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Chapter 21

Chapter 21

“你不是要三天後才能回來嗎?”

“預計是要三天的,但由于一些機緣巧合合作很快就定下來了。我就把最後的收尾工作交給其他人處理,先回來了。”

林牧荑點了點頭,表示了解。

林牧荑和孟行知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影子一長一短。

“對了,你吃飯了嗎?”林牧荑側過頭詢問孟行知。

孟行知搖了搖頭,眼裏浮現溫柔的笑意:“還沒有。我能邀請你和我一起共進晚餐嗎?”

林牧荑欣然同意。她願意,她當然願意!

就在林牧荑正要開口詢問去哪裏吃的時候,孟行知率先開口:“我剛下飛機,還沒來得收拾一下自己,你能等我回趟家嗎?”

林牧荑點了點頭:“好啊。”想到自己和孟行知很少一起吃飯,上次吃飯兩個人因為工作原因風塵仆仆地就直奔火鍋店,她覺得這次吃飯不能像上次那麽随意,還是得打扮一下自己,“我也回家換個衣服。”

“那我來接你。”

“好的。”

孟行知倚靠着車身,不時擡手看向腕表。

由遠及近的高跟鞋聲吸引了他的注意,他擡頭望向聲音的來源,原本依靠着車身的身子一下站直,目光定定地落在林牧荑身上。

林牧荑身着一條黑色的V領吊帶裙,兩指寬的肩帶貼着她薄而瘦的肩膀,裙身裁剪合适,勾勒出她起伏的身形,裙擺結束于膝蓋上方,露出筆直而白皙的雙腿。

孟行知喉結克制地滾動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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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很美。”

林牧荑朝他甜甜一笑:“謝謝。”

孟行知紳士地拉開車門:“時間不早了,我們走吧。”

“好。”

道路兩邊的高樓與路燈飛速後退,像是一條急速流淌的河流。

車內安靜無聲,霓虹的燈光透過擋風玻璃在孟行知臉上投下晦暗不明的光影,讓他的臉部線條更為利落。他雙手娴熟自如地操縱着方向盤,整潔的袖口微微下滑,露出手上的腕表,孟行知面色波瀾不驚,但若細看,便不難發現他的耳朵浮現一層紅暈。

“我臉上有東西嗎?你這樣盯着我看。”

林牧荑全神貫注地盯着孟行知,聽到這句話才回過神來,但她并未直接回答孟行知的問題,而是由衷誇贊道:“你真是我見過穿西裝最帥的人了。”

“是嗎?”孟行知眼裏浮現得意與開心的笑意,“那看來我以後每次見你都得穿西裝了。”

林牧荑笑了起來:“少誘惑我。”想了想她又補充道,“不過這話也不完全正确,總感覺你光是坐在那裏,就充滿了誘惑。”

這句話讓孟行知呼吸一滞,握住方向盤的手下意識捏緊。

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餐廳氣氛良好,舒緩的鋼琴曲在空間裏飄蕩,夾雜着銀質刀具的碰撞聲和客人的低語聲。

林牧荑透過窗戶向外看去,高樓林立的建築此時化為渺小的光點,匍匐于腳下。往日生活在其中,只覺壓抑與忙碌,但從當前位置去俯瞰,似乎別有趣味,視野也更開闊了。

林牧荑收回目光,對上孟行知注視着她的溫柔眼眸。

“總感覺這地方有些眼熟啊。”她支着下巴環顧四周。

話音剛落,往日的記憶争先恐後湧入她的腦海,她一下反應過來這種熟悉感的來源。

之前的時候孟行知曾給她發過在這吃飯的照片,當時孟行知還說下次可以和他一起來吃。沒想到這麽久遠的事情他還記得。

林牧荑的心變得暖暖的。

“真沒想到孟老板記性這麽好!”

