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算盤

第7章 算盤

梅年雪拉開門,被眼前的裝修驚豔到。

裝修是複古南洋風,給人浪漫絕美的老電影感。

咖色、深棕、複古綠的碰撞,沉穩又有活力。

弧形的牆面、門洞搭配精致的雕花,複古的綠色牆面搭配胡桃木色桌椅、牆櫃,滿滿的複古情懷。

跳脫的花磚、溫潤的木地板......

梅年雪站在門口,不免感嘆,“每天在這樣的房子裏醒來,應該很幸福吧。”

房子裏很安靜,這是家裏沒人的意思嗎?

她把行李箱搬進來,關好門,脫掉鞋子,去把陽臺的紗簾拉開。

夕陽的餘晖忽然撞入她的眼球,“好美啊!”

沒想到未封窗的不規整形陽臺正對着一片大海,夕陽橘色的光鋪滿海面,讓人心情大好。

在陽臺吹了會兒海風,梅年雪才想着該看看家裏的情況。

她本想在鞋櫃找一找,有沒有室內拖鞋或者鞋套之類的。

結果只在鞋櫃看見一雙黑色的皮質軟底室內鞋,看碼數應該是駱青钰的。

他獨居。

梅年雪在屋裏轉了一圈,廚房是開放式,家裏一共三個房間。

最大的是書房,裏面全是法律相關、人文方面的書籍。開放式的書櫃裏還有各種獎狀、獎杯以及證書。

其次是卧室,與20多平的衛生間連在一起。

最後就是衣帽間,兩排清一色的西裝,中間的大櫃子裏擺放着腕表、領帶、領帶夾和袖扣。

這衣帽間擺得和博物館裏的藏品般整齊、幹淨。

那麽,問題來了,只有一個卧室,她住哪裏?

梅年雪癱在舒适的沙發上思考着這個問題,她沒有駱青钰的聯系方式。

這裏是駱青钰的家,也沒辦法問駱爺爺。

“咕咕~咕咕咕~”

肚子的叫聲響起,午飯都沒來得及吃。

梅年雪折騰一天,她現在也不想動了。

打開行李箱,把之前買的面包和水果都拿出來,準備填填肚子再說,免得一會兒低血糖。

坐在陽臺上,梅年雪思緒萬千,內心在一片黑色的海域裏迷茫。

以後的日子,該怎麽過?

次日。

随着一聲“門開了”,駱青钰出現在門口。

他将公文包和外套放在玄關,走進客廳。

空氣中夾雜着海風的濕鹹,風吹簾動。

方正的茶幾上擺滿了書籍和一臺已經黑屏的筆記本電腦。

地上還有幾張B5大小的活頁紙,上面爬滿了秀氣的字。

而這一地狼藉的罪魁禍首,蜷縮在沙發上睡得正香。

她穿着一件黑色的T恤,一本名為《農耕星火》的書趴在她的胸口上。

男人眉頭輕皺,他不喜歡淩亂的家。

尤其,昨晚聽說眼前的女人收了爺爺20萬元,眼中的不喜更甚。

從小的教養和律師的職業本能,在沒有證據之前,他不會打草驚蛇。

即使懷疑她是個高級撈女,他也不會表現出來。

什麽仙人跳、假名媛,這些案子他不經手,但也知道不少。

有的人就是利用老人孤苦沒有心靈寄托,來騙取老人的錢財,只是眼前的女人更貪心。

女人确實有幾分姿色,瘦瘦弱弱的,又有學歷、手段的加持。

這樣的人,知道利用資源,騙點錢財,甚至嫁入豪門都是輕而易舉的事。

紅顔禍水,也不過如此。

只是,女人打錯算盤了。

駱青钰走到咖啡機前,為自己做一杯美式。

梅年雪聽見機器的聲音,醒了過來。

她起身,聞聲望去,正好看見男人的背影......

這寬肩好熟悉啊。

她立即起身,光腳站在地板上,“你回來啦,駱先生。”

男人端起杯子轉身,咖啡的香氣萦繞在鼻尖,整個人都清醒了不少。

“叫我青钰就好。”男人一臉親和的笑意,剛才的所有心思随着那皺起的眉頭一起不見了,“你怎麽不去床上睡?”

“你沒有回來,我也不好動你的東西。”這太沒禮貌了。

這回答倒是令駱青钰有些意外,但這不就是女人的欲擒故縱。

“我們都結婚了,不存在你的我的。”

駱青钰低頭喝咖啡,他打算主動進攻,逼她露出馬腳。

“家裏只有一個房間,我暫時沒有時間收拾,我們就先睡一起吧。”

“哦,好。”結婚了是要睡在一起的。

駱青钰問,“你不上班嗎?”

這個點了還在睡覺,真懶,他讨厭懶惰。

“我剛從外地回來,這兩天休假,明天就上班。”

梅年雪本想和他說一說經濟的事情,但是看他眼下青黑,看來是熬夜了,還是等有空的時候再說吧。

“你吃早餐嗎?我來做。”既然對方拿出一起過日子的誠意,她也該做做早餐。

“不用,我要去健身。”駱青钰順手把咖啡杯洗好放瀝水架上。

路過客廳的時候,見她愣在那,好像沒睡醒,便提醒她。

“你把這些都收了吧,家裏的所有地方都是共用的,你自己看着辦。”

“好的,謝謝駱先......”迎上男人的視線,她立即改了口,“青钰。”

“對了,我的那件外套,你送小區對面的幹洗店,不能手洗。”

“啊?”梅年雪感覺腦子不夠用,“什麽外套?”

“昨天在咖啡廳,我借你的那件。”

“啊,昨天是你啊,謝謝你。”難怪看着他的背影有些眼熟呢。

這就是緣分嗎?沒想到借她衣服的人是駱青钰,下午和他領證的男人,上午給她的鼻血撞出來了。

“我一會兒就拿去幹洗,順便去超市買點菜和水果。”

她昨晚上看了,豪華且功能齊全的冰箱,比她的銀行卡都幹淨。

“你有什麽想吃的或者忌口嗎?”

“你自己決定,我沒忌口。”

駱青钰回答完,進了衣帽間。

換了一身黑色運動裝出來的男人,臨走的時候,又遞給梅年雪一張卡,

“這是小區給業主發的小區超市購物卡,你買東西可以用這個。”

“我有錢。”她拒絕。

“這個我平時也不用,拿着。”

“好,謝謝。”梅年雪總覺得他好得有點過分了,很奇怪。

他,為什麽要對一個幾乎可以說是陌生的人這麽好。

見男人換上運動鞋,門口傳來,“已關門”的提示語。

梅年雪才彎腰開始收拾東西。

她之所以會把這些東西都放在這裏,就是覺得沒有經過駱青钰的允許,要碰他東西不好。

她的東西不多,一行李箱的書,另一箱是衣物和辦公用品。

書籍和辦公用品可以放他書房。

但她的衣服和駱青玉的衣帽間格格不入,20件衣物她選擇放在卧室靠牆的空鬥櫃裏。

收拾好,梅年雪洗漱後,把昨晚剩下的水果吃掉,這才提着西裝外套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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