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改名

沈老太爺派人通知他們,工部侍郎沈大人在京城為他們分別謀了職位,健康城工部直屬的東府城油庫吏和官學四方學宮的典藏吏。

“油庫吏,這是什麽鳥官?”陳星奎皺着眉頭十分不滿,他将每年四十萬的分成白送給了沈家就換來兩個小吏的身份,比村裏的裏司大不了多少。

徐階笑道:“知足吧,你不知道我們如今還是通緝犯嗎,至今有家也不敢回呢。”

陳星奎這才想起他們被南陵王通緝,他們的家在北方,在那個南陵王的地盤他們還是死囚犯。他有些擔心,問道:“阿階,京城會留有我們的案底嗎?”

“按理說各個屬國王爺府的通緝令會通告給中央朝廷的,只是這種事沒人會在乎,有案底也不會有人在意。”徐階知道目前朝廷管理混亂,對屬國的控制力幾乎完全喪失,完全讓他們自主執政。

“不行,章家可能會在意。老子要不要換個名字?”陳星奎卻不這麽想,章家是官宦世家,如果知道他的這個身份一定會在意的,不能因為這點小事而失去追求章玉兒的機會。

“你想換成什麽名字?”徐階有些好笑,陳星奎簡直被章家小姐迷了心竅,為了能夠追求章玉兒,連父母起的名字也要改換。

“陳霸天,稱霸天下。這名字豪氣,陰鼎風不是說老子有帝星命嘛,幹脆老子就起個霸氣的名字。”陳星奎撫摸着霸刀,腦中忽然出現這個名字。

徐階笑道:“你這個名字不是明着告訴別人你要造反?不好,太強硬就容易折斷,太霸氣也容易被人攻擊。”

“你肚子裏的彎彎繞多,你來幫星哥想個好名字,老子想不出更好的了。”陳星奎聽着覺得有些道理,可又實在想不出更好的名字。

“我想想。”徐階陷入思索,既要不失霸氣還要含蓄內斂,這可在點難度。

徐階想起陳星奎的師父太微真人,他曾經說過世事如棋,而棋諺有雲,寧失數子,勿失一先。先手,在圍棋中十分重要,那麽在争霸天下時同樣十分重要的。霸天,霸先正好語音有些相近。

“陳霸先,這個名字怎麽樣?”徐階問道,接着将他的依據跟陳星奎解釋了一遍。

“好,老子以後就更名為陳霸先。”陳星奎将陳霸先這個名字念了幾遍,果然不失霸氣又委婉了許多,事事争取先手,含義也十分有意義。

陳星奎取好名字,心情變得舒暢,說道:“阿階,要不你也給自己改個名字。”

徐階笑道:“算了吧,我的名字挺好的,再說我也沒有什麽官宦家的小姐想娶,改名字有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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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兔崽子,翅膀硬了是吧,盡然敢取笑你星哥,看哥怎麽收拾你!”陳星奎一招龍爪手向徐階拍去,徐階應聲倒地,笑鬧如同少年時光。

若裏村的村民們已經知道他們即将離開,聚在裏正所裏熱情挽留。陳星奎和徐階來到若裏村不過區區四年,卻将村民們的生活徹底改變,家家戶戶都富足有餘,成了十裏八鄉的女子都想嫁的地方。

只是陳星奎去意已決,只好婉拒了村民的挽留,村子排開流水席為他們送行,着實熱鬧了好幾天。

臨走之前陳星奎将若裏村的一應事務安排妥當,畢竟幾年相處下來,若裏村成了他和徐階的第二故鄉,他對這裏還是有些感情。他将藏在裏正所密庫裏面的財富全都留了下來,作為以後的經費。

村長死了之後,錢員外被長清城主任命為新的村長。陳星奎是他的女婿,不過他很開明,支持陳星奎去京城發展,若裏村的生意他來主持,錢財方面不用陳星奎操心。

李達的侄子李繼忠被任命為新的裏正,負責裏正所的事務,秦豐在徐階的提議下成了護村自衛隊的隊長,用他們兩人的組合取代陳星奎和徐階的搭檔。

鬼手老杜在他的水寨大擺宴席,宴請陳星奎和徐階。杜泠十分請義氣,讓他們放心,即使他們人不在湖州,生意還是會按照以前的規矩由他來照看。

黃湖的湖心礁石上,徐階将自己的東西收拾裝船。來到錢穎的墓前,擺好供品。她和程瑛是若裏村兩個最出色的女子,都是那麽美麗,卻一個早死另一個遠嫁。世事無常,莫過于此。

徐階躺在小亭裏仰望着天空,享受着最後的湖心風光。湖風怡人,昏昏入夢。

亘古荒原,一望無際。蠻荒之氣凜然而至,萬丈高山一條龐然大物在上空盤旋,那物頭如蒼山昂首嘶鳴,聲沖霄漢。

徐階被這聲巨吼驚醒,左手指骨處傳來熱浪,很快便被熱浪包裹。這樣的經歷,他曾經遇到過兩次已經有了經驗。他将陰符功使到極致,精神集中在戒指處,想弄清楚指骨內戒指的秘密。

