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屋後的豬

“看,我就說這路不好走吧,你偏要。現在好,砍樹枝砍得手都舉不起來了吧?哼,趁還沒走出多遠,聽我的,我們還是走那條大家夥都認可的路吧。”說完,儀千年轉身就往回走。

許是老天幫他,那朵一直遮着月亮的大雲忽然就被一陣風刮走了。黑漆漆的四周頓時明亮不少。

回頭看尋來路的儀千年卻是傻眼了。

個混女人,你今兒是不是白米飯吃撐,力氣多的沒處使了?

你看看你腦袋瓜裏到底都裝了什麽玩意兒呀?一路披荊斬棘的走來,居然沒有走直線!歪歪扭扭的,你說你這得繞了多少的路,白費了多少力氣!

還好爺發現的早,否則再跟着你這麽沒完沒了的繞路,什麽時候是個頭。

只是,儀千年忽然覺得腦仁疼了。

因為,如果原路折回的去走那條道,光想想就挺費勁的。

而當儀千年一臉糾結的無從選擇是進或退時,姚千夙卻是安慰的拍了拍他肩膀。

“走吧,山是我們家屋後的山,野豬也是我們家屋後的豬。自家的東西,還怕找不着?”

儀千年好氣又好笑,白了她一眼:“大言不慚!要是今晚上打不到野豬,就拿你的肉割下來給我下飯!”

“行,只要你乖乖聽姐的,大塊吃肉不是夢。”

不是姚千夙說大話,她現在走的這個路線,絕對是此刻上山的絕佳路線。不僅安全的避開了群獸,如果不出意外,還能遇上一兩頭落單的野豬。

其實她并不想捕殺野豬的啦,那畜生又大又重,運起來都好麻煩。但是為了照顧儀千年脆弱的小心髒,她決定還是先選擇拿野豬開刀比較穩妥。

“野豬啊野豬,姐為了見你一面真是難為死自己了。”

姚千夙一邊輕輕揉按着自己的手腕,一邊跟在儀千年身後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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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儀千年懶歸懶,真正遇上了事還挺能擔當的。這不,姚千夙方才顯露出體力不支的樣子,他二話沒說就走到了她前頭,負責開路。

或許他還真有兩把刷子,一把割草的破鐮刀都能被他舞的虎虎生風。那些個殘枝敗葉,在兩人腳側堆的煞是整齊。看的姚千夙心情姣好。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着,不出一盞茶的功夫,姚千夙忽然“噓”的出聲。

儀千年順着姚千夙手指的方向望去,好家夥,前方不遠處的空曠之地,一頭身形龐大的灰黑色畜生正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

姚千夙不敢出聲,生怕驚醒它。用手拍了拍儀千年,待他向自己看來時,便将自己手中的鐮刀塞到了他手裏,做着向野豬掄去的手勢。

儀千年有點吓。心說她哪來的膽子,萬一自己沒掄死它,卻将它惹毛,那兩人拿什麽來自衛?

他猶豫着要不要動手,而姚千夙早已按捺不住性子的在他耳邊輕嚷:“肉,肉,你不要吃肉了嗎?”

也不知是不是野豬聽到了她的聲音,忽然四腳一蹬,在泥地上打了個滾的站起來了。

姚千夙火啊,直接一拳掄到了儀千年身上。而後作勢就要從儀千年手裏拿回方才她的那把鐮刀。

次奧。這會兒要再藏着掖着,那就真與野豬肉擦肩而過了。

就在姚千夙即将碰到鐮刀的瞬間,他手腕看似輕巧的一甩,鐮刀就如一枚旋轉的大號柳葉般射向了野豬。伴随着它憤怒而凄厲的哼哼,脖頸處被鐮刀斜插而入,黑紅色的血液自割裂的傷口迸射而出。

不過頃刻,血就流了一地。但是這樣的傷勢卻并不足以讓一頭兇猛的野豬倒下。它邁着四蹄,咆哮着朝兩人奔來。

雖然姚千夙的神識早就見過野豬這個物種,但是當此刻親眼所見這種長着長長獠牙,頂着一身如鋼針般黑灰色毛發的生物怒氣沖天的奔向自己時,心髒還是難以接受的一抽。

醜,太特麽醜了!醜的令人難以直視!

儀千年一顆心也懸在了嗓子眼。

眼看着野豬就要沖到自己面前,他思維反射的就想掄出第二把鐮刀。就在他全神貫注的瞄準時,沒想到從旁伸過一只手,将他手裏唯一的武器堪堪搶了去。

“喂--”

然而,不等他責問聲出,一道黑色快如閃電的光芒就從眼前掠過,直飛而出,正中野豬眉心。

沒有慘叫,只有重物轟然倒地的沉悶聲響,以及半空中撲棱起的鳥雀揮翅。

儀千年立在當場。

次奧,她這一刀是走運還是走運?居然将野豬劈成了兩半!要不要這麽暴力?!

姚千夙也被眼前景象驚得目瞪口呆。

自己不是靈力全無了嗎,怎麽一刀下去會有如此大的威力?

揚起的塵土被山風吹散,鳥雀重新擇枝而栖,山林重又恢複到了片刻前的寧靜。

儀千年和姚千夙對看一眼,而後各自打量了一圈四周,肩并肩的走向野豬。

光線不足的遠看沒覺着,現在走近了再看,這場面還真不是一般的血腥。不,是惡心!

因為野豬是自眉心被鐮刀一劈為二,所以別說豬腦袋了,連帶着身體,甚至內髒都被劈成了兩半。黑紅色的血液和着紅白相間的肉,以及黑色的毛發,看的姚千夙忍不住別轉頭。

儀千年卻是樂的眉開眼笑:“嘿嘿,本來還愁野豬這麽大個該怎麽運下山呢,現在好,我們直接将好吃的割下來帶走!”

說完,他鐮刀一揮,直接切肉。

姚千夙聞此,氣的都顧不上惡心,一把上前就将他推了開來。

“去去去!野豬渾身都是寶,你要敢暴殄天物我就不認你這個弟弟了。”

說完,一把奪過儀千年手中的鐮刀就往自己腰上一挂。而後,捂着鼻子的繼續退開。

儀千年努努嘴,好嘛,惡心歸惡心,卻是什麽都不舍得丢。你也太自相矛盾了嘛。

只是,這野豬這麽大個,要統統帶回家,我一個人可擡不動。

儀千年一邊暗自嘀咕着,一邊從腰上解下路過自己院前時拿來的麻繩,将野豬四蹄捆在了一起。而後,因為擔心走半路會掉,又将整個豬身又牢牢的綁了一遍,才将扁擔從中穿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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