她的。
雲聽毫無防備,頃刻被卷入洶湧漩渦,好似墜入深海。
黑暗裹挾着她,讓她看不清周遭一切,只能感受那鋪天蓋地的溫度将自己層層包裹。
徐清聿的吻愈發激烈。
雲聽已經徹底處于失重的狀态,分不清上下左右。
這是一種瀕臨死亡的快.感,極致的刺激讓她的每一根神經都在興奮地顫抖,在這致命的甜蜜中,她感到自己正在慢慢沉淪,卻又無力抗拒,甚至甘願沉溺其中,永不再醒來。
很快,鹹鹹的味道在兩人的唇齒間散開,起初雲聽以為是海水的味道。
後來才驚覺,那是她的眼淚。淚水不受控制地湧出,順着臉頰滑落,流進嘴角,與徐清聿的吻交織在一起。
…
雲聽機械地握着勺子,在粥碗裏胡亂攪拌。
勺子與碗壁頻繁碰撞,攪起的粥不斷濺出碗沿,灑落在餐桌上,落下一灘灘不規則的水漬。
“在想什麽?” 徐清聿淡定的聲音将雲聽從回憶裏拉了回來。
雲聽強行回神,眼神閃躲,支支吾吾地回道:“沒……沒什麽,就是有點走神了。”
徐清聿沒有多問,繼續吃早餐。
雲聽舀起一勺粥送入口中。
滾燙的粥接觸到舌尖,強烈的灼痛感立刻襲來。
雲聽“嘶”地倒吸一口涼氣,五官因疼痛皺成一團,嘴裏不停地呼氣。
見狀,徐清聿幾步便跨到雲聽身旁,眉頭緊擰成個“川”字,“張嘴,讓我看看。”
他伸出手擡起雲聽的下巴,将她的頭微微後仰,好讓光線更好地照進嘴裏,“怎麽這麽不小心。”
雲聽的舌尖因為昨晚被反複摩挲糾纏,本就酸痛,又被燙到,雙重折磨疼得她眼眶裏泛起了淚花。
看着罪魁禍首近在咫尺的唇,她眨了眨眼。
她也不想啊。
都怪徐清聿。
徐清聿起身接了一杯涼水,又快步走回來,遞給雲聽:“含着,能緩解一下。”
“謝謝…”雲聽聽話地接過水杯,含了一口涼水在嘴裏,舌尖的疼痛有所減輕。
徐清應了聲:“嗯。”
話落,他的目光無意落在雲聽紅紅的耳朵上,小巧的耳垂紅得像熟透的櫻桃。
徐清聿不自然地別過頭。
房間裏安靜下來,窗外傳來了幾聲清脆的鳥鳴。
徐清聿重新回到座位,端起溫水,杯沿觸碰到他線條冷峻的薄唇,他輕抿一口,放下杯子,“這幾天要留在醫院值班,不回來了。”
雲聽擡眸望向他,疑惑不解:“你不是去小醫院對口培訓,做支援嗎?怎麽還要值班?”
徐清聿沒有明确說,“醫院人手不夠,臨時調整了安排。”
“那你注意休息,別太累了。”雲聽欲言又止,“小心你的傷口。”
徐清聿輕聲應道:“嗯,你自己在家也照顧好自己。”
吃完早餐後,徐清聿拿起車鑰匙,送雲聽上班。
車在公司門口停下時,徐清聿轉頭,傾身親了下雲聽的側臉:“下車吧。”
“謝謝。”雲聽推開車門離開時,又回頭看了徐清聿一眼,結果正巧撞上他偏頭的目光。
她忽視徐清聿別有深意的眼神,倉促地低下頭,快步走進公司。
到了實驗室後,雲聽更加難以集中注意力。
調香是需要極高專注力的工作,可她看着熟悉的香料瓶,卻連最基本的配比公式都記不清楚了。
昨晚的畫面像是頑固的幽靈,總是無聲無息地竄進她的腦海,讓她根本無法思考。
一閉上眼,徐清聿的臉就會出現。
以前的她,不是這樣的。
從前的日子單調卻充實的,就像這調香室裏的一切:有秩序、有規劃,所有的香料按類別整齊擺放,每個配方都有詳細記錄。
她的一天被規劃得明明白白,工作占去了她一天的絕大部分時間。
在和徐清聿結婚之前,除去必要的睡覺飲食,她一天的時間,幾乎有一半的都泡在實驗室裏。
她愛香料,愛調香。
香味是一種語言,她樂于用這些氣味講故事。
至于剩下的時間,她有時會匆匆與家人打個電話,或者與朋友吃頓晚餐,當然有時候也會想起徐清聿的臉。
那時候,徐清聿遙不可及,所以雲聽她會控制自己不去多想,因為她覺得那不過是浪費時間。
