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秦曉被人放鴿子氣不過，約盛岩一起吃飯，作為她的發小和健身房合作夥伴的盛岩沒有拒絕。

盛岩先到，秦曉氣勢洶洶進餐廳，盛岩驚掉下巴。

“你瘋了吧秦曉，跟我吃個飯還搞那麽隆重。”

秦曉踩着6厘米的細高跟，虛晃了一下，差點絆倒她這精心挑選的粉色長裙之下。

吃飯時，秦曉把事情起因經過同盛岩講了一遍，

盛岩笑得前胸貼後背。

“你知道為什麽你那麽好看，還會沒有人敢跟你表白嗎？”

秦曉挑眉看了盛岩一眼，示意他說。

“他們都說你是女海王，栽在你手裏就廢了。”

沒談過戀愛的女海王，秦曉差點笑出聲，想到最近禮儀老師教的笑不露齒，生生把笑容憋回去。

女海王秦曉，飯吃到一半，被盛岩晾在了一邊。

美女一個電話就叫走了人，盛岩走得沒有半點歉意，她一個人在餐廳喝着悶酒。

男人都是什麽東西，要求女人一心一意圍着他轉，自己在外面花天酒地。

去他媽的。

回到小區的秦曉，理智只剩下十分之一。

步履虛晃着，看什麽都傻笑，腳下幾個臺階，像一座高牆擋住了她的去處，邁出一步，沒有站穩，身體就朝身後倒去。

秦曉毫無所覺，身後的人卻眼疾手快的，挽住了她的腰。

“好臭。”

秦曉嘟囔一聲，失去最後一分理智，睡了過去。

齊明單手扶着人有點撐不住，另一只手又拿了東西，只能用力收緊手臂，可手下觸感不對，他連忙移動位置。

這一幕剛好落在保安眼裏。

“你幹嘛呢？”保安在不遠處吼。

齊明沒有回答，也不敢動，他有點撐不住了。

保安小心翼翼地湊近，齊明才開口。

“她喝醉了，我扶一下她。”

保安從上到下打量了他一番，皺了皺眉，“你知道她住哪裏嗎？”

齊明搖頭。

“你認識她嗎？”

齊明繼續搖頭。

保安他手裏拿着的藥，表情凝重了起來。

齊明頭皮一緊，無從開口。

“你們過來一下，13號樓這邊有點事。”保安沖對講機講。

他們被帶到了休息室，齊明只想等這個女人醒，保安也沒有問什麽，只是叫他坐着。

不一會警車響起來他才意識到沒那麽簡單。

沙發女人面色潮紅，睡得死死的，粉色的裙子上全是灰色的指印，最顯眼的是胸口那個，剛才那女人倒下來，不小心弄到的。

齊明眉頭緊蹙，沒好氣的對保安說，“你報警幹嘛，調監控不就知道了嗎。”

警察走了進來。

保安攤了攤手，“你去跟警察說就行了。”

因為是老小區，監控覆蓋率低，監控調出來，只有他們進入小區的畫面。

警察手裏拿起安眠藥又問了一遍，“你給她吃藥了沒有？”

齊明臉沉了下來，不想再回答第二遍。

“你不要以為你什麽都不說，就能逃脫法律的制裁。”警察加重了語氣。

審訊室門打開了，“老大那女的醒了。”

秦曉醒來，看到周圍環境徹底懵了。

她打車師傅找不到路？直接跟她拉來警察局？

她好像付錢回家了啊！

腦子很混亂，沒有一點頭緒。

警察看到秦曉這副魂不守舍、一臉懵的模樣也沒說話，直接把秦曉領到審訊室。

秦曉看到眼前對面坐着的流浪漢——齊明，更是一頭霧水。

警察問:“他對你有沒有做什麽越舉的事情？”

秦曉看了看眼前的流浪漢，吓得低頭看自己的衣服，胸口衣服上醒目的掌印讓她心提了起來，可是完全沒有半點印象，她看着警察不知道怎麽回答，“我……我……”

流浪漢見她這樣先急了。

“她自己差點從臺階上摔下來，我扶住了她。”

全身上下除了頭痛也沒有什麽不适的，誰又知道這人是不是圖謀不軌未遂。

“你有印象嗎？”警察看着秦曉問。

“我不知道。”

“那你對安眠藥有沒有印象？”

秦曉看了看桌子上安眠藥，晴天霹靂。

“你們要鬧到什麽時候？”流浪漢暴躁站起來。

秦曉下意識退了一步。

警察大聲呵斥，“這裏警察局，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安眠藥還沒打開過，藥我剛才在藥店買的，我已經兩個月睡不着覺了，你們可以去藥店找店員過來對質，要是覺得我有罪，把我關起來也行，不要跟我說話，不要問我，不要煩我，或者讓我死也行。”他怒吼完癱坐在凳子上。

