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35章
位于蟲族帝國的邊境的赫爾卡星,是重要的戰略要地,除了與附近星球往來,只有一條長途星際航道,作為溝通首都星與赫爾卡星的橋梁。
年輕的亞雌乘務員,在看到星際飛船再次座無虛席時,已經不再感到意外了,他禮貌且熱情地接待他們,聽着他們興致勃勃地讨論有關那位蟲紋修複師閣下的時候,還會送上恰到好處的微笑。
“凱西先生,您知道那位蟲紋修複師嗎?”一位略有些腼腆的雌蟲少年鼓氣勇氣問出了這句話。
名叫凱西的亞雌乘務員注意到少年說出那句話後,在座的不少乘客都朝這邊看來,就連原本高談闊論的乘客都不自覺放緩了聲音,側着耳朵準備傾聽這邊的談話。
少年的臉上帶有可愛的小雀斑,此時正一臉緊張的看着他,凱西想起接待上一批乘客時,他們臉上的忐忑與現在也沒什麽區別。
凱西溫和一笑,也沒再賣關子,而是将自己從上一批已經康複的乘客那裏了解的情況如實相告。
少年的眸子一下子就亮了起來,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真的嗎?那位閣下将所有的蟲族的蟲紋都修複好了?”
凱西點了下頭,給了他确定答案。
少年立刻歡呼了起來,激動地抱住旁邊的一位雌蟲青年,“哥哥,你有救了嗚嗚!”
面色有些蒼白的雌蟲青年溫柔地撫摸着弟弟的腦袋,這副兄友弟恭的樣子看起來溫馨極了。
周圍不少乘客都為之動容,有的跟着少年歡呼,有的擁抱住身邊的親人。
凱西看着這一幕幕感人的畫面,內心裏也一片柔軟,他由衷地覺得,赫爾卡星這個流放星會因為那位蟲紋修複師閣下而變得繁榮起來,畢竟是帶給蟲生的希望啊。
就在星際飛船上所有的乘客都一副和樂融融的時候,飛船突然猛烈震顫了一下,緊接着聯通飛船所有艙室的廣播內突然響起了刺耳的警報聲。
聲音又急又促,震得他們耳膜生疼,不少蟲族都驚訝地看着這一幕,實在想不出是遭到了突發狀況。
“凱西先生,這是怎麽了?”一位蟲族捂着耳朵大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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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西搖了搖頭,他也不清楚是有什麽突發狀況,按理說這個航線屬于最官方地航道,周圍還會有軍雌巡邏,星盜一般不會盯上他們的,就在凱西凝眉思索的時候,刺耳的廣播聲音突然停了。
不待他們說些什麽,這時候突然從廣播內傳出一道粗狂的聲音——“各位乘客大家好,我是這艘星際飛船的船長克勞德,很遺憾地通知大家,我們這艘飛船的目的地赫爾卡星現在無法抵達。”
“克勞德船長,這是怎麽回事?”
“就是,怎麽去不了呢?”
廣播內一片寂靜,偶爾傳來呼吸的刺啦聲,代表着克勞德船長并沒關閉廣播。
聽到這話在場的不少乘客都躁動起來,七嘴八舌地議論開來,就連常年來往這條航線的凱西,都心裏惴惴不安起來,不會是又有星獸來襲了吧,上次停運就是接到通知,赫爾卡星有小股星獸侵擾,目前不宜着陸。
廣播再次傳來動靜,船長克勞德略帶沉重的聲音,傳到了在場每一位蟲族耳中——“就在剛才,我接到首都星指揮中心的消息,駐守在赫爾卡星的第六軍團叛國了……”
後面的話凱西便沒再聽清了,他腦中只有一個念頭,一直守衛邊境線的第六軍團,怎麽會叛國呢?
“現在,赫爾卡星全面戒嚴,我們這艘星際飛船,将申請迫降到珈藍星系主星。”
随着克勞德船長的話落,整個艙室陷入了詭異的平靜,緊接着爆發出劇烈的争執聲,這些飽受蟲紋破損痛苦的蟲族,實在是難以接受希望就在眼前,卻轉眼破碎的落差感。
凱西也很難保持他的職業素養,去勸阻這些乘客不要喧嘩,他陷入了更大的焦慮中,第六軍團,英雄一樣的第六軍團,哪怕流血犧牲戰盡最後一卒的不屈之師,怎麽會呢?
