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大言不慚

吃過陸家家仆送來的早點,姚千夙開始看儀千年帶回的土地登記書。

咦,怎麽只寫了土地使用權,所有權呢?

她跟初看時的儀千年一樣,還以為是自己沒有理解透徹。結果把儀千年叫來一問,才知了緣故。捏着薄薄的紙片,姚千夙沉思了片刻。

這一刻,她的心裏反而靜了。

無喜無悲,也沒有慶幸,想通透後淡然一笑:“沒事,說不定三年後他還會求着我來種這片地呢!”

多麽的大言不慚!儀千年全當這是她對自己的心理安慰了。

他附和着道:“就是。就這破地,才開呢就已經連我們家的幾株果子種不好了,指不定三年後會貧成什麽樣!”

姚千夙瞥了他一眼,冷聲:“這你就外行了。莊稼地都是越種越肥沃的。”

儀千年丢下一句“好心沒好報”。然後,走開。

趙二鐵被他哥喊去分家了,沈景會被人領回家做功課了,而儀千年則是被自己氣跑了。可憐時光難熬的姚千夙,孤家寡人一個。

睡覺麽?已經仰望天空許久的姚千夙納悶的很,明明一夜未睡,怎麽至今沒有半點困意呢?居然連一個哈欠都不曾打過。興奮的跟吃了什麽似的。

忽然,她鯉魚打挺的站起。指尖正巧碰觸到方才那張裹着清的糖紙。

一把的抓起,摩挲。

急切呼叫:“幺幺,幺幺!”

“來了來了!”熟悉的回答,但又聽着格外異樣,仿若這次的聲音是從很遠的地方趕來,聽着都帶飄。

近日被連連驚吓的姚千夙不由多心道:“你怎麽了,是不是系統出了問題?聲音聽着都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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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沒有。親放心,我們的系統穩定着呢。”

姚千夙打破沙鍋問到底:“那你的聲音怎麽聽着不像以往那樣真切了呢?飄飄忽忽的。”

“啊,是這樣嗎?那可能是……可能是……”

聲音飄的越發厲害,不等說完,棟幺幺的說話聲就跟斷了線的風筝般,消失無蹤。而姚千夙則在聲音消失的檔口被彈出了系統。

姚千夙氣的連聲跺腳:“霧草,棟幺幺你個坑貨,你敢不敢再厚顏無恥一點?”

“切。”獨自在一旁發呆的儀千年回頭看了她一眼,“明明你才是厚顏無恥的那位,好吧?”

眼皮子擡了擡,猛地睜到最大:“不對啊,這裏明明就你和我倆人。那你剛才在跟誰說話?什麽棟幺幺?”

姚千夙也自知說漏了嘴,但是即使自己無心隐瞞,說出來會有人信?只會被人笑無稽。

“我說了嗎?”

“你都喊那麽大聲了,還說沒?要不要我去找個證人呀?喏,正好,周家阿婆正好也在地裏呢!”說着,儀千年擡手就是一指跟自家地頭僅隔了條溝渠的周婆婆。

要說姚千夙的運氣,其實還挺不錯的。與她地相鄰的不是那些個不講道理或者人雲亦雲之人的田。而是曾和三舅公趙正初做過隔壁鄰居的周家。

周家,尤其是周婆婆。因為惦念着趙正初對自己一家人的恩情,所以她對姚千夙的事情格外寬容。雖然不至于為了她而和人掙得面紅耳赤,但至少從未跟風的說她壞話,甚至昨兒個姚千夙的地裏發生了那樣恐怖的事情,她都沒有對姚千夙怒目相向。

始終覺得,姚千夙是個可憐孩子。自己既然幫不了她,就一定不能再給她添亂子了。

懷着這樣的想法,種着清珠狀況不斷的姚千夙才得了安寧,維以繼續。

而有着自知之明的姚千夙,自然也将周家人的好銘記在了心中。

可能儀千年将話說大聲了,引得周婆婆疑惑的回頭看了過來。姚千夙見了,回以一個歉然的微笑。婆婆擺擺手的又回過了身去。

呼。姚千夙長出一口氣。還好是周婆婆,要是換了什麽李婆婆王婆婆的,自己又得背負多少的罵名!

她警告儀千年:“你少給我惹是生非!”

儀千年反駁道:“我怎麽惹事啦?還不是你敢說不敢認!”

姚千夙咕哝:“我說什麽啦?我随便叫個人名字難道都不行嗎?多管閑事!”

儀千年高高的站着,俯視看着仍舊倒地躺着的姚千夙,義正詞嚴的數落:“我哪裏多管閑事了?往大了說,我們可是栓在一根線上的螞蚱,榮辱與共!不注意點你怎麽行。往小了說,你是我姐,我這個做弟弟的關心關心你不是再正常不過嗎?你非但不高興,怎麽還抵觸?”

麻蛋!不就是不想告訴他怎麽回事嗎,至于不休不止的追問?簡直是逼着人撒謊騙他嘛。

“我剛夢見我心上人坑我了,你開心了吧!哼!”說完,姚千夙撅着嘴的将頭一扭,背對着儀千年裝睡起來。

“你有心上人,我開心什麽呀。真是!”

儀千年摸摸頭,總覺得自己這話說的哪裏不對,但又找不出來。

數着雲彩的他,感覺自己越來越睡不着了。

棟幺幺,世界上怎麽會有人叫這麽稀奇古怪的名字呢?

名字古怪,人肯定也非常的古怪。

姚千夙就已經很古怪了,要是再給自己找一個比她還要古怪的姐夫,不,妹夫回來,那自己往後的日子還要不要過了?!

不行不行。等得了空,說什麽都要去外面打聽打聽,給她好好的把把關。如果那名叫棟幺幺的果真是個古怪人,那說什麽都要将他們一拆兩散。也算是為姚千夙和她九泉下的娘做了善事一樁。

唔,自己真是個好人,好人吶!

想到這裏,儀千年一顆騷亂的心忽就慢慢沉澱了下來。這就是做善事的感覺吧。有善事做就是好。

清珠還在長,并且漲勢很快。因為胭脂的存在,蟲子再也沒有出來。連着陶瓷罐裏的響聲都未在出現過。

看似大好的局勢,姚千夙的心卻提的比任何時候都要高。

棟幺幺已經失去了聯系,那是不是意味着這批清珠的成熟果實,得完全靠自己消化?

而清的方子,也只能憑着自己的感覺拿捏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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