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鬥嘴,在争鬥中親了個嘴……
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鬥嘴,在争鬥中親了個嘴……
在“不能只有我一個人被坑”的想法中, 這個酸蜜柑很快就被一人一瓣解決完了。緊接着寧笙驚呼了一句:“誰往我們組的筐子裏偷偷塞沒熟的果子了?”
“紀京川放的!”宋曦月有仇必報,立刻舉手告狀:“我親眼看到了。”
“我沒有,她賊喊捉賊。”
兩個人的表情都很正義凜然, 寧笙一時間不知道該相信誰, 轉頭求助:“陸之栩。”
陸之栩彎腰把筐子裏沒達到标準的蜜柑揀出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放進距離最近那一組的蜜柑堆裏,然後拿蓋子蓋住他們自己的塑料筐,用手壓住:“這樣就行了。”
宋曦月眼睛瞪大:“表姐,你看他!”
林今宜撸起袖子出頭:“當我面欺負我妹是吧?真以為她後面沒人呢。”
她把那些酸蜜柑抱起來,假裝氣勢洶洶地走向陸之栩,中途卻腳步一轉,趁紀京川沒有防備, 往他們筐裏一扔就跑。
紀京川拉長嗓子喊:“商鵲——”
商鵲坐在地上, 有樣學樣:“當着我面欺負紀京川是吧?真以為他後面沒人呢。”
說完後,半晌也沒見她從地上起來, 紀京川眉心一擰,催促道:“然後呢?”
商鵲眨眨眼:“然後她以為對了。”
【紀京川你要記住你的身後空無一人。】
【惹了紀京川你可算是惹了。】
“商鵲!”紀京川十分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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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兩組見狀笑出聲來,以為事情到此為止, 連陸之栩也松開了按着蓋子的手, 起身準備進果園去繼續摘蜜柑。
就在這時候, 商鵲冷不防指揮道:“紀京川, 景鴉, 去把他們的筐子搶過來!”
兩人聞聲而動,迅速沖上前一人搶了一個筐子回來。
“诶——你們偷襲!”宋曦月反應過來大聲喊道。
紀京川理直氣壯:“那怎麽了?”
景鴉随即解釋:“這叫兵不厭詐。”
最後商鵲笑眯眯總結:“你也可以這麽做。”
【啊啊啊啊笑死我了什麽強盜一家啊。】
【綜藝裏有一個不講理的已經很少見了,這節目居然一下子能找到三個。】
【要不怎麽說你們仨能分到一組呢。】
三個人的無賴模樣簡直像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宋曦月被氣得夠嗆。
“表姐表姐表姐!!!”她大喊。
紀京川也不甘示弱:“商鵲商鵲商鵲!!!”
“景鴉哥景鴉哥景鴉哥!”
他更大聲地喊完,擡起下巴, 得意道:“二比一,我贏了。”
【超絕小學生吵架,還帶搖人叫家長的。】
【哈哈哈哈商鵲和景鴉算紀京川的什麽家長啊。】
【可不要小瞧我們一家三口的羁絆啊!】
【沒人注意的角落姜弛已經在悄悄摸摸偷筐子了。】
這條彈幕剛刷出來,姜弛就被注意到了。
紀京川怒道:“有小偷!”
“什麽小偷啊,你們組還是強盜呢!”姜弛被發現後也不裝了,光明正大地将幾個筐裏好果都往懷裏塞。
江以哲察覺不對:“你拿他們的就拿他們的,幹嘛偷我們組的啊?”
紀京川煽風點火:“就是啊,這不是故意欺負你們嗎?”
