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 驚變
29. 驚變
PS:黎叔智商槽充滿JPG,有點黑的黎朔參考原着“拖邵群下地獄”和讓徐大銳“後悔活下去”,以及故意激怒邵群獲取證據啥的,诶,黎朔明明心眼兒這麽多……
該死,發狠的黎叔太帥了,蘇蘇的!(?)
本章會揭開基本所有伏筆,沒搞過這事兒,做的估計很僵硬,不好意思……
簡隋林的計劃其實并不壞,他只需要暫時讓簡隋英失去意識,然後用最近錄下的聲音制成的合成音頻指揮保镖在距離醫院較遠的地方停下,他在某個監控死角處将簡隋英綁好裝進提前備好拿進來的袋子中,趁着這個醫院一層正在裝修人多眼雜的當口,穿着一身裝修工的衣服裝作帶走什麽廢棄物就可以順利溜走,再将即将被他人搶走的哥哥囚禁在他早就準備好的房子裏……
計劃成功的最大前提,他得讓簡隋英失去意識——
如果說簡隋英毫無防備,他必然能夠達到目的,然而……
突然遭襲的簡隋英卻像是早有防備,他猛然一縮身子躲過了那沖着後頸來的電擊器,一把鉗住簡隋林的右腕使勁兒一拽讓對方暫時失去了平衡,趁着人沒反應過來就着座椅當施力點猛折那條胳膊,直到簡隋林因為吃痛松手讓電擊器掉下來。那噼啪的電流聲就在極近處炸響,簡隋英雖然有心理準備,卻依然又驚又怒:“草!你他媽居然在這兒等老子!”
他和黎朔料到簡隋林不可能罷手,與其這麽磨着還不如露個縫讓他真的出手,幾周之前就開始做出一副松懈的樣子,忽然接到電話就知道“是今天了”,簡隋英本來想着可能會在到醫院的時候出問題,還真沒想到這人居然打算一開始就搞事。
“你他媽想幹什麽?”簡隋英驚疑不定地看着簡隋林那身裝修工人的衣服,以及衣服口袋處露出的部分繩索。他咬緊牙關,一把揪住了對方的領口,“背地裏挖牆腳沒成你就想綁架我?啊?”
早就在外一直警惕的保镖都紛紛沖了過來,打開了車門,團團圍住了車子。簡隋林大概也知道事情早已敗露,他露出個慘敗的笑容,兩口枯井一樣的眼睛死死盯着簡隋英,随後如同有惡鬼正從井底爬上來一樣詭異地燃燒起來。他也不顧胳膊還被卡着,像是不知疼痛一樣猛然前傾想要去親簡隋英。
所有百思不得其解的一切昭然若揭,真相居然如此扭曲而令人作嘔。
簡隋英的頭皮一炸,在大腦還未反應過來之前就側過臉,讓這個可怖的親吻落在了側臉上。那嘴唇柔軟而幹裂,冰冷如蛇鱗。他不可置信地頓了一會兒,仿佛被蜘蛛跳到了身上一樣極度嫌惡和驚恐地一把甩開簡隋林,打開車門就跑了下去。
簡隋英神經質地猛擦着自己被碰到的地方,只覺得胃裏一陣翻江倒海。他快吐了,有什麽比自己的親弟弟居然對自己有這方面的想法,還打算用些過激手段實現妄想這種現實更讓人惡心的?
他浪了這麽多年,各種破爛事兒也沒少幹,但這個他從來沒想過。怎麽就,怎麽就能荒唐到這種程度?
