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48章

雌蟲少年萊諾,這一天實在是情緒起伏太大了,從抱着希望陪哥哥來季汀白這裏修複蟲紋,再到哥哥從治療艙裏醒來。

乃至于現在,哥哥吐血昏迷不醒,被送往了醫院,他實在是害怕極了,雖然哥哥平時也是身體虛弱,但還沒出現過這種情況。

他心裏開始覺得,帶哥哥來找季汀白修複蟲紋,是否是錯的了,至少,不來這裏的話,哥哥不會經歷生死危機,甚至于,他對季汀白都有些不滿了,若不是他,哥哥也不會……

他知道自己不該埋怨季汀白,若是別的蟲紋修複師,在修複蟲紋的時候,把蟲給修複的殘了廢了,也不會有蟲敢說什麽,畢竟沒有蟲能夠百分百無失誤。

尤其是帝國蟲紋修複師極度稀少,蟲紋修複師地位又相當特殊之時,甚至,有些找不到蟲紋修複師的雌蟲,會自願報名成為新手蟲紋修複師的試驗品,任憑那些修複師在他們身上練習修複蟲紋的技巧。

他的哥哥蘭斯,本該是尼爾森家族最出色的繼承蟲,卻因孱弱的身體,無法使用蟲紋能量,而被剝奪了繼承蟲的資格。

哪怕如此,他的哥哥也能找到高級蟲紋修複師為他修複蟲紋,但那些修複師們皆束手無策,他們這才把目光放在了季汀白這位新出爐的蟲紋修複師身上,誰料,卻出了這樣的事情。

他知道這是不可控的,但還是會忍不住埋怨季汀白,為何別的蟲都可以修複好,怎麽到了自己哥哥這兒就不行了呢?

他心裏有個聲音告訴自己,雄蟲閣下已經盡心了,試問,有哪個雄蟲能做到這個地步?

季汀白的聲音透着安撫意味,輕拍着他的肩膀,讓他起伏的情緒也漸漸地穩定下來,不知不覺就沉入了夢鄉。

看到萊諾睡熟了,季汀白這才松了口氣,今天真是苦了這個少年了,那麽擔心自己的哥哥,卻接連發生這種事。

尤裏賽斯走了過來:“閣下,把他交給我吧?”

季汀白搖了搖頭,眼下蘭斯得24小時之後才能醒來,現在他們都留在這裏也沒什麽用處,便準備先去醫院附近找個住處安頓下來。

至于星網上那些風風雨雨,他現在沒時間去深究,從他來到蟲族之後,就不斷經歷這些事,現在已經看淡了。

從上次第六軍團叛國一事就可以看出,星網上的輿論是可以操縱的,部分不明真相的民衆很容易被輿論引導,被帶節奏,其實這和他在地球的時候看到的網絡輿論也沒什麽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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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的不同就是,之前他是吃瓜路人,現在他成了當事蟲。

至于如何解決那些謠言,等他将蘭斯的蟲紋修複完畢,一切自然會不攻自破,現在無論他怎麽解釋,都會被認為是狡辯,星網上的民衆離赫爾卡星那麽遠,又不了解具體情況,很容易被視頻誤導,還不如放任不理。

比較棘手的是,尼爾森家族的态度,蘭斯的蟲紋問題,明顯是有很大的貓膩,那個站出來的尼爾森家族現任繼承蟲,作為既得利益者,此時一定會做些什麽。

想到此,他快走幾步,來到亞雌醫生面前:“醫生,我們暫且先去安頓一番,這裏就拜托給您了。”

醫生颔首表示明白,之後季汀白等蟲就一起離開了醫院。

他們在附近找了個酒店,暫且安頓下來,這時,憋了很久的加勒,終于忍不住開口:“閣下,這24小時內,我們真的不需要留在那裏看護嗎?”

