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我又不會對你做什麽啊

第8章  我又不會對你做什麽啊。

她驚愕不已,完完全全沒有想到周謹言竟然會把她抱起來。

如此親密的接觸讓她大腦一片空白,甚至都忘記了要掙紮。

她就這樣僵硬着身體,愣愣的盯着周謹言的下巴,喉結,衣領,直到上了車。

“去醫院。”

車輛發動,窗外的一切往後倒,黎宛終于反應過來了,她不自覺的抓緊了衣服,“我……你……”

周謹言瞥了她一眼,冷着臉吓唬她:“我又不對你做什麽,你怕什麽?”

黎宛怎麽會不怕他,陰沉不定,性格乖張,現在好聲好氣的,說不定下一秒又惡語相向了。

她緊抿着唇,想哭也不敢哭,想跳車也沒那個膽子。

周謹言不滿的哼哼幾聲,也沒搭理她。

到了醫院,黎宛在醫生的安排下,拍了片,做了檢查。

醫生說沒事兒,只是皮外傷,然後在周謹言強烈要求下,開了最貴的那款消腫藥。

病房裏很快就只有黎宛和周謹言二人了。

周謹言皺着眉頭看了好一會兒的說明書,然後就準備動手給她上藥了。

黎宛哪兒敢讓他給自己上藥,拼命抵抗着,奈何力氣太小,還是沒抵過周謹言把她按到床上。

“別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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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謹言冷着臉,兇巴巴的要去撸她的衣袖。

黎宛被他一吼,眼圈紅彤彤的,一副想反抗又不敢動彈的可憐樣兒。

周謹言哼哼幾聲,他就知道對付黎宛這種優柔寡斷又磨磨唧唧的人,就得手段強硬點,直接做,別廢話。

衣袖卷上去後,黎宛的皮膚一覽無餘,毫無疑問,她的皮膚很白,是那種長期營養不良、不怎麽健康的白,胳膊也格外的纖細柔軟,看上去很脆弱。

周謹言略微看了一眼,就知道只要自己想,一只手就能輕輕松松的把她兩只手的手腕都抓住。

冰涼的藥膏一點一點的塗到青紫處,那些疼痛也慢慢的消散了不少。

黎宛小心的擡眼看着他,抿抿唇,還是把心裏話小聲的問出來:“為什麽……”

為什麽要對她這麽好,為什麽要帶她來醫院?

周謹言耐心的塗着藥,看都沒看她一眼,“就你廢話多,哪有為什麽。”

黎宛不明白。

明明他不喜歡她,眼底的反感和傲慢如此顯而易見,為什麽要對她這麽好?難道是良心發現,知道她現在慘兮兮全是因為他?

“好了,腿伸出來。”

黎宛忸怩了一下,然後才小心的把褲腿往上卷。

她慢蹭蹭的動作讓周謹言看得心急,他二話不說,直接抓着她的腳踝,三下五除二的把她的褲子卷到大腿處。

這個舉動不暧昧,可黎宛卻沒由來的漲紅了臉,她從未在男生面前漏過腿,可周謹言如此的蠻橫不講理,她連拒絕的權利都沒有。

周謹言的注意力都在她纖細白皙的小腿上,那些青紫看上去更觸目驚心了,他心裏說不上的難受,手上不自覺的沒輕沒重。

黎宛被他按的有點疼,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開口:“能不能別按那麽重,很疼……”

周謹言一臉的認真,“按的重好得快,忍忍吧。”

黎宛咬着唇,可還是忍不住了,她躲着不肯讓他上藥了,眼淚汪汪的看着他,“很疼,不要按了。”

周謹言手上一空,不高興的看着她:“你怎麽那麽嬌氣。忍一忍就行了,再疼能疼到哪兒去?”

黎宛吸着鼻子,她搖頭:“……我寧願好得慢,也不要塗藥了。”

被她接二連三的拒絕,周謹言火了,忿忿道:“我稀罕管你?”

這話一說,他率先愣住了。

他本來只是想去看看她,怎麽就發展成了帶她來醫院,還上手給她塗藥了?

他這邊還沒有想明白,那邊黎宛遲疑着,又開口了,“多少錢……”

“什麽多少錢?”

黎宛沒看出來他臉色不好,小聲補充道:“醫藥費,一共多少錢,我還給你。”

周謹言一愣,一股說不上的煩躁猛然竄出來,他暴躁道:“不稀罕你那點錢!留着自己吃點好的吧!”

黎宛呆呆的看着他,不明白他怎麽突然又生氣了。

周謹言冷着臉,從口袋裏摸出來錢包,随手抽出來一疊厚厚的鈔票,“拿着,給你的。”

周五那天就該給她的,可惜她沒帶手機,想轉賬都轉賬不了,害的他只能去取點現金拿給她。

黎宛的目光從周謹言的臉上移到那疊鈔票上,她畏縮地拒絕:“我不要……平白無故的,我不能要你的錢……”

“說什麽廢話呢?”周謹言不由分說,直接把錢塞到她書包裏,“給你就拿着,敢拒絕我就揍你!我對你已經夠好了!”

