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親密合作夥伴張曉磊自殺……
第4章 第 4 章 親密合作夥伴張曉磊自殺……
親密合作夥伴張曉磊自殺,對頂峰的運營和口碑有影響,易北堯情緒和身體也遭受了沉重打擊,他孱弱的身體承受不住悲痛,卧床了好幾天。
剛剛好一些,又不得不強打精神,來見分開八年的前女友,易北堯知道自己看到她一定是激動萬分、難舍難離,因為八年來,思念伴随遺憾、愧疚一直在折磨他。
拖延戰術、簽約授權全部失敗後,芮晗下了最後通牒,易北堯舍不得繼續反抗,不得不出來見面。
等到真的看到芮晗本人,易北堯的一顆心在胸裏激動的就快要跳出來,被她不理不睬又潑了一身咖啡後,他除了目光不措的盯着她離開的身影,只能顫巍巍擡起手臂,卻什麽也抓不住,以當場發病做為不愉快見面的結局。
女孩子敏感柔若,芮晗表面冷淡并沒說什麽,但其實久久不能平複心中酸楚,她沒有真的跟領導請辭,但為了讓自己恢複正常狀态,而選擇了去健身房跑步,試圖換換心情。
本該是工作的時間,芮晗卻一身健身服出現在了酒店健身房。她沒注意到,今天偌大的vip區域不是她一人獨享,還有另外一個人,一身休閑裝打扮的男生,在遠處跟教練做熱身運動。
穿T恤加一件半袖襯衫的男生想跑步,教練像是不放心,一直拉着他先做拉伸,沒什麽活動量反而弄得他覺得有些冷,想叫人去調整空調溫度,事實上他一扭頭,保镖立刻走過來,想詢問他的需求。
扭頭的一瞬間,男生忽然看到了遠處的芮晗,纖細的身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揮揮手讓保镖退了回去,自己朝芮晗走了過來。
“你好,我覺得這邊冷氣太涼了,可以調高兩度麽?”兩個人還有些距離的時候,男生已經刻意提高一點聲音講話,就是怕突然出現吓到了人家。
委婉輕聲吸引了芮晗的注意,扭頭看了一眼來人,跟他對視一眼她便錯開了目光,點頭說“可以,”她穿了健身內衣,健身服,還帶了薄薄的外衫,室溫上下差幾度,她并不在意。
“謝謝。”鑒于她只是給了他一睹便錯開了目光,男生倒是有了機會,可以大方多看了她好幾眼。
緩步走開,男生回頭看芮晗,覺得她仿佛一朵清新幹淨的花,五官無一不美卻不是驚豔,但看起來讓人覺得舒适,修長的脖子是名副其實的天鵝頸,沒有任何飾、她也沒穿最貴的那家品牌的健身服,但凹凸玲珑的身材,一雙修長的腿,完全不需奢侈品襯托,她本身已在熠熠放光。
回來之後教練陪男生跑步,慢跑了五分鐘已經氣喘籲籲,男生坐在椅子裏,伸手要水,喝了一口後他放下水又伸手要水,“我想給那位小姐。”
“我去吧。”拿水的保镖殷勤有餘、情商不足,主動申請去給芮晗送水。
男生沒說話,轉過頭來若無其事的看那保镖,那人愣了愣,馬上彎腰遞水,再不敢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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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芮晗也停下跑步機,正站在那裏看手機,男生才拿起水大步走了過去。
第一次給女孩子送水,男生遠遠就開始伸手,略有腼腆的說,“渴了吧?給你喝水。”
對這個男生芮晗看不出年紀,但他禮貌謙和的樣子毫無攻擊性,她伸手接了,看他的眼睛說了謝謝。
“我叫趙一舟,偶爾會來這裏跑跑步。”第一次做這種主動攀談的事,趙一舟像個小男生似的青澀害羞,臉已經紅了。
有的人陽光自信,有的人財大氣粗,有的人蓄意試探,從小到大搭讪方式芮晗見過各種各樣的,面前的趙一舟真的不像登徒子,他眉清目秀、薄唇高鼻,戴着眼鏡清瘦斯文的樣子像極了校園裏的男學生。
面對氣場偏弱的趙一舟,芮晗緊緊關閉的心房松懈下來,她自然的跟他問好,脫口說出了一句詩,“你的名字,冷紅葉葉下塘秋,長與行雲共一舟麽?”
聽她這樣問,趙一舟不覺失笑看向她,立刻回答說“是”。
“我叫芮晗。”
“芮,晗,認識你我很高興。”看她一頭長發在肩頭随意披散,趙一舟關心的問芮晗,“溫度被調高了,你會不會覺得有些熱?”
