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趙家有寶

黑木匣子外表看來平淡無奇,引不起人什麽興趣。尤其是經過長期的埋在竈灰堆裏,更是充滿了一股柴火味。

可是,面前的人不是別人,是陳桂花。

但看她急紅的眼就可知,她這求財的心是有多難耐。別說此刻從姚千夙袖中滾落的是一只完好的匣子,哪怕是一根爛木頭,她都能拿起細細的端量一番。

眼看着陳桂花就要伸手去拿,電光火石間,姚千夙以心念突然對某人說道:“有空間租嗎?一錢銀子寄存黑木匣子半個時辰,可行?”

“行,行!”被突然點名的棟幺幺幾乎是毫不猶豫的點頭,速度快的令姚千夙咂舌。

其實,別說是半個時辰了,哪怕是半個月,甚至是半年,一年,棟幺幺也會毫不猶豫的應允下來。

無他,實在是棟幺幺想開拓這片市場快想瘋了。多少年了啊,等了多少年了,一旦這片空白位面被開拓,商機大的無法想像。

所以,現在的棟幺幺,對難纏的姚千夙簡直是掏心掏肺了。哪怕她說她要在自己這兒不花半文銅板的寄存東西,他也會一口應允。

讓如此孤傲的女子能回頭找自己,真是太不容易了。老天有眼吶!

棟幺幺一邊快速收起姚千夙所指的東西,一邊欣喜的感謝老天。

看着黑木匣子出現在藍色展臺之上,姚千夙終于長籲了一口氣。至于銀子……要趁着陳桂花還未得手搶先撿回嗎?

不,還是留它在那兒吧。

倒不是姚千夙舍得一兩二錢的銀子,實在是現在的自己身單力薄,又無所依仗,自覺沒有能力護住。何況,不管她撿不撿,銀子肯定是被陳桂花這個潑婦要定了。與其如此,不如省吃一頓皮肉之苦來的太平。

想通透後的姚千夙坐在地上,就像一個認輸了的敗将般,靜待對手的處置。

而陳桂花,此時一雙伸出的手卻是傻愣愣的停在了半空中。怎麽回事?她眨眨眼,又揉揉眼,再眨眨眼。怎麽還是沒有看見?剛才明明在這裏的。

她倏的回頭,怒視姚千夙:“東西呢?你把它藏哪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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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千夙輕輕撫摸着被陳桂花擰疼的地方,撇着嘴無辜地說道:“夙兒唯一的一點家當可都被大舅娘你搶了,哪還有什麽東西。”

“喏,是大舅娘你眼睛不好使,看錯地方了吧。它們明明都在那兒的。”姚千夙怯懦懦的說。

陳桂花順着姚千夙的目光看去,可不是,幾塊碎銀子正安安靜靜的躺在一旁不遠處的泥地上。

“哼。諒你也不敢再藏!”陳桂花冷哼一聲,銀子一把抓起放入了自個兒錢袋。

看着她手裏塞得鼓鼓囊囊直發沉的錢袋子,姚千夙氣的一雙眼睛簡直能噴出火來。

敢情她個窮人家的大閨女嫁進趙家,就是為了把持趙家的經濟命脈啊!滿當當的銀子,穿的戴的可勁兒全放自己身上了。

再看看趙家本來最該得意的小兒子,卻是落魄的比個叫花子好不了多少。

欺負自家人也就欺負了,我這個外人也管不着。可你現在貪銀子貪到我姚千夙身上是什麽意思?誰給的你這個資格?

姚千夙收斂起眼中的暗光,怯懦懦的向着陳桂花說道:“大舅娘,你打我罵我都行,只是我的銀子你不能搶走。那是我外婆給我留下的唯一一點銀錢,我指望着它過日子的。”

居氏,呵呵,又是居氏!不聽居氏還好,一聽是她,陳桂花心頭的那根野草就開始瘋長。

“都什麽時候了,你外婆還有銀子留你?即使當初有,可這麽多年了,早不知被你姚家人花哪裏去了吧。能輪得着你?也就我那老實巴交的公公可憐你,老念着你,斷氣前偷偷塞你的吧。”

姚千夙皺眉,人不要臉天下無敵。三舅公倒是想給自己銀子,可他有嗎,拿的出來嗎?趙家所有的銀錢還不都被你陳桂花把持在手!

“舅公還沒跟我說上幾句話就咳個不停了,哪裏有空塞我銀子。再說了,他有沒有銀子你是最清楚不過的,為什麽老來污蔑人呢!”

“污蔑你!哈哈哈……”陳桂花仿佛聽到了世界上最可笑的笑話,叉着腰板兒使勁的笑。

“你知道老東西半死不活的躺床上多久了嗎?六個月了,從你第一回嫁人那天一直拖到了今天!

知道他為什麽一口氣能吊那麽久嗎?是一直放心不下你姚千夙啊!醒着念叨,睡着也念叨。你說你是他們趙家什麽人呀,竟然值得他這麽挂念。為了你,他都能拖這麽久不死?”

呃。對此,姚千夙也很好奇。可惜,搜遍記憶,似乎趙正初僅是自己的三舅公,還是遠房的那種。

陳桂花繼續的說:“本來呢,我還不覺着什麽。可今兒倒是巧了,稀罕的緊了。你來了,他立馬就走了。你說,他這好不容易盼來見你最後一面了,要再不給你東西,等這麽久說的過去?”

姚千夙心裏是點頭的,可是……麻蛋的趙正初除了說幾句“好呀好呀”的廢話,真心什麽東西都沒給自己!

垃圾沒給,銀子更沒給!

看着姚千夙沮喪低頭,陳桂花倒懶得跟她糾纏了。掂量着手裏的錢袋子,篤悠悠的系好。走向了床頭閉眼多時的老人。

看着她勢在必得的姿态,想起方才老人對自己的關切之情。姚千夙忽然決定不要就這麽度之事外了。畢竟趙二鐵不論是對原來的小千夙,還是對自己這個新來者,都是不錯的。

她覺得自己有義務幫他一把。哪怕不能讓他過上好日子, 至少也不能令他被陳桂花那個女惡魔繼續禍害。

姚千夙緩緩放開神識,搜遍小屋的每一個角落。床頭到床底,窗棱到屋角,幾番的找尋,最後居然在快被踩爛的門檻下發現了特殊而又熟悉的氣息。

“趙家,果然沒有來錯。只是,趙二鐵你可以圓滿完成我的衷心托付嗎?”

姚千夙深深看了一眼仍舊陷入昏迷中的某人,轉身離開。

如若他不能,她便……她便賣了那物,去換一口藥爐吧。這樣也就沒有暴殄天物了。

外頭的日頭更盛來時,燒的地面微微發燙。姚千夙也依舊的腹中空空,只是此刻的她已不再忐忑不安。不管如何,她總算知道該做什麽才能過上好日子了。

至于新開墾出的半畝地嘛……

姚千夙計上心來,呼道:“棟幺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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