這麽多年來簡隋林對自己卑微的态度、仆人一樣的侍奉、偶爾脖頸處會出現的紅色淤痕、不明所以的被窺視感……所有的一切都指向肮髒的欲望和錯亂的畸形情感,簡隋英只覺得腦子裏一陣陣絞痛,渾身上下都因為惡心和恐懼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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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隋林在暗處都對他做了什麽?每次看着他的時候都在想些什麽?他大喇喇在對方面前只穿着內褲晃蕩的時候……
心理上的反感帶來生理上的劇烈反應,他幹嘔起來。§
“啊——”
還是簡隋林壓抑的慘叫聲把幹嘔不止的簡隋英的神拽了回來,他回過頭,發現是不知何時過去的黎朔把簡隋林從車上拖了下來,如果他沒看錯,好像還順便把簡隋林的右手扯脫臼了。
黎朔并不是個壯漢,簡隋林也并不是個瘦弱小孩兒,但也不知是不是盛怒的黎朔氣勢太強,看起來竟像是捉小雞一樣輕而易舉地制住了簡隋林。
看來黎朔說他被綁架以後去練過還真不是忽悠人的……簡隋英終于暫時把那惡心的感覺抛到腦後,接過某個識相的保镖遞來的水,咕咚咕咚灌了兩口挪步打算去黎朔那邊以防萬一——盡管他現在看到簡隋林的臉就難受。
“隋英,別過來,離這裏遠點。”黎朔帶着兩個保镖把簡隋林拖到了旁邊的柱子邊,往日溫和沉靜的黑眸在鏡片後閃着寒光,聲音忽然低下去,“……我這會兒表情肯定也不好看。”
向來溫厚的人露出獠牙,在陰影中看起來比野獸更加滲人。
簡隋英遠遠的被那股攝人的尖銳震了一下,遲疑着停下了腳步。
如果說黎朔在那最慘的幾年裏得到的最深刻的教訓是什麽,那必然是——對畜生絕對不能心軟,只有雷霆手段才能讓他們害怕和退縮。
之前由于他的舉棋不定和無謂心軟栽的坑,再也不會有了,他的善意和溫和根本就不該給這些人。簡隋林是個求而不得的瘋子,但偏偏又是簡隋英的弟弟,他不可能把人送進監獄,那就必須要讓他怕到不敢有下一次,從心理上把他徹底打進深淵。
他示意保镖将簡隋林按地跪在地上,推了推眼鏡,接過遞來的文件袋,打開手機,這才好整以暇半蹲下直視簡隋林的眼睛。他先拿出了一張照片,上面照的赫然是簡隋林準備用以監禁簡隋英的房子。
“我知道你想對他幹什麽。”黎朔寒聲道,“你的計劃我從頭到尾都知道。”
他的聲音聽起來陰森而冷酷,全然不像簡隋林調查中那個宅心仁厚、平易近人、受後遺症困擾的紳士。這種完全出乎意料的狀況讓簡隋林也一陣心悸,他的右臂被對方硬生生扯脫臼了,這會兒正頓重地疼着,他陰郁而不甘地瞪着黎朔:“你以為虛張聲勢就能吓住我?”
“你裝什麽?你不過就是個被人綁架虐待過的脆弱神經病!你的後遺症治好了嗎?”簡隋林咧開個極度亢奮下有些扭曲的笑容,“斷電的時候有沒有吓得瑟瑟發抖啊?你那心理醫生有沒有給你擦眼淚啊?”
黎朔擡了擡眉毛,說實在的,經歷過趙錦辛和邵群以後這些一般言語刺激實在不算多大事,情緒渾然不受影響——簡隋林說得越多越好,他胸口兜裏的錄音筆可還開着呢。
“你憑什麽和哥在一起,別把自己當回事了,你充其量是我哥玩兒過就丢的情人,我無論幹了什麽都是他弟弟!”簡隋林見他絲毫不為所動,聲音越發嘶啞,“我哥喜歡的根本不是你這樣又老又醜的男人,你真以為你得了點好臉色就能和他在一起嗎?”