季汀白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先将萊諾放在床上,然後帶着幾蟲一起去了客廳。

“加勒,需要看護的,但不是現在。”然後他看向了尤裏賽斯,“尤裏,我有事情拜托你和加勒去做。”

見他們兩個都看了過來,季汀白這才說出了要他們去做何事。

加勒聽後,很爽快地表示,包在他的身上,而尤裏賽斯則是更擔心季汀白的安危:“閣下,我若出去了,您怎麽辦?”

醫院這邊,不屬于混亂區,是赫爾卡星的中心區,治安問題還是相當良好的,尤其是這個酒店,安保設施齊全。

“沒事,你們去吧,你們回來之前,我不會離開這裏的,希望是我杞蟲憂天了。”

尤裏賽斯和加勒對視了一眼,然後離開,此時天色已晚,趁着朦胧的夜色,他們消失在了街角盡頭。

等他們都離開了,季汀白這才看向了一直沉默不語的聞珩,語氣鄭重:“聞珩,我需要你和我一起研究如何解除蘭斯身上伴生蟲的問題。”

聞珩搖了搖頭,苦笑了下:“閣下,伴生蟲是無解的,它們沒有單獨生存的能力,必須得寄生在蟲族身上,将寄生的蟲族,作為生存的養料,遇到危險的時,它們會瘋狂繁衍,在很短的時間将寄生體吸幹。”

聞珩的描述的确是蘭斯身上發生的問題,醫院那邊,也只是勉強維持住蘭斯的現狀,季汀白先前清除阻塞,在蘭斯嘗試運行能量時,就會将那些伴生蟲喚醒。

“不知,那些伴生蟲喜不喜歡雄蟲的精神力?”

季汀白這話一出口,聞珩就愣住了,他顯然沒有料到對方會如此豁得出去,他臉上的驚訝倒是沖散了眉宇間自帶的柔媚之氣。

看到他這個反應,季汀白就知道自己想法是有一定的可操作空間,既然伴生蟲是以能量為生,那麽雄蟲的精神力它們也一定會喜歡。

它先前修複蟲紋的時候,所使用的精神力凝聚的紋刀,帶有攻擊性,那些伴生蟲又寄生在蘭斯心源處能量最充沛的地方,并沒有汲取他精神力的意思,但若是将蘭斯心源處的蟲紋切斷呢?

沒有了寄生體的養分,它們是不是要尋找新的寄生體呢?

這個事情的關鍵就在于,他會不會真的被伴生蟲寄生,以及能不能在24小時內修複完蘭斯被切斷的蟲紋。

聞珩嗫嚅了下,終于還是開口:“閣下,想讓我怎麽幫您?”

“我需要在那些伴生蟲徹底纏繞上我的精神力時,你用紋刀将我那部分精神力切斷。”這是季汀白思考了很久得出的最優解,唯一的危害大概就是他要損失一些精神力,無法恢複的那種。

想要切斷,得讓精神力實體化,這跟用盡了消失不同,實體化的精神力,斬斷了就不可再恢複。

聞珩真的被季汀白這個想法驚到了,他以為自己已經夠瘋狂,誰料季汀白有過之無不及,在其他蟲紋修複師都在設法提升精神力的時候,他為了修複一只雌蟲的蟲紋,居然甘願自損精神力,哪怕只是很少的一部分。

在他的認知裏,雌蟲就該求着他們,捧着他們,而不是讓一位尊貴的蟲紋修複師做出如此犧牲。

“閣下,這個方式對您的損害很大!”他終于還是忍不住提醒,哪怕和他原本的目的背道而馳。

季汀白輕笑了下:“沒關系的,我精神力提升很快,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補回來。”

