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在家做小月子,連她每天……
第34章 第 34 章 在家做小月子,連她每天……
在家做小月子, 連她每天洗頭發易北堯都請了專人照顧清洗、護理,很怕芮晗的身體受一點點損傷。
擔心芮晗在家不出門會無聊,易北堯又請來美容師、服裝設計師、畫像師、首飾設計師來家裏陪芮晗,芮晗疲于應付, 直接告訴管家, 不要再讓人來打擾她。
“晗寶呢?”做完康複理療,易北堯急忙坐上輪椅下樓找老婆, 得知她在廚房, 又忙趕過去。
“做菜給我吃?不行, 你去休息。”看到她在跟廚房阿姨學做菜,易北堯心裏甜絲絲的,可他不想她辛苦。
“又是做指甲又是做臉,輪番來,你以為我就不累麽?跟阿姨在廚房學藝才好玩呢, 你等着,今晚嘗嘗我的手藝。”看了一個下午的書, 芮晗想活動活動, 看到飛飛和小棉花都蹲在廚房門口, 她也來湊熱鬧。
“我也幫忙。”他想陪陪她, 做什麽無所謂。
晚餐菜譜是酸菜鳗魚煲,檸檬幹煎雞腿肉, 清炖牛肉, 肉末豆腐煲, 牛腱子、蘿蔔絲湯和蝦仁滑蛋,易北堯的情況,只能幫忙把碗放在大腿上打雞蛋。
“來,阿堯。”蹲在輪椅邊, 她将他內扣的手指慢慢伸展開,手指纖細無力,兩個人十指緊扣很容易,可芮晗的手一旦松開,易北堯細長的指頭便再次收攏,沒一點力氣。
“晗寶,別,你別松開。”他手指不會動,握不住勺柄,易北堯好怕将碗打翻,害怕的求助女友。
“在的,在的,不會不管你。”她趴在他腿上,握住他的手慢慢攪動雞蛋液,這兩個人明明是幹活,卻好像在秀恩愛,畫面好溫馨。
八年前談戀愛都是易北堯下廚慰勞女友的胃,如今,原本能控制的胳膊也控制不住了,易北堯幫忙打了幾下蛋液,結果累的出了一身的汗。
出力做菜也沒有胃口大開,晚餐易北堯一貫吃的少,芮晗喂他吃幾口,再喝了兩口湯已經搖頭不吃了,但他一直堅持坐在桌邊陪她,等到她吃好一塊兒回房間,被抱上床後易北堯已經喘息艱難、累的一動不能動,狀态十分不好。
普通人的話,腿已經可以拆掉固定支具了,骨裂也完全可以長好;易北堯恢複差,醫生一直不許他拆掉支具,隔幾天會來家裏看看他腿的情況,對于癱腿萎縮的厲害也表示憂慮,說過應該早一點拆掉,早一點鍛煉才好盡快恢複腿部機能。
“我的腿還有機能麽?庸醫。”待人接物好脾氣的易北堯也忍不住背着醫生跟愛人吐槽,他的癱腿只可能萎縮變形越來越差,怎麽可能恢複什麽機能?天方夜譚。
“是在現有基礎上恢複一些嘛,不要萎縮的這麽瘦,白白嫩嫩的腿才好,太瘦了沒有防禦力,你會更容易生病的,醫生是在為你好呀,阿堯,你不講理。”芮晗接替醫生的職責,給他講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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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羅賓來家中拜訪,不然這兩位還要争論好久,易北堯的一雙小細腿究竟還有沒有用?
不僅是帶了好多頂級補品和幾條昂貴的羊絨披巾給芮晗,羅賓還帶了幾樣有趣的小玩意,有歐洲的罕見寶石,也有中國的精致古董,說拿來給易北堯把玩解悶。
“別鬧了,拿走,我這手能玩什麽,你不知道?”易北堯沒生好友的氣,他是覺得東西貴重,放在他身邊白白浪費了。
“北堯,你這是妄自菲薄,玩不好,我們還玩不壞麽?随便玩就是了。你身子再不好,也比切了胃的趙家小公子好些,那小子郁郁成疾,若是我說,他那是心病。”說出趙一舟來羅賓就是故意的,他不想長久隐瞞芮晗,畢竟她和趙一舟是朋友,總是要知道的。
易北堯被引起好奇心,疑惑的看羅賓,芮晗則脫口而出追問道,“羅賓,你說的是X市的趙一舟麽?他病的很嚴重?”
