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被瘴氣環繞的本丸

早在接到說本丸要來一位新審神者的消息時,本丸裏的所有付喪神已經開過會讨論一番,結果就是決定要召開一個歡迎會來歡迎新的審神者。

而他們還不知道新審神者是什麽樣的,各路付喪神就各自準備了節目。比如粟田口家的AWT48歌舞會;左文字一家的神技雜技;國廣另外兩個兄弟的表演……甚至小烏丸也表示要跳一支風雅的舞蹈來歡迎。

即将要去晚宴上的土禦門織香:“……”

真的是,很活潑。

壓切長谷部拍着胸口:“主公的到來,大家都非常高興!”

土禦門織香倒是了解一些這座本丸之前的審神者。雖然在土禦門織香看來,那審神者還是個孩子,但他看起來卻已經是一位和藹又慈祥的老爺爺了。

換上了平安京那時的日常服,寬大的衣袖垂落而下,與紅色的長裙相映,而腰間仍是別着那振太刀。

跟在一旁的壓切長谷部不由想着:主公還真的是很喜歡紅色,以及主公帶着那把太刀到底是什麽,以他的見識裏,他是未見過那把刀的。

兩人走到了本丸的大廳裏面,剛剛走進去,本來還熱熱鬧鬧的房間瞬間就安靜下來了。大大小小的付喪神乖巧坐好,一個個好奇地看着新的審神者。

白天還未見過的付喪神以及看過的小短刀見到新審神者,還是露出了驚訝的神情。

居然是一個小姑娘,和前任那位熱愛吟詩寫字的主公完全不一樣呢。

土禦門織香手上握着刀柄,她目不斜視,面無表情地走到了正座之上。

環視一周後,土禦門織香總算遇到了來到這裏之後第一個難題——她擡眼再一次地掃了一圈,然後心裏暗暗點頭,大家好像長得都很像啊。

土禦門織香安靜坐着,而耳邊仍是很安靜。她随即蹙着眉頭,正想說什麽時付喪神中便有了聲音。

“哇!大家,既然主公已經到了,那我們現在就為了歡迎主公,給主公表演助興吧!”打刀陸奧守吉行站了起來,他單手叉腰一臉喜慶地對着在座的付喪神們笑道。

話音剛落下,房間內終于再一次熱鬧起來,氣氛也不再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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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禦門織香歪着頭看向陸奧守吉行,順便努力記清他的模樣。然後輕輕點頭,好像記住了。

“主公!”亂藤四郎舉着手蹦蹦跳跳走了出來,他睜着大眼睛,好奇又高興地看着土禦門織香。

“主公,我們兄弟給主公準備了一段歌舞哦!”說着他身後也走上來幾個和亂藤四郎衣服差不多的付喪神。只是一眼望過去,個子都挺矮。而最顯眼的就是站在中間的那個水藍色短發的英俊青年。

土禦門織香看着似乎穿着是裙子的亂藤四郎直接就愣了,這個是男孩子?不過只是驚訝了一瞬,而後又釋然了。只是看起來像女孩子而已,她所擁有的式神中,有一個叫般若也經常被人誤會是可愛的女孩子呢。

“謝謝,吾拭目以待。”土禦門織香的聲音雖軟膩,但聲音不小。聽到主公的話之後,下面的粟田口一家就開始了他們排演多時的節目了。

一個帶着面具,但肩上卻挂着一只狐貍的付喪神坐在旁邊指揮着短刀們。而水藍色頭發的青年則站在中間與弟弟們盡情表演。

土禦門織香心裏幾乎都放松了,這種氣氛确實令人心動。她随意掃着臺下的其餘付喪神們,他們一個個都在高興看着表演,氣氛很是融洽。

只是……土禦門織香挑着眉頭看着一處的兩個分別穿着黑色常服與藍色和服的付喪神,兩振打刀均滿臉醬色。這副表情與周圍付喪神滿臉欣賞與高興不一樣,反而是像是看什麽可怕的東西一般。

難不成這些付喪神之間還有矛盾?

土禦門織香低聲問了旁邊的壓切長谷部,那些付喪□□字,順便暗暗記臉。

幾分鐘過後,房間內響起了掌聲,粟田口的大家長——那位水藍色頭發的太刀一期一振帶着弟弟們回到座位上。

接下來又是下一個刀派表演的節目。

……

一番表演後,大家總算是接受了在家新審神者的身份,也同時和審神者熟絡起來。雖然主公看着不愛笑,但給人的感覺是很溫柔的。

土禦門織香耐心看完付喪神給自己的歡迎禮,最後才把視線落在坐着離自己不遠處的幾位付喪神。

據壓切長谷部說,那是三條家的刀。

土禦門織香打量一番,似乎是很老的刀了,看着甚至比自己還年長。尤其是坐在中間那位穿着藍色內番服,頭上還裹着頭巾,一直笑呵呵的俊美青年。雖然看着也就二十來歲,但給人感覺卻是很有親和力的一位老人家。

感受到土禦門織香的視線,三日月宗近轉頭對着審神者彎起眉眼,輕輕點着頭。土禦門織香也同樣點頭,算是回禮。

表演會終于結束,土禦門織香在現在近侍壓切長谷部的帶領下回自己的房間。

今晚确實很高興,那些在自己眼裏長得很像的付喪神們中還是勉強記清特點。土禦門織香自信着不久以後,她就能全部認清這些付喪神。

看看她收服的式神也多,她都記清了。現在不過是幾十把刀而已。

“除了今晚的付喪神,還有幾個付喪神先前去遠征還沒有回來,明天大概就能回來了。”