秦曉這才認真地看了他那張幾乎被頭發胡子遮完的臉，眼睛肉眼可見的血絲還有黑眼圈，眼睛有點大小眼，脾氣暴躁，神情落寞，精神萎靡……

抑郁症？狂躁症？

警察說:“你把身份報給我。”

秦曉報了名字身份證。

“你的呢？”

那人猶豫一番開口，“齊明，330……”

“你早那麽配合不就好了嗎。”

還有10分鐘關店，孫玉正在算賬。

兩個警察走進來她才停了手上動作。

“你好要買什麽藥？”

警察把手裏照片拿給她看，“你賣過藥給這個人嗎？”

孫玉心提到了嗓子眼，半響才結結巴巴回答，“我……是我……我賣的藥，他怎麽了嗎？”

“沒事，跟我們走。”

坐在警車裏的孫玉，手心直冒冷汗。

那人不會吃了一瓶安眠藥人死了吧？

越想心裏越緊張，餘光瞟着警察一絲不茍的側臉，警察什麽也沒說，她也不敢問。

孫玉審訊室裏見到人差點激動的過去給他個擁抱。

打量了一下，周圍的一切，又不敢造次。

警察指着桌上的藥問孫玉:“這藥是你賣給他的嗎？”

孫玉點了點頭。

“他買藥的時候給你看的處方什麽症狀？”

孫玉急了，“我沒有看處方？”

“沒有處方你亂開藥。”

“當時他進來我以為他是搶劫的，我害怕……我忘了問了。”孫玉咽了咽口水，有些歉意地看了野人大哥，“大哥你有醫院開的處方嗎，沒有我不能賣藥給你，我追出去的時候你不在了。”

審訊警察對旁邊站着的另外一個警察說:“你先帶她出去外面等着。”

秦曉看了看那男人，确實挺像個搶劫犯的，人高馬大的，流浪漢多半都是營養不良，骨瘦如柴。她低頭看了看自己胸前一個不深不淺的掌印，說他是強.奸犯她都信。

出去的警察拿了一堆資料進來。

坐着的警察接過資料看了一眼，秦曉偏頭看。警察呵斥了一聲，讓秦曉坐到了另外一邊。

她故意同這個疑點重重的男人保持距離，中間空了個座位，剛坐下一股酸臭的味道就撲鼻而來。

秦曉靈光一閃，她擡頭看那男人的眼睛，那些有點遙遠的記憶就那麽蹦了出來。

師傅說小區不能開車進去，門口保安問要不要送她回家，還有那異常難爬的臺階，這氣味，這眼睛……

她低頭觀察自己衣服的掌印，大部分都在腰上，只有一個淺淺的在靠近胸口處，她一個醉鬼，對方救人不小心碰到不該碰的地方也人之常情。

這個男人是救了她，秦曉連忙開口，“我想起來了，是他救了我。”

警察瞬間黑臉，“那你不早說。”

“我剛想起來。”

……

警察指責她一頓，秦曉大氣不敢出，只能規規矩矩地坐着。

警察一臉慈愛對齊明說:“小夥子安眠藥我沒收了。”

齊明抿唇沒有說話。

“你如果身體不舒服可以去醫院看一下醫生，沒有什麽事情是過不去的。”

秦曉偏頭看了看齊明，那雙黑紅眼睛微微一眨，又紅了一個度。

警察也看到了齊明的變化，語氣放得更加柔軟，“今天的事情對不住，不過你看你這樣，很容易被人誤會，何況我們職責所在，不能心存僥幸放過一個壞人。”

齊明欲言又止。

……

簽了字從警察局出來，秦曉亦步亦趨的跟着齊明，他們住一個小區。

她道了幾次歉，對方依舊無動于衷，也沒有刻意跟她保持距離，她六厘米的高跟踩着，一瘸一拐地跟着他，他背微微佝偻着。

她172的淨身高，踩着高跟鞋，對方還是高了她半個頭。

秦曉想起半個月之前看的那篇關于抑郁症的帖子，套在這個男人身上全中。

今天的事情，對這個男人無疑是雪上加霜。這個男人有自殺的傾向，誰知道他買安眠藥是不是為了自殺……

秦曉越想越擔憂，顧不上他這咖色卻發黑的衣服有多髒，擡手拽他的袖口，“要不我帶你去醫院看……”

話沒說完，人朝秦曉倒了下來。

她拽人的力氣太大了？

秦曉用盡全力雙手穩住對方，把人慢慢放地上，叫了救護車。

所有事情處理完已經半夜2點多，秦曉踩着高跟鞋走路都會飄。

她看了一眼病床上，雙目緊閉一臉憔悴的男人，閉着眼睛也掩蓋不住一臉的憂郁。

經歷什麽樣的事情才能把一個男人折磨成這樣？

失戀被女朋友甩了？

……

秦曉想了很多種可能，最後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睡着的。

“別走！”

病房一聲吼，秦曉從沙發上彈了起來，吼的人也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