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1)

“玉藻前大人,啊~是我們出陣之前主公召喚出來那艘船上出現的大人嗎?”抱着小狐球的鶴丸國永轉身看着停在原地的土禦門織香。

土禦門織香深吸一口氣,她握着太刀,眉頭輕輕皺起。

“倒不是因為玉藻前出現在本丸,而是……”

“嗯?是因為本丸來了客人嗎?”藥研藤四郎臉上帶着淡淡笑意,“大将,我們要趕快進去看一下嗎?”

土禦門織香嚴肅點頭,她看了一眼付喪神們,就帶着他們踏進本丸。

審神者帶領出陣,留在本丸裏面的付喪神們一個個蹲在家裏等着主公。身為最喜愛主公存在的壓切長谷部在收到主公就要回本丸的消息後,就一直處于焦慮狀态。

主公出去了那麽久會不會累,對付那麽多邪靈會不會有受傷,還有刀劍男士們是否受傷等等。

土禦門織香一行人剛剛出現,壓切長谷部就跳了下來,他圍在土禦門織香周圍,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一邊都沒有落下。

“主公辛苦了。”壓切長谷部又對着身後的付喪神們也問候了一句。

但在觸及多出來的一個小團子時,壓切長谷部就愣住了。這孩子怎麽看着那麽眼熟啊?

“小狐丸殿!”

“啊噓!”鶴丸國永朝着壓切長谷部眨眨眼睛,他摟緊了小狐球,“要給他們一個驚喜哦,長谷部先不要說啊。”

壓切長谷部一臉無奈,他應了之後,又在土禦門織香噓寒問暖的,特別殷勤。

身後的山姥切國廣低頭輕聲:哼……

“對了,長谷部……”

“歡迎主公【大将】!”土禦門織香還沒有來得及問出來本丸裏面出現的兩道陌生的氣息源來,他們就直接受到了全部付喪神們的熱情歡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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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這是給主公和他們的幸運符。”五虎退跑過來,擡頭朝着土禦門織香雙手遞上幾個精致好看的小袋子。

土禦門織香臉色不由得柔和起來,也暫時把問題抛到腦後。袋子裏面似乎裝了香料,聞着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土禦門織香想着,放在枕頭旁邊,或許每天晚上聞着聞着會睡得更好。

“謝謝。”

五虎退小臉一紅,然後趕緊跑開,又把其餘的香袋拿給其餘的付喪神。

“啊……”

鶴丸國永連忙蹲下來,他拍着五虎退的頭讓他不要出聲。

五虎退眼底滿是亮光和驚喜,他看着和自己對視的小團子。一想也明白這個小小狐丸殿怕就是主公他們這次出陣所遇到的暗堕付喪神了吧。

啊,小小只的小狐丸殿呢,和小鶴丸殿,小天狗大人一樣可愛!

剛剛鶴丸國永走在大太刀石切丸高大的身體後面。雖然抱着一個小團子會被看到一些,但是小鶴球和小天狗現在手拉手走在最後面,他們應該還看不到自己抱着的是誰。

哈哈!一會就準備吓三條家一跳吧!站在鶴丸國永面前,配合着他一起吓自家兄弟的石切丸側頭用餘光看着小狐球,他忍不住彎起嘴角。

哈哈哈,還真是有點好玩啊。

“呀!小鶴丸和小天狗大人,你們怎麽?”今劍從岩融身上跳下來,但一下子就眼尖地看到手拉手出來要商量着帶小夥伴去哪裏玩的兩只小團子。

今劍皺着眉頭,手指戳着下巴,他又擡頭看着鶴丸國永,那裏明明還有……

“啊!鶴丸!是哪個小付喪神啊?”說着今劍已經跑了過去,想要看個清楚。

今劍的聲音完美地吸引了大家的關注點,他們也頗為好奇地看過去。鶴丸國永輕笑一下,他擡手用袖子擋住了小團子,然後直接跑向一邊。

走廊裏歡迎玩主公之後,重新進入喝茶狀态的幾位老年人,他們圍在一起,眯着眼睛臉上都是慈愛。

“哈哈哈,鶴丸回來了果然就更熱鬧了。”三日月宗近捧着杯子,笑眯眯看向那邊。

“嗯~鶴丸殿雖然年紀不小,但很有活力呢。”莺丸也是捧着杯子一臉慈祥。

“對呀,我們家那個……弟弟丸也是呢,真是讓人受不了。”

幾位老年人相視而笑,然後默契地捧着杯子,喝。

小狐丸靜靜看着杯子裏面忽然豎起來的茶梗,他彎起嘴角,“嚯呀,是物吉來了嗎?”

