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手工業·兩漢

第22章  手工業·兩漢

【接下來就到了西漢, 這時候的青銅業已經快要退出歷史舞臺了,冶鐵業接過了打造各種工具、農具、兵器的重擔,成為了各項手工業的先導部門, 促進了農業發展。俗話說的好,鹽鐵官營,是管仲的“官山海”, 也是商鞅變法的鹽鐵專賣,這項政策已經貫徹了上千年,哪怕現在這等有關國計民生的行業依舊把握在國家手中。但是秦漢之際,鹽鐵官營中斷了一段時間,直到漢武帝才恢複。】

[那麽早就開始鹽鐵官營了?]

[不光鹽和鐵啊, 官山海,山裏的海裏的一切産出都是官家的, 哪怕去山上捉個鳥砍個樹都不行。]

[這麽嚴格嗎?]

[對啊, 就是這麽嚴格。]

[我記得計劃經濟那段時期好像也不能随便上山砍樹捕獵來着。]

[對啊, 所以年代文裏主角都是偷偷的嘛。]

秦,始皇帝元年(前221)。

嬴政認真起來, 漢朝是離大秦最近的朝代,哪怕他打心底不喜歡這個所謂的大漢, 也不會拒絕這些和大秦最相似也最容易學習的技術。

漢, 高祖九年(前198)。

提到鹽鐵官營,劉邦浪不起來了, 他難道是不想把鹽鐵收歸官營嗎?是無能為力啊, 再者多年戰亂, 大漢不宜大動幹戈, 只能順其自然了。劉邦安慰自己,沒關系, 有如此争氣的子孫已經足夠了,秦始皇如果知道都要羨慕他。

【西漢已經出現淬火技術和徹底柔化處理的黑心可鍛鑄鐵,冶鐵業這塊兒有好多算是專業名詞吧,有些不太理解,我就都一個一個查了查,這樣背的時候比較好背。淬火我們還算比較了解,就是電視劇裏經常看到的用冷水澆被燒的通紅的鐵或者将燒紅的鐵放在冷水裏,然後滋啦一聲冒白氣兒。黑心可鍛鑄鐵是一種韌性非常高的鐵,鐵組織裏有呈團絮狀的石墨存在,現在還有工廠生産,不過這個概念可能和西漢的時候不一樣,大概理解就行了。】

[這樣要背的東西難道不是更多了嗎?]

[小辰好厲害,我看過就忘!]

[應該是背書太無聊了,找點兒別的事情幹。]

[有沒有白心可鍛鑄鐵啊。]

秦,始皇帝元年(前221)。

嬴政是個工作狂,雖沒親自上手打鐵,但也熟知大秦如今的打鐵技術。嬴政沒有着急吩咐少府照做,也許天幕會講到更先進的技術,如果那些技術在大秦不适用的話,再讓少府研究黑心可鍛鑄鐵也不晚。

【東漢要記得三個關鍵詞是水排、層疊鑄造和百煉鋼。曾幾何時,我一直以為水排是個灌溉工具,錯好幾次依舊不長記性,然後我就去找了找圖片,看水排長這樣。這邊的機械輪軸用河水的沖力轉動後可以使這裏的鼓風皮囊張縮,不停呼吸空氣,給高爐加氧。高中物理都學過,要想使可燃物充分燃燒,可以增加可燃物與氧氣接觸面積,水排就有着這樣的作用。】

[水排居然不是灌溉工具嗎?]

[至今我還以為水排是灌溉工具。]

[我也一直這麽記得。]

[可能是當時和筒車那些灌溉工具在一課時吧。]

[我一直以為水排是那個扁扁的能把水從低的地方向高的地方大的東西。]

[那個是翻車吧?]

[不是龍骨水車嗎?]

[翻車和龍骨水車是同一個東西。]

秦,始皇帝元年(前221)。

嬴政眼前一亮,水排是個好東西。他當即下令禁止私人打造水排,又下令加強鐵礦管控,遷六國舊貴族至鹹陽。

【在戰國時期就已經出現了疊鑄,只不過是雙孔澆鑄,東漢時則改為單孔一次澆鑄,提高了生産效率。這個搜了搜也沒搞清楚,大概是有個銅範,具體怎麽搞不知道,就硬背吧。再後面,在制鋼技術上,東漢發明了鑄鐵脫碳成鋼技術和百煉鋼技術。百煉鋼就是加熱鍛打一百多次,這樣可以煉成含碳量高含雜質少而組織均勻的優質鋼。我搜過原理,它既是物理變化又是化學變化,至于為什麽我也不知道,五六年了,大部分高中知識都還給老師了,我還能想起這點東西真是太了不起了。】

[同還給老師。]

[鐵高溫熔化,由固體轉化成液體和氣體,是物理變化;分離鐵的成分涉及碳的氧化反應和鐵的還原反應,是化學變化。]

[學霸牛掰啊。]

[氧化反應和還原反應我曾經都見過的!]