季汀白說的是實話,聞珩卻覺得對方在安慰他,畢竟精神力有多難提升,他是知道的,他自己是頂級雄蟲,精神力生來龐大,卻也不敢有一絲損傷。

可他不知,季汀白提升精神力的方法是不斷地将精神力消耗一空,再不斷地恢複,整個過程漫長又痛苦,于蟲族帝國的很多雄蟲而言,都是不敢想象的事情。

怎麽能有尊貴的蟲紋修複師會這麽做呢?他們的精神力寶貴而稀有,修複蟲紋的時候也從不會把精神力耗空,以他們現在的地位,從來不會嘗試這件事,因此,這條提升精神力的捷徑,竟然無蟲知曉,哪怕有修複師機緣巧合發現了這種方式,也一定是閉口不談。

見季汀白心意已定,聞珩也不再規勸他。

于是,接下來的時間裏,季汀白就和聞珩讨論,到時候如何操作。

這是季汀白第一次和其他蟲紋修複師交流,在交流中,他發現聞珩知識淵博,對于修複蟲紋很有見解,還說了很多業內蟲士才知道的知識,雖然一開始是聞珩說想要向他學習,但到最後,學習的反而成了季汀白。

與聞珩的交流,讓他收益良多,若不是他說自己是一位野生蟲紋師,沒有去協會進行等級認定,季汀白合理懷疑,對方至少已經是初級的水平。

季汀白一只手拿着筆,在紙上繪着什麽,聞珩在一邊說着什麽,兩只蟲看着異常和諧。

時間沙漏緩緩流淌,酒店送來的飯菜早已冰涼,桌子上鋪滿了白色的草稿紙,稿紙上是密密麻麻的蟲紋圖案。

-

正值淩晨,醫院內。

前臺值班的亞雌醫生,忍不住又打了個哈欠,揉了揉酸澀的眼睛,希望能将困意驅趕走。

一道強烈的風突然吹了進來,将臺面上的登記表吹散在地上,他連忙彎腰去撿,再起身的時候,恍惚中覺得眼前有黑影一閃而過。

“奇怪,剛剛是不是有什麽蟲來了?”亞雌醫生扭頭問另一邊正在埋頭寫着些什麽的同伴。

同伴擡起頭,揉了揉太陽穴,看向空蕩蕩的醫院大廳:“沒有吧,你看錯了吧,都沒聽到腳步聲,導購機器人也沒什麽反應。”

亞雌醫生一想也是,遂不再想這件事。

作為赫爾卡星最大的中心醫院,規模相當宏大,卻因為星際時代很多蟲有身體問題,首先選擇的是家用治療艙,因此醫院并沒有收治多少病患。

蘭斯所在的這層樓,更是只收治了他一個病患,房間在醫院盡頭的第一間房,離護士站還有些遠。

護士是一個剛入職不久的小亞雌,睜着眼睛戰戰兢兢,守護着那間唯一有病患存在的病房。

突然,腦後有勁風襲過,小亞雌只覺得自己後頸一痛,便立刻失去了意識趴在了桌子上,看起來就像因為太困了而睡着了一樣。

空蕩蕩的走廊裏寂靜無聲,盡頭的第一間病房卻突然打開了一條縫,一道黑影用最快的速度閃了進去。

漆黑的病房內,只有朦胧的月光照射進來,透明的玻璃上映照出一雙眼睛,有些陰森恐怖。

黑影蹑手蹑腳來到了病床前,床上躺着的就是那位今天剛收治進來的病弱雌蟲青年,一旁維持生命體征的儀器還在盡職地運作,黑影從懷裏拿出了一支注射器。

鋒利的針頭泛着寒光,他掀開雌蟲青年的被子,針頭直接沖着床上青年的胸膛紮去,那是黑市高價出售的一種神經毒素,無色無味,中毒者檢查不出來,只會被懷疑是心梗發作……

在針頭接觸到皮膚的前一刻,一只骨節分明的大手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那動作看起來輕飄飄的,可只有黑影知道,那力道有多重,抓住他的手腕讓他動彈不得。

