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
宋成樂拉着她一直拍照，秦曉不知道還要走到什麽時候。不想掃興，又不想走路，幸虧老天垂愛，沒走兩分鐘，雪瑩姐說走不動了，她也是穿高跟鞋還是6厘米的。
“要不一起去吃飯吧？”秦曉說。
“現在才三點半，吃什麽飯。”宋成樂說，“我們去那邊最高的樓看一下。”
宋成樂指着上海環球中心大廈，他們幾個北京人連連附和。秦曉頭皮發麻，最後沒拒絕，強撐着跟着到了環球中心大廈樓下。她在樓下咖啡廳坐着，找了10個借口推脫沒上去。
她去過了，上次跟唐菲一起上去看。
腳剛踩上透明玻璃，就天旋地轉差點暈在上面。
腳下是萬丈高樓，秦曉雙腿打顫，頭暈目眩，拼命拽着唐菲，尖叫連連。
唐菲手足無措，急得大吼，“你別看腳下，你看天上或者遠處……”
後面擡頭看天，才緩解緊張感。
秦曉想想都後怕，她也不算恐高的人，可能是因為腳下是透明玻璃。
秦曉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壓住心口泛起那一絲恐懼。只上去5個人，欣玉姐跟齊明去逛街商場了。
都不知道這5個人什麽時候從樓頂下來，秦曉百無聊賴坐着。
沒一會兒，玻璃窗外，人行道上出現了欣玉姐和齊明，齊明提了一個袋子，欣玉姐手裏什麽都沒拿，低頭看手機。
“你在哪？”欣玉姐微信消息發了過來。
“你左手邊的咖啡廳。”
消息發過去，兩個人已經看到她。
秦曉正糾結要不要給他們點兩杯咖啡。剛挪腿發現腳踝磨破了生疼，索性就坐着沒動，人來了再說。
“你怎麽沒上去？”欣玉姐坐下就問。
“我跟朋友去過了，沒什麽好看的。”秦曉瞟了齊明手上的袋子，是一個有名的女鞋品牌，鞋子應該是給欣玉姐買的。這齊明真是可以的，當時表白不同意，私下卻一點機會也不放過，他這是圖什麽？
秦曉笑着問對面剛坐下欣玉姐，“你們要不要喝咖啡？”
欣玉姐搖頭。
秦曉看齊明，齊明走到她旁邊站着沒動，這人是要坐她這邊，方便欣賞喜歡的人嗎？
秦曉蹙眉不甘願地朝裏面挪了挪，讓齊明坐下。
“我不喝。”齊明坐下的時候袋子放在他們中間隔着。
秦曉嘴角一抽，什麽人啊！
不想跟她坐，坐旁邊不也一樣可以看嗎，非要跟她坐一邊看。
秦曉氣到不想說話，端起咖啡悶了一口。
不看齊明，扭頭看天。
“你就這麽擔心宋成樂嗎？”齊明問，“那怎麽不跟着上去？”
這人是不是有毛病？看天就是擔心宋成樂？這是什麽道理？
轉念才想到宋成樂在樓頂，秦曉火瞬間上來，“這關……”
“小曉……”
宋成樂已經在門口站着了，幾個人說了幾句走了進來，隔壁一桌剛走。他們兩對坐在那邊，宋成樂走過來站在桌子旁邊沒動，盯着齊明，好像在等着齊明讓開一樣。
齊明坐着一動不動，視若無睹。
秦曉看不下去說沖宋成樂說，“坐啊！”
“你要不要喝什麽？”宋成樂盯着已經空了的咖啡杯。
“我不喝。”秦曉看宋成樂看欣玉姐，連忙補充，“他們也不喝。”
秦曉坐在齊明旁邊格外不自在，宋成樂一直跟她說樓頂俯瞰整個上海多震撼，她随口敷衍幾句。
見他們喝完咖啡，秦曉就趕緊提議走了。
齊明站起來，徑直走了，鞋子留在座椅上，這是忘了？還是不要了？秦曉耐着性子喊了一聲，對方像是沒聽到一樣。
秦曉把鞋子給了旁邊欣玉姐，欣玉姐猶豫片刻，輕笑接過，欲言又止。
秦曉回酒店路上全程黑臉。
“你別跟他計較，他就是這種目中無人的德性。”宋成樂安慰她。
回酒店，秦曉貼了兩個創口貼，休息不到一個小時，石頭哥叫所有人下去吃飯了。
秦曉換了一條到腳踝的白色半身裙搭淺藍色襯衣，套上酒店拖鞋就下去了。
宋成樂給她留了旁邊的位置。
飯吃到一半，雪瑩突然看向宋成樂問，“成樂看完節目一直有個疑問，那天我跟你去大觀樓回來，你怎麽把消息發給小曼了？你是一見鐘情？還是見色起意？”
宋成樂笑了笑，“一見鐘情。”
秦曉眼睛瞥了宋成樂一眼，提醒他不要胡說八道。
宋成樂眼睛直勾勾盯着她回，“就是一見鐘情，那天在酒店，我坐在旁邊看你吃飯吃了半天，好不容易過來跟你搭讪，你翻了個白眼就走了。”
