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記憶
記憶
“你小名也叫貝貝?”馬騁已經聽到了電話裏貝闕媽媽的稱呼,可還是問了出來。
“叫了25年了,怎麽?你想買斷?”貝闕笑着說。
“貝貝比雀兒好聽。”
“謝謝。”
“那我以後也可以叫你貝貝嗎?”
“馬騁,只有家人可以叫我貝貝,況且你叫我不合适,還是叫我貝闕吧!”
馬騁沉默了,确實不合适。
“你們20年沒見,你知道她在哪裏嗎?”貝闕問。
“還沒找到,但是我一定會找到她兌現承諾。”馬騁堅定道。
“20年,足以徹底改變一個人,你和她與陌生人無異,你依然打算娶她?”
“她會變,會變更優秀,她絕不是一個普通女孩,她是我的女孩,我相信她。”
貝闕由衷地說:“你全身心的信任,20年對愛的執着,很可貴。來,祝你早日找到她!”
貝闕把自己的心動收了起來。
馬騁開心地接受他的祝福。
回到家,老媽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電視。
“媽,以後別等我,太晚了對你睡眠不好。”貝闕囑咐她。
“不是故意等你回來的,你爸打呼嚕太吵了,我出來清靜。”主打一個不承認。
“要給你下碗面嗎?”
“不用,喝的有點多,沒胃口,我洗洗睡了。”
“媽,晚安,愛你!”
“媽也愛你!”
上床後,貝闕毫無睡意。他沒想到短短幾天,馬騁對他的影響如此大,一點兒心動而已,連喜歡都談不上。
可是,聽到他喊貝貝,他心裏很難受,他多想馬騁喊的是自己。
以後不會再見了吧!
後半夜貝闕做夢回到了那個恐懼的深淵裏,夢裏夢外,眼淚沒有停。
第二天,貝闕對着鏡子裏的自己說出了快要遺忘的一些話:“痛苦的來源是思維被控制和過度關注時間,停止思維,意識保持清醒,用意識控制思維。不要去判斷它分析它,專注于當下的事情。”
他打開水龍頭,用手去感受水的溫度,用耳朵去聆聽水流的聲音。
片刻後,他又看向鏡子,這次他輕輕地褪去了自己的衣服,全身光裸。眨了幾下眼睛,深吸一口氣,目光落在自己的胸部,那裏高三時做手術切掉了,再往下依次是男性□□,女性生殖器官和□□。
他并不排斥女性生殖器官,反而覺得很神奇,所以摘除□□而沒有摘除生殖器官,他也想生個小孩。
大一剛入學,貝闕就被一個外校的校霸看上了,貝闕的拒絕讓校霸懷恨在心,于是他跟蹤他監視他,想找出他的軟肋打擊報複他。
一個月當中,來月經那幾天是貝闕最膽戰心驚的,除了父母,沒有一個人知道他痛經,他需要吃布洛芬緩釋膠囊。事情就是這麽巧,備用藥吃完了,他一個人去校外的藥房買藥。跟蹤他的校霸搶走了藥,把他堵在巷子裏,脫掉他的外衣,好幾個人摁着他,他拼命掙紮,死也不能讓這群混蛋發現自己的秘密。
掙紮中,血量增加,褲腿血跡越來越明顯。校霸靠近他,那毒蛇一樣黏膩的惡心的眼神,像是在撫摸他的每一寸皮膚。
“怎麽有血?你不會是女人吧?”
上身所有衣服被搶走,薄肌瑩白潤澤,骨骼漂亮像一件藝術品。貝闕甚至能聽到那人咽口水的聲音。
褲子被扒掉,內褲也……貝闕當時哭了,無比絕望,在那人的手還有一公分就要碰到□□時,藺晨陽救了他。
藺晨陽氣憤至極,暴怒之下差點兒打死那個人,後來藺晨陽的父親出面才解決。
貝闕畸形的身體讓他極度缺乏安全感,他比常人更渴望有人愛他,但又無法接受別人進入他的世界。父母陪他治療抑郁症的那段日子,是一個夢救了他,夢裏有個十分堅定要做自己老公的小孩。
那個小孩讓他沉靜下來,讓他恢複了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