旁邊的三日月宗近湊過去,他輕輕笑道:“沒有哦,只有小狐的杯子裏有哦,哈哈哈可能是小狐要有什麽喜事呢。”

“嗯~希望……啊……啊!”小狐丸放下杯子,然後直接轉身對着扯了自己最喜愛的頭發的罪魁禍首。

剛剛回頭,小狐丸臉上的神情凝固起來,他怔怔地看着身後站着的小團子。

小狐球站在原地,他雙手捧在胸前,臉上滿是委屈的表情,大眼睛裏面因為自己忽然被放在這裏而害怕德紅了眼眶。

小狐丸腦子一片空白,他眼裏只有那只要吓哭了的小狐球。以至于不會伸手摸一摸自己的幼年版。

“啊,這是小狐貍丸嗎?”髭切眯着眼睛一臉慈祥之笑。

“哦呀,是小小狐呢。”

“锵!”扯了一把小狐丸的頭發,把小團子扔下就跑的鶴丸國永忽然跳出來,他滿臉都是興奮的神情,很有成就感地看着懵狀态的小狐丸。

你也有今天啊!哈哈哈!

小狐丸終于反應過來了,他朝着小狐球伸出手,小團子接受能力強,第一眼看到小狐丸覺得害怕,但看着看着發現這人好眼熟啊。再一看,這不就是自己嗎!

兩只長相一樣的大小版小狐丸成功會面。喝茶組繼續一臉慈愛看着他們。

“主公辛苦了。”三日月宗近擡頭看着也跟過來的土禦門織香。

土禦門織香看着已經融入本丸生活的小狐球,她松了一口氣,情緒也自然地愉悅起來。

“對了,”土禦門織香才記起來,她擡頭看了一圈,并沒有看到什麽多餘的身影,“玉藻前大人和清光他們現在是在和誰一起?”

土禦門織香感受到玉藻前正在和加州清光以及太和守安定在一起,這種陣容一看就可以想出來。玉藻前順便來本丸玩,他剛剛來,身為本丸的兩大招牌,沖天組自然地就帶着他參觀。

只是,土禦門織香除了他們三個之外,還感受到了另外兩道陌生的氣息。

“啊,對,主公回來我們就應該跟主公彙報的。”三日月宗近笑眯眯道。

“嗯?”

“主公!是這樣子的。”壓切長谷部已經回到土禦門織香旁邊,他恭敬地對着土禦門織香彎腰。

土禦門織香輕輕點頭,然後擡頭看着一臉嚴肅的壓切長谷部。

“在主公出陣期間,時之政府派來了一位審查官大人,以及從主公交給我,然後剛剛鍛出來的的新刀劍男士。”

土禦門織香臉上的神情越發柔和起來,“是新的孩子嗎?”

“是打刀,來自福岡一文字家的南泉一文字。”

“是一個很可愛的喵~付喪神呢。”今劍湊過來,擡頭對着土禦門織香笑道。

“貓嗎?”土禦門織香想起自己以前也養過幾只貓,不由得心裏更加期待起來。

“那還有一位,來自時之政府的審查官大人?”

話音落下,大家臉上的神情都是凝了一下。過後他們才稍加嚴肅地對着土禦門織香說:“對,那名審查官也是付喪神。”

土禦門織香有點好奇了,是時之政府派來給自己的付喪神嗎?身份倒是有些奇特呢。

“主公……”壓切長谷部看了一眼旁邊一直默不作聲的山姥切國廣,他深吸了一口氣,直接道,“我來帶主公和山姥切去找那幾位新來的付喪神吧。”

山姥切國廣擡頭愣了一下,身為本丸裏不太對頭的兩大近侍,壓切長谷部不是向來喜歡獨占主公嗎?怎麽現在去哪裏也要帶上自己了?