【打起來打起來。】
局勢愈演愈烈,瞬間演變成一場全員大戰。
争搶過程中,不知道是誰失手把挑出來的酸蜜柑也混了進去,導致最終每組提交的那筐水果裏,不合标準的都超過了五個。
忙碌了半天後,衆人排排坐在果園門口,自食其果地吃着多出來的那些酸蜜柑。
林今宜被酸得眉頭直皺,抱怨道:“都說了不要搶不要搶,現在好了吧。”
姜弛振振有詞地反駁:“誰讓你們一開始往我們筐子裏塞,笙笙姐才是最大的受害者,她全程都沒做什麽呢。”
宋曦月一聽這話,立刻為表姐出頭:“都說了是紀京川做的,你們非要扔給我們組。”
陸之栩攤手:“你們組離得最近。”
【陸之栩:随機挑選一個幸運兒。】
【看宋曦月這個樣子,感覺一開始真的是紀京川做的。】
【肯定是他啊,宋曦月跟其他人又不熟,她再作也不會這麽幹吧,倒是紀京川,缺德已經是家常便飯了。】
而另一邊,始作俑者的紀京川絲毫沒有感到愧疚,依舊殷勤地剝着蜜柑皮,将果肉遞給商鵲。
不合标準的蜜柑也不全都是沒熟的,還有些只是大小沒到6公分以上,吃起來很甜,對于喜歡橘子的商鵲來說,并不算什麽麻煩。
大家一邊鬥着嘴,一邊手上動作沒停地解決着這些蜜柑。
風輕輕吹着,漫山的綠意翻湧,時光惬意地悄然而過。
今天的晚飯是在村子裏吃的,十幾桌流水宴,村民熱情好客,臨走時還給他們塞了不少蜜柑。
夜幕降臨,結束了一天直播的衆人早早回了房間休息。
不知道是不是白天酸的東西吃多了,商鵲這會兒胃有些脹氣。她翻來覆去好久都沒睡着,索性下了床打算出去消消食。
推開大門,院子裏已經站了一個人。景鴉斜靠在石磨邊上,身後的影子被皎月拉長。
商鵲放輕腳步走過去,伸手拍了下他的肩膀:“你怎麽也沒睡?”
景鴉沒被吓到,轉頭看是她,原本平淡的表情忽地變得生動起來,他翹起唇角,狀似不解地問道:“被紀京川踹醒了,話說這是你們家族遺傳的睡相?”
“才不是,我睡相好得很。”
“是嗎?”景鴉提醒她,“那是誰當初兩米寬的床睡着睡着都能把我蹬下去?”
商鵲不承認:“誰啊?反正我沒印象。”
“你當然沒印象,我摔下去那麽響一聲你都沒被吵醒。”景鴉誇她,“睡眠質量真不錯啊,商鵲。”
“閉嘴。”
深知再說下去她就該惱羞成怒了,景鴉見好就收地安靜下來。
商鵲撐着石磨往上一坐,仰頭看向星稀月明的夜空,半晌後,她忽然想到什麽,轉頭問:“對了,你昨天那個魔術怎麽變的?”
景鴉微微挑眉:“想學?”
如果只是單純的花式洗牌,商鵲自己也會一點,但是她想了很久也沒想明白,那張紅心A是怎麽剛好被洗到那個位置的。
然而還沒等她點頭,景鴉旋即又氣人地說:“不外傳哦前女友。”
“……”
“你該不會忘記我們已經分手了吧?前女友。”
商鵲“啊”了聲,裝傻問:“分了嗎?”
