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陰霾

嚴晖病好了之後，他們都聚在蕭憶的別墅吃飯，大家嘻嘻哈哈說說笑笑，卻不知噩耗悄然而至。

“喂...”嚴晖愉快的接電話，下一刻卻變了臉色，滿臉的不可置信。

“怎麽了？”林念看着他臉色不對，于是問道。

“我媽...快不行了...”嚴晖還沒消化剛剛接受的信息。

“你媽媽身體不是一直都沒什麽問題嗎？”蕭慕問。

“是...是啊。”這一刻，嚴晖心裏覺得也許就像上次騙他一樣，可是心裏的不安卻越來越濃烈。

“別瞎想了，哪家醫院知道嗎？”蕭憶問。

“盛德。”

“走。”

當他們趕到病房的時候，醫生剛剛宣布白薇死亡，他們看見她的臉已經枯瘦的不成樣子，蘇溪在一邊已經哭成淚人，嚴齊華仿佛化作一尊雕像不哭不鬧，就定定的站在那。

“媽...媽....”嚴晖握着白薇的手，她的手還尚有餘溫。

“這怎麽回事，上次不是還好好的嗎？”

“你媽媽檢查出來白血病的時候，就已經晚了...醫生讓她通知家裏人，她怎麽也不肯，那天她看見你來醫院看病，知道你發燒了，她不想折騰你...她剛剛...一直在等你，想見見你...跟你說對不起...可是...她沒能等到...”蘇溪伏在床邊哭着。

“媽...我求您別走...媽...我求您了，您看看我好不好...您不是說對不起我嗎，您不是一直覺得虧欠我嗎，您起來...補償我...起來啊...媽媽！”嚴晖像是一個迷失在路上的孩子一樣放聲大哭。

處理好白薇的遺體後，蘇溪遞給嚴晖一封信：“這是你媽媽留給你的。”

“謝謝。有件事情我一直不明白...為什麽爸就是不愛媽媽，就算不愛也畢竟是夫妻啊...可我看爸對媽的态度還不如一個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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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溪看了看嚴晖并不想說什麽，嚴晖說：“你是我媽的好朋友，是不是知道什麽？”

“都過去了。”

“是嗎，如果過去了，這麽多年...嚴齊華不會對她是這種态度。”

蘇溪看着嚴晖，她知道如果自己不說，他也會去查的：“當年有一個男生很喜歡你媽媽，可你媽媽偏偏喜歡嚴齊華，而他恰恰也需要你媽媽的背景。你媽媽不顧你外公的反對，偏要和嚴齊華結婚，他們結了婚之後，嚴齊華對你媽媽還算相敬如賓，這個男生找不到你媽媽住在哪，也沒有辦法去找她，結果一次同學聚會，這個男生找機會占有了你媽媽，可在這之前...你媽媽已經懷了你...”

“那...那個男的呢？”嚴晖震驚之餘問道。

“他知道他和你媽媽沒有機會了，就自殺了...他愛的自私，也害了你媽媽...情字誤人...到底是誰錯了呢？”直到現在她也不明白。

“呵...”嚴晖笑道，他紅着眼，眼中卻布滿陰霾。

嚴晖回到家一腳踹開門，嚴齊華看着他意外的沒有發火，嚴晖笑了：“這麽多年我一直都很奇怪，我媽這麽愛你，你怎麽就是無動于衷呢？對她比陌生人還要冷漠，就算是一塊千年寒冰，也該化了啊？原來...你嫌她髒也嫌我髒，你有什麽資格？最惡心的人是你！我媽有什麽錯，為什麽發生了這種事情要怪我媽媽呢，這是什麽道理？難道有一天我被別人搶了錢，要怪我有錢嗎？難道有一天我出意外死了，那就是我該死嗎？我媽才是受傷害的那個人，你憑什麽弄得好像你才是受害者一樣，你還要臉嗎？”

嚴齊華低吼道：“你說夠了嗎？”

“我媽給我寫了封信，沒有一句話提到你，哦不...也算是提到了...你猜猜她說了什麽？”

嚴齊華沒有說話。

“她說...将來不要和你葬在一起，下輩子也不想再認識你。哈哈...一日夫妻百日恩吶，心要傷到什麽程度，連同穴共眠都不願意？傷害她的人不是那個男人，是你，是她最愛的那個你啊...嚴齊華，你不是喜歡嚴氏嗎，那我就毀了它，我要你看着它是怎樣在你手裏建起來又是怎樣在你手裏毀滅的。”

嚴晖臨走時摔碎了家裏一切能摔碎的東西，一棟別墅滿目瘡痍，嚴齊華坐着，整個屋子空空蕩蕩。再也不會有人細心的把晾好的衣服疊起來熨平挂起來，再也不會有人早起做可口的早餐...再也沒有了...

心要傷到什麽程度，連病了都不願意說，連死了都不要葬在一起，來生都不願意再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