一群人盯着他們。
秦曉趕緊解釋，“我們在滇池度假區酒店，節目錄制前一天見過，他誇我飯量大，應該是對我的飯量一見鐘情。”
雪瑩一笑，“我就說你們兩個怎麽那麽奇怪，原來是先入為主。”
什麽先入為主，壓根她就不喜歡宋成樂，只是朋友之間在一起好玩而已，秦曉懶得解釋，越說越有鬼。
幾個人吃完飯又要出去看外灘夜景，秦曉婉拒了，一個人上了酒店。
她這雙腿，再走就得廢了。
秦曉在酒店裏，拿出準備的3套衣服，試了一遍，猶豫選哪套上明天的節目。
正在為穿哪套衣服發愁，門被敲響了。
秦曉開門看到外面的齊明，瞬間愣住。
齊明也不說話。
秦曉扶在門把手上的手剛要收緊，齊明就從身後，拿出下午提着那雙鞋遞給她。
秦曉怔住，沒接。
“給你買的。”齊明塞在她手上，轉身走了。
這人是不是有病？！
秦曉躺在床上想半天得出的結論。
3條裙子搭她今天穿的鞋子都還行，可今天這雙鞋子不能再穿了，太磨腳。
秦曉翻身起來，打開齊明給她的禮品袋裏的鞋盒，一雙米色高跟鞋，前面是一排珍珠，看起來挺高級的，碼數正好是她的。
這人怎麽會知道她腳多大？這人不會是變态吧？平時跟悶葫蘆一樣，說話夾槍帶棒，怎麽觀察那麽細致，細思極恐。
可齊明怎麽看也不像一個變态！
秦曉不想再胡思亂想。鞋子套上正好可以遮住貼的創口貼，穿起來也舒服，她選了淺藍色那條過膝長裙，總算敲定了服裝。
秦曉給唐菲開視頻，唐菲半天才接起來。
“我哥昨天沒欺負你吧？”
唐菲臉紅了，秦曉有種看天下紅雨的錯覺，這女人是害羞了嗎？
“你們……”
“你別胡說，我們什麽都沒有。”唐菲搶話。
“盛岩說你沒去上班，我以為你又被我哥氣瘋了。”
唐菲低下頭，跟蚊子叫一樣說話，“其實他也沒你說的那麽讨厭。”
大哥送一趟唐菲回去，給唐菲洗腦了？秦曉沒說幾句挂了電話。唐菲不讨厭他哥也挺好的，以後在一起就不再那麽尴尬了。
回完家裏消息，秦曉就洗澡休息了。
室內錄制，一大早宋成樂就過來約她，除了兩對真情侶單獨坐一輛車，另外4個，打了兩輛車去錄制場地。
秦曉坐到沙發上，看着一大堆攝像頭，拍攝時的緊張感又回來了。
主持人打招呼，安排他們一一落座。
齊明跟她被安排坐在了一起，秦曉與齊明對視一眼，腦子有點當機。
齊明穿了一條淺卡其西褲，加淺藍色襯衣，兩個人站在一起像是，穿了情侶裝一樣。
“你們在一起了？”主持人突然問。
“沒有。”秦曉連忙解釋，“巧合，純屬巧合。”
“你們有沒有繼續發展的可能？”主持人笑了笑。
秦曉連連搖頭。
主持人看向齊明。
“林小姐眼高于頂，怎麽會看得上我。”
秦曉看着攝像頭，不知道開拍沒有，差點表情管理失控。心底因為腳下鞋子的産生的一丁點好感瞬間消失殆盡，這鞋子怕是他送欣玉姐送不掉才拿過來給她的吧。
“暖暖場，還沒開錄呢！”主持人在一旁尴尬笑了笑。
節目錄完，秦曉好脾氣已經用完了，主持人不論問什麽問題，齊明都能把原因引到她身上。
錄制的時候主持人又問了一遍剛才的問題，齊明答案換湯不換藥。說是喜歡她的人太多，他排不上號，不喜歡就不喜歡，非要回答的這麽矯揉造作。
秦曉錄制完就想把鞋子丢他身上，他的東西，她什麽都不想要。
宋成樂問她要不要去喝酒，他上海朋友約她去酒吧玩，秦曉拒絕了，直接打車回酒店。
秦曉換了身衣服，拖着拖鞋把鞋子裝盒子，提給齊明。
他是在同一個樓層幾號房間她忘了，微信問完欣玉姐。等了5分鐘沒回消息，她只能原路返回。
沒走兩步一個熟悉號碼來電，秦曉盯着屏幕，直到電話挂斷，不到3秒，手機再度響起，她紅着眼靠牆站着，屏住呼吸，按下接聽鍵。
“小曉，你這段時間一直避着我，是有喜歡的人了嗎？”
哪怕是質問，蘇瑞聲音也依舊是溫柔的。
奈何再溫柔也是劍，一把直戳心口的劍，秦曉一時痛得刺骨不能呼吸，眼淚瞬間就開始冒了出來，她緊緊抿住嘴，不敢發出半點聲音。
為什麽她就不能喜歡別人？憑什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