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一夜未睡,傻掉

她首先想到的就是隔壁鄰居秦寡婦。

秦寡婦雖然不務農,每日裏無所事事的樣子。但是姚千夙知道,她并不缺錢,小日子過的比羅泉村任何一人都要逍遙自在。

因着秦寡婦對自己不錯,為了尊重她人,姚千夙一次都未用神識試探過她,以及她的家底。

這次,同樣如此。姚千夙寧可自己辛苦的跑上一趟,也不通過神識探尋。

跑到秦寡婦家時,天還沒亮。姚千夙叩向秦寡婦家門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秦寡婦平日裏看着好說話,但發起脾氣來卻也是倔的很。要麽自己能尋上個合适的理由,化了她的氣。要麽,就是跟她老實交代。否則,真不知道她要發起起床氣來,自己承受不承受的起?

唉,還是再等等吧。趙二鐵去砍竹子了,只要換竹筒的速度快過蟲子啃噬的速度,就不至于出事。

姚千夙安慰着自己,挪步推開了自家小院的門。

自昨日上午急急忙忙的趕往地裏後,這家就沒人收拾過。眼下,缸裏的水還是前一日的,聞着雖然沒壞,但是姚千夙卻也不敢入口了。

從大淘寶裏取出條野豬腿,拿瓢舀了水粗粗的沖洗過,血淋淋的樣子頓時去了不少。而後,姚千夙又進屋拿出把菜刀,當當當的将野豬腿一分為三。決定,最大塊的白日裏給村長送去,稍小的送秦寡婦嘗嘗。至于剩下的麽,就是今兒個自己三人的夥食了。

她想好了,這幾天但凡趙二鐵有空幫忙,一天三餐就交由他負責了。誰讓他打小就愛擺弄這些呢。要不是他懷裏揣着煉器的書,真想勸他改行做廚師去。

天,真的亮的好慢。仿佛越是等它,太陽就越不肯出來。

天邊的魚肚白,白了白,居然沒一會兒就又黑了下來。

姚千夙在自家小院子裏踱來踱去的,水也擔了,地也掃了,最後終于等的沒了耐性,提起一塊肉叩響了秦寡婦房門。

沒一會兒,随着燈火點上,就傳出了她不滿的嘟哝聲:“誰呀?這才什麽時候呢,就擾人清夢!”。

姚千夙貼着門壓低了聲音地回答:“我,秦嬸子,我是姚千夙。你快開門,我有急事麻煩你。”

Advertisement

一聽是姚千夙,秦寡婦揉揉眼,一邊披着衣,一邊趿拉着鞋子走了出來。

開門,打着哈欠的說道:“妹子,大半夜的不睡覺,忙什麽呢?還急事,什麽事能急過睡這個大事呀。”說完,就又是一個大大的哈欠。

看着她此刻睜都睜不開的睡眼,姚千夙搖頭。

如果有一日自己能活到她這麽潇灑,吃穿不愁,那自己也無怨了。

她伸手拍了拍秦寡婦白而細膩的臉,頓時生冷的溫度激的秦寡婦清醒了不少。

“你這手怎麽回事?涼的跟個冰塊似的。”

秦寡婦倒沒有将它推開,而是握住了半眯着眼的瞧。

還不待将抓在手裏的手瞧清呢,就先不一步的看到了姚千夙另一只手拎着的東西。

“呀,好大的塊肉!還是野豬的吧?”

姚千夙點頭:“對,嬸子就是有眼力勁兒。這是我和千年剛從山上打來的野豬,切一點給嬸子壓壓驚。”

睡意醒了大半的秦寡婦斜睨了她一眼:“胡說什麽呢?我哪兒受驚了。倒是妹子的心意,叫嬸子着實感動。”

說着,滿心歡喜的捏了把姚千夙小臉。似是不喜摸到的觸感。所以埋怨的多拍了幾下。

“瞧你,好好的小臉,硬是不懂珍惜。在外面待久了被風都吹粗了。快,進嬸子屋裏暖暖。”說着,竟當真往後退了一步,要将姚千夙讓進屋來。

姚千夙也不跟她客氣。雖然已近初夏時節,但是夜半時分,又碰巧今晚的風還吹的比較大,又是露珠的,打在身上臉上不是一般的寒。何況,這夜深人靜的,在外說話就跟廣而告之的一般,她可不想這樣。

“嬸子,你這裏可有多餘的胭脂水粉?我想借用一點。”

秦寡婦跟新見了個陌生人似的盯着她瞧,不無欣慰的嘴角彎彎:“呦,我們家千夙妹子終于長大了,知道打扮了。”

“呵呵。”姚千夙心說她能這樣想最好,省解釋了!

“明兒吧,明兒嬸子正打算回縣城一趟。到時候一定給妹子你帶上一罐兩罐的好胭脂回來!”

姚千夙連連擺手:“不,不用這麽麻煩的。嬸子只需借我點用用就行。等我們地裏的事告一段落了,我就會差千年去城裏買了還給嬸子。”

秦寡婦奇怪了,一邊梳着長發,一邊詫異的道:“你這是急用?”

姚千夙點頭。

秦寡婦兩手一攤,搖頭:“那我就幫不上忙了。嬸子自從搬這山裏住,就沒再沾過胭脂水粉類的玩意兒。”

姚千夙聽了,嘴皺的都快哭了。搞半天,自己這是白等了半宿啊!

秦寡婦眨着大眼,忽然開口:“诶,你昨兒個可見着宋長舟家的丫頭了?”

姚千夙哪裏有心情哦,幹巴巴的回答:“沒有。”

“咦,昨兒個你堂姐和表姐不都去了宋家嗎?難道她們一起出門了?”

姚千夙斜眼瞥她,有點生氣的道:“她們的事,和我有什麽關系呀。嬸子要想打聽,還是自個兒抽空了去吧。千夙我還有忙,就不打攪嬸子了。”說完,擡步就走。

秦寡婦噗哧笑出聲來:“你個小腦袋瓜子想什麽呢?我是說,你要見着了宋依依,可以試着問她借一點胭脂水粉。”

姚千夙當即迅速回頭:“她有?你确定?”

秦寡婦點頭:“那是。今兒上午我還在村頭碰見她娘兒倆了。宋家丫頭好端端的一張白臉,硬是被她娘整的跟個花貓似的,也不知道好看在了哪裏。唉,不會化妝就別化啊,弄巧成拙最惡心人。你說對不?”

她回頭一瞧,屋裏哪還有姚千夙的影子呀?

從秦寡婦屋裏出來時,天色已微微發亮。看着淡如白盤,已移西方的月亮,姚千夙才猛然想起,自己找秦寡婦的初衷哪裏是要什麽胭脂水粉呀,而是讨要幾只能密封的陶瓷罐子!

真是,一夜未睡,腦子居然渾的全然傻掉!

氣死了!真個被自己氣死了!

她邊走邊錘着自己的腦門。

只是……咦,自己怎麽就想到問秦寡婦借胭脂了呢?哇哦,怎麽一點想不起來準備用它們幹嘛了?

啊!簡直要被自己這個笨腦子氣炸了!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