但山姥切國廣也沒有怎麽多想,土禦門織香已經跟着壓切長谷部去找新來的付喪神了,他也就跟着過去。

不過……是新來的付喪神嗎?山姥切國廣拉着頭上的披風,他将自己埋在裏面,手也抓着一角緊緊攥住。

看着主公現在心情愉悅的樣子,她會因為新來的付喪神而喜歡他們,然後對自己的喜愛減少了,以至于用膩了嗎?

土禦門織香他們剛剛離開,喝茶組們輕輕嘆了一口氣。

“兄弟!”剛剛做完內番的國廣兄弟以及跟過來的和泉守兼定急忙走到這邊。

堀川國廣來不及調節氣,他就直接問一直在這裏坐着的老人家們。

“三日月殿,你們看到兄弟了嗎?”

三日月宗近認真地看着堀川國廣,盛着新月的雙眸中滿是平靜,“山姥切和主公他們去找南泉他們了哦。”

“啊,來遲了啊!”堀川國廣長嘆一口氣,他重重喘息着,一邊想着下一步。

“兄弟,我們直接去找他吧!”山伏國廣直接道。

堀川國廣聽完連忙點頭,這個建議非常好。

“不過山姥切應該會處理好的,那位新來的長義大概不會……”今劍在旁邊一邊逗着比自己小弟弟,一邊擡頭看着國廣兄弟。

“不行,山姥切這樣肯定會被那家夥欺負的!”堀川國廣站直起來,“謝謝你們。”

說着他們三個又連忙直接朝着三日月宗近他們指的方向跑去。

三日月宗近笑了起來,“兄弟之間的感情真好呢。”

“嗯~我和弟弟丸的關系也好呢。”

“哎呀,可惜大包平去內番了,不然叫他回來也許會覺得感動。”

這邊的土禦門織香跟在壓切長谷部身後,她放慢了腳步和山姥切國廣走在一起。

“山姥切,”土禦門織香擡頭看着山姥切國廣,“就算有了新的付喪神,我也還是會一直喜歡山姥切哦。”

山姥切國廣愣了一下,他下意識看向土禦門織香,但看着她一臉嚴肅,無比認真的神情,以及她口中說出的話。山姥切國廣不由得低頭,別過臉去。

“……嗯。”

主公也真是,為什麽總是說這些話。

“噓,不要被長谷部聽到,我小小聲告訴你就好了。”土禦門織香放低聲音,然後踮起腳來湊近山姥切國廣的耳邊,“我最喜歡的就是山姥切了。”

山姥切國廣:“!”

藏在白色披風下面的漂亮臉蛋徹底紅了起來。柔柔的,軟軟的聲音直接傳進了耳朵裏面。然後再慢慢地飄到了心髒那一處,以至于它現在跳得特別快,好像要跳出來了。

“所以山姥切不要擔心我會讓你離開我的身邊。”土禦門織香面無表情,繼續說着,聲音裏帶着溫和以及說不出的溫柔。

“嗯,主公。”

壓切長谷部聽到一些動靜,他回頭正好看到了土禦門織香正擡頭凝視着山姥切國廣的模樣。

主公雖然臉上沒有露出什麽表情,但身上隐隐散發着的溫情他還是能夠感覺到。至于山姥切國廣,他還是和往常一樣躲在自己的被單下面。

壓切長谷部按住心裏的無奈,他緩了情緒,直接道:“他們應該是去參觀手合室或者溫泉了。”

“好。”土禦門織香其實也是蠻想念玉藻前的。畢竟玉藻前大人是晴明大人的舅舅,按照輩分也是自己的舅公。

而且……土禦門織香低頭掃了一眼自己的右手手腕處。要是沒有感覺錯誤的話,那裏的符文已經越來越清晰了吧。

晴明大人現在也出陣了,唯一能夠幫忙壓制的只有玉藻前大人了。

也帶着心不在焉之心的土禦門織香并沒有察覺到壓切長谷部他們的異樣。她拉着山姥切國廣趕緊跟上去,好趕快找到玉藻前大人,商量邪靈的事情,順便看一看兩個新的付喪神。

——

土禦門織香還沒有走上前去,就已經聽到了那邊傳來的聲音。

“這是什麽東西?拿來種田的嗎?哈哈哈,你這麽一個大塊頭種田就很好笑了哈哈哈!”