黑影放棄掙紮,直接沖着手的主蟲揮了過去,手指成爪,淩厲的招式直沖對方的面門,卻被輕易地躲避。

踢出去的腿也被輕松地格擋,他所有的招式在對方面前都不堪一擊,他剛過了幾招,就已經知道自己不是對方的對手,身為黑市頂尖的殺手之一,這個認知讓他感到惶恐。

尤裏賽斯不想吵了病床上的蘭斯,直接選擇速戰速決,黑影的手臂被他折斷,膝蓋骨踢碎最終狼狽地癱軟在地。

不知什麽時候出現的加勒,将黑影拖走,整個過程都悄悄地進行,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加勒将那只沒了行動能力的黑影綁了起來,藏在了醫院的樓道間,心裏還在感慨,季汀白閣下真是料事如神,讓他和老大過來保護蘭斯,說有勢力可能會對蘭斯下手。

原本加勒還不以為意,覺得季汀白想多了,蘭斯雖然出身于尼爾森家族,但他現在身份在家族中特別尴尬,而且他的身份對外是保密的,怎麽會有勢力對他下手呢?

哪怕他覺得可能性不大,他還是和自家老大,做好了消毒工作,嚴陣以待,偷偷的守在蘭斯的病房內。

誰料,剛過了淩晨,就有勢力按耐不住,派暗殺的過來了。

加勒将那位殺手扔進了樓道間後,仔細鎖上了門,準備再回去看看,走廊裏一如既往靜悄悄的,被打暈的亞雌小護士還趴在那裏,他推開了門,受到了一點阻力,定睛一看,門後有一大團什麽東西,那竟然是一只被打暈的蟲族。

尤裏賽斯略帶冰冷的聲音傳了過來:“加勒,你速度太慢了,先把這個拖下去!”

加勒認命地拖起地上這只癱軟在地的雌蟲,像拖着一團死物一般,拖出了病房,有了上次經驗,這次他速度更快的将那只雌蟲捆綁好,麻溜地鎖門,然後回去。

突然遠處傳來了一陣車轱辘摩擦底板的聲音,在空曠的走廊裏顯得有些駭人,加勒背貼着牆壁,看到一位身穿護士服裝的亞雌推着醫用推車,遠遠的走了過來。

走到中途,那位新來的亞雌護士在護士站停了下來,推了推昏迷着的值班護士,沒有推醒,拿起一旁的筆,在記錄本上記錄着什麽,看起來像普通的醫務蟲員進行交接。

記錄好後,新來的亞雌護士又推着推車往前而去,他的目的地正是另一頭那個第一間病房。

直覺告訴加勒,這可能又是對方派來的一波殺手,但看那位亞雌的裝束以及舉動,也很像醫務蟲員,他有些舉棋不定。

那位亞雌護士在房間門口敲了敲門,略有些甜美的聲音響在空蕩地走廊中心:“先生,注射藥物的時間到了。”

病房內一片寂靜,沒有任何回應。

亞雌護士也不氣餒,反而提醒:“我要進來了哦!”

病房門被他推開,醫用推車被他推了進去,順手打開了房間的燈,加勒見此,連忙跟了過去。

病房內,只有那位新收治的雌蟲青年,此時對方正一臉蒼白地躺在床上,亞雌護士将推車推到了病床前,拿起上面的藥物,開始了現場配置。

“你在做什麽?”冷冽的聲音從身後響起,亞雌護士被吓得手一抖,差點把手中藥劑打翻在地,他僵硬地扭頭,看到了一位臉上覆蓋一半青灰色印記的醜陋雌蟲正冷眼看着他。

“你,你是什麽蟲?怎麽會出現在這裏?”亞雌護士極力表現出鎮定的樣子,腿卻在微微發抖。

雌蟲嘴邊牽起一抹冰冷的笑意:“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才是。”

亞雌護士下意識地看了眼病床上的蘭斯,聲音顫抖:“我是前來換班的亞雌護士,特意來為患者注射夜裏需要用的藥劑的。”

“那就快點。”

亞雌護士低下頭,看起來害怕極了,可在尤裏賽斯看不到的角度,他的眼中迸射出駭人的兇光。

他的身體顫抖,手上動作卻沒停,動作迅速地将藥劑配好,甚至在注射之前,還不忘跟一旁虎視眈眈地雌蟲請示:“現在,我要為病患注射藥劑了。”

他的一只手剛搭在床上青年的手腕,就覺得手臂一痛,雌蟲一只手捏着他那只拿着注射器的手,他強忍着那種劇痛,小心翼翼開口:“先生,病患還等着呢,我得先為他注射藥劑!”