在周謹言看來,除去家人和他那幾個發小,他對黎宛一個不相幹的女生确确實實挺好了,不是誰都能讓他又是送錢又是親自塗藥的。

黎宛吓得腦袋一縮,頓時也不敢吭聲了。

見她老實了,周謹言哼哼幾聲,命令道:“腿伸出來。”

黎宛很聽話的照做,任由周謹言在她腿上抹藥。

正午的陽光正好,陽光透過窗戶照射進來,灑到病床上,也落到黎宛身上。

在陽光的照射下,黎宛整個人看上去異常的安靜乖巧,她本來就長得好看,原本就白皙的皮膚更加清亮,就跟牛奶一樣,明亮清澈的眼睛上,睫毛纖長又濃密,就跟一幅畫一樣,就連長發也格外的柔軟有光澤。

周謹言看了幾眼,心頭忽的猛跳了幾下,神使鬼差的,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

那張小臉幾乎是立即就挂上了不安和惶恐,明亮的眼睛也寫滿了驚吓和無措。

周謹言被她的反應逗笑了,他笑的很克制,只是輕輕抿唇,嘴角揚起了一抹笑。

黎宛呆愣住了。

周謹言冷臉跟笑起來的時候,真的差別太大了。

他雖然長得很好看,可他冷着臉有幾分唬人的勁兒,對黎宛也沒有過什麽好臉色,再加上那些跟惡霸似的行為,黎宛從來都不敢多看他。

可此時此刻,他只是輕輕一笑,哪怕笑意很淺,也能看出來他有酒窩,酒窩把他整個人的冷意和唬人的勁兒全部驅散走了,整個人看上去又陽光又明媚。

這個人……怎麽能那麽好看……

周謹言沒想到黎宛的頭發看上去稀薄細軟,可摸上去的手感是如此好,那柔軟的觸感讓他情不自禁的想起了家裏養的布偶貓。

其實也是,黎宛可不就是像只貓嗎,性格軟,又乖巧,怎麽欺負都不會反抗,傻乎乎的還好哄。

那一刻,周謹言為自己反常的行為找到了理由——他是可憐她,所以才會施之援手。

他對她,只是憐憫而已。

經過這一遭,當黎宛放學再次被堵到牆角時,周謹言出現了。

他一個字都沒說,但圍着黎宛的那群人已經畏懼的散開了。

等人散了後,黎宛扶着牆,捂着肚子,慢騰騰的起來。

周謹言皺着眉頭看着她,冷不丁的突然蹦出來一句話:“沒人敢欺負你了。”

黎宛肚子疼的一抽一抽的,她沒吭聲。

周謹言瞧出來她不對勁,“是不是還疼?中午的藥帶了嗎?”

黎宛搖搖頭,又點點頭,其實也不完全是那種疼,還有生理期上的疼。

周謹言皺着眉頭,拉着她要往醫藥室去。

黎宛被他拉的磕磕絆絆,到了醫務室後,她抿唇小聲說:“我,我想喝紅糖水……”

“紅糖水?”

周謹言一愣,很快反應過來了,“你等着。”

他找醫生要了藥,又不知道從哪兒弄來了杯紅糖水,“喝吧。”

黎宛小口小口的抿着,感覺今天就跟做夢一樣,又是去醫院,又是塗藥,又是趕走那些壞人,随便每一件拎出來都足以驚吓到她。

她不明白周謹言怎麽突然對她這麽好,一切真的太不真實,可偏偏暖烘烘的紅糖水提醒着她一切如此真實。

周謹言看着她喝完,又要給她塗藥,塗完藥後,他就跟摸小貓小狗一樣,有一搭沒一搭的蹂躏着她的頭發。

黎宛又懵懂又不安,拿眼角偷偷的瞥周謹言,而後者眼睛亮晶晶的,注意力全在她的頭發上。

有了周謹言的那句話,那些針對黎宛的欺負和輕視忽然就無影無蹤了,就好像經歷了一場夢一樣。

而且,那個操場似乎也成了二人之間的小秘密。

每天大中午,黎宛還沒有來得及從書包裏拿出來饅頭,周謹言就提着一大堆吃的喝的過來了。

他也不吃,就看着黎宛跟個貓一樣,小心翼翼的吃。

等吃完了,他就捏捏她的臉,揉揉她的頭發,或者掐一下她的胳膊,疼倒是不疼,但就是很別扭。

黎宛很不自在,但吃人嘴軟,拿人手短,她也不敢直接躲開,而且就算她躲開了,周謹言也總是能把她抓回來,更加用力的蹂躏着她的頭發。

這一衡量下來,老老實實的任由他摸反而是最好的辦法。

這樣相處下來,她對周謹言那些畏懼和害怕也不知不覺中淡了。

其實仔細想想,周謹言雖然每次嘴上說着要揍她要欺負她,可一次都沒有動過手,甚至只是嘴上吓唬吓唬她。

兇歸兇,可吃的喝的沒少帶給她。

黎宛慢吞吞的咬着面包,目光在書本上,可餘光止不住的偷偷瞥向一旁閉目養神的少年。

她不明白周謹言為什麽對她這麽好,也不明白周謹言怎麽前後轉變那麽大,可她清楚的知道,他對她真的……很好。

雖然說話惡聲惡氣,還總是強硬的命令她,可他給她帶吃的喝的,給她塗藥,給她錢,跟她說話,還不許別人欺負她,更多的時候,她覺得自己在被他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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