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名場面:易玖,你的愛也不過如此!

第30章  名場面:易玖,你的愛也不過如此!

青木集團将這次賀景歆繼任執行總裁的宴會, 辦在自家的酒店,玻璃穹頂酒店。

來捧場的客人,有青木集團的股東, 各界商界大佬,以及各路明星。

宴會廳內,擺着各種各樣的蛋糕甜品,國內頂級廚師準備了各種料理。

來賓西裝革履,高定長裙,觥籌交錯間,高談闊論着最近的市場經濟, 談世界格局, 股票期貨市場, 又談論着紅酒古玩等等。

賀景歆今日盛裝出席, 讓化妝師給她花了兩個小時的妝容,甚至于選了一套酒紅色V領的高定套裝, 她本就是清冷禦姐系的臉, 眸光向上一擡, 清冷的顏配上熱烈的火, 恰到好處, 讓人移不開視線的美。

她低頭瞧着掌心的戒指, 白鑽閃着迷人的五角星光芒,她如同易玖般用鏈子将戒指挂在自己的白皙的脖子上。

“賀總,恭喜你成為了執行總裁。以後,在賀總的英明領導之下,我們青木集團一定會更上一層樓的。”

“謝謝, 張董事。”賀景歆皮笑肉不笑,這張董事是一個滑頭的人, 一看賀景湘倒臺。就從醫院爬起來,麻溜地将幾百萬貪污的錢給還了。

真是小人嘴臉,一朝天子一朝臣。

“不過,小侄女啊!”張董事喝了幾杯酒,酒意上頭就習慣于倚老賣老,“你都三十歲了,是該操心一下自己的婚姻問題了。我身邊倒是有一個青年才俊,要不找個時間,張叔做東。”

賀景歆冷冷地撇了一眼,即将放在自己肩膀上的鹹豬手,張董對上那雙寒霜般的眸子,頓時讓張董冷不丁酒醒了。

而賀景歆抿了一口酒,“張叔,最近,有一個度假村的計劃,不如請張叔費點心,讓小侄女看看您寶刀未老。”

張董事眼皮一跳,說是度假村計劃,那就是讓他去開荒。開荒的地方,據說是一個戰場,鳥不拉屎的地方,去了就是受罪。

哪有海城好,張董事一臉難色。

原本她對于今天的酒會興致很高,可随着時間的推移,她對于這酒會的興趣是越來越淡,要不是因易玖要來,她真想托病推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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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會真是無聊,碰杯聲此起彼伏,形形色色的人從她身邊經過,她滿腦子都是些不過爾爾。

而賀景歆有些焦急地看了看周圍,宴會過去了1/3,還不見易玖的身影。

易玖什麽時候過來?

而後聽到一陣巨大的開門聲,齒輪轉動的聲音,所有人的眸光齊齊看向門外。

“快看天上!”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衆人齊刷刷地目光看向玻璃穹頂,一股巨大的白色氣流彌漫在穹頂,遮住了所有人的視線,待到玻璃穹頂緩緩張開,氣流散去,動力十足的螺旋槳轉動的聲音。

一架帥氣的黑紅色的直升機停在半空之中,宛如一只巨鷹俯視着井洞裏的人。

直升機上扔下一條繩索,而一頭銀白色長發女人就從繩索上滑下來,動作矯健,就如同電影大片之中的超級英雄,超級特工。

扔繩索,從繩索上滑下來,這一套流暢的動作,讓人錯覺地認為,酒會之中混進了不法分子。

銀白發女子落地的那一刻,她的長發垂落眼旁。她将頭發撩到耳後,一張熟悉又張狂的臉,易玖。

居然是消失已久的易玖。

易玖一身簡約大氣的高定黑金色條紋西裝,裏面穿着一件白色半高領,她将叛逆張揚與優雅自然,一動一靜,張弛有度,完美融合一起。

慵懶,閑适的外表,無法掩蓋其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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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一身高定西裝已經有人從袖扣,胸針,從設計理念認出這是國際奢侈品牌的一哥。