這個問題瞬間将景鴉的記憶拉回了幾年前,當時他臨近畢業,因為回國還是留下的問題跟商鵲産生了分歧。
他們倆那時候太年輕了,性格又極其相似,都沖動,都死倔,在一起的時候也經常拌嘴吵架,但往往過不了多久就會和好。
可那一次争吵期間,景鴉突然接到消息要趕回去處理家裏的爛攤子。來電中外公的語氣十分焦灼,催促了好幾遍讓他盡快回國。
事态嚴峻,景鴉也不知道多久能解決完,只能跟還在和他冷戰的商鵲保證一定會回來,到時候再談這件事。
可在當時的商鵲看來,這樣的做法無異于火上澆油。
于是航班起飛的半小時內,景鴉忽然收到了她的短信,商鵲問:你回國争家産分我一半嗎。
景鴉想也沒想地回了個“分”,随後那句“全給你”還沒發出去,那邊又彈出一條消息。
:好,那就分。
幾秒後,看着屏幕上那個鮮紅的感嘆號,景鴉愣是氣笑了。
所有的聯系方式都被她拉黑了,景鴉也很倔地翻到了商鵲的學校郵箱,給她發了封郵件過去,讓她等着。
下一刻,郵箱也被拉黑了。
拜她所賜,景鴉回國後把氣都撒在了那個糊塗爹和他的私生子身上。他的手段出奇淩厲,一上任就絲毫不留情面地将兩人夥同他們的爪牙全拽了下來。接手公司、洗牌重組,将原本搖搖欲墜的企業穩定下來,前後只不過用了幾個月時間。
再次見到商鵲,還是在國外,她因為出演一部電影中的配角小爆出圈,被外娛譽為“神秘的東方精靈”。
城市中心的大廈投屏上是她的海報,屏幕下方,剛參加完頒獎典禮的商鵲踩着紅毯走出來,頻繁亮起的閃光燈下,她比海報中還要耀眼奪目。
景鴉站在對街,那一瞬間,好像突然懂了她當初為什麽堅持想要留下。
時間的齒輪不斷轉動,人也總要往前走。這些年,他沒有很刻意地時時刻刻關注商鵲過得怎麽樣,卻總能知道她的一些情況。
比如她在國外紅了一陣,但好像因為那邊的圈子故意排擠打壓東方面孔,于是商鵲跟想要局限她戲路的公司解約,毅然決然地回了國。
比如她回來後資源很好,演技也不負衆望,接的第一個角色就火出了圈。
商鵲真的很有天賦,哪怕景鴉沒有追過星,也總能隔三差五聽到她的哪部劇又爆了。
看着她在熒幕中閃耀發光的樣子,景鴉逐漸理解并認同當初她選擇分開的想法。而他也在前進,景鴉從來不覺得他跟商鵲是有過交集後就越行越遠的直線,也許有一天,他們會在一個合适的時機重逢,然後敘敘舊,再展開新的故事。
按捺思念是一件艱難的事,可景鴉維持了好幾年。直到那天在珠寶店,他誤以為商鵲跟別的男人來買婚戒,平靜的熔岩表面才被打破,顯露出底下的壯闊波瀾。
如果商鵲要跟人結婚,那那個人為什麽不是他,憑什麽不是他?
*
見他不說話,商鵲歇了開玩笑的心思,抿唇問:“你是不是生氣了?”
“嗯。”
這個回答并不意外,被以那樣莫名其妙的理由分手拉黑,無論是誰應該都會生氣。
然而就在商鵲打算道個歉的時候,景鴉忽然又說:“有點氣自己,當時應該說不分,都給你的。”
“這樣就不會上你的當了。”
商鵲張了張唇,卻不知道說什麽好。
這時候,景鴉突然轉身親了她一下,手按在她身側的石磨上,微仰着頭,語氣放得很低地問:“不分好不好?”
商鵲反應過來,一巴掌拍上了他的嘴巴。“啪”的一聲,在寂靜的夜色裏格外清脆。
她眼中劃過一抹慌張,瞪着景鴉,惱道:“誰允許你亂親的?”
“你們怎麽都還沒睡啊?”
一道聲音突兀地響起,兩人下意識回頭看去,只見紀京川正打着哈欠站在門口,擰眉說道:“大半夜起來看到門開着,我還以為進賊了。你們倆在幹嘛呢?”
景鴉:“在鬥嘴。”
商鵲:?
争鬥中親了個嘴是吧?
她不動聲色地踹了一腳景鴉,壓低聲音道:“閉嘴。”
紀京川聽到這話腦子一轉,能想到他倆吵架的原因只有車上打牌的事,他一個激靈清醒了,立即坦白道:“你倆別吵啊,那張A其實是我偷偷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