[我也覺得好耳熟。]

[只能說曾經學過。]

宋,熙寧四年(1071)。

蘇頌聽得津津有味,原來打鐵中竟含有如此有趣的學問,似乎比醫藥、觀星、機械都更令人尋味,不若閑暇之時細細研究一番。

【看來大部分寶貝也都不記得了,很正常,除了少部分記憶力非常好的人,大腦會自然遺忘某些它認為不需要的東西,背東西的時候遵循艾賓浩斯遺忘曲線規律真的會輕松很多。長大了煩惱好多,我是有點逃避心理在身上的,讓我先上兩年學再說工作的事情吧。不行,不能再聊了,剛剛說到哪裏了?把這個還差一點點沒說完,它代表了東漢煉鋼工藝的最高水平,冶鐵效率和鑄造技術的提高,進一步促進了鐵器的普遍使用。】

[真的有用嗎?感覺沒什麽用。]

[要堅持,堅持就是勝利!]

[天天背死記硬背,煩死了,工作了真好。]

[我就不一樣了,好想念學生時代,不想上班。]

[仔細想想,還是上學的時候最幸福。]

宋,嘉佑元年(1056)。

沈括若有所思,人的遺忘也有規律嗎?這個要記下來研究一番,然後寫到書裏。

【冶鐵業大概就是這些內容,再來說一說絲織業,先說西漢的。西漢有三個重要的國營紡織業:設在長安的東織室和西織室,以及設在齊國的都城臨淄三服官。國營紡織業主要服務于皇室,紡織技術相當高,紡織品的種類很多,有錦、繡等。織造提花織物的機械在西漢也已經出現,當時提花技術達到了很高的水平。湖南博物院收藏着上百件馬王堆漢墓出土的西漢紡織品,種類豐富,樣式精美,很多上面還帶有刺繡以及有立體效果的絨圈錦,可漂亮了。小辰去年暑假和舍友去那邊玩過,拍了好些照片。不過我印象最深的不是那些漂亮的絲織品,而是辛追夫人,實在是太吓人了!很震撼,但是會做噩夢,博物館燈光那個效果,我反正不會去看第二次了。】

[去看了看連續做了好幾天噩夢。]

[我感覺就是灑灑水的樣子,沒什麽啦。]

[頭一回見屍體,千年不朽,不知道怎麽做到的。]

[我就沒敢去看,看了看金縷玉衣。]

[我去的是湖北博物館,劉勝的金縷玉衣有小肚子诶~]

[我看過的那個也有,還有翹翹的屁股。]

[話題有些危險,小心你的賬號!]

[明明在認真的讨論學術問題,嘤~]

漢,元光六年(前129)。

劉徹驚愕不已,天吶,後世之人連屍體都不放過!他不知道辛追夫人是誰,但他知道劉勝是誰啊,如果他沒猜錯,天幕上所說的應當是中山王劉勝,也是他的兄長,畢竟同名又有資格使用金縷玉衣的人應當沒幾個。

【在紡織業方面,東漢和西漢相比,需要記的東西不多,也就是種植範圍擴大、相關産業發展、紡織技術進步。在今山東、四川等省設置有服官,京師洛陽設有織室,和西漢的那些一樣,都是專門為皇室和高級貴族、官員制作服裝的。】

[這就是統治階級的高級待遇。]

[京師是洛陽?]

[噢,對不起,東漢啊。]

漢,元光六年(前129)。

劉徹已經迅速調整好心态,只要說的不是他,他就當無事發生,只幸災樂禍而不兔死狐悲。東漢又怎麽了?東周難道就不是周了嗎?

