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陳桂花大鬧地頭
不過是些許瓷器,甚至是陶土罐子。又怎會難倒陸家?
分分鐘的工夫,沈景會就命人翻出了大大小小的七八個罐子出來。且個個帶蓋,緊實的很。為了方便姚千夙搬運,還特意借了輛四輪車給儀千年推。
姚千夙和儀千年都走出老遠了,沈景會還扒拉在自家門前喊話:“姚千夙,等小爺我溫習過昨日裏的功課,用好早飯,就來地裏看你和我的清珠哈!”
一遍一遍的,直到姚千夙回頭朝他擺擺手的示意趕快回屋,他才跟着下人依依不舍的回轉了身。
儀千年推車走在前,姚千夙空着手跟在後頭。
走了一陣,儀千年感覺後面傳來的腳步聲越來越遠了,便回頭瞧。
只見姚千夙支着脖子,一臉犯難的表情,不由說道:“不是吧,你到現在還沒想起來為什麽需要胭脂水粉?”
姚千夙眼皮都不擡,無精打采的說:“是啊。我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了。”
“你好笨。”儀千年好笑的鄙視了她一眼,“昨天晚上打野豬的事情你還記得嗎?”
“記得呀,打完野豬你就先回地裏了,我負責擡野豬腿所以晚到的。”
儀千年引導:“那後面呢,後面的事情你還記不記得?”
“後面不就是我想辦法除蟲了嗎?我燒了株花韻,蟲子全部掉地上了。然後就是大家一起拿竹筒裝蟲子呀。”姚千夙一邊回憶,一邊緩緩的說,生怕遺漏了。
儀千年睨了她一眼,打斷:“你在燒那什麽東西時,就沒發生異常嗎?”
姚千夙皺着眉頭疑惑的看向他:“不就是發出了一點香氣嗎?你和小舅就大驚小怪的跑過來看了。”
儀千年努着嘴,沖她煞有介事的點頭,說道:“我們都認為是好熟悉的香味哦。”
“啊!”忽然明白過來的姚千夙驚得嘴都張成了圓形,“我想起來了。原來我就是嫌棄花韻死貴,想要點胭脂試試有沒有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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儀千年臉上依舊的鄙視着她,但是心裏,卻早已對她豎起了大拇指。
雖然不知道她是上哪裏找來的奇奇怪怪東西,但不得不說,她的腦子不是一般活絡。到現在為止,自己可還一直好奇她是如何一人将整頭野豬運下山的呢。或者說,是她将剩餘的野豬肉在下山前隐蔽的藏了起來?
反正,當他再次上山,折到獵殺野豬的地點,那兒是空蕩蕩的一片。
他不信,才這麽半宿的工夫,就正好被其他人發現,帶走。
現在,對這個號稱是自己姐的女人,儀千年是越發的好奇了。只是,自己越是好奇,就越不想問,似乎問了,什麽東西就會破了。而自己,暫時不想看到那樣的結果。
至于為什麽,就像方才的她一樣,記不得原因了。
回想起事情的姚千夙現在的小表情可開心了,三步兩步的蹭到儀千年身邊,拉扯着他的胳膊。
“千年啊,你看,罐子的事情是我給搞定的。那,作為家庭一員的你,是不是也該出出力了呢?”
無事獻殷勤。儀千年唬着臉色的不看她。
“千年,你也過怕了揭不開鍋的窮日子的,對不對?”
“肉是有啦,夠我們吃上個幾天了。但是,我們不是還沒有酒麽?等清珠一收割,我給你錢買小酒喝呀。”
“唔,還有你這袍子,好好的白色都髒成灰色了。姐給你買件替換的?”
誘惑了這麽多,儀千年卻始終看着正前方不理不睬的,姚千夙感覺自己完全浪費口舌了。
拉着他胳膊的手上一使勁,立在原地不動了。
“怎麽啦,小舅可是在地裏等着我們回去救急呢!”儀千年想掰開她抓在自己胳膊上的手,但看着她細骨伶仃的模樣,又生怕不小心給弄斷了。沒敢使勁。
姚千夙拉長了臉生氣的責備他:“我說了這麽多,你怎麽一點反應都沒有?”
儀千年做出無奈的樣子:“我該有什麽反應啊?你看,地裏的東西不是到現在還處在為難時刻嗎,你讓我現在就高興,萬一白高興了你賠償?”
“烏鴉嘴!你特麽就是個烏鴉嘴!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的烏鴉嘴!”要不是念着還需要儀千年做苦力,姚千夙恨不能将他打殘了扔河裏灌個夠。
“我不管,等你把車推到了地頭,就立馬再跑趟村長家。把土地給我登記好了,順帶的找你那小相好要點胭脂水粉的回來。”
說完,姚千夙也懶得走了,随在車旁的她輕輕一跳,就坐到了車上,打起小盹來。
天色越來越亮,村莊裏各處活動的人也漸漸多了起來。有人看到儀千年姐弟倆推着小車運着上好的陶瓷罐子往地裏走,免不了又是一陣議論。
尤其是越靠近姚千夙的半畝地,三兩聚堆的人群就越是多。甚至,他隐隐聽到了有人怒罵“趙二鐵”的聲音。
車上的人兒有多嗜睡,自己早已領教。如今,撐了一晚的她好不容易眯上一會兒,那群該死的人就又要将她吵醒。想到這裏,他就兩眼寒光。腳下,更是情不自禁的放慢。
“怎麽了?走快些吧,小舅快撐不住了。”說完,姚千夙還輕輕嘆了口氣。
“你沒睡着?”儀千年恢複步伐。
然而,并不見有人回答。
地頭,陳桂花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趙二鐵的鼻子,嚷:“好啊,昨天我和你哥擔心了你一夜,你居然哪都沒去。就躲這裏給人免費看地了!你說,她姚千夙到底是哪點好了,她害死了你爹你都無所謂,還來一次次的幫她?”
“我說了,我說過很多遍了,爹的死和夙兒沒有關系!他是惡疾發作,久傷不愈惡疾發作而走的。”這一聲,趙二鐵喊得聲嘶力竭。
對陳桂花,他是不抱希望的。明明姚千夙跟她陳桂花什麽糾葛都未曾發生,但她陳桂花就是自小就視姚千夙為敵人,現在借着爹的死更是不停的污蔑着姚千夙。
相同的話,他在老爹的靈堂上,不論是私底下,還是當着衆人的面,早已說過無數次。但是次次被她撒潑耍賴的打斷。如今,又鬧到了姚千夙的地頭上。
本來,這地就有些奇奇怪怪的問題,三人也正在克服中。他實在沒有精力,也不想分精力再去跟這個蠻不講理的女人争辯。只求爹死的真相能還姚千夙一份公道,讓她安好的生活在羅泉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