短短兩月不見,易玖每次出場就如此出人意料,又想到了她前幾日的緋聞。

她是一衆國際奢侈品牌捧在手心的寵兒,如今又跟海城第一豪門,備受寵愛,德藝雙馨的omega小姐有緋聞。

那緋聞無人來壓,一心只做冷處理。

不就是給一個信號,兩人的關系真不簡單。這群賓客都是人精,一時之間竟無人敢做出頭鳥,去指摘她的失禮。

賀景歆臉上帶着笑容,她望向易玖。而易玖移開目光,她拿起一杯紅酒舉起來,嘴角輕揚,“各位恕我來遲,我自罰一杯。”

“一杯哪夠?易玖老師是娛樂圈頂流,總該表示表示來遲的歉意。喝酒就別了。”

易玖點點頭,她走到一架鋼琴面前,指尖落在兩節黑白琴鍵上,發出好聽的旋律,“那我就獻醜了,給大家彈一首世界著名的鋼琴曲《秋日私語》,請在座的各位不吝賜教。”

或許,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在人前給你彈鋼琴。為我的愛戀,為我這三年畫上一個完滿的句號。

“易老師,居然在鋼琴方面也有造詣。”

“《秋日私語》,易老師加油。”

易玖坐在鋼琴凳上,筆直的脊背,飄逸好看的銀白色長發,她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在牽動着賀景歆的心,悠揚婉轉的曲子從黑色鋼琴傳出......

酒會場景開始虛拟變幻,所有人的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只剩下她和彈鋼琴的易玖。

她坐在黑暗之中的臺下前排,一束圓形聚光燈落在她的身上,将她銀白色的綢緞長發染上一層夢幻般的金色,像是來自天國的天使,完美純潔。

秋日私語,秋天的童話,秋天的浪漫。一年四季之中唯有秋天是豐收的季節,收獲愛情的季節。

聽着這流暢的旋律,指尖的跳躍,對譜曲的理解,可看易玖的功力不凡,她在鋼琴上的努力絕非一日之功,起碼也有好幾年。

初遇她時她只有十六歲,稚嫩青澀,再遇之時她二十歲,青春活力,兩人攜手踏入神聖的禮堂,而如今她只有二十三歲,星光璀璨,是無數明珠中最耀眼奪目的一顆。

賀景歆繼續珉着一口紅酒,素來千杯不醉的她,腦海化作一本書籍,快速地翻閱起來,越來越快,像是上了發條,終于停留在某一頁......

——喜歡你的都要排隊。那我以後要娶你,需要排隊嗎?

——需要,但你是第一個。

書籍又是光速般在翻頁,落在某一頁......

賀景歆坐在辦公室裏,那個懵懂少女,喝了好幾杯紅酒,滿臉酒氣地卻很有禮貌地敲了敲門,她走到自己的面前,很鄭重很認真,深情地望着自己,“姐姐,我,我......我喜歡你。你能不能嫁給我?”

賀景歆放下手裏的ipad,擡眸看她,捏了捏她發燙的臉,勾起笑意,“這是哪來的小醉鬼?”

“你說你喜歡我,你就一定能娶我嗎?易總知道嗎?你喝那麽多酒。”

“他管不了!這個家我做主!”

“我給你叫一個醒酒茶。”賀景歆剛要按下旁邊的電話,而易玖比她快一步,按掉了那電話,她漲紅着臉,“我不要!賀景歆,我是真的喜歡你。我很清醒,我比什麽時候都清醒!”

“小朋友,乖!別鬧!”

易玖的眼眶凝聚起一層薄薄的漣漪,她雙手撐在桌子上,“賀景歆,你說話不算數。我十六歲的時候,你說過我以後娶你,我那是第一個。我今年二十歲了,成年了!不是小朋友。”

易玖将身份證拍在她面前,霸氣十足地說:“按照法定年紀,我可以結婚領證了。”

随着最後一個音符結束,指尖離開黑白琴鍵,像是一個暫停鍵,也按住了賀景歆的回憶。

易玖嘴角揚起從凳子上站起來,回頭看向在場的所有人。他們都被易玖的這一首《秋日私語》所吸引,這頂流果然是頂流,彈唱俱佳,之後全場雷鳴般地掌聲。

有那麽一刻,賀景歆的心好疼,好疼,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她想要把臺上的易玖藏起來,藏起來,不讓所有人知道她是一顆耀眼的明珠。

“景歆,我感覺易玖今天怪怪的。出場拉風,穿着也拉風,又給我們所有人彈鋼琴。她會彈鋼琴的事情,你知道嗎?”梁韞從中聞出了一絲不詳的氣息,她搖晃着手裏早已喝幹的紅酒,“要不要你過去把她拉走,問問什麽事情?”