她有太多事情要做,太多目标要實現,她不能讓情感占據了她的生活。
可這一切在他們結婚後,完全改變了,所有的克制都化為烏有。
結婚後,她忽然發現自己變了一個人。
她再也無法全心全意地投入工作了。
徐清聿的身影總是毫無征兆地闖進她的腦海,不需要任何理由。
她會想起他吃飯時低頭夾菜的模樣,會想起他坐在書房裏處理文件時略顯冷峻的側臉,甚至會想到他無意間露出的那些極少見的柔軟目光。
如果說之前的她80%的時間在工作,20%的時間想徐清聿,那麽現在,一切完全反轉過來了。
她滿腦子都是他,他的臉,他的聲音,他的氣息。
雲聽想自己可能是得了什麽病,一種叫“想他想得發瘋”的病。
而這種狀态,今天更加明顯。
調香比賽已經近在眼前,這個比賽可以說是她成為調香師以來最重要的一個轉折點。
但她卻無法集中精力。
香料堆積在桌上,她一再拖延實驗。
每次開始調配,才剛剛動手,又開始發呆。
雲聽擡手按了按太陽穴,這哪裏是愛情啊,根本就是折磨。
中途,同事經過她的工作臺,停下腳步,打量了她兩眼,笑着調侃,“小雲老師,怎麽感覺你最近越來越漂亮了?狀态好得讓人嫉妒。”
雲聽被突然來訪的同事吓了一跳,也不知道她哪只眼睛看出自己狀态好,她回以微笑,“有嗎?可能是最近睡得比較好吧。”
同事擺出一副“我才不信”的表情,眉毛一挑,眯眼打量:“當然有啊,從前你可不像這樣,總是一副冷靜又專業的模樣。現在你看起來……嗯,有點小女人的感覺了。”
“別瞎說。”
“我沒瞎說。”同事從口袋中拿出一小面鏡子,舉到雲聽面前,“小雲老師,你看看,你氣色紅潤,一看就……”
雲聽:“……好好工作!”
同事走後,雲聽強打起精神。
不一會兒,Ethan過來了。
他穿着簡單的白大褂,走進來時手裏還拿着一本記錄本,應該是剛從別的實驗室過來。
“最近怎麽樣?”
“師傅,還行吧……”雲聽站起來,“就是有點卡住了,暫時沒有靈感。”
Ethan把記錄本放在一旁,仔細看了她一眼:“臉色怎麽這麽差?最近沒休息好嗎?”
雲聽愣了一下,剛剛同事還誇她氣色好,怎麽到師傅這就是臉色差了?
“沒有,只是最近有點……太容易分心了。”
“分心?”Ethan眼神精明:“這不太像你的風格啊。以前的你,可是全實驗室裏最沉得住氣的一個,是不是因為結婚的緣故?”
雲聽慚愧地低下頭,抿了抿唇,沒接話。
Ethan走到她面前,雙手環胸,關心道:“靈感這種東西,不是天天泡在實驗室裏就能找得到的。你呀,別把自己逼得太緊了,偶爾也要給自己放個假,我不是讓你最近別回實驗室嗎?”
“可是……比賽就快到了,我不能在這個時候松懈……”
“比賽快到了又怎麽樣?”Ethan打斷了她,語氣不重,更多的是一種耐心地的勸導,“靈感和壓力是對立的。你越是緊繃着,越容易适得其反。”
雲聽沉默了一會兒,小聲道:“我之前去過一個地方,想着能找點靈感,但是去了以後,也沒什麽感覺……”Ethan聽了,點點頭,聲線不急不緩:“這很正常。靈感本來就是個神出鬼沒的東西,不是你說去找它,它就會乖乖跑出來的。”
雲聽嘆了一口氣。
Ethan哼了一聲,看到雲聽耳後露出的吻痕,十分粗鄙地說:“比賽就比賽呗,用得着把自己搞成這樣?壓力這麽大,還不如回家跟你老公‘大戰’三天三夜,保準靈感泉湧。”
“師傅!”雲聽猛地擡頭,瞪大眼睛看着她,“您怎麽能這麽說話!”
Ethan一臉無辜,攤開雙手:“怎麽了?我這可是實打實的經驗之談。你不是剛結婚嗎?正是你們小兩口感情熱絡的時候。”
雲聽被這話說得頭都快埋進實驗臺裏,耳朵紅得快滴血了:“師傅,您別亂說話,實驗室還有監控呢!”