他還不知道後世之人的德行嗎?天幕的第一道題就是他父皇的墓啊!想起來就讓他擔心自己。

【漢代的漆器業有很大的發展,在蜀郡和廣漢等地都設有工官,監造皇室貴族使用的精美漆器。漆器的制作過程複雜,價格很高,用得起的人很少,可以看作身份地位的象征。漆器的種類很多,有小到杯子大到屏風,包含生活的方方面面,還是長沙馬王堆漢墓,出土了一百八十多件漆器,品種多樣,構思巧妙,造型美觀,色彩鮮豔,色澤光亮。我逛博物館的時候就覺得秦漢時期的貴族還挺命大,用漆器吃飯,得吃進去多少有毒物質啊。】

[古代漆器沒毒吧?古代用的是純天然漆,是樹的汁液,和現在的化工漆完全不一樣。]

[怎麽會沒毒呢?采漆工會過敏啊。]

[過敏是過敏,中毒是中毒,制作好的漆器沒有毒!]

[《本草綱目》說漆辛溫無毒,應該沒事吧?]

[我看小說裏都說有毒啊。]

秦,始皇帝元年(前221)。

嬴政臉色不大好看,有這一出,不管漆器是否有毒,他都不想在餐桌上見到漆器了。

漢,元光六年(前129)。

劉徹都沒顧得上再次默哀被掘墓的劉勝,全部心思都投入到看天幕辯駁漆器是否有毒上面了。同父異母的哥哥的墓葬有他的性命重要嗎?

【沒有毒嗎?我也不知道啊,一直以為有毒來着,我搜搜看一看——嗯,大部分都說沒有毒,那應該就是沒有毒吧,忘了在哪兒看的文章說是古代漆器有毒——啊我想起來了我的鍋,我記錯了人家說的是青銅器有毒。】

[如果漆器有毒豬豬還能活快七十,那豬豬可太厲害了。]

[豬豬和祖龍壽命的差距不會就體現在一個用漆器一個用青銅器吧?]

[很有可能啊。]

[可是西漢也屬于青銅時代,豬豬應該也免不了用青銅器吧?]

[我倒是記得有篇文章說是宋代的皇宮有毒來着。]

[我好像也看過,據考據宋朝皇宮建築材料裏有汞。]

[那不是水銀嗎?液體金屬,蒸發性強,劇毒]

[天天和那玩意兒接觸怪不得生不出來娃,水銀殺精啊!]

[倒也不是生不出來,是生出來都挂了。]

[那還不如生不出來呢。]

[說到這個就不得不提起仁宗了。]

[就是那個生不出來娃把人家娃接來,生出來娃了就把人家娃送走,自家娃死了又把人家娃接來的仁宗嗎?]

[已經快不認識娃這個字了。]

[他就三個早夭的兒子,之後全是女兒。]

[可憐的娃啊。]

秦,始皇帝元年(前221)。

一個好消息,漆器無毒;一個壞消息,青銅器有毒。

嬴政深吸一口氣,自從遇見天幕,他的情緒總是不由自主地變大。無論是天幕所講的東西還是天幕本身,都是超乎他想象的存在。

青銅器有毒,可青銅器在貴族階層中使用上千年,從來沒有人發現——也可能有人發現了,但沒有流傳開,直到天幕說破。

嬴政不知道他的臉色怎麽樣,但一定不會好看到哪裏去。他今年三十六歲,也就是說他用了快三十年的青銅器,也就是小時候在趙國過苦日子的時候逃過一劫。

漢,元光六年(前129)。

劉徹迅速從對墓葬的擔憂中抽離情緒,滿意地點點頭,天幕中人的世界他都能活到年近古稀,有了天幕白光的饋贈,他豈不是能活更長時間?

宋,嘉佑元年(1056)。

趙祯又驚又喜又哀又愁,五味雜陳,一言難盡。驚的是皇宮居然有毒,喜的是找到了兒女早夭的原因,哀的是早夭的兒女,愁的是過繼與立儲之事。

難道他命中只有三個兒子嗎?趙祯不認命,既然兒女早夭的源頭找到了,他搬出皇宮後能不能擁有一個健康的小皇子呢?他還是希望自己的親生骨肉繼承皇位。

趙宗實卻是松了口氣,就像彈幕所說,他就像一個球般被踢來踢去,既不屬于皇宮,也不屬于懿王府,孤身飄零久。他不想當皇帝,也當不好皇帝,如果官家能有自己的親生子就好了。

諸如韓琦等臣子卻紛紛皺起了眉,他們忠于官家更忠于大宋,官家年事已高又體弱多病,萬一宮中誕下皇子,那麽大宋很可能将會面臨主少國疑的境況,這可不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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