他想到在第六軍團服役的哥哥,在心裏向蟲神祈禱,希望這只是個夢,是飛船穿過蟲洞給他造成的臆想,第六軍團還好好地在那裏守衛疆土,并沒有出現什麽叛國的事情。
混亂區查克街塵嚣組織內。
程修正面色凝重,看着前來向他彙報的手下,他厲聲喝問:“你再說一遍。”
手下低着頭,戰戰兢兢又彙報了一遍:“剛接到消息,第六軍團叛國,赫爾卡星全面封鎖,第七軍團已經封鎖了赫爾卡星外圍,第八軍團正在趕來的路上,我們的那批貨,目前無法送達。”
程修擺了擺手:“下去吧,通知拍賣行,下一期拍賣取消。”
手下領命而去,走的時候還不忘虛掩上門。
程修卻是一下子陷入了沉思,從他坐上塵嚣組織的頭領後,雖沒跟第六軍團的軍團長關嶺打過交道,但亦是相交已久,他們基本上固守着各自的地盤,井水不犯河水。
雖然偶爾關嶺會讓自己的屬下前來他的拍賣場搞點低價軍需物品,但這無傷大雅,因為他們也會對他那見不得光的貨物來源渠道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相安無事這麽久,憑他對關嶺的了解,他還真不會做出叛國的事,只是不知為何會變成現在這種情況。
上次弗瑞德過來,還是他第一次見到第六軍團的軍雌,符合他以往的認知,忠誠但不愚忠,不知怎麽,他突然覺得這件事可能與季汀白有關。
想到季汀白,他就不由得想起尤裏賽斯,現在他如願與季汀白有了合法關系,想必正得意吧,不過,他是不會讓他得意這麽久的……
“哥哥,是汀白哥哥那裏出了什麽事嗎?”
稚嫩的童音響起,程修這才發現不知何時溜進來的程安,估計是剛才下去的那位屬下虛掩着房門,程安的動作又輕,他這才沒覺察到。
“小安,你怎麽過來了?今天的課程學完了嗎?”程修一把将程安抱到懷裏,并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是關心起他的學習。
果不其然,程安撇了撇嘴:“哥哥就知道說我的功課。”
程修失笑:“你不是說要快快長大幫我嗎?連功課都做不好還怎麽幫我呢?”
程安果然被帶偏了節奏:“我都把功課做好了,還把下一節課都預習完了。”
程修誇獎道:“小安可真棒,一定很快就能幫哥哥處理事情了。”
程安挺了挺胸脯,露出驕傲的小表情:“那是。”
不過他沒被忽悠住,還是記得他剛才來找哥哥的大事,“我剛剛看到你的那個屬下行色匆匆,是不是汀白哥哥出了事情?”
程修嘆了口氣,也沒準備再瞞他:“是赫爾卡星出事了。”
程安一下子就坐起了身子:“赫爾卡星出了什麽事?”
程修就将第六軍團叛國,赫爾卡星被暫時封鎖的事情告訴了他。
本以為程安會有些害怕,誰料他聽後卻是一臉緊張:“哥哥,你有通知汀白哥哥嗎?讓他躲起來,他可是珍惜的蟲紋修複師,萬一被這兩方打上了主意……”
程修有些意外,他以為有尤裏賽斯,季汀白就是安全無虞,憑借他和第六軍團的關系,以及自己的庇護,一定能順利度過這次危機,便沒準備告訴他這件事。
見程修不說話,程安急了,拉着哥哥的衣袖:“哥哥,你快派屬下把汀白哥哥接過來,我們這邊安全!不然,我去接他。”
程修揉了揉程安的腦袋,弄亂了一頭頭發,惹得他快炸毛了這才說道:“外面亂,你就別出去了,我派手下去通知他,若是他過來的話,我們就熱烈歡迎,他不過來的話,我多派點手下過去,行不行?”
“那好吧~_~”程安也知道此時外面一定很亂,自己出去也是給哥哥添亂,只好同意了哥哥的安排。
不過,他覺得汀白哥哥是一定會來的,畢竟這裏可是赫爾卡星最安全的地方,他知道哥哥還有一條秘密航線,若是情況特別危急,還可以從那條航線離開。
現在他要先為汀白哥哥準備房間,一定要盡好地主之誼,讓他賓至如歸,最近新學的詞,應該沒用錯了吧?