Ethan不以為然地笑了笑,順手指了指牆角的攝像頭:“怕什麽?那些小年輕看了還得感謝我,知道怎麽舒緩壓力。”
雲聽哭笑不得,不知道該怎麽接話。
Ethan見她這副模樣,反而更得意:“行了,別一副受不了的樣子。我跟你說啊,靈感這東西,最怕你整天繃着勁兒。調香師也是人,不是機器,靈感要是能逼出來,早就滿地天才了。”
雲聽不想說話。
“你看,你臉都紅了。”Ethan一指雲聽的臉,笑得更誇張,“是不是我猜對了?你最近工作分心,就是因為你家那位吧?”
“沒、沒有!”
Ethan眯起眼,頭頭是道地分析:“啧啧啧,沒錯了。結了婚,事業心再強也沒用,你啊,腦子早就被你家那位占滿了。得了吧,別掙紮了,我看你現在幹脆回去多陪陪他,說不定一覺醒來靈感就回來了。”
“師傅,您夠了!”雲聽實在忍不住了,聲音拔高,被師傅調侃得無地自容,“您是不是被師母罵了?”
雲聽一向非常尊敬自己的師傅。無論是多麽複雜的香型搭配,還是多麽艱難的調香任務,師傅總是以冷靜的态度和精準的判斷一一化解。
他的專業性和嚴謹的性格是整個團隊的标杆,他也是雲聽心中最為崇敬的人之一。
在她的印象裏,師傅工作上是“嚴肅”的代名詞,生活中,是“溫柔”的代名詞。
一旦他跳出溫柔和嚴肅兩個界限,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他又被師母罵了。
第一次是幾個月前,Ethan在一個上午會議中突然失态,原本正在給團隊做賽前動員的他,一邊講解一邊頻頻分心,在PPT上連續标錯了好幾個比例數值。
雲聽當時覺得不可思議,因為Ethan從來不會犯這樣低級的錯誤。
休息時,趁四下無人,她上前問了一句:“師傅,您今天好像有些心不在焉,身體不舒服嗎?”
Ethan沉着臉擺了擺手,咬牙切齒地吐出一句:“沒事,就是早上被你師母罵了,說什麽我不會選衣服,穿得像個老年人,我穿的不是挺年輕的嗎?”
雲聽瞠目結舌,根本無法将“被師母嫌棄穿搭”而一臉委屈的Ethan和對平對人嚴肅Ethan聯系起來。
更讓她震驚的是,那天午休時,她看到師傅正在網上看潮流服裝搭配的視頻,還認真地拿出小本子做筆記……
第二次是一個月前,師傅在實驗室裏調配香料,不小心打碎了一瓶非常貴重的基香原料。
這種失誤在師傅身上幾乎是不可想象的。
雲聽過去幫忙收拾,誰知道Ethan直接擺爛,整個人靠在實驗臺邊,表情很喪,“算了,不收拾了,今天心情不好。”
“師傅,您怎麽了?”
師傅用一種複雜的表情看着她,沉默了半晌,最終嘆道:“早上出門的時候,你師母說我最近發際線又往後移了,說我壓力大,心情差,老得快,我哪裏老了?”
而今天,是第三次。
當Ethan輕描淡寫地對她說出“你壓力大就跟你老公大戰三天三夜”驚世駭俗的話時,雲聽愣了整整五秒鐘,懷疑自己聽錯了。
但她很快明白原因,“師傅,你還是回去好好哄師母吧。”
Ethan臉色微僵,輕咳找補:“你怎麽知道?”
雲聽心裏忍住笑意,假裝很認真地回答:“每次您有點……‘不太正經’的時候,基本上都是被師母罵了。”
Ethan越想越郁悶:“早上她說我在家裏不幫忙,還占着沙發看電視,活像個大爺,讓我反省,我哪裏像個大爺?”