“罵完了?”黎朔見他不再出聲,仿佛平日工作一樣一絲不茍整理好了手上一摞文件,“那我們從頭開始說起。”
“我第一次注意到你是在公司覺得你眼神不對(見【10】),所以當時我拜托這邊的熟人——很不巧,剛好是評價很高的私家偵探——本來只是以防萬一,沒發展到跟蹤調查,直到我發現有人在暗中查我的信息。”黎朔忽然冷笑了一下,“本來我以為是別人(趙錦辛),但詢問了那邊的朋友,不是他。”(見 【18】)
“那就近期的事件來看,我只能想到你這個把我看成情敵的人,猜測你要對我做點什麽,而我的那位熟人業務精湛,很快發現了你派去調查的人。”黎朔出示了另一張照片,正是簡隋林雇傭的人有些模糊的側臉,此人正在從黎朔常去的心理醫生的工作地點離開,“我從這時候就盯上你了。”
簡隋林沒有想到他從一開始行動就已經暴露,本就白的臉又白了一層。
“我本來以為你要找些我的把柄威脅我離隋英遠點,但很可惜,除了那些後遺症你查不到東西吧。”黎朔無視他的臉色繼續說下去,“因為特殊原因,我是藏着行蹤過來的,又很注重保密措施,你自然查不到我來北京之前的情況和經歷。”
“想來你沒少派人跟蹤我和隋英,不然你也不至于氣到直接下狠手。”黎朔站起身,活動一下自己因為蹲着有些酸麻的腿,“你找人弄壞了我的剎車系統。”(見【19】)
“要不是那位熟人打電話發信息告訴我有人對我的車子做手腳,我現在估計的确就如你所願——要麽因為意外事故死亡、要麽就受傷住院,總之,能讓你趁虛而入。”
“這件事說小了是損壞他人財物,說大了,是故意殺人未遂。”
黎朔居高臨下看着簡隋林,整張臉幾乎沉在陰影中:“噢,對了,那次在隋英房前遇到你……(見【26】)”他再次蹲下來,眼睛黑沉沉一片,“我想你當時是看準機會,裝完了竊聽器出來,因為想看隋英一眼留下了,結果看到了些不想看的,一時沒忍住吧。”
“至于我家突然停電,我想是我們去溫泉山莊期間,因為那邊安保格外森嚴,你沒法跟蹤,幹脆就趁着我不在,在我屋裏搞了鬼,也為你第一次綁架做準備。結果當晚我和隋英沒有一個人出門,而你也沒敢讓人直接進屋硬綁,變數太大,也太容易留證據,黑暗混亂中傷了或者殺了我對你來說可能沒什麽,但你顧忌着隋英。”(見【27】)
“有什麽遺漏嗎?”黎朔松了松領帶,也懶得一一給他看那些證據,幹脆收回了文件袋遞還給一邊的保镖。
“……你有直接證據嗎?你能證明是我派的人嗎?”簡隋林清楚此刻自己的處境,但他好歹計劃許久,基本沒留下板上釘釘的證據,“況且,就算你有,我哥、簡家也不會讓我坐牢的。”
“要是想讓你坐牢的話,我想你應該也竊聽到了,隋英手上你踩紅線的證據就夠你喝一壺了,更何況我這些也不是沒有鐵證。”黎朔看了他一眼,眼神帶上些譏诮的意味,“……不過你真的覺得隋英會保你?我不知道你哪裏來的自信。”
“你如果只針對他,那他可能真的會念在簡家要留後、你是他弟弟之類的放你一馬。但如果我告訴他你企圖殺我呢?你覺得這事會這麽輕松就過去了?尤其是現在剛剛被你惡心了一把的隋英,你真的覺得他還能這麽寬容?”