而賀景歆的手一直捏着手裏的玻璃杯,燈光落在深紅色的酒液,穿不透酒液只是在酒液上飄着一層浮光,猶如她的心情,浮躁,混沌,複雜,“別瞎想,小朋友很有分寸的。”

“有分寸?哈!”梁韞對于賀景歆說的有分寸,産生質疑,就單憑這種從天而降的出場方式,離經叛道的性子,力壓全場各界大佬的風格。

你他媽跟我說有分寸,我們是不是對這三個字有深深的誤解?

可下一刻梁韞不斷用手擦眼睛,姐!老大,總裁說好的分寸呢!!!你這樣子像是趕着要去睡她。

賀景歆快步上前,她抓住易玖的手腕,也不顧旁人的異樣的眼光,将她抓回了自己的辦公室。當她的手觸碰到她的手腕,強有力的脈搏聲,像是在安撫賀景歆焦躁的心。

兩人坐上VIP專屬透明電梯,前往了頂層辦公室。這座高達300米的建築,像是一個龐然大物聳立在海城,随着數字不斷地增加,玻璃窗外的高樓大廈在逐漸變小,變成黑點。

直到“叮”一聲

電梯門打開

兩人進入辦公室,辦公室裏放着一大束紅色的玫瑰花,她将一個精美的禮盒遞過來,深藍色的禮盒上刻着一個logo Dior,她溫柔地笑了笑,擡了擡下巴,“小朋友,打開看看。”

她還是一如既往地高傲,連笑都只是勾了勾唇角,标準式微笑。易玖将禮盒推了回去,她連接上了辦公室外的打印機,刷刷打印的聲音。

“真的不打開看看嗎?小朋友!”賀景歆坐在辦公室椅子上,雙手交叉放在自己的下颌,賣着關子,充滿着希望看向易玖,她迫不及待地想看易玖打開禮物,露出高興開懷的笑容。

易玖無視她的話,低頭看了眼手機,手機提示打印完成。她轉身去了外面。

賀景歆打開禮盒,露出一把做工精細,質地高級,上面刻着英文字母:skypher。

她将它握在掌心之內,上面還挂了一個擺件,是小朋友喜歡的《冰與火之歌》史塔克的家徽。

梁韞說要溫柔一點。

那我等會親手交給她,賀景歆趁着她不在,拿出一面化妝鏡,又給自己補一個妝容。而她眼底出現了一張白紙,賀景歆放下手裏的化妝鏡,看了一眼。

離婚協議書

五個黑體加粗大字

賀景歆那高傲清冷的臉,出現了一絲碎裂,像是最完美的玉出現了裂縫。

而她左手一直緊緊攥着的車鑰匙挂件,那挂件鋒利的輪廓,刺進了賀景歆白皙的掌心之內,鮮血如細流般沿着手掌紋路。

鮮血與疼痛,提醒着女人這不是夢,不是幻境,這是真實。

“我們離婚吧。”易玖漂亮的臉上,沒有半分波瀾,像是在說一件小事,我們吃什麽?這種簡單話題。

簡明概要的五個字,便将來意說得清楚明白。

賀景歆的心像是被人用鋒利的刀紮進去,她從易玖臉上看到了堅定,她将離婚協議書拿到跟前,離婚理由這一欄寫着:雙方感情性格不合。

哈!我脾氣很壞咯!讓你忍受不了?