“與你有關的事總是要上心點的。”孟行知忍不住伸手揉了揉林牧荑柔軟的頭發。

空氣似乎在瞬間變得灼熱,林牧荑感到有些害羞,但她并不想讓孟行知察覺到這一點,她裝作不在意地說:“既然你那麽真誠,那我以後也會對你的事格外關照的。”

“那麻煩林記者了。”孟行知身子前傾,臉湊近她。這距離近得林牧荑可以看清他根根分明的睫毛,她的臉一下紅了。

“不……不客氣。”林牧荑連忙端起水杯,假裝喝水。

時間無聲流逝,兩人随意閑聊着,僅僅只是這樣,林牧荑卻感覺心裏已被填得滿滿當當,往日的孤獨與思念也随風飄散,只留下幸福。

她端起手中的酒杯,作勢要與孟行知碰杯,孟行知端起手中的果汁,清脆的碰撞聲随即在兩人對望的目光中響起。

由于喝了不少酒,再加上車廂內暖洋洋的,一上車林牧荑就生出困意,靠着座椅睡了過去。

孟行知繞過車身,打開駕駛座的門,邊扣安全帶邊說:“明天我們可以一起上班了。”

然而他并沒有等到林牧荑的回答,側頭看去,林牧荑安靜的睡顏落入他的視線。

她睡覺的姿勢很乖,和平時大大咧咧的樣子很不相同。濃密的睫毛安靜地阖着,投下一小片陰影,鼻梁高挺,嘴唇紅潤而柔軟,因喝了酒的緣故,嘴唇因水光而顯得潋滟。

孟行知有一瞬間的恍神,他呼吸放緩,靜靜看着林牧荑。他将外套蓋在林牧荑身上,啓動了發動機。

林牧荑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從車玻璃上看見自己睡眼惺忪的模樣,窗外熟悉的風景,讓她的思緒漸漸清明,轉過頭,發現孟行知一直在看着她。

“謝謝你送給我回來。”

林牧荑将外套遞給孟行知,準備打開車門。

“你一個人可以嗎?”

林牧荑的動作一頓,回頭向孟行知笑了笑:“我當然可以,我沒醉。”

“真的?”孟行知對此持懷疑态度。

林牧荑堅定地點了點頭,擲地有聲地說:“當然!”

像是為了讓自己的話更有說服力,林牧荑推開車門,毫不猶豫地邁開了腿。

然而當走出一步,林牧荑就發現事情沒自己想的那麽簡單,頭暈乎乎的,連帶着步伐也有些虛浮。

但她仍不相信自己醉了,固執地又往前走了幾步,然而腳一陣發軟,她跌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低低地笑聲在頭頂響起:“喝醉了還那麽固執。”

林牧荑仰頭,由于酒精的緣故,眼神有些迷茫,她覺得眼前這個面目模糊的人好眼熟,他身上也有那令她心安的氣味,她忍不住在他的懷裏蹭了蹭。林牧荑柔軟的發絲一下一下刮過孟行知的下巴,他忍不住将懷裏人摟得更緊。

孟行知從林牧荑包裏找到鑰匙,打開門。

林牧荑整個身子軟綿綿的,孟行知不得不用兩只手環抱住她。他将林牧荑放到沙發上準備去開燈,然而手臂卻被抓住。

林牧荑牢牢抓住他的手臂不讓他走,無辜的眼神望着他,好像害怕一松手孟行知就會消失不見似的。

“不要走,好不好?”她懇求道。

孟行知的心柔軟得一塌糊塗,他拍拍林牧荑的手背,輕聲道:“我哪都不去,我會在這裏陪着你。但我先去開一下燈,好嗎?”

