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自從意外發現了那個出現在哥譚的神秘生物的身份之後,蝙蝠俠就把她加入了自己的檔案之中,并且順便再她消失的那一段時間在她的家中裝上了監控器和監聽器。
畢竟他不可能放任一個危險分子在哥譚裏面到處跑,就算她看起來沒有惡意也不行。
不過他暫時沒有打草驚蛇的準備,只是打算先暗中觀察一段時間。
紮塔娜告訴他這只魔法生物不在他們這個世界的魔法體系之內,所以她不确定給他的制服魔法生物的方法管不管用。美國巫師協會那邊告訴他這種擁有人形的魔法生物一般都擁有着相當高的智慧,不能輕易和她為敵——而且美國巫師協會對于魔法生物這一塊實在不甚了解,這個世界上最了解魔法生物的專家來自霍格沃茲,如果他真的有需要,可以去英國找那位著名的白巫師校長尋求幫助。
不過因為阿卡姆的又一次大規模越獄事件他暫時沒有看監控的空餘時間,每天的夜巡時間因為那群肆無忌憚的神經病們疲于奔波,一直到一周後,把最後一個藏身在植物園中的毒藤女給順利逮捕了,這項繁冗并且危險的工作才暫時告一段落,他也終于有空能夠在蝙蝠電腦面前好好地坐下,來吃着老管家準備的小甜餅,通過隐藏在哥譚角角落落之中的攝像頭監視着這個城市的一舉一動。
狗狗的喘息聲在過于安靜的蝙蝠洞中格外明顯,外物的闖入讓蝙蝠洞中那些敏感的,懸挂在石鐘乳上的有翼小動物們紛紛張開翅膀呼啦啦的往蝙蝠洞的更深處躲藏去。
出身自刺客聯盟的訓練有素的小知更鳥動作輕巧地從二樓上跳了下來,高大的大丹犬呼哧呼哧吐着舌頭喘着氣,跟着自己年幼的主人跑到了蝙蝠俠邊上,和好奇的小鳥一起歪着頭往蝙蝠電腦的屏幕上張望着。
“有什麽發現嗎,父親?”
達米安搭着椅背看着電腦上雙腿盤起來仰面躺倒在床上地桑德拉,這麽向蝙蝠俠問道。
“這幾天她沒有離開過她自己的公寓,每天會花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在自己的房間中進行一種類似冥想的儀式。傑森的一個安全屋就在她的公寓樓下,他也在關注這件事情。”
蝙蝠俠端起了阿爾弗雷德放在他手邊的茶杯喝了一口,才發現裏面裝的是熱好的牛奶而不是黑咖啡或者紅茶什麽的。
他想對此表示抗議,但是老管家對他不滿的眼神視若無睹,挺直了腰杆背着手站在一旁。他只能把自己的牢騷咽回肚子裏面,喂給将腦袋搭在他腿上的titus一塊小甜餅,然後陰沉着臉把腦袋擱在雙手上盯着顯示屏看。
桑德拉一點都不知道自己現在正處于被監視的狀态,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份現在已經暴露了。但是自從她前一段時間察覺到自己身上的蹊跷之後她就每天窩在家裏面嘗試着運用自己身體之中的能量。
她現在倒是不懼怕自己的能量了,就是莫名其妙的不怕了,無緣無故的,毫無理由的不怕了。
這簡直和她無緣無故的那麽害怕紅頭罩一樣莫名其妙。
狹窄的房間并不能讓那對寬闊的羽翼舒展開來于是它們只能可憐兮兮地蜷縮在她的背後,過于絢麗的羽翼在床單上鋪開,蔓延着閃閃發光的魔紋的最下排的翎羽有幾根散落下來,像是一件工藝品一樣閃閃發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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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德拉拾起離自己最近的一枚翎羽。那根翎羽簡直比她的胳膊還要長,在她的手指間卻相當柔軟的任由她揉搓擺弄,卻在她擡手将它投擲出去的時候輕而易舉地洞穿了牆壁,就好像糊着水泥石灰的磚瓦牆像是柔軟的的豆腐一樣任它宰割。