我們之前很合得來不是嗎?我就當作是你新的手段,姐姐承認這一次,你贏了。

女人故作姿态高冷,雲淡風輕地想着,她将離婚協議書抵到她的下颌,用盡全力,壓制着內心的紛亂,她輕哼一句,傲氣地說:“小朋友撕了它,乖乖回家,姐姐就當做是一個玩笑。等會酒會結束,我們一起回家慶祝三周年結婚紀念日。”

“我是認真的。”

又是五個字,這孩子說話怎麽就五個字,五個字。

“易玖,這場婚姻我沒有同意,就一切不作數!”賀景歆将心裏的一團火氣,全部灑在離婚協議書,她當場就撕得撕碎,然後霸氣地朝天一揚。

紛紛揚揚,猶如雪飄一般的紙屑,混合着她的血,落滿了辦公室的每一個角落,像是在告訴易玖,想要離婚想都不要想。

“很有意思嗎?”易玖優雅地撣了撣落在身上的紙屑,像是塵埃,她撚起一枚碎屑紙片,聳聳肩,滿不在乎,“撕了也沒事。”

易玖吃定賀景歆的性子,還別說,她冥冥之中就知道,賀景歆會惱羞成怒撕了它,易玖悠閑地又拿出一份推到她面前,優雅地做了一個請,“你想撕多少。”

言外之意:你想撕多少,我就給你多少。

這似乎顯得賀景歆很愚蠢,很幼稚,是一個亂發脾氣的小孩子。

“易玖,不要再用五個字敷衍我。”賀景歆一怒之下,一掌拍在新的離婚協議書上,帶血的紋路蓋章在上面,易玖移開眸光像是不存在這一切。

五個字?

我們離婚吧!

我是認真的。

很有意思嗎?

撕了也沒事。

“我們不要鬧好不好?”賀景歆平靜地表達着自己的意思,這算是她的妥協,讓她說出不要離婚,她別扭傲嬌,又放不下她的面子。

“不要鬧。”易玖咀嚼着這句話,像是嘲諷像是自嘲,這段婚姻束縛她太久了。第一次離家出走,她當時怎麽回擊這三個字,不要鬧。

她說過,好!我的錯行吧!我不在你的眼前礙你的眼。

那這一回是徹底的離開,徹底的不礙你眼。

她得不到任何情緒價值,反而要受到冷暴力,對她的身心都嚴重打擊。

及時止損,及時退出。

“孟梨回國了,她離婚了,你也離婚了。你倆在一起水到渠成。你倆可以表演四手彈琴,轟動全網,受到全網祝福。而我只是你信息素紊亂的良藥,一劑良藥,抑制劑,需要什麽感情?”

“你要把我推給孟梨,我跟你解釋多少遍,我和孟梨從來都是朋友。早在我們上大學那會兒,早在我們初見那一次就斷了。那天彈鋼琴是為了給她送行。”賀景歆此時眼尾泛着桃紅色,“更何況,她是否離婚,與我沒有半分瓜葛。”

賀景歆見易玖一副我會信才怪的樣子,“青木集團跟孟家有商業合作關系,甚至跟她外公家也有關系。難不成,你讓我跟她家不做任何生意。”

利益,又是利益關系。

“斷了?你遞給澄江集團的幾個項目,就有治療信息素紊亂的項目,也有PTSD的,這是在孟梨回來之後。這些其實......”

你對她終究比對我好。

“這些對我而言無所謂。”易玖絲毫不信她的說辭,她擺弄着賀景歆桌前的牛頓擺球,聽着金屬球發出碰撞的聲音。

她捏住一個金屬球,她直視賀景歆溫柔又清冷的眼睛,她擺爛,哀怨,譏嘲着:“反正,多數豪門都玩着形婚。可是......我為什麽要成為你們的玩物,寵物,你叫我小朋友,不就是一直嫌棄我幼稚。”

“沒有。”

“可你在采訪裏就是那麽說的。你不喜歡比你小的年下alpha,你喜歡比你大的。”易玖每說一次。就如同在進攻賀景歆建立起來的心防。

“你對我半點信任都沒有嗎?”賀景歆驚恐中,聲線都帶着某種破碎感。

易玖沉默,看她的視線轉移到外面。沉默就是默認,就是肯定。

賀景歆咬住了下唇,見易玖如此一意孤行,出言諷刺道:“呵!易玖,你的愛也不過如此!”