“哥哥,我要去為汀白哥哥準備房間。”
程修雖然知道季汀白有很大幾率不會過來,但不忍弗了程安的興致:“去吧,注意點身體。”
“放心吧,哥哥。”程安從他的腿上跳下來,邁着小短腿哼着歌離開了,足以看出他有多興奮。
可事實卻不得不讓程安失望了。
季汀白為尤裏賽斯檢查過蟲紋後,又收整了一番,這才從手術室出來。
他将檢查的結果告訴了尤裏賽斯,并做出承諾,會盡快給他找出更高級的蟲紋能量液。
在稱為季汀白的助手後,尤裏賽斯也查了不少資料,惡補了不少知識,他深知這種高級的蟲紋能量液有多珍貴,只掌握在最頂尖的那批蟲紋修複師手裏,市面上從未流通過,想要找到估計比登天還難。
但看季汀白成竹在胸的樣子,他又莫名地相信,他一定會弄到更高級的蟲紋能量液。
“我相信閣下,一定可以的。”心裏卻在暗暗下定決心,自己也要多加鍛煉,盡可能恢複快些,不成為閣下的負累。
季汀白啞然失笑,尤裏賽斯真是一如既往地信任他啊,這種信任的感覺還不賴。
這時,外面的門鈴突然想了,不等季汀白開口,尤裏賽斯已經率先過去,打開了房門。
門外站着一位有些瘦削的雌蟲,正是程修派來通知季汀白的一個屬下。
夜間寒涼,赫爾卡星的晝夜溫差比較大。
雌蟲本來就因為着急過來傳消息,穿的涼薄,又在外面等了大半天,一只手環着另一只手臂,企圖為自己增加點溫度。
乍一見開門的是尤裏賽斯這位以一敵百的雌蟲煞神,便直接打了哆嗦。
“尤裏,誰這麽晚過來了?”季汀白的有些好奇,這麽晚還能有誰過來,應該不是他的顧客,他可是在門口挂了營業時間的。
雖然很是不願,尤裏賽斯還是誠實地回答了:“是程修的一個手下。”
季汀白有些意外,程修為什麽會這麽晚派手下過來找他,該不會是有什麽急事吧?想到此,他快走幾步,來到了門前,看到那只正在發抖的雌蟲。
“你好,我是季汀白。”他側了側身子,稍微讓出了一個位置,邀請這位凍得發抖的雌蟲進屋裏先暖和暖和。
雌蟲并沒有要進屋的意思,而是快速開口:“閣下,日安,我們首領讓我過來通知您,由于第六軍團叛國,赫爾卡星已經被第七軍團全面封鎖,等第八軍團過來,估計他們就要打起來了,我們首領希望您能前往我們組織內部,那邊比較安全。”
說到這裏他似乎是想起了什麽,“小安少爺也特別歡迎您的到來,已經為您準備了房間。”
季汀白勉強壓下了心中的驚濤駭浪,這才聽面前的雌蟲把話說完:“第六軍團叛國是怎麽回事?”明明早上關嶺才跟他視頻通訊過,他們還要一起努力為弗瑞德擺脫違抗軍令的罪名,怎麽會突然叛國呢?
“這件事具體原因不明,我們首領接到消息的時候,赫爾卡星已經被第七軍團封鎖了。”
季汀白追問道:“你們是什麽時候收到的消息?”
“中午。”
季汀白駭然,他雖然不懂什麽軍事,但也知道調兵遣将是需要一定時間,早上關嶺還沒有叛國的意思,中午赫爾卡星就被封鎖了,那一定是早有準備,直覺告訴他,這裏面可能有什麽陰謀。
他壓下心中的異樣,對這位雌蟲說道:“實在是太感謝你們程修首領了,但是很抱歉,勞煩幫忙向小安轉達一下我的歉意,關于他的邀請,我不能去了。”
雌蟲來之前心裏也做好了季汀白不接受邀請的準備,因此也不見意外,很快便跟季汀白告辭離開了。
等雌蟲走遠了,季汀白關上了門,回到了客廳內,他看向尤裏賽斯:“尤裏,你怎麽看這件事?”
尤裏賽斯言簡意赅,薄唇輕啓,僅僅吐出兩個字:“陰謀。”
“我覺得也是。”季汀白表情凝重,這是明眼人都能看出的陰謀,到底是誰要針對第六軍團呢?
