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無良老媽的逼問
“賀圓，我說你去泰國了還是馬來西亞了，搞的這麽晚才曉得回來。你丫的就是想找我罵！叫你早點回來偏偏不聽，天黑才看見你人影，你不知道我很忙啊，又要看店又要照顧你這丫頭，還要顧着這個家。真是好沒良心啊！”
話鋒一轉，“好在有你爸，我親愛的老公疼我，一下班就來幫忙。你看看，你看看，人家都說女兒是媽的小棉襖，體貼又疼人。我看你就是我的破麻絮，不能吃不能穿，有什麽用……”
還沒走進店裏，那如雷的話就像豆子一樣噼裏啪啦往外倒。賀圓揉揉耳朵，聳聳肩。哎，二十多年，為什麽老媽的聲音還是如此洪亮，整個小巷沒人不知道我回來吧。
“茲”，拉開門，賀圓踏進小店，望了眼收銀臺前站着的自家老爹，呶呶眼，詢問該怎麽解決。賀承望着自己的女兒，默默搖頭，表示愛莫能助。他處理這種事不拿手，自家老婆的脾氣他最清楚不過，跟她頂嘴？跟她做解釋？好了，那這一晚上就甭想睡覺了！
“賀圓，還不快過來。吶，這一大堆的帳，我怎麽看得懂，好歹供你讀書到現在，大學畢業了，這些總該看得懂吧。你說，當年我怎麽就這麽傻呢，為了照顧你，不去學會計……”
“停！”賀圓打手勢，示意停下。走過去拿起賬本立馬看起來，一邊翻一邊回答，“我說老媽，您說了幾百遍了，您年輕時候樣樣行啊，這我都知道，您甭說了。”翻了一頁，賀圓繼續說道，“還有，您不學會計那不是為了照顧我，是照顧老弟。當時什麽來着，我記得姥姥死活拉你去報名，你抱着賀方抽泣泣的說兒子重要……”
李彩桦懷疑的看着賀圓，不相信的問道，“真的？不是你，是小方子？”
賀圓重重的點頭，看着那不相信的眼神，肯定的說，“一定，肯定，我非常的确定。”
“哦。原來是小方子。我就說嘛，我當初是多麽的大好時光啊，就是為了照顧小方子，那時候小方子多小啊，我哪放心。現在只能守着你們姐弟了……”
賀圓無語，果然，解釋永遠是沒有用的。李氏大道理總是滔滔不絕，猶如黃河之水，傾盤倒覆。于是不再插話，靜下心認真的看帳。兩個小時後，賀圓揉着發僵的脖子，把賬本遞給李彩桦，“喏，好了。”順勢坐下，“我說老媽，叫您請個小會計就好了嘛。也不用每天自己忙着賣東西又要記賬，而且每個月都把自己累的，受罪不。”
李彩桦拿過賬本，喜滋滋的翻看着，“我當然知道請個人就了事了，但是那不是要錢嘛。再說，家裏有個現成的財會畢業大學生，不用白不用。我供你吃供你穿的，看點帳不樂意啊！”
“不是，我，哎，跟您說不清。老爸說的對，和您說道理，永遠沒有結果。”賀圓往自己屋裏走去。
李彩桦站起身，拉住賀圓，“圓圓，話沒講完呢，急着走什麽呀。”
回頭，一臉無語，“幹嘛？”
“叫你來就來，坐下，有事問你。”
“嗯，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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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彩桦探過腦袋，一副了然的看着賀圓，“傍晚送你回來的那個男人是誰，說說啊？”
“老媽，您不要八卦，那些什麽張嬸李媽的別聽她們說，您又聽到什麽謠言了？”
“怎麽是謠言，她們可沒胡說啊。不要說什麽普通朋友啊，我才不信。巷口的張大嫂可是火眼金睛，看得清楚着呢。那男人看你的眼神火辣辣的，哪會對你沒意思，而且長得極為俊俏，開的寶馬車來着。嘿嘿，跟老媽說說，哪家帥哥看上咱圓圓了。”
又來，她就知道，一叫她圓圓準沒好事。翻了個身，在沙發上坐好，正正經經的看着李彩桦。“聽好了，他，只是我高中時候的學長。碰巧他回國，今天在商場遇見我，順便就送我回來。沒有了。”
“就這樣？”
“就這樣。”
“真沒了？”
“真沒了。”
“你确定？”
“我十分确定！”賀圓咬牙切齒。
李彩桦揮手，身子往沙發後躺去，“怎麽可能！你老媽我可是經驗高手啊，當初也是經歷過被追求者那狂蜂浪蝶的，你拿這話騙我，還太嫩哦。”得意洋洋的向着賀圓炫耀，順便把身邊靠了靠，“來，說說嘛，在你媽面前有什麽不能說的。你和他有什麽歷史啊？比如高中時候暗戀啊，寫寫小紙條，一起看日落，大學有聯系過嗎？你們什麽程度了？”
“媽！”賀圓喊住滔滔不絕的自家老媽，“沒有，我們什麽也沒有。哪有做媽的這樣問自己女兒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我不是你親生的。好了，我要睡覺了，這件事就此打住。”
賀圓邊說邊起身，不理會還在後面叨叨不停的人。再問下去，她真怕瞞不過自己老媽那雙眼睛。她和莫嚴華是真的有歷史，有過往。心細如塵的老媽，她對莫嚴華有過感情的事怎麽可能瞞的住她！
李氏逼問法，有誰受得了啊。
李彩桦還是不甘心，對着賀圓的門口喊道，“圓圓，那他這次回來是不是不準備走了啊？你有什麽行動啊？要老媽教你嗎……”
“不用，您回去睡覺對我最好。老爸等你呢。”
“哎，那我回去了，別讓你爸，我老公等着啊。明天，咱娘倆在私下裏好好議論伊倫，別害羞啊，老媽我幫你出謀劃策下，啊。”
天吶，賀圓仰天長嘯，為什麽自己老媽這麽熱衷于這種事情啊，她不當紅娘去簡直太可惜她才華了！
站起來，走到窗邊拉開窗簾，一輪彎彎的玄月皎潔的挂在天邊。賀圓抱住自己，望着漆黑的街巷，不自覺的想起今天下午暧昧的情景。
他，回來了！她曾經的初戀，當初走的那麽堅決，那麽果斷，甚至連告別都不曾給她機會。
現在！莫嚴華，你這次回來是為了什麽？這一次，我又該拿你怎麽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