“我的愛不過如此?”易玖嘴角勾起一抹冷得徹骨的笑容,想要極力忍耐着的情緒,像是潮水般翻湧而來,苦澀,委屈,難過,這些各類的負面情緒正在蔓延四肢百骸,像是要把她困在一座地牢裏,忍受賀景歆的鞭撻。

我的愛不過如此?我的愛拿不出手?

果然賀景歆一句話,頂過她的千言萬語。她的一句話,就可以讓她的心理防線全線崩塌。賀景歆不愧是能打她七寸的omega,知道她哪裏最疼,就往哪裏捅。

不帶一絲猶豫,不帶一絲柔情。

網上怎麽說來着,傷你最深的人,往往是你最愛的人。

賀景歆果然是她這輩子最愛的人

“的确!我爸當年拿你的病威脅你嫁給我,你拿我的照片去威脅我爸。那就一筆勾銷。全部删了吧!”易玖頭上一滴冷汗從她的臉頰流下,滴進了她的脖子裏,“那我爸爸的命。”

易總的命,兩人最後的窗戶紙被捅破。

“為什麽,在我從地下停車場返回我爸病房的這半個小時內,你們發生了什麽?”

“我承認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你跟我爸的死沒直接關系,但凡你把我當做是你的妻子,你對我上心一點,無論再怎麽緊急的事情,你都不會在那個時候離開。就算離開,你可以打電話通知我。”

“我可以,我可以......陪着我爸爸渡過最後三天。”易玖聲音哽咽着,努力着,抑制着自己的傷心,“哪怕,你們所有人都在向我隐瞞我爸爸病重的消息。這件事多半是我爸授意的,我不怪你們。”

她不清楚爸爸為什麽拖延着病不讓她知道,但她可以确定爸爸一定為她好。她爸所做的一切都是為她好,這是不可否認的。

“賀景歆,你愛我嗎?你心裏有我一點位置嗎?”

易玖輕輕閉上眼睛,像是每個狗血劇情中的女主,都會問男主一句,你還愛我嗎?她總會忍不住吐槽一句,這劇當我們觀衆是瞎子嗎?

不,是她們都開了上帝視角。

站在上帝視角,看一切東西,看一切謎團都知道來龍去脈。她現在就是身處迷霧之中,她看不清,她看不穿,她還在沉迷,她還在奢望着。

賀景歆要張嘴,她的心跳很快,她在權勢和愛情之間開始了鬥争,這一瞬間她失去了最後的機會,她剛要說一句,“......我當然。”

“你遲疑了,你對我沒有半分情意,你無情無義,你對我完全都是利用!!!”

利用,無情無義這些個字眼,痛擊着賀景歆的神經,她的理智在此刻正在一步又一步崩塌。

“易玖,你跟以前一樣幼稚,糾結我愛不愛你?這個社會哪來那麽多純愛戰士?”賀景歆不喜歡易玖如此跟她說話,以絕對姿态數落她的錯,她的理智在此刻燃燒殆盡。

那麽想跟她分開,說她無情無義。

好!我成全你!

她拿起筆在離婚協議書上,寫下她的名字,推到她的跟前,“那想要我便給你。”

“請你把我的戒指還給我。”易玖伸手讨要三年前送去的東西。

賀景歆眉一皺,挂在心口上的戒指隐隐發燙,讓她的心口悶悶的,她不想給,很不想給,她直接拒絕着,“沒帶!你知道的!”

“真的!”易玖疑惑地問着,眼睛尖銳又犀利,像是能看穿她的謊言,盯着她胸口微微凸起的布料,“你确定嗎?”

“易玖,你眼睛往哪裏看?”

确實!

平日裏自己哄着她,她都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她除非是回老宅,家族聚會,為了所謂的秀恩愛。

這位賀二小姐才會屈尊降貴,勉為其難套在她的指尖上。

“你哪裏我沒看過!我們一起相互标記過多少次,賀景歆你裝什麽純情。”易玖牙尖嘴利地說着。

原來離婚的妻妻都是互相傷害的。

“明天8:30民政局見。”

易玖剛要離開,賀景歆又開口阻止道:“等等!”