“是是,是那位趙家的,管理玉京酒店的小少爺,是他。病的很重,胃出血,切除了一部分胃,現在正在住院呢。”羅賓沒說的是,在那個龐大的家族裏,趙一舟這樣的身體,絕對給人不堪重任、壽命不久的印象,他往後只會更加艱難。
“天啊,他很年輕的,身體這麽不好。”芮晗脫口而出,她只知道他清瘦蒼白,但也沒覺得他有什麽需要手術的病啊。
目光流轉,易北堯對于趙一舟的固有印象主要是他是一位情敵,“他追求過晗寶。”
“啊,我知道一些,但也知道,芮晗沒有接受過追求,是不是?”其實羅賓什麽都知道,他知道易北堯并不在意趙一舟,也知道芮晗對易北堯的感情有多深。
“唉,我以為他會是一個很好的朋友,沒想到會變成這樣。”得知他這麽年輕身體卻得了重病,芮晗還是替趙一舟覺得遺憾。
“可惜,他一開始已經沒把你當做普通朋友。”能做趙家的朋友,也都是千挑萬選的人物,芮晗太過漂亮,她的外形勝于她的背景和工作幾十倍這是事實。
的确,想到趙一舟數次不管不顧的表白,芮晗不再說什麽,只把可憐他的心思默默放在心裏。
“過兩天你小月子滿了,你陪我回X市,我陪你去看望趙公子。”輪椅裏的男人,講話一貫的溫和,卻總是做決定的那個人。
“真的麽?”他居然願意去看望情敵?芮晗知道易北堯的胸襟,但真的沒想到他會主動提出來看望。
“嗯。”他點點頭,看向她的眼睛,給她确定的信息。
“北堯是君子,我可做不到。”羅賓是真的覺得易北堯過于坦蕩了,如果是他,才不要去探情敵的病,趙一舟這種強大的情敵,死了才好。
“韓冬陽的事,趙一舟幫了不少忙查案,而且,他也是君子。”沒有私下搞小動作,趙一舟敢于當面表白,已經是尊重芮晗,尊重感情。
做完了小月子那天,易北堯陪芮晗去看最新的畫展換換心情,他自己行動完全依賴旁人而且體力很不好一直有些喘,卻還是全程陪伴,并且買下她喜歡的畫,希望愛人的心情逐漸好起來。
第二天芮晗沒上班,她親自陪着易北堯拆掉小腿上的支具,期間幾次由于小腿萎縮更換支具易北堯都不許她看,這一次算是妥協也是沒辦法再遮掩了,才肯給她看。
“原來不白了,才不肯給我看。”坐在羅漢榻上拆支具,芮晗抱着易北堯的腰在他後背輕輕的笑,一面是幫助保持平衡讓他坐得住,一面是顯示親昵,給他一些勇氣。
“不許笑我,也不許嫌棄我。”他說這個話沒有底氣,更近乎央求。
醫生做了仔細檢查後,确定骨頭恢複的還好,護工用溫熱毛巾和溫和沐浴露幫助清理幹淨小腿後,一雙外撇癱軟的腿完全露了出來,對比來看,可以看得出變化是顯而易見的。
大腿幾乎沒什麽變化,右小腿幹枯,比之左腿的情況差了很多,不僅僅是幹枯細瘦,支具兩頭保養的再好,仍是在血液循環極不好的腿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記、皮膚皺皺的,右邊小腿真的已經達到皮包骨的狀态,腳尖內扣蜷曲成一團扣進腳心,已經沒有了腳趾、腳掌原本的形狀,完全伸不直了。
“找足托,還有腳上的定型支具來,把它掰直。”晃蕩着左手腕,倚在愛人的懷裏,易北堯開始給護工分派工作。
“是……好。”護工認為他右腳變形嚴重,強行拉直不妥,但不敢說實話。
“不行,不許掰。”聽了芮晗的話,護工又看了易北堯,沒敢動,芮晗卻繼續說,“不許虐待它,慢慢按摩會好起來的,能穿鞋子就好了,千萬別掰,別聽他的。”
為了形象試圖虐待自己癱腳的行為被芮晗扼殺了,易北堯不太贊同,因為他清楚自己腿腳現在狀态很不好,普通人看他就是完全的癱瘓廢人,形象什麽的,他知道自己已經無法挽回了。
“晗寶,我,現在,唉……出門的話,太給你丢臉……”話說到一半,輕輕嘆了口氣易北堯也不再說什麽,他身體什麽樣子,芮晗不知道麽?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到,他還在掙紮什麽呢?
