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忍不住了

從那天開始，邬小曉對董柏寒與往常有了不同，面對他像是打了蔫的茄子。而與別人相處确是與平常無異。

吳小桐先問了出來：“怎麽最近跟貝誠說的話都比跟董柏寒的多？不，不是多，你好像都不怎麽跟他說話了。不喜歡了？不追了？”

邬小曉搖頭：“沒啊，歇一歇。”說着揚揚手機：“連它都得充電，我也需要。小桐，我怎麽看都覺得這是場馬拉松，光一個勁地朝前跑，跑不到一半就要累死了。”

吳小桐驚訝于她的淡然與執着：“你還真打算一直追到大學去？”邬小曉沒說話，這份沉默如同默認。

邬小曉以為，她這段時間的表現，只吳小桐看出來了，卻不知，董柏寒在她一次次後傳卷子時，每次都有餘光留給她，也自然知道了她有多久沒像以前那樣，趁着光明正大的轉頭機會，肆無忌憚看他了。

這次又是傳卷子，董柏寒難得主動正眼看向她。傳個卷子而已，她的臉轉瞬即逝，可他看清了，她依然沒有看他，董柏寒雙手拿起卷子，身向後仰，眯着眼看卷子，上面的印刷字體一片模糊。

其實邬小曉早就忍不住了，那日在食堂樓前被傷了的自尊，已随着時間恢複，她的電早已充足，随時能滿血複活。只是，她心裏的小算盤自有打算。就忍到月考結束，她就當摒棄雜念，全力複習了。

沒想到，一個廣播打亂了她的計劃。下周一月考，這周五，教室裏傳來廣播聲：“今日放學後，校籃球隊全體成員，北館集合，選撥賽第一場，請假代表放棄。”廣播重複了三遍。

此時是最後一節課的課前休息時間，已有女生迫不及待地圍上董柏寒，叽叽喳喳問他：“班長，北館門口貼出來了，今有訓練賽，我們去給你加油。”

邬小曉坐在前面，坐得筆直，“耳朵”卻在全力地伸向後面，就聽董柏寒聲音溫潤：“好，謝謝。”

開學到現在快一個月了，同學們已從最初的陌生矜持變得互相熟絡起來，像董柏寒這樣的“明珠”，天天散發着光芒，自然會被人注意惦念，他不再是邬小曉一個人眼中的“寶”。聽到後面還在繼續的聊天聲，邬小曉期盼着快點打鈴上課。

這節課邬小曉上得不好，心裏在交戰，就差幾天，就到了她給自己定下的時間點。到底要不要破例啊。他去比賽，而她做為他的愛慕者怎麽能不去給他加油肋威，就算光以同班同學這個身份也無可厚非。

這節課下課鈴打過，董柏寒就又被女生圍上了，這回帶頭的是副班長胡婕。貝誠站起來，背上書包對董柏寒道：“我不去了，周末要去我奶奶家，我爺爺事多，不能去晚了。”

“嗯，就是個選撥賽，不用太當回事。”董柏寒回他，這時，已有其他男生圍了上來，跟先前那些女生簇擁着董柏寒往北館方向走去。

董柏寒邁步之初，往邬小曉那瞥了一眼，見她正慢吞吞地收拾書包。他快速蹙了下眉，下一秒就展開了，與大夥說說笑笑地一道離開。

吳小桐也在斜眼瞥着邬小曉，見她憋着，她憋不住了：“你充好電了嗎？這都不去？能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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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小曉扭頭看她，嘴撅了起來：“忍不住。”

“那就去啊，在這磨磨蹭蹭地做什麽？”吳小桐拍了她肩膀一下。邬小曉本就憋不住了，哪裏還經得住吳小桐的慫恿，轉頭就開始催起吳小桐：“快點，快點，我還得去趟小賣部買水，電視劇裏都是這麽演的。你看她們手裏只有自己的水壺，到時就我遞過一瓶沒開蓋的礦泉水，他不喝我的喝誰的？”

到了二館的籃球館裏，邬小曉才知道自己有多天真。場外兩箱沒開封的礦泉水就放在那裏，茂實的同學們占得場館裏座無虛席，大部分是女生，而其中又有一半女生手裏拿着礦泉水和運動飲料。

邬小曉心裏感嘆，這周一就要月考了，不回家好好複習功課，怎麽都那麽閑跑來看比賽。吳小桐看了眼四周，開口道：“沒有高三的，大部分都是咱高一的，籃球隊今年一開學，高三的就退了下來，董柏寒和其它班高一的頂了上去，茂實年年這樣。”

茂實高中的籃球隊是有名的，亞市是個大力發展籃球運動的城市，所以籃球的基礎建設好，全民參與度高，一年裏有各種全市範圍內的籃球比賽。而每年的十月份，都會舉辦一場全市高校籃球賽，賽制分為，未成年的初高中組與成年的大學組。

這場比賽，是茂實內部的第一場選撥賽，選撥賽一共兩場，從這兩場的表現中，選出代表茂實高中出戰的最終成員。

退出的三位高三學長的位置，由一班的董柏寒，三班的牟澤 ，八班的寧峰替換，所以場上除了高二的，高一來的最多的就是這三個班的。

邬小曉她們很快找到自己班，胡婕看到她和吳小桐，打招呼道：“你們也來了。”來的女生都是三兩結群的，小團體之間本不是太熟，倒是因為一場比賽，很快凝結在了一起。

邬小曉坐好後，就開始滿場找董柏寒，場上兩隊各穿黑紅兩色球服，董柏寒穿的是黑色的。邬小曉看到他後，眼睛就再也離不開了，他穿黑的好酷，帥得一塌糊塗。邬小曉心裏的形容詞一個一個往外蹦，也不管用得适當與否。

正式比賽前，兩隊在各自籃下投球做熱身，待到董柏寒時，他剛把球投出去，還沒結果呢，邬小曉就跳起來歡呼，這時比賽還沒開始，場上相對安靜，她這一叫，馬上成了全場的焦點。

球進了，而董柏寒沒有在第一時間看到，他的目光同全場人一樣，鎖在了邬小曉身上，少年低頭跑步去撿球，唇角微翹。

邬小曉有點不好意思，被大家笑了，好在，一陣笑聲後，邬小曉的同學們也加入到她，場上的氣氛一下子熱烈起來。而不甘示弱的三班和八班的同學在牟澤與寧峰投球時，也開始“加油”聲不斷。

牟澤與董柏寒在一個隊，他與董柏寒擦肩而過時，問了他一句：“你女朋友？”

董柏寒：“不是。”牟澤笑了，笑得太燦爛，看在董柏寒眼裏十足讨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