“……哥他……不會的……”簡隋林顯然并不是那麽有自信,他開始顯出幾分猶疑,不如說當他的所有陰謀被一點點全部戳破的時候,他的信心已經開始坍塌,而崩潰只是時間問題,“哥不會這樣對我……”
“別只顧隋英了,我這裏也有證據,如果我堅持要告你,他能不能阻止是一回事,就算可以,你覺得他會選我還是你?簡家固然有背景,但還做不到一手遮天。”黎朔示意保镖擡起簡隋林無意識間偏開的頭,強迫對方和自己對視,“我才是決定你之後會怎麽樣的人,簡隋林。”
他不會真讓簡隋林吃牢飯帶着整個簡家臉上無光,但吓吓他當然是好的。
畢竟有些人不付出代價就不知道疼。
那犀利又冷漠的視線讓簡隋林本就蒼白的臉色越發難看,他雖然偏執又心狠手辣,然而畢竟還十分年輕,固然行事陰毒、不惜代價、卻沒有足夠的心理素質來面對和承擔失敗的苦果——他從來沒有真的想過自己會進監獄。
黎朔擺着這幅勝利者的嘴臉……他是想讓他低頭嗎?是想讓他求饒嗎?是在嘲笑他的失敗嗎?還是……
他不敢承認自己的畏懼,尤其是在黎朔面前。但他的确怕了,黎朔看穿了他的所有計劃,然後讓他一腳踩進坑裏,現在更是抓着他的後半生,他怎麽能不怕?
恐懼帶來混亂、同時也催化了恨意,他甚至在這煎熬中聽見了牙齒磕碰的響聲和顱內血管跳動的聲響。害怕、不甘、嫉妒,複雜而極端的情緒同時燃起,幾乎要燒光他的理智。
而偏偏這時黎朔又站起身來,仿佛接觸了什麽髒東西一樣拍了拍自己的衣服,語氣嘲諷:“你問我憑什麽和隋英在一起,我倒想問問你憑什麽覺得隋英得愛你。”他推了推眼鏡,以一種從未有過的蔑視眼神斜晲着他,“憑你惡毒愚蠢又偏執嗎?”
他冷笑了一聲,這才轉身離開。
那些毫不留情的字眼紮進簡隋林已經極度不穩定的大腦中,想讓黎朔死的念頭仿佛被煽動的火一樣燃燒沸騰起來,這讓他完全喪失了思考的能力。
他看着那個總和簡隋英湊在一起的礙眼背影,眼中泛起瘋狂的恨意。
如果這個人死了……如果他從來沒存在……本來一切都好好的,如果這個人沒出現一切都不會變成這樣,他不會走投無路到要做這些——
黎朔該死。
“啧,這他媽在說什麽,怎麽……喲,終于完了。”不遠處的簡隋英又急又燥,抓耳撓心地瞧着黎朔終于側身看向這邊,正擡起手要招呼,“诶,黎——?!!”
簡隋英看着黎朔邁出了一步,而在他側後方簡隋林不知怎的掙脫了保镖的鉗制,正向着黎朔撲去,如同索命的厲鬼。
他的左手上攥着一把刀,寒光凜冽地逼向黎朔後心。
簡隋英腦子裏轟的一聲,仿佛那把刀戳上了自己的神經一般渾身都竄起一股銳痛,他眼前發黑,耳中仿佛灌了水一般嗡嗡響,比起憤怒驚慌更先升起來居然是極度的恐懼。他渾身發冷地聽見自己幾乎失了真的吼聲,然後整個人就沖了出去:“黎朔,閃開!!!!!”
呼嘯的風聲刺穿他的耳膜和心髒,突破界限的焦慮驚恐讓他整個人放空的同時顱內血管跳痛不已。有那麽一會兒一切都變成了慢速鏡頭,黎朔和那把刀的每一絲變動都像是被放慢了數倍,而他眼睜睜看着那把刀越來越近。
黎朔不能有事,他不能失去黎朔。
他只能想到這個。
沙雕小劇場:
又老又醜,黎朔心中腹诽,這評價他還真的是人生第一次聽到,連邵群都沒好意思這麽罵他。
邵群:?操。黎朔你個又老又醜的僞君子!
簡隋英:???你媽的你罵誰?你個又蠢又瘋的傻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