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新年快樂

除夕那天一大早，白茶便出去了，說要去和天姻閣裏的姐妹們，一起度過除夕之夜，一起迎來新的一年。

今天的将軍府很熱鬧，所有人都到齊了，就連鎮守邊疆的雲钺也回來了。

采桑第一次見到雲钺，不由得多看了幾眼。古銅色的皮膚，銳利的鷹眼，矯健的身姿，臉上難得露出幾絲笑容，但是，在看妻子紀悠的時候，臉上的柔情，是顯而易見的。

紀悠是吏部尚書紀德的小女兒，家裏還有一個哥哥紀楓。紀悠和雲钺也算得上是不打不相識，當年還不是将軍的雲钺，在街上不小心撞到了刁蠻任性的紀悠，兩個人便開始了一生的糾葛，後來，雲钺去紀家提親……

采桑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靜靜地吃飯，回到将軍府，自己還是做一個木讷的采桑女比較好。

飯桌上，雲蘿殷勤地給老太君夾菜，給大家講述南疆的事情，時不時嬌羞地看幾眼雲錦，臉上飄起幾朵紅雲。

雲夫人臉上是滿滿的笑意，雲蘿看雲錦的眼神，明眼人都知道是怎麽回事。

雲錦假裝沒有看見，但周身散發的冷氣，說明主人現在心情很不好，可能是由于朝中大事吧，大家這樣想着。

雲峥也難得老實地坐在飯桌上吃飯，聽說，近幾年的除夕之夜，雲峥都不在将軍府，常常和沈醉一起卧醉溫柔鄉裏。

雲杉滿臉好奇地看着飯桌上詭異的氣氛，大嫂對着大哥露出甜蜜的笑容，二嫂溫柔地給二哥夾菜，三哥三嫂各吃各的，四哥臉上難得露出憂郁的神情，雲蘿郡主舌燦蓮花口若懸河，爹娘好像很開心，奶奶一臉慈愛地看着大家……

可是，雲杉知道，大哥和大嫂之間，有一段跨越不過的隔閡，二嫂總是喜歡和二哥吵架，雖然二哥很少說話，三哥和三嫂平日裏在丞相府，琴瑟和鳴，四哥是從來不在家過除夕的，雲蘿郡主總是一副志在必得的勝利者神情，爹也好久沒有這樣爽朗地笑了，記憶裏，奶奶不會有這樣慈愛的神情。

采桑帶着檸檬先回錦院了，這飯也吃了，天也聊了，歲也守了，再不去睡覺，天都要亮了。

其實，作為神仙的采桑，特別無法理解凡間守歲這一說法，但是，奈何現在自己也是凡人，只是耐着性子陪着大家一起守歲。

“夫君大人。”采桑離開的時候，雲夫人讓雲錦留下來，可是，現在采桑剛剛走到錦院門口，雲錦就從另一個方向走過來了。

“這個給你。”寬大的披風裏，露出一個雪白的小兔子，紅紅的眼睛，好奇地看着采桑。雲錦把兔子放在采桑手裏，不知道說什麽好，但是，她既然和自己成了親，那麽就永遠是他雲錦的夫人。

“很可愛，謝謝夫君大人。”采桑是真的喜歡這個小兔子，手輕輕地在小兔子身上撫摸，露出純真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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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快樂。”憋了半天的話，雲錦最後只冒出了一句新年快樂，然後擡起腳步，向院子裏走去。

“新年快樂。”采桑站在雲錦身後，大聲地說着，把臉貼在小兔子身上，這個是他送給自己的新年禮物嗎？可是，自己都沒有準備東西送他……

“夫君大人，等一下。”采桑把兔子抱在懷裏，小跑了幾步，追上了雲錦。

雲錦停下來，面帶疑惑，眸子裏露出暖暖的笑意，她想幹嘛？

跑過來的采桑，踮起腳尖，迅速地在雲錦的臉頰上落下一吻，那麽快，那麽輕，可是，剛剛近在咫尺的呼吸，一直停留到永遠。

一手撈過打算跑開的采桑，把她緊緊地抱在懷裏，一手扣在采桑的頭上，手指穿過秀發，指尖傳來青絲的柔軟和美好，閉上雙眼，加深了這個吻。

既然如此，你就一輩子留在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