她摸了摸鼻子。
那面牆上已經嵌進去了十幾根翎羽,這些都是她這幾天實驗的結果。
在她龇牙咧嘴忍着疼痛給自己拔毛的過程中她發現,除了羽翼末端那一排魔紋最清晰的翎羽在脫離她之後能夠鋒利的給牆壁穿個洞,其餘的羽毛在脫離她的身體之後都僅僅只是無害而又柔軟的羽毛。也只有那排羽毛會輕輕松松的脫離自己的身體而不會讓自己感到疼痛,她在腦海中模拟了一下自己用力扇翅膀的效果,就發現那排翎羽在她這樣的舉動下會像是一排齊齊發射的箭/矢一樣射出去,能夠輕而易舉地将敵人紮成馬蜂窩。
種種感覺讓她有些自己是人形兵器的錯覺,稍微有些不舒服。
她攤開手掌屏息凝神。閃閃發亮的魔法粒子像是流動的砂河一樣朝着她的掌心之中彙聚,最後形成一種像是緩緩旋轉的星雲一樣的形狀一點一點凝實起來。
變異後像是猛禽一樣敏銳的目光讓她輕而易舉的就能捕捉到每一粒粒子的運動。她沉迷在斑斓絢麗的魔法波動之中,那些構建成不同形狀的魔法力子在她的手掌之間如同橡皮泥一般軟和的随意她揉捏,和平的就好像現在在監視着她的這塊顯示屏邊上檢測着能量數值的屏幕上,起伏劇烈的幾乎沖出顯示屏框的折線波紋只是什麽亂七八糟的密集塗鴉一樣。
傑森蹲在桑德拉公寓樓對面的一幢公寓樓的樓頂上舉着高倍望遠鏡監視着對面,他咬了一口微涼的玉米卷餅,放下望遠鏡揉了揉有些幹澀的眼睛,相當嫌棄地踢了蹲坐在他邊上折騰着自己的箭頭羅伊一腳。
“嗷!”
羅伊捂住被踢了一腳的腰痛呼一聲,委屈地看向傑森:“你幹什麽小傑鳥,很痛啊。”
“走開羅伊,”傑森只是面無表情地這麽說道,“我現在一看到你的蠢臉就會想起我慘死在你手下的廚房和家具們。”
“可是你剛才明明沒有看到我的臉!”羅伊有些孩子氣地撅起嘴,然後把手中的紅色箭/矢一根根仔細地插回自己的箭筒之中接過了傑森手上的高倍望遠鏡:“而且我只是想和你一起做一頓我們一起做的晚飯而已!”
“‘離我的廚房和廚具遠點,不要碰廚房裏的任何東西,不管你想做什麽都住手那都會爆炸’,這句話裏面到底有幾個單詞你聽不懂?還是我說了什麽讓你難以理解的話?”
一想到自己前兩天晚上火光四射的廚房和毀于一旦的所有廚具以及食材,傑森就忍不住想把羅伊的腦袋塞進他的箭筒或者樓下那個掉漆了的綠色郵筒又或者任何什麽東西裏面,然後對着他的屁股突上幾梭子子彈發洩一下自己的心情。
有時候有一個動手能力和破壞能力一樣強的隊友和自己相處,每個月總有這麽幾天暴躁的想單飛,或者把隊友的腦袋塞進屁股裏面然後喂他吃幾兜子/彈。
一想起夜翼在家族內線中強烈向他推薦各種不同口味的麥片以及羅賓對他的冷嘲熱諷還有紅羅賓不動聲色的嘲笑,傑森就又忍不住踢了羅伊的屁股一腳。
羅伊委屈地捂住屁股,卻也不再和傑森說些俏皮話——畢竟他也不是很想被自己的這位前任羅賓現任紅頭罩隊友在哥譚的接頭毆打一頓,或者被他喂上幾兜子彈,或者半夜醒過來發現自己被塞在了洗衣機裏面和待洗的衣服們相親相愛親密接觸。
那樣可不有趣——一點都不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