直接告訴他,這件事可能跟弗瑞德違抗軍令一事有關,想到這件事還是因自己而起,心裏便忍不住地自責。
“閣下,不妨撥打一下關嶺軍團長的通訊問問。”尤裏賽斯提醒道。
季汀白只顧得思考事情經過了,卻忘了可以撥打通訊詢問關嶺,真是典型的燈下黑。
他當即拿出通訊器撥打關嶺的通訊,誰料卻一直是忙音,緊接着通訊器傳來一道機械音——“對不起,無法聯通目标信號……”
季汀白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起來,無法聯通信號,這代表着,第六軍團目前是以外界失聯了,哪怕他們有冤屈,也無法向外界傳遞!
他是親自去過第六軍團駐地的,感受過那裏軍雌的樸實,不畏生死,赤膽忠心,恨不得為了這個國家灑盡最後一滴熱血的軍雌們,又怎麽會叛國呢?
“宿主,宿主,你快去看下星網上的消息。”系統625從得知第六軍團叛國開始,就立刻去星網上查詢相關新聞了,這時正好提醒了季汀白。
聞言,季汀白立刻打開了星網,只見滿屏的都是“第六軍團叛國”相關的消息。
社會熱搜話題前五,皆是與這條消息有關,季汀白點開了最上面的那個消息,快速地浏覽了起來。
通篇文字看下來,只是表明了軍部,對鎮壓第六軍團叛亂的決心,至于具體第六軍團如此叛變的,卻是只字未提。
季汀白又快速刷新了下一條新聞,這是一條有關第七軍團的消息,第七軍團駐紮在距離赫爾卡星較遠的茨旋星系,那裏商業發達,經濟繁榮,是有名的富裕星。
這次第七軍團接到命令,直接動用了最新的空間躍遷技術,因此,才會比相對距離更近第八軍團更早抵達,更是行動迅捷地封鎖了赫爾卡星。
底下評論大都是誇贊第七軍團財大氣粗,令行禁止的,卻沒有一個提出對第六軍團叛國原因的質疑。
這讓季汀白心裏更加懷疑,那些評論就是下場的水軍,為了混淆大衆的視聽。
他們堵住了第六軍團發聲的渠道,卻在這裏利用輿論的壓力,企圖給第六軍團坐實污名,等第八軍團趕到,屆時開戰,那第六軍團的叛國罪名,就徹底坐實了。
想到此,季汀白心中毛骨悚然,真是,好歹毒的計謀啊!
這時,系統突然給季汀白推送了一條視頻,他當即打開。
視頻的鏡頭有些晃,看起來像是在遠處偷拍的,畫質粗糙且沒有聲音,卻并不影響他的觀看。
季汀白立刻就認出了視頻中的正是關嶺,他一臉憤怒看着前方,應該是偷拍視頻的那個角度。
鏡頭搖晃,明顯地看出了關嶺臉上的憤怒,他在跟拍攝視頻的這只蟲族争執些什麽,季汀白不會讀唇語,并沒有看懂是什麽意思。
系統625實時給他翻譯:“首都星過來的特別稽查隊,奉軍令特地帶走弗瑞德,關嶺跟他起了争執,堅決不讓,說要等待副統帥的命令。”
果真是因為弗瑞德啊,這讓季汀白心裏也更加自責起來,當時若是自己被帶走,都比現在良心上的譴責,他悄悄地攥起了掌心,修長的手指,緊繃的骨節發白,可見他的內心是有多憤怒。
尤裏賽斯看到了這一幕,知道按照季汀白的性格,肯定是又在內疚了,他向來不願虧欠對他蟲,這次卻……
他悄悄覆上了季汀白的拳頭,将他攥地發白的拳頭逐漸掰開,果不其然,看到了掌心的被指甲掐出的紅痕。
他的力道輕柔,沉浸在自己情緒中的季汀白并沒有察覺到。
季汀白在腦海中追問系統625:“然後呢?”
“稽查隊言語挑釁,質疑關嶺要叛國,誰料關嶺最後一句話是——叛國就叛國!”
緊接着畫面突然一黑,視頻就被中斷了。
季汀白去看評論區,發現那對前去的稽查隊成員,現在聯系不上了,只是傳回來了這麽一段視頻。
現在第六軍團也拒絕跟首都星這邊接入,拒絕稽查隊帶走違抗軍令的弗瑞德,甚至扣押了稽查隊,因此這算是證據确鑿,首都星當即下令,讓第七、第八兩大軍團,把赫爾卡星封鎖。
季汀白問系統625:“這段視頻你從那裏找到的?”