搖搖頭,芮晗随意回答,“不會,剛剛好。”
的确溫度剛剛好,一個世界可以容納各種各樣的人和需求,心情與境遇的轉換,往往只需要一瞬間。
自由相識的本質是互相吸引,這是一次十分讨喜的搭讪,兩個人聊天輕松,加了好友,仿佛水到渠成成為了朋友。
玉京酒店是以趙一舟母親的名字命名,趙家不僅僅擁有多加上市公司高額占比股權,投資遍布全世界,且主要經營酒店,在國內有幾十家五星級豪華酒店。趙一舟是現在趙家家主的三兒子,也是續弦夫人唯一的兒子,是妥妥的富四代,Y城趙家跻身豪門貴族行列已有百年,是妥妥的老錢家族。
而小少爺趙一舟由于太害羞,除了名字,根本不好意思将自己的身份告訴剛剛結識的芮晗,萬語千言,化作他深情如水的眼眸,相信一切會有最好的安排。
目不斜視,休息好了直接離開的芮晗當然沒看到,趙一舟身邊一直或遠或近的有人跟着,給他披衣服,拿溫水……
從小到大,趙一舟見過的優秀、漂亮的異性數不過來,唯有芮晗有那種冷冷的知性美,純素顏也是一副自信清高、毫不做作的樣子,正是這種獨特的健康睿智吸引了他,也可能是他看了太多的香豔、妖冶類型,才會對芮晗這類型女孩子一見傾心。
易北堯身體重度殘疾,他的本意是能推就推,根本沒打算見芮晗,因為當初他之所以選擇分手,就是因為罹患重病無法痊愈才做的決定。
當年易北堯手術後,在恢複了神智和部分體力後,形式上他逼迫自己和芮晗分手,其實內心根本放不下她。後來他身體逐漸好轉,能夠工作并且生活步入正軌後,一直暗中關注芮晗的生活,知道她在哪裏,在做什麽,已經成為了易北堯活下去的精神寄托。
關于自己公司上市會接觸到最高監管,易北堯早已有了打算,在他的運作下,芮晗根本不可能來審查他的公司,偏偏早已定好的審查官紀曉君懷孕,一個意外打破了精心謀劃,分手八年、物是人非的兩個人不得不為了工作的事見面。
在辦公室由李梧照顧,挨過了發病後身體的虛弱,易北堯回到家中已是夜幕降臨。
他家在外環別墅,為的就是安靜的環境,空氣和風景也能更好些,有利于易北堯修養身體。
雖然是一點胃口也無,但三十幾歲的男人,早已過了任性生活的年紀,秉承不想吃也要吃一點的原則,易北堯來到餐桌旁才發現,晚餐全部是素食,精致而品類繁多,都是他喜歡的口味。原來今天是初一,回想白天與芮晗見面的情形,他更是一口也吃不下了。
已經是農歷十月初一了,易北堯驚訝發現自己迷迷糊糊過了好多天,他平時大多夜裏發病,這一夜因為白天發作過,非但沒有睡的好些,反而一直喘息困難,根本沒辦法入睡。
到了後半夜,一直守在身邊的護工看他雖沒有大發作,但情況太糟糕,于是抱扶他起身,喂了水、給用了藥,還叫了醫生來家裏。
身體癱瘓相當于是一個致命的打擊,人往往不僅會被身體的巨大變化擊倒,還會産生各種心理方面的問題。易北堯也是一樣,很長一段時間裏,他每天琢磨的不是該如何尋醫問藥、恢複身體機能,而是如何有效迅速的結束自己的生命,生無可戀,他覺得自己沒必要再活下去。
易北堯父親很年輕便去世,他母親重新組織了家庭,倒不是說對易北堯不管不顧,但總歸母子相處的模式跟傳統家庭不同,并不是十分親厚。但在他癱瘓後,母親還是盡心盡力的陪伴照顧的,後來看到兒子意志消沉,母親在求助心理醫生之前,大膽嘗試了另一種方式,将還無法坐起來的易北堯帶去寺廟,日日素菜素飯,每天聽聽晨鐘暮鼓,倒是一個讓人心安靜下來的好辦法,易北堯身體剛剛可以出院,還很虛弱,他也只能聽之任之随母親處置。
在易北堯卧床不起,只能被護工一口一口喂水喂藥的時候,一位有緣人來到後院房間裏看望了他。這個人名叫鑒心,極有耐心地每天看望易北堯,給他講很多佛法經書,講很多有趣的故事,講很多易北堯從不知道的事,漸漸一心求死的男人也有了聊天的欲望,再後來兩個人成為了朋友。
鑒心告訴易北堯自己的确是受他母親所托,但願意跟他說這麽多話,是因為覺得易北堯這個人很有思想,是可以相交的朋友。
“我這樣,不能走路的,可以出家麽?”兩個人無話不談之後,易北堯表現出了對佛法的崇敬和向往。
鑒心看着他笑了笑,并不說話。
得不到回答,易北堯心中焦急,再次表白自己,“我有賺錢能力的,有很多很多錢。”
“你啊,跟我一樣,不适合做佛門弟子,心中有佛,有尊敬、敬畏就可以了,不必拘泥于形式。”語氣溫和可語言十分确定,态度和藹的鑒心目光犀利,十分有神。
也許是一心向佛,也是對這位學識淵博、待人寬厚的隐居者致敬,易北堯放棄輕生念頭後,開始每逢初一十五吃素,他自己坦然,是因為接受不了癱瘓的現實,想尋求精神上的支撐。
凡事無法自理,即使有了長期系統的康複鍛煉,易北堯身體依舊很不好,所以他從沒有後悔過與芮晗分手,他認為自己是個廢人,不該拖累愛人。
如今八年後再見面,是易北堯十分不情願的,左推右拖實在沒別的辦法,他才猶猶豫豫出來見她,結果被潑了一身的咖啡,心中倒是釋然了,她憑什麽要給自己好臉色呢?因為渣男坐了輪椅麽?
很怕看到他會再次引起芮晗的厭惡,易北堯決定遠遠觀看,不再見面。秋意濃了,他留在大別墅裏足不出戶做自己的幕後老板,盡量居家辦公,不再去頂峰大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