但林牧荑仍緊緊抓住孟行知的手,搖了搖頭。

在她很小很小的時候,在她因父母離婚自己将被抛棄的恐懼籠罩時,媽媽也對她說過不會抛棄她,可現在媽媽為了弟弟全然忘記了她這個女兒,盡管她長大了,明白這世上沒有人會永遠愛她、陪伴她,作為一個成熟的大人,她應該知道這些,淡然看待身邊的人來來往往,但她做不到,至少此刻她做不到。

她這幾日是那麽強烈地想要見到孟行知,而此時此刻他就在她面前,她只想要完完全全的占有他,讓他只屬于她一個人。

孟行知帶有安撫意味地摸了摸林牧荑的頭:“乖,我馬上來。”

說完這句話的下一秒,孟行知瞳孔驟然放大。

林牧荑摟着他的脖子,吻上了他!

酒精讓林牧荑的理智燃燒殆盡,她想遵從自己的心任性一回,将眼前的人永遠留在她的身邊

她笨拙地吻着孟行知,一下又一下。

孟行知的身子越來越僵硬,大腦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對世界的唯一感知就是覆在嘴唇上的那一抹柔軟。

她的嘴唇和想象中一樣柔軟,一樣的充滿誘惑。原來她今晚喝的酒那麽香甜,那麽醉人。

“這下你永遠不會離開我了,對嗎?”

林牧荑的嘴唇稍稍離開他,但仍靠得很近,她每一次說話,嘴唇都碰到孟行知的唇瓣。吐字時攜帶的溫熱氣息也一下一下落在他的臉上,撩撥着他的意志。

她的看向他的目光帶着令人難以抗拒的請求。

“只要你願意,我永遠不會離開你。”他的聲音有些嘶啞。

得到期待的回答,林牧荑開心地笑了,她将孟行知摟得更緊了,貼着他的臉頰蹭了蹭。

兩具身體緊密相貼,孟行知的理智行走在崩潰的邊緣,他知道自己應該推開林牧荑,告訴她你喝醉了,這是個很簡單的動作,但他卻無法控制自己做出這樣的舉動,因為壓抑着身體裏奔騰的欲望已經花費了他很大力氣。

但林牧荑接下來的舉動卻不斷沖擊着他心底的警戒線。

林牧荑不斷地親吻着他,從額頭到臉頰,到嘴唇,再順着肌肉線條向下,最後,一口咬上了他的喉結,就像是在标記她的所屬物一樣。

孟行知喉間溢出難耐的呻吟。

林牧荑伸出柔軟的舌尖舔舐她咬過的地方,酥酥麻麻的感覺順着孟行知的脊背向四肢百骸蔓延。

然後,林牧荑擡起她濕漉漉的眼睛,無辜地望着孟行知,眼圈周圍的紅暈,像是一抹眼影,讓她盡顯媚态。

孟行知喉結克制地滾動一圈。

真是……要瘋了。

孟行知一直覺得一見鐘情是個俗套的詞彙,但直到在大廳見到林牧荑的那一刻,他才意識到自己的見識的淺薄。對于想要的人或事,只要他想要就都能得到,這是他二十幾年的生活經驗,但對于林牧荑,他有些不自信了。當他第一次提出要送她回家的時候,她眼裏明晃晃的戒備讓他意識到自己在對讓林牧荑喜歡自己這件事上操之過急了,但這并不要緊,二十幾年的生活經驗早已教會他等待。而他确實等來了想要的結果,眼前的女孩說想要見到他,想要感受他的一切,想要擁有他的一切。他心愛的女孩此時向他敞開一切。

既然他們心意相通,那是不是……是不是意味着他可以親她呢?是不是意味着他可以對她做任何事情呢?

鬼使神差般,孟行知伸手扣住林牧荑的腦袋,緩緩向她靠近,吻上了……她的額頭。

既然那一天遲早會到來,便不必急于這一時,他有足夠的耐心等待。

林牧荑感受到了深深的困意,靠在孟行知懷裏睡着了。

感受這林牧荑清淺的呼吸聲,孟行知下意識松了一口氣,要是她一直鬧騰,他無法确保自己會做出什麽事。

有風從窗戶吹進,撩起窗簾,黯淡的星光由此湧入昏暗的房間。

今夜的不眠人,又将多了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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