系統驕傲道:“我從被删除的社會熱搜上面找到的,應該是有蟲族在降熱搜。”
季汀白猜測,估計是關嶺這邊的朋友,在想辦法幫他将低熱搜,這起碼證明,不是關嶺被困在赫爾卡星,孤立無援。
“閣下,我們是否要去第六軍團看看?”
直到尤裏賽斯出聲,季汀白才注到他不知何時已經坐到了自己身邊,不得不說,他的提議,卻是與他不謀而合。
只是……他看了眼時間,已經太晚了,他們要是過去的話,還得麻煩加勒開飛行器。
“現在太晚了,我們還是等……”這句話季汀白說不出口,他擔心外面随時就可能開戰,根本等不及明天。
尤裏賽斯并沒有再提自己會開飛行器之事,他要保持絕對的行動能力,以護季汀白的安全,他只是說:“加勒會很樂意代勞的。”
季汀白還是不想因為自己的事情去麻煩加勒,哪怕那是尤裏賽斯的朋友。
似乎是看出了季汀白的猶豫,尤裏賽斯适時補充:“加勒和弗瑞德的關系非常好,想必也一定很擔心他。”
季汀白想起第一次見到弗瑞德時的場景,就是和加勒一起,便不再猶豫。
他們稍微收拾了下,便一起出了門,直奔隔壁酒店而去。
躺在床上,正沉浸在美夢中的加勒,壓根想不到,此時他已經被自家老大給“樂意效勞出去了。”
酒店是程修名下的産業,都被他提前打過了招呼,因此季汀白和尤裏賽斯過去的時候,并沒有因為保護顧客隐私的被攔截在外,酒店經理直接引領他們來到加勒所在的房間,甚至貼心地為他們打開了房間的門。
季汀白這時候也不管規範不規範了,而是直接用指節扣響了房門,提醒着裏面的加勒。
加勒警惕性特別高,聽到動靜,哪怕在睡夢中,卻已然條件反射地跳了起來,卷起被子做出了攻擊的姿勢。
一道淩厲的勁風直接掃了過去,就在酒店經理在心裏懊悔自己做錯了事情時,那道攻擊甚猛的招式被尤裏賽斯輕松接下。
加勒睡眼惺忪,待看到接到他招式的是尤裏賽斯後,瞌睡蟲立刻全部被吓走了。
“老,老大,你怎麽來了?是蟲紋已經修複好了嗎?”說着就上上下下打量着尤裏賽斯,可惜他的衣服穿着嚴謹,最上面那顆紐扣都扣的一絲不茍,讓知道修複他胸口蟲紋的加勒,什麽也沒看出來。
尤裏賽斯稍稍後退半步:“閣下有事找你。”
加勒忙看向季汀白,态度更加恭敬,這可是自家老大的雄主,千萬不能得罪了。
季汀白将酒店經理打發了,這才看向加勒:“加勒,我現在需要緊急去往第六軍團駐地,你能不能開飛行器帶我們過去?”
他并沒有提弗瑞德的事,想先看看加勒的态度,畢竟他真的不願強蟲所難。
誰料加勒對于原因問都不問,直接道:“包在我身上,正好飛行器的空間鈕正在我這裏。”
看到加勒這麽爽快的答應了,季汀白露出了一個由衷的笑容。
黑發俊美的雄蟲閣下,笑容剎那,差點把加勒看呆了,攝于旁邊虎視眈眈地自家老大,他連忙一溜煙兒跑回裏間換衣服去了。
等加勒收拾好,他們直接來到了酒店頂樓天臺,加勒從空間鈕裏取出了飛行器,等季汀白和尤裏賽斯坐上去,飛行器尾部的紅燈閃爍,一個擺尾,逐漸消失在暗藍的天幕中。
塵嚣組織。
季汀白去找加勒的時候,程修這邊就收到了消息,良久,他嘆了口氣,對着前來彙報的手下說:“不用阻攔了,讓他去吧,派過去的成員可以撤回來了,留幾個看着店別再讓不長眼的給碰了。”
“是。”手下領命而去。
程修知道,這個消息告訴季汀白後,他一定不會坐視不理,卻也沒想到,他會這麽快就趕往第六軍團。
之前,他對于這場可能爆發的戰争可有可無,現在的他,只希望能夠平安。
正坐在飛行器上的季汀白,怎麽也不會想到,他到達第六軍團後,又會面對怎樣一番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