“誰拍你們過來的?”

亞雌護士眨了眨眼,一臉茫然,似乎沒聽懂對方在說些什麽。

尤裏賽斯又重複了一遍:“誰派你們過來的?”

“什麽你們我們?我是來換班的護士啊,是主治醫生讓我來的啊!”亞雌護士想抽回自己的手,卻怎麽都掙不開,一會兒的功夫,脊背上就爬上了一層冷汗。

尤裏賽斯從對方手中拿出那只注射器,上面的液體透明,與原先得到的那只,竟然一般無二。

看到另一只注射器出現,亞雌護士一下子就臉色難看起來,他還想掙紮一下:“先生,您這是?”

“誰派你們來的?不說也沒關系。”

話音未落,亞雌護士已經本能的覺察到危險,細如牛毛的針出現在他的手中,直沖尤裏賽斯的眼睛而去,雌蟲閃身躲避的間隙,亞雌護士拔腿就跑,卻被在門外守株待兔的加勒攔了個正着。

加勒露出一個玩味的笑容:“這麽晚了,您要去哪兒啊?”

回應他的又是一排直沖面門的銀針,可惜加勒早有預料,淩厲的銀針直接被他側身避了過去,借着這個間隙,亞雌護士也沖出了病房。

加勒直接與對方纏鬥起來,一交手才覺察到對方的不一般,本以為只是會點手上功夫,誰知對方武力值也不低。

加勒有些輕敵,差點被對方從手中溜走,認真起來,才把那只看似柔弱,實則實力強悍的亞雌護士捉住。

他正想跟自家老大邀功,擡頭卻見對方審視的視線,邀功的話湧在嘴邊,突然有些說不出口。

“加勒,你最近的訓練又懈怠了,回去加訓!”

“是!”加勒條件反射回道。

話一出口,加勒突然意識到什麽,頓時滿臉激動:“老大,你是不是想起來了?”

尤裏賽斯眉心微皺,看到加勒打鬥的場景,那句話他不知怎麽就脫口而出,可他為什麽會這麽說呢?

見到自家老大如此反應,加勒哪能不明白,對方一定是什麽都沒想起來,他低垂着腦袋,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我先把這個亞雌捆綁好,關起來。”

尤裏賽斯颔首,加勒沒看見,絲毫不知憐香惜玉地拖着已經沒了戰鬥能力的亞雌而去。

許是對方投鼠忌器,在這第三波殺手也折損之後,對方沒再派蟲過來,一直平安到天明。

-

赫爾卡星前任執政官親衛侍衛長于梁,現任治安隊大隊長,在一大清早就接到來自中心醫院的報案,對方稱有朋友在醫院遭到了三波刺殺。

剛上任沒多久,還沒經受過什麽案件的治安隊大隊長于梁,一聽到報案,就帶着手底下的精銳出動了。

警車呼嘯而至,在路上的時候,于梁回憶起報案蟲的聲音,不知怎麽,覺得有些耳熟,但他沒怎麽細究,等看到報案蟲是那位黑發的俊美雄蟲後,他整只蟲都不好了。

他現在這個職位,算是平級,卻沒有以前榮光,剛上位的他還磨拳霍霍想要幹出一點成績來呢,第一次經受大案子,對象卻還與那只雄蟲閣下有關。

一時間,之前的有關經歷都回憶回憶了起來,讓他的表情看起來都有些僵硬。

“日安,尊敬的雄蟲閣下。”