“嗯。”土禦門織香明白遠征是什麽,她輕輕點頭。順便交代壓切長谷部要好好讓他們回來後好好休息。

壓切長谷部離開之後,土禦門織香走到書房,她巡視一眼周圍的書最後走到書桌旁。

土禦門織香忽然擡手,将雙手舉在身前,掐着手勢嘴邊念着咒語。僅是眨眼的瞬間,本來空蕩蕩的桌面上憑空出現了一個小小的五星符陣,陣上中間則平躺着一個信封。

翌日,陽光明媚。

一束光透過窗口,毫不吝啬地将整間房間照亮。房間內裝橫帶着濃郁的書香氣息——土禦門織香未改變裝飾,仍沿用上一任付喪神所喜愛的風格。反正這風格看着也怪舒适的。

書桌上面已經擺放着幾封書信,土禦門織香坐在位子上,正襟危坐面容嚴肅地看着面前已經攤開的信紙。

她擡眼看着蹲在面前的一只狐貍,土禦門織香眼底帶着莫名的慈祥。

“審神者大人,情況就是這個樣子。”狐之助搖着尾巴,語調輕快地和土禦門織香說。

土禦門織香收回視線,然後随手一揮那些信封便已經消失不見。

“嗯。”輕應了一聲吼,她擡頭看向門口那一處,默而不語。

“哦啦!看來是三日月殿他們來了。”狐之助搖着尾巴,然後吧嗒吧嗒跑了出去。不一會兒,幾位付喪神就跟在狐之助身後進來。

土禦門織香對這幾位付喪神略有印象,這都是那幾個看起來甚是年長的刀們以及據說是來這座本丸最早的刀加州清光。

嗯?土禦門織香瞬間疑惑起來,她看着走在最後面的兩個付喪神,其中一位抹茶色的青年“兄長,兄長”地叫着,而另一個奶色頭發青年臉上總是笑眯眯看起來人畜無害。

而就是那個笑起來人畜無害的青年讓土禦門織香驚訝住,那個付喪神身上的氣息居然很是熟悉。

土禦門織香腦海中想起了前不久剛剛收服的一個式神——鬼切。

他們之間的氣息竟然詭異地相似!

“主公。”老刀家們一個個喜氣洋洋地進來,然後各自找地方坐下來。

後面來的源氏刀簡單和土禦門織香解釋了幾句關于昨天為什麽沒有出席歡迎會。土禦門織香将源氏這兩個字聽得清楚了,然後順便理解了一番:身為老人家,偶爾迷路也是很正常的。

“吾就直接說了,你們想必知道吾是為何而來。”土禦門織香略過心裏的驚訝,便恢複平靜對着那群元老說道。

話音剛落下,一群老刀家便沉默了起來。

“主公,我們随時可以出陣哦!”鶴丸國永眯着眼睛,他雙手撐在桌子邊上,一臉愉悅,“給那些邪祟一個美妙的驚喜吧!”

“哦呀?要開始除妖了嗎?”髭切臉上的笑意更濃,人畜無害的臉上竟隐隐浮着淺淡的殺意。

土禦門織香垂下眼簾,她随手虛空揮出一個五芒星陣符,陣符下面便是他們所在本丸的地圖,而最顯眼的就是中間那處是一團漩渦一般的黑影。

“這些邪障還已經在慢慢滲透,時光溯行軍也在伺機而動。”土禦門織香視線不離陣符,但聲音頓了之後,她微低着頭,随後嘴角輕輕上揚一個弧度。

“而這次不同的是,時光溯行軍并非獨自行動,而是由領主帶領。它們來自——暗堕的付喪神。”

房間內随着聲音落下,變得安靜下來。

“那主公,我們要出陣将那些暗堕的……”今劍湊近土禦門織香,眼底皆是糾結。

土禦門織香抿着嘴唇,她打量着這把小短刀,他身上帶着天狗的氣息讓土禦門織香下意識地産生不悅情緒。但僅是一瞬間的事,土禦門織香還是比較公私分明,更何況這個小短刀很可愛。

“先前你們應該聽到莊漁先生說起,時之政府将我們幾個審神者駐紮在邪障陣眼周圍,除了讓我們随時留意與鎮壓外,便是将那些已經暗堕的付喪神控制淨化。”

莊漁——這所本丸上一任審神者。

“是!主公!”

土禦門織香輕輕點頭,她暗暗贊賞了這些付喪神如此成熟穩定。忽然她眼底劃過一絲異樣,土禦門織香擡頭看着旁邊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聚在一起的老人家。

“這是……”土禦門織香慢慢走過去,然後在他們之間坐了下來。

“是歌仙殿前幾日送的茶葉,泡出來的味道很是清香雅致。”莺丸捧着茶杯,閉着眼睛慢慢回味着味道。

一旁的三日月宗近也遞給土禦門織香一杯,“哈哈哈,主公可以品嘗一下哦。”

土禦門織香輕輕颔首,捧着杯子,小心翼翼地輕抿一口。

果然是清香淡雅。

于是乎,一場嚴肅會議變成了一場老年茶話會。

在場唯一的年輕刀加州清光:“……”

作者有話要說:

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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