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阿魯吉怎麽樣了?”

“前輩怎麽樣了?”

從屋內出來的白澤看着圍上來的人,安撫道:“不用擔心,他們倆個都是力量使用太多,脫力了。好好睡一覺,就能複原。”

“前輩沒事,真是太好了。”一直惴惴不安的馬修長出了一口氣,一松懈下來,她直接滑坐在了地上。

紅衣衛宮伸手攙扶了一下,無奈道:“這樣也好,他總是在勉強自己,正好可以趁這個機會,讓他強制休息。”

“前輩他啊,總是說,快沒有時間了,必須在那之前做到什麽……去問他為什麽快沒時間?的時候,總是會被他岔開話題。”

“嘛,雖然不清楚,但總歸是可以休息了。”聯絡器另一邊的羅馬尼說道。

一旁,在救下藤丸立香後,就如淑女般安靜下來的清姬,在聽見三人的抱怨時,轉身離去。她一直都知道立香在着急什麽,也知道他一直思念的人是誰,可是那位被思念的人,卻對此渾然不知。

“或許該說,明知道卻裝傻當不知道才是最氣人的。”清姬低語着,回頭看向立香休息的屋子。

啊,夫君大人,那種人有什麽好的,如果是清姬的話。

“絕對不會讓夫君大人這麽為難的。”

病床上的藤丸立香猛地睜開眼,扭頭看向被封住的窗戶,“剛才是錯覺了……”他剛才感覺到一股刺眼的視線,穿透了封閉的窗戶看過來。

那超乎尋常執着的狂熱,比那倆逃跑的兄弟可怕多了。

“你……醒了嗎?”

隔着架子對面傳來的聲音,吸引了藤丸立香的注意,他回道:“你……是嗎,你是之前的那個女孩子。”

“女孩子?”彌生差點笑出聲,“好久沒聽過的稱呼了呢,說起女孩子,不如直接叫姐姐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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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藤丸立香疑惑的微微睜大了眼。

“你信嗎,我肯定比你大。”雖然見少年只有寥寥幾面,但以彌生的社會經驗,足夠她分析出少年大概的歲數,“那你有多大了?”

“十六歲,不……十七歲了吧。”

因為總是穿梭于不同時空,藤丸立香對時間觀念很弱,再加上最近的一些事,過生日這種事,早就不存在了呢。

“叫姐姐。”

藤丸立香很紳士,沒有失禮的去反問彌生的年齡,對方讓他叫姐姐,他就乖乖的叫了。

“歐奈醬。”叫完之後,他抛出了之前就好奇的問題,“歐奈醬,不是普通人吧。”

“為什麽?”被發現了秘密的彌生,內心毫無波瀾。

“其實,在姐姐被拉進沙時,我就好奇了,為什麽你的身上沒有被沙子劃傷的傷痕,哪怕之後被吞進龍腹,也沒有被牙齒咬住過的痕跡。”藤丸立香說着,将雙手擡起向前伸,像是要躺着去夠天花板一樣。

更換過的整潔衣服下,滑落的袖子露出了他胳膊上的皮膚,那裏布滿了細小的劃傷,有的地方,還帶着一排洞型的傷疤。那是已經用魔力修複好的龍牙咬過的傷痕。

而彌生,除了身體虛弱的臉色蒼白外,身上幹幹淨淨的一點傷痕都沒有。

“姐姐是人類吧,但是……為什麽擁有這麽異常的修複能力呢?”

就連藤丸立香都做不到,魔術可以将傷口快速愈合,但無法修複到完好如初,傷疤還是會留下的。唯一的好處大概只有,無痛的加速愈合。

審神者在普通人的世界裏,是秘密一樣的存在,但是彌生已經很清楚了,隔壁的少年并不普通。

“作為交換,你也告訴我,你到底是什麽人,怎麽樣?”

“姐姐真是狡猾啊。”

倆人輕輕笑着,同聲道。

“你知道審神者嗎?”

“你知道加勒底嗎?”

審神者以召喚付喪神,驅使他們維護歷史而存在。

加勒底以召喚留名青史的人,驅使他們消滅企圖改變歷史的人而存在。

他們都是為了阻止世界毀滅而生的。

就好像是殺毒和安全中心一樣,立香是在歷史出大問題時,出場強力殺毒的人,而彌生則是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維護着世界的平衡。

“可是,我從未聽說過審神者……”與其說是沒聽過,不如說藤丸立香根本沒做過這方面的功課。

“我也沒聽過加勒底。”彌生歉意道。

“實際上,基地裏有過審神者存在過的記錄。”

突然多出來的第三個人的聲音,吓了彌生一跳,“啊!這,這位是?”