季汀白看着這位身穿治安隊大隊長的雌蟲青年,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他記憶力很好,還記得之前見過這位雌蟲兩次,但過程都稱不上愉快。

“日安,治安隊隊長長先生。”

既然現在身份不同,季汀白也不糾結過去之事,先前是缪爾行事不正,這位現任治安隊大隊長能夠在那場動蕩中保全,足以證明對方是經得起調查,現在說的是蘭斯遭受刺殺一事。

昨日在他想明白問題的關鍵後,就覺得蘭斯可能有危險,哪怕他已經不是家族的繼承蟲,但他的存在,就已經妨礙了很多蟲的利益。

尤其是在看到星網上那則尼爾森家族的聲明之後,再聯想到蘭斯身上蟲紋出現的問題,他已經可以肯定,這裏面不簡單,這才讓尤裏賽斯和加勒這兩位高手,前來保護蘭斯。

果然,對方按耐不住,動手了,接連派出了三波殺手。

季汀白将刺殺的大概情況轉述給了于梁,對方聽後凝眉深思,已經知道自己遇到了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

可能涉及到豪門争鬥,還有本地幫派勢力參與,但他得對得起身上這身治安隊衣服,他看向季汀白:“能否帶我過去看看?”

季汀白點頭微笑:“當然。”

于是,醫院的衆位醫生護士,眼睜睜地看着昨日過來的那只俊美的雄蟲閣下,帶着治安隊的一群蟲浩浩蕩蕩地走了進來。

前臺值班的醫生迫于職責,不得不上前詢問,在得知醫院內竟然出現了刺殺案件後頓時臉色大變。

季汀白沒有跟醫生多說,直接帶着于梁去了那個關押着殺手的樓梯間。

樓梯間門口,加勒正百無聊賴地玩着衣服上的裝飾,聽到動靜,就看到季汀白帶着一群身穿制服的雌蟲走了過來。

加勒打開了樓梯間的門,露出了裏面被捆起來的三只雌蟲,于梁見狀,不由得倒抽了口冷氣。

他也算是見多識廣的,可在看到這三只蟲族的慘狀後,還是覺得有些見識短淺了,只見地上一只身着黑衣的雌蟲,躺在地上,手臂骨折,森白的骨頭露了出來。

另一邊還躺着一只勸成一團的雌蟲,身體腫脹了一圈,于梁合理懷疑,對方身體的骨頭,多處粉碎。

靠在門口的是一名亞雌青年,在看清對方的樣貌後,更是再次抽了口冷氣,那赫然是一只正在全帝國通緝的一名S級逃犯,亞雌青年還穿着護士裝,見于梁看過來對他露出了一個甜美的笑容,讓他一瞬間毛骨悚然。

于梁看向了季汀白:“閣下,這三只蟲我就全部帶走了,一定會審問出結果,給您一個交代。”

季汀白将殺手使用的藥劑也交給了于梁:“一切就拜托你們了!”

于梁神色一凜,接過了注射器:“還請閣下放心,對了,不知是否需要我留兩名隊員,去病房保護蘭斯先生?”

季汀白搖了搖頭:“暫時不用了,之後一有情況,我再通知你。”

于梁如來的時候一樣,急匆匆地走了,不一樣的是他把那三位殺手帶走了,準備回去嚴加審問,希望能問出指使者。

想到現在星網上正鬧得沸沸揚揚的那些事情,是他那個前任上司搞出來的,他還不知道情況真假,但他可以肯定的是,這一定又是一場針對季汀白的陰謀。

若是蘭斯先生真出了什麽意外,那就坐實了季汀白修複蟲紋不成,還害了蟲的事實,一定會對他這種沒什麽背景的野生蟲紋修複師産生什麽影響。

不過,那些就不是他需要關心的事情了,當務之急,是他找要出幕後指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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