易玖回頭,臉上被砸了一個軟綿綿的玩偶,玩偶落在地上,賀景歆理直氣壯地說道:“想想你上次跟梁韞打電話怎麽說來着,你現在可以滾出我的辦公室。”

易玖離開之時,只是輕輕地關上門。沒有意料之中的摔門而去。

......

“叮咚。”

不知過了多久,賀景歆被這一聲微信響給扳回了神思,她才回過神來,她剛才說了什麽?她剛才幹了什麽?

秘書:賀總,今晚預定6:00的法式餐廳已經提前準備備餐了。

賀景歆:取消之後所有的項目。

秘書:?

賀景歆:取消

賀景歆看到天氣漸暗,她的狀态是開不了車,就讓司機送回了禦湖灣,沿途之中看到一對又一對情侶挽着手,又看到一家幾口一起說說笑笑。

她已經處理好一切,她是很想之後陪着易玖。等她從南城回來,她沒有找到易玖,在易玖消失的那段日子,她找過她的呀。

她回到家裏,躺在雙人床上,靜靜地看着天花板。

——你對我上心一點,無論再怎麽緊急的事情,你都不會在那個時候離開

——在你眼裏,我爸只是我爸,又不是你爸爸

易總的死,她明明讓醫生用最好的藥救易總。可最後沒搶救過來,責怪她做什麽?她又做錯了什麽?整整一晚上,賀景歆都處于失眠狀态。

她盯着手機看了一遍又一遍,一直按着那個紅點,希望那個微信紅點消失。渾渾噩噩,次日醒來,她随口吃了早餐,又強行喝了一杯黑咖啡續命。

她看時間差不多了,便坐上車去了民政局。入秋的海城,比其他城市又冷幾分。她将車停在臨時停車場上,而易玖從帕拉梅拉的後車廂下來,她額頭上突兀地有一塊凸起的烏青。

昨天見她,沒有這傷口。

她去借酒消愁了?

一大早的民政局,她倆就成了首位客戶。辦理離婚證的時候,工作人員看了一眼易玖頭上的傷口,她好心地勸道:“妻妻相處的時候,那也不能動手。有什麽事情,我們能溝通就溝通......”

“這個傷我昨晚碰到的,跟她沒關系。”易玖打斷了工作人員的勸說。

工作人員這兩人氣質挺配的,又多說了一句,“那酗酒碰傷的也不行。來我們這裏離婚的多了去,想想當初相愛的誓詞,要不然你倆在合計合計。”

“離吧!”賀景歆捏了捏自己的鼻梁,她再次看向易玖,“簽了就不許後悔。”

兩人很快簽完字,走出民政局的時候,易玖面無表情地伸出手,簡短地表明:“戒指還我,我已經将我們的定位解綁了。”

“嗯!沒戴。”說完,賀景歆雙手插兜,易玖像是意料之內,“那我明天過來搬家,你把戒指放在老地方就好。”

易玖回到車上,楚冉冉回完工作信息,盯着她的傷口,“你額頭上的烏青怎麽回事?”

“小區斷電,我不小心撞到了。”易玖說完,疲憊地閉上眼睛,楚冉冉一臉不信,“你最好跟我說實話。”

易玖一怔,她這嫂子除了讀眼科,還讀心理學。楚冉冉一看她這表情,以為自己猜對了,“那誰發酒瘋來揍你了。”

“誰啊?”易玖聽得一臉雲裏霧裏,她把自己認識的人全部數了一遍,她還有什麽仇人。

楚冉冉盯了她一會兒,确認易玖并沒有撒謊,她頭上的烏青真是自己撞的,她怎麽就不信邪,好端端的小區斷電,她住的地方山水長歌,那是海城前二十的高級小區,還在寸金寸土的商業區,她查了一下,施工隊挖斷了電纜。

楚冉冉轉移話題,“搬家公司明天就會去你家,以及賀總家裏将你的東西全部都搬回來。你以後跟我們一起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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