雲聽低頭抿唇,努力控制不讓自己笑出聲。
平時嚴肅古板的師傅,在師母面前竟然也會變得這麽“接地氣”。
雖然Ethan的“建議”聽起來很不靠譜,但雲聽打心眼裏清楚,他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安慰自己。
她垂下眼睫,真誠道謝:“謝謝您,師傅。我知道了。”
“行了,別把自己逼得太緊。”Ethan拍了拍她的肩膀,“記住,我是過來人,有些話雖然聽起來粗鄙,但是真有用。”
*
下班後,雲聽回到家。
Zephyr一副懵懂的模樣,似乎想不起來自己昨晚闖的禍,讨好地舔了舔雲聽的手指。
雲聽抱起它走進屋內,将包挂在衣架上。
四下裏安靜得有些過分,房間裏沒有開燈,只有窗外微弱的街燈投進些許朦胧的光影。
Zephyr從她懷裏一躍而下,徑直跑向床,找了個舒适的位置蜷成一團,閉上了眼睛。
雲聽和蘇黎剛在外面吃了晚飯,聽了蘇黎兩個小時的絮絮叨叨,小年輕總有說不完的話,一會兒吐槽這個人性格有問題,一會兒又羨慕雲聽結婚,還一直嚷嚷着要看徐清聿的照片。
雲聽沒有徐清聿的照片,她們唯一一張合照是結婚證上的照片。
蘇黎聽完後,問兩人為什麽不拍結婚照。
雲聽答不上來。
婚禮太急,來不及拍,或者是徐清聿也沒打算拍。
洗澡完後,雲聽拿出手機,點開和辛亦桐的對話框。
辛亦桐:「徐清聿不回來,你要不要過來和我住幾天?」
辛亦桐:「反正你一個人在家也是無聊,幹脆來陪我說說話。」
雲聽:「算了,不去了。」
辛亦桐:「有異性沒人性。」
辛亦桐:「怎麽?不想搭理我了?還是嫌棄我家小,留不下你這尊大佛???」
辛亦桐:「你不用狡辯了,不原諒你。」
雲聽:「當然不是!」
雲聽:「我還有工作呢。」
雲聽:「飛吻.jpg」
辛亦桐:「行行行,工作狂。」
雲聽有苦難言,她現在全身上下遍布吻痕,舊的沒消,新的又來。
尤其是脖子。
徐清聿好像特別喜歡她的脖子,又掐又咬的。
她這幾天不得不穿衣櫃裏最保守的高領衫,将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可即便如此,還是有幾處吻痕若隐若現。
穿睡衣,更不得了。
要是被辛亦桐看到,估計又得打趣她。
不是一般的打趣。
以雲聽對她的了解,她定會八卦徐清聿的長度、直徑、頻率等…
結束和辛亦桐聊天,雲聽又和雲聞聊了幾句。
雲聽一直想和雲聞聊金毛男的事,但雲聞最近很忙,雲聽陸陸續續給她發消息,她基本都是隔天回。
她撥通雲聞的號碼,電話這次很快接通。
“聽寶,真抱歉啊,這幾天實在太忙了,我這才有點空。”
雲聽聽得出雲聞聲音中透着的倦意,每個字都帶着沉甸甸的疲勞感。
“沒關系,我能理解,”她心疼道,“忙完了嗎?你都這麽久沒給我回消息了。”
“最近這段時間拍攝特別緊,很多事情都壓着,回你短信慢了點。”雲聞對別人罵了句髒話,接着又繼續對雲聽說,“你也知道,工作中有時事情堆得跟山一樣,真是一個接一個,我這幾天幾乎都沒怎麽睡。”
雲聽說:“周日回家我給你按摩按摩。”
雲聞感動得快哭了,“嗚嗚嗚,世界上對我最好的人只有聽寶了。不說了不說了,我先去忙了。”
*
時間一晃到周日,雲聽和徐清聿約好一起回徐宅。
徐清聿白天沒有休息,還在工作,無法過來接她,雲聽也沒有讓他專程過來,而是自己先回了徐宅。
一進門,家裏異常安靜,空蕩蕩的,沒有任何聲音,只有淡淡的木制家具和陳設散發出的溫暖氣息。
徐爺爺和徐奶奶最近迷上了聽戲曲,整天聽着老式的音響和悠揚的曲調,家裏也一刻待不下去,整天跑外面聽戲曲。
阿姨也不在。
雲聽放下手中的包,倒了一杯水,坐在沙發上稍作休息。
太陽未落,陽光灑在庭院中,漂亮極了。
徐宅裏有太多她和雲聞、她和徐清聿的回憶。
雲聽坐了五分鐘,正打算上樓,剛起身時,聽到門口傳來腳步聲。
緊接着,徐清聿推門而入。