“應該注意形象,誰不想把好的一面展現出來?阿堯,你想的沒錯,別嘆氣。”雙臂護着他柔軟的腰,芮晗讓易北堯慢慢靠在大大的迎枕上,把自己的想法講給他聽,“你介意腿變形不好看,不願意給別人看到,很正常,你沒錯。我贊同适當的緩解肢體變形的做法,也贊同你不願給陌生人看的态度,但是,前提是你不許傷害自己。”
“還有,我介意你的身體不好,是心疼你,至于別人怎麽看你,我真的不在乎。我愛你,不需要任何人理解……”
雖然不能感同身受,但芮晗早已了解他生活的不易,尤其受傷這段時間,他右胳膊無法自主活動,甚至坐穩當都變成了奢求。
吃飯、穿衣,生活瑣事無一不依賴別人幫助,再好的脾性也要被磨的崩潰了,可她從沒見易北堯對任何人和事發過脾氣,他都在努力配合,盡量自己忍受所有的傷痛和不适,做為整日只能卧床,坐輪椅也要別人抱上、抱下才能坐一會兒的癱瘓人士,他真的太好太好了。
“晗寶,我愛你,謝謝……”
在易北堯感謝的話還來不及說出口的時候,芮晗掐了朵榻上小幾擺着的淺藍玫瑰,用花瓣點了點他有些蒼白的唇,主動靠近他半躺半卧的身子,給微涼的唇印上了柔軟香甜的吻。
半跪榻邊,芮晗雙臂支撐自身體重,以一個十足讨好、嬌媚的姿勢彎下身子吻易北堯,熱情試探後,還頑皮的保持一厘米距離觀察他的反應,看他驚訝、驚喜、肩頭動了動下意識擡頭尋找她嘴唇後,芮晗再度欺身,主動且輕輕貼着他胸口,閉起眼睛輕啃他下唇。
來不及說話,甚至來不及看清愛人的動作,易北堯能感覺到芮晗在他懷裏依偎,他能做的只有挺直脖子回應愛人玫瑰香味兒的柔軟唇瓣,他太愛太愛她,吻到忘記了呼吸,只一味吮吸她的唇珠,直到喉結震顫、喉嚨溢出呻\\吟才記起要呼氣……
易北堯的雙手都有些力氣,此刻卻因為激動,尤其還帶着支具的右手,止不住的打顫,半個手背很快被磨蹭的一片紅暈。內扣的左手由于太過激動,除了歪斜軟掌死死抵在芮晗的翹臀上,跟身體一樣再不會挪動分毫,完全成為了被動接吻者。
玫瑰花瓣被揉了滿榻……
多請了兩天假飛去X市探病,溫熱的氣候沒能令易北堯舒适,他從下飛機開始逐漸發熱,回到X市家中已經完全陷入了高燒不退狀态。
幾乎一天一夜的照看,易北堯的體溫終于降下來,他睜眼看到愛人就在床邊守候,眼中幾乎流下淚來,不顧嗓子嘶啞也要勸她去休息,“晗寶,你去休息,我病,是常事,沒事的。”
初夏的天氣,人們多半已經穿了短袖,只有易北堯還要穿兩件外衫才能出門,他身體常年冰涼極其畏寒,高燒起來卻能燒足幾天幾夜,是身體太弱了,再加上幾乎全身癱瘓,普通人一半的抵抗力他也沒有。
“別說話,我喂你喝水。”
護工抱起瘦弱但毫無支撐能力的身體,讓易北堯大半身子倚在芮晗懷裏,再拿來軟勺,極慢極慢的喂了他幾口水,才退出去把空間又留給一對愛人。
“你睡一會兒,去醫院看他吧。我擔心你的假期,怕你因為我的病,白來一趟。”燒的再厲害,易北堯也不會忘記此行的目的。
“也好,昨晚頂峰的幾位高層已經來了,我說你病着讓人家回去了,一會兒恐怕又要登門。我去醫院看看趙一舟就回來,你不許一直坐輪椅,見客也不能聊的太久,我回來如果又燒起來,你,我……”她總是用吓唬小孩的方式說他,除了令他會心一笑,哪裏還有威懾力?
“你什麽?”明知故問,他喘了口氣還偏要問她。
“一定打你一頓,哼!”小拳頭甚至舍不得碰他的身子,只摸了摸他的臉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