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指控

第24章 指控

梅年雪原本以為,舉報信和她無關,她也沒有必要理會,事情自然會過去。

所以,即使收到了律師函,她依舊每天上下班。

七天的時間很快過去,也沒有和陳磊相關的人,到博物館找她,她默認律師函的事情也就這麽掀過去了。

梅年雪在工作室裏潛心面前的裝裱工作,卻聽得保安的聲音,

“梅工,你快去博物館大堂看看吧。”

“出什麽事了?”

梅年雪将手裏活放下,邊走邊解圍裙。

“那人自稱是陳什麽的母親,在大堂撒潑打滾,對着游客說我們博物館欺人太甚......”

梅年雪聽到這裏,大概已經知道怎麽回事了。

她并沒有見過陳磊的家裏人,只是知道他父親病逝,母親退休,每天跳舞喝茶倒也過得悠閑。

她跟着保安疾步到了博物館大廳,安保科的工作人員拉了隔離帶,圍出一小塊空地。

還沒有扒開層層游客,就聽見唱戲般的指控,

“就是你們這那個叫梅年雪的,我兒子不娶她,她就把我兒子給舉報了,說什麽我兒子和當官的女兒扯到一起,始亂終棄。”

“說我兒考上編制......考上編制是走的後門,她這是污蔑啊,沒有證據的事情,她一個舉報信,我兒子公示期都沒有過。”

“你們說,誰願意娶個無依無靠的孤兒當媳婦。”

光控訴還不夠,陳母還想要大家設身處地為她想,她拉了圍觀的小哥問話,“你願意娶個孤兒當老婆嗎?”

小哥笑着後退,也不說話。

“是吧,你也不願意吧。”

梅年雪好不容易擠到前排,看着那地上的喇叭,還循環喊着提前錄好的口號,“港南博物館欺人太甚,還我兒公道。”

“這位阿姨,有什麽事我們先坐下來說,你這喊了這麽久,也口渴了吧。”

梅年雪看着地上的陳母,面帶笑意,卻未達眼底。

陳母卻不願,她打定了主意,今天必須讓梅年雪去把投訴取消,恢複她兒子的工作。

“我不,我要見梅年雪,她不出來,我就不動。”

“我就是梅年雪。”她臉上笑容依舊。

衆人聽見這一句話,默默轉動手機,對準梅年雪。

陳母看着眼前清麗溫婉的女人,姿色倒是配得上他兒子,小磊當了官帶出門也有面兒,就是這家世......

陳母搖搖頭,還是白漫漫好,“你就是梅年雪?”

“正是。”

“好,你跟我走,你和我去把事情說清楚。”陳母說着就要來拉梅年雪的手。

保安眼疾手快,擋在梅年雪的前面,并未讓陳母得逞。

開玩笑,梅工可是博物館的寶貝疙瘩,那一雙巧奪天工的手可不能受一點傷。

“你兒子的舉報信不是我寫的,你們找錯人了。”梅年雪話落,點下播放鍵,錄音也播放了出來。

“是,我和你梅年雪在一起的時候,我是單身。你和我交往期間,是我對不起你。”

梅年雪看向陳母,淡漠又疏離,“你兒子陳磊的聲音你該記得。”

有一個這般撒潑不講理的母親,她真該感謝陳磊提出分手。

“不可能。”陳母惱羞成怒,伸手來搶梅年雪的手機。

奈何她高,又有保安在,陳母沒搶到。

“就是你個孤兒,仗着有幾分姿色,想要攀我兒這高枝,不成你就舉報了他。”

陳母颠倒黑白,将這錄音做為梅年雪寫舉報信的動機。

“我兒才不會喜歡你,不然他怎麽不帶你來見我這母親。”

“你就是個拖油瓶,娶你對他一點好處都沒有。”

“是嗎?”梅年雪唇邊挂着淡淡笑意反問她,“舉報信被受理,陳磊公示期沒過,看來确實是找到好處了。”

梅年雪提高音量,“這考編制的事情,怎麽能走關系呢?”

人群中衆人聽了梅年雪的話,忿忿不平。

“走的誰的後門啊?我們去信訪辦讓人查他。”

“是什麽崗位的編制啊?”

陳母怒目圓瞪,眼白露出許多,看着有幾分駭人,此刻她恨不得上來撕爛梅年雪的嘴。

“舉報信和我無關,你要鬧就鬧吧。”梅年雪覺得時間差不多,也該回去繼續工作了。

臨走,她看在陳磊以前給她當免費司機的份上,好心提醒,

“你這麽鬧下去,到時候他們把視頻網上一發,事情發酵,別說陳磊,就是那未出世的孩子,估計也保不住。”

如果白漫漫的家世真有那麽好,事情鬧大,白漫漫的父親為求自保,必定出手斷了白漫漫和陳磊的婚事,孩子也不會留的。

陳母倒真被梅年雪的話給點醒了,站在那認真思考。

吃瓜的群衆可不嫌事情大,紛紛将懷疑考公不公平的言論發到了網上。

反正不管是什麽崗位,只要大家知道不公,肯定會抨擊一番。

“媽~”陳磊姍姍來遲。

正準備走的梅年雪也被陳磊叫住,“梅年雪,我們談談?”

她拒絕,“沒什麽好談的。”

“梅女士,這裏不是談話的好地方,請你跟我們去一趟律所吧。”

梅年雪看着眼前西裝革履背着雙肩包的男人,他是跟着陳磊進來的,“我為什麽要配合你們?”

“憑你剛才無憑無據污蔑我的當事人陳磊先生。”

梅年雪看着他挂着的工作牌,思邁威特律師事務所律師白鳴志。

梅年雪唇上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有意思,這人也姓白。

“好啊,我跟你們去。”不走這一趟,這件事就沒完沒了,影響她上班。

“梅工?”和梅年雪熟悉的保安大叔有些不放心。

“沒事。”梅年雪給他個安心的眼神,“請你幫我向王科長說一聲,我辦完事情就回來上班。”

交代完,梅年雪就跟着他們離開。

思邁威特律師事務所。

梅年雪被帶到玻璃隔出來的會議室,她獨自坐在靠窗的一邊。

她的正對面是30來個工位的辦公區域,期間還有堆放着零食、茶包、飲料的茶水間。

陳母想說什麽,被陳磊阻止了,“媽,白律師說他沒回來之前,最好不要說話。”

梅年雪來,就是想看看他們到底要幹什麽。

不是她陰謀論,是鍋背多了,她自己有經驗了。

他們無非就是想保全自己,拉她這個孑然一身的人出來,扣上能扣的罪名,逼着她認下所有的錯。

這般想着,那叫白鳴志的律師端着水壺和紙杯進來。

這人倒也爽快,倒好水就開門見山,

“梅女士,請你到這裏來,是因為你剛才的言論,有人在現場直播,你的話已屬诽謗,我作為陳磊先生的律師,有責任維護他的權益。”

“哦~我诽謗了。”梅年雪淡淡重複一遍白鳴志的話,“你們是找不到寫舉報信的人,想找我背鍋。”

這輕飄飄的兩句話,卻聽得陳磊身體抖了抖。

“不是......”

梅年雪聽着白鳴志的詭辯,端起紙杯,吹了吹面上飄着的白色茉莉,而後輕抿一口茶水。

剛放下茶杯,就看見熟悉的身影。

行走中無意看向這邊的男人,腳步微頓,兩人隔着玻璃牆遙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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