他似乎瘦了很多,給人一種疲憊的感覺。即使身上覆蓋着一層外套,但依然掩蓋不住他身上可見的消瘦。
他的臉色也比往常蒼白,眼底的青色比往日更加明顯。
兩人對視了很久。
徐清聿感受到了她的沉默,先收回視線,他走近,脫下大衣,挂在了一旁的衣架上。
幾步走到雲聽面前,還沒等雲聽開口,就一把将她擁入懷中。
他的嘴唇先是小心地觸碰雲聽的,像羽毛輕掃,可僅僅一秒,積攢多日的思念就徹底決堤。
徐清聿加深了這個吻,雙唇急切地貼合,舌尖撬開她的牙齒,與她的糾纏在一起。
雲聽伸手想要撫摸徐清聿的臉龐,然而她的手腕卻被他緊緊扣住。
徐清聿将她緩緩壓向沙發,吻愈發洶湧。他的舌尖在她的口中肆意游走,不放過任何一處角落,時而輕輕吮吸,時而急切掠奪,帶着濃厚占有欲。
雲聽的心中慌亂與羞澀無處安放,她錘了錘徐清聿的後背,試圖提醒他這裏是公共場合,随時都可能有人回來。
萬一被長輩看到,就慘了。
然而,她的提醒并沒有用。
徐清聿的手從雲聽的手腕慢慢下滑,與她的手指交纏在一起,緊緊握住,仿佛要把她融入自己的生命。
十指相扣,掌心的溫度,通過相握的手,傳遞到彼此的心底。
他的另一只手托住雲聽的後腦,加深這個吻的同時,也在安撫着她的不安。
兩人的唇瓣因為激烈的親吻變得紅腫,可徐清聿卻沒有絲毫停下的念頭。
他惡意地咬了咬雲聽的下唇,引得她輕輕顫抖,随後又用舌尖溫柔地舔舐,安撫她的疼痛。
他的吻逐漸從雲聽的嘴唇,沿着她滾燙的臉頰,一路向下,落在她纖細的脖頸上,留下一個個粉色的吻痕。
每落下一吻,雲聽都忍不住戰栗,喉嚨裏發出細碎的、模糊不清的聲音,分不清是抗拒還是迎合。
此刻的徐清聿,就像一只饑餓已久的猛獸,盡情地向她索取。雲聽的理智在這洶湧的吻中逐漸消散,她依偎在徐清聿的懷裏,感受他的溫度,回應着他的熱情。
兩人的呼吸越來越急促,親吻的聲音也逐漸變大,“唔嗯”的模糊聲音從兩人唇齒間溢出。
不知過了多久,門口傳來一聲響動。沉浸欲.望中的兩人卻毫無察覺,依舊緊緊相擁。
徐清聿的手向下,扣住了雲聽的腰。
兩人的身體緊密相貼,幾乎沒有一絲縫隙。雲聽和徐清聿都脫了外套,當徐清聿的胸膛壓上來時,雲聽清晰地感受到他肌肉的輪廓。
一塊塊緊實的肌肉,随着他急促的呼吸,微微起伏、一動一動。
鬼使神差地,雲聽擡起手,隔着衣服,觸碰上徐清聿的腹.肌。
指尖剛一觸碰到他結實的肌肉,雲聽就像觸碰到了滾燙的炭火,想要立刻縮回手,可心底又有一股莫名的沖動,讓她的手停留在那裏。
徐清聿好像真的瘦了。
徐清聿察覺到雲聽的小動作,他的吻一頓。
就在雲聽猶豫着是否要把手抽回時,徐清聿再一次加深了這個吻,得到無聲的許可,雲聽的膽子也大了起來。
她心一橫,手指伸進徐清聿的衣服裏。
指尖剛一接觸到他溫熱的肌膚,雲聽就感覺一陣電流從指尖傳遍全身,她的臉頰紅透,滾燙得能滴出血來。
徐清聿的腹肌在她的觸摸下緊繃起來,他發出一聲低沉的呻.吟,将雲聽抱得更緊。
他們就像許久不見的愛人,盡情地抒發對彼此的思念和愛。
…
雲聽率先察覺到異樣,餘光瞥見門口有動靜,她迷迷糊糊地轉過頭,原本緋紅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門口,她的爸媽、徐清聿的爸媽以及徐淮風,五個人正站在那兒。
臉上的表情各異,有驚訝、有尴尬,還有隐隐的笑意。
他們也不知道在那兒看了多久這場“好戲”。
雲聽驚恐地瞪大雙眼,大腦一片空白。她猛地用力推開徐清聿,慌亂地捂住臉頰。
與此同時,徐清聿也回過神來,他動作迅速地抓起沙發上的一件衣服,擡手蓋在雲聽的臉上,幫她遮擋窘迫。
然後才淡定地扯了扯被雲聽弄亂的衣服,将自己的腹.肌遮擋嚴實,而後擡起頭,鎮定自若地說道:“爸媽,你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