耀眼的強光讓人睜不開眼,幸好徐階神化五氣不用眼也可在精神中重現場景。強光中隐約看到有條四爪怪獸,身如長蛇,覆蓋着黑色鱗甲,頭上還長着雄鹿之角,獠牙凸出,口中流涎,鼻塌如猿,兩側還有兩根如長鞭似的長須在舞動。

怪獸似乎并無實體,如煙似霧盤旋往複,和他夢中見到的那個龐然大物十分神似。怪獸似乎覺察到徐階的神化五氣,張開巨口猛地吸了一下。

神化五氣被怪獸吸入腹中,徐階感覺跌入漆黑如墨的深淵,周圍一點光線都感覺不到。徐階感覺自己正在融化。徐階大驚,我的精神難道被它當做食物吞下了嗎?

徐階大驚失色,拼命想讓自己清醒過來。陰符功運到極致,想讓神化五氣從九竅返回。神化五氣将周圍如墨的氣體帶動,如同一股洪流灌回九竅。

黑氣完全被徐階的神化五氣帶動着吸入九竅,重新組合成虛化的怪獸,怪獸如融化的鐵汁在體內橫沖直撞,炙熱感超出徐階能承受的極限,他頭腦一陣眩暈昏死過去。

一片寂靜的小湖,周圍是白茫茫被冰雪覆蓋的世界。徐階驚奇地發現自己化成一頭雄鹿,靜靜地站在湖邊擡頭看着對岸。湖的對岸是一頭帶有白色斑點的雌鹿,雌鹿回過頭也看到湖對岸的徐階。

雪花安靜地飄落,将徐階身體覆蓋。徐階不知道站在這裏多久,時間停滞似乎永止境。不過湖對岸的雌鹿相伴,他一點也不感覺寂寞心裏十分平和。

“阿階,快醒醒!”陳星奎拼命搖着徐階,他是被湖心石上的巨大雷聲和閃電球吸引過來的,到了礁石上只看到此處一片狼藉。徐階全身焦黑,似乎是被那道雷電擊中。

“別着急,我看徐隊長還有氣息不會有事的。快回村讓李大夫急救,李大夫會有辦法的。”秦豐劃着船載着陳星奎來到湖心石,他看陳星奎快急糊塗了,安慰道。

它要走了嗎?湖對岸的那頭雌鹿終于扭回頭,在雪地裏邁開腿向前走去。徐階心中一痛,似乎感覺要失去它。

呦呦…徐階想叫它,沒想到發出的卻是一陣鳴叫。雌鹿聽到了,又回過頭來。呦,徐階又叫了一聲。雌鹿回應了一聲,轉過身來面對着徐階。

它聽到我的呼喚了,徐階很高興。雌鹿感覺到他的高興,似乎也高興起來。可惜中間有個湖,将他們隔在岸的兩邊。

雪花中夾着一枝利箭從天而降,正中徐階化身的雄鹿頂門。刺痛感讓他神志不清,眼前的場景一陣模糊。雌鹿哀傷的眼神,是他最後的記憶。

“你終于醒啦!”陳星奎興奮地大叫,徐階終于張開了眼睛清醒過來。“我怎麽啦?”徐階感覺頭頂有些刺痛,伸手向頭頂摸去。

“別亂動,李大夫正在給你紮針。”陳星奎将他擡起的手臂壓了下去,忍不住笑道:“你到底作了什麽缺德事,為何會被雷劈?”

“我…我什麽也沒做,就在小亭睡覺啊。”徐階回憶起出事的情景,只是有些東西不能說,他自察了下身體內沒有什麽異常。

只是原來從來感覺不到的左手處那枚戒指,現在他能用神化五氣清晰地探測到。那枚戒指緊緊地套在指骨上,戒面光禿禿的,戒指中的那條栩栩如生的黑影已經沒有蹤跡。

“兄弟,看來你今年流年不利啊,睡個覺都要遭雷劈,你說你有多倒黴。”陳星奎開着玩笑,寬慰徐階。

在若裏村修養了幾日,徐階感覺自己的身體已經恢複差不多,就跟陳星奎一起,讓秦豐開着帆船向都城健康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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