“抱歉,吓到你了。”聯絡器另一端的羅馬尼歉意的笑笑,解釋道:“因為聽見你們聊的那麽好,一下子沒忍住加入了進來。我是羅馬尼·阿基曼,請多指教。”

“你好,阿基曼先生,稱呼我彌生就行。”

羅馬尼和藤丸立香沒有問彌生,為什麽沒有說全名。互相介紹了一下,交換了稱呼,三人開始繼續談論之前的話題。

“歐尼醬不知道加勒底,可以理解她所在的地方,加勒底還沒成立。但是,羅馬尼你剛才說,基地有審神者存在‘過’的記錄,是什麽意思?”

聽見立香特意要重音的那個字,不只是他好奇,作為當事人的彌生更加好奇。

羅馬尼有些無奈,“字面上的意思,就是……曾經啊。”

“在加勒底成立前,還有過記錄,但是之後……相關記錄就一片空白了。”

原因很簡單,只要消失了,記錄自然就不會存在了。

“歐奈醬跟我們生活的時空不同吧?”立香注意到,在聽羅馬尼說話時,彌生就一直沉默着。

立香認為,這事關重大,還是不要誤導讓她瞎想比較好。

羅馬尼道:“的确,我們生活的時空跟彌生小姐的不同……”

“但是,但對我來說,有一個同伴消失了不是嗎?”

藤丸立香聞聲扭頭,見彌生扶着架子站着,他直接坐起了身。盡管突然的行動讓他的傷口有些疼,但并不礙事。

“歐尼醬你就這麽起來不要緊?!”

彌生顧不上虛弱的身體,追問道:“阿基曼先生!能告訴我有關審神者更詳細的記錄嗎?”

羅馬尼也理解彌生的着急,他調出了有閱讀權限的記錄,将它投影在了聯絡器的屏幕上;那份資料只有草草幾個字,寫明了出現地點和時間,以及一張……明顯偷拍的照片。

那是彌生不認識的人。

不是小夥伴讓彌生稍稍的松了一口氣,但也只是稍稍。

“沒有見過的印象,可能是後輩。”彌生記下了對方的容貌特征,希望以後去政府可以見到這位後輩。

雖然她可以去直接告訴政府,但……冒然去說,誰也不會相信她去了別的時空這種匪夷所思的事吧。盡管審神者、付喪神已經是夠非科學的存在了。

“沒,沒事的,說不定是卸職了呢!”羅馬尼試圖安慰彌生。

“可能是卸職吧。”如果是那樣,那就太好了。但是,彌生從未聽說過,審神者們中有卸職的人。

再次回到床鋪上,彌生怎麽也睡不着了。她幹脆起身,換上了放在桌邊的一套奶白色的上下裝;五分袖的無扣襯衫和一條七分褲。

她推開房門出去時,整個營地的人都看了過來。

“阿魯吉!”以長谷部為首的付喪神,直接把她圍了起來。

長谷部就像是“媽媽覺得你穿少了”的媽媽,雙手握住她的肩膀,問道:“身體感覺怎麽樣?突然出來不要緊嗎?果然還是回去再躺一會吧!”

“沒,沒事的。”彌生求助的看向在外側的山姥切,他竟然把被單往下一拉,無視了她!

白澤體貼道:“放心好了,彌生感覺自己沒事,那就沒問題了。”

倒不如說,損害的只有壽命……畢竟持續了那麽長時間的降神。身體能這麽快的恢複,付出的代價就是另一種了。

不過彌生不想提及的話,他們就當不知道好了。

山姥切想到這裏,緊緊的攥着拉住被單的手,他很怕,自己會控制不住把一切都吐露出來。但是那樣做,主人一直以來的隐瞞都變成了無用功,所以,與其讓大家一起承受這種被主人保護着的愧疚感,不如讓他一個人來。

跟大家寒暄過後,彌生扭頭看向了一直不出聲的人,“怎麽了膝丸?”

“阿魯吉……對不起。”如果不是他臨時離開,阿魯吉也不會被卷進這個世界中,也不會遭遇這些事。

彌生擡起手來,安慰的揉了揉膝丸垂下的頭,柔軟的發絲,可憐兮兮的樣子,她從心中對吓到他的事,抱歉道:“我才是,真的對不起啊,把你一個人扔在銀座,被吓到了吧。靠着自己找過來,真是了不起呢。”

膝丸輕輕環抱住了彌生,埋在她身上,聲音有些壓抑道:“您沒事,真的是……太好了。”

彌生輕輕撫摸着膝丸的腦袋,輕聲安慰道:“已經沒事了哦膝丸,我就在這裏,不會突然消失不見了。”

“嗯。”

作者有話要說:

不小心虐到了膝丸……

主角虐不虐就無所謂了。反正她以後還要被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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