是耕作番那裏呢。土禦門織香擡手示意壓切長谷部先不要說話。

“你,你們這些擁有華麗外表的刀,怎麽不更加努力取得主公的喜愛,反而在這裏奚落?”

“哈哈哈本來就很好笑啊,不過大塊頭努力努力的,每天看着也心情好啊,傻乎乎的。”

“喂喂喂,你能不能別見一個說一個?現在我們不都是主公的付喪神喵?”

“喵~像你一樣可愛,毫無銳利之刃,敵人還是誰看了不是稱贊你的刀刃如何鋒利,而是只能稱贊一句可愛嗎?喵~”

“喂!你太過分了喵!”

“喵~”

“喂!”

“哈哈哈,年輕人真是有活力呢。”玉藻前換上了休閑服,他手上拿着小小折扇,在一旁看熱鬧。

“好啦好啦,不要吵架啦。”加州清光連忙拉開他們,一旁的太和守安定反而在旁邊和玉藻前一樣一臉看熱鬧的模樣。

土禦門織香皺起眉頭,她看着那名背對着他們,身上卻也披上了一件披風。和山姥切國廣倒是有些相似,只不過他的披風要短一些,而且幹淨不破。

“山姥切……”土禦門織香側頭看着山姥切國廣,她的聲音頓了下來。

山姥切國廣只是靜靜看着那兩個新來的付喪神,準确地說視線應該是看向那名和他一樣有着披風的付喪神。他手上緊緊攥着身上破爛的披風,金色的雙瞳中仿若少了很多光芒。

“長谷部!”土禦門織香叫着壓切長谷部,“是怎麽回事?”

看到現在,即便看不清那付喪神的臉,但氣息看也覺得有些不太對勁了。

“主公,”壓切長谷部先看向山姥切國廣,他才轉回來看着土禦門織香,“那名審查官大人,也就是身為打刀的付喪神,他叫山姥切長義。”

土禦門織香愣了一下,她皺着眉頭輕聲念着那個名字。

“山姥切……長義?”土禦門織香擡頭看着山姥切國廣,好像她知道了什麽事情。

山姥切國廣是仿品的事,她是很清楚的。但關于山姥切這個名字的由來,即便是山姥切國廣自己也說不清楚。

但不論這個名稱是因為山姥切國廣,還是他的真品——名為山姥切長義的打刀而來,都是不太重要的。畢竟他們現在已經有了各自的主人。

但土禦門織香卻沒有想到,山姥切國廣的真品居然會出現在本丸裏面,而且會一直成為本丸的付喪神。

“哦呀!主公!這裏這裏!”太和守安定眼尖地發現了土禦門織香,他連忙高呼對着他們招手。

話音落下,那三名陷入争吵的付喪神也暫時停止了戰争,紛紛回頭看。

土禦門織香和山姥切國廣也看清了那兩名付喪神。一頭金發,看起來果然很可愛的打刀南泉一文字一看到土禦門織香他們就連忙笑了起來,跟着太和守安定揮揮手。

至于他旁邊那個——一身帥氣的特制西裝出陣服,身上還挂着一件白色的披風。稍長的銀發在陽光下耀眼,清俊好看的五官好像也在閃閃發光。

僅是從外表來看,要不是親眼看到以及聽到他們争吵,土禦門織香都看不出來這個叫山姥切長義的付喪神會說出那麽過分的話。

土禦門織香遲疑了一下,她按着腰間的太刀,心裏已經下意識地對他們有了一股慈愛的感覺。

南泉一文字很可愛,那個山姥切長義其實也……很可愛啊。

土禦門織香他們已經到了山姥切長義這邊,身後的山姥切國廣默不作聲地跟上去。但土禦門織香已經明顯地感覺到他情緒極度低落。

山姥切……

“這個……”山姥切長義眯着眼睛越過土禦門織香,直接将視線落在山姥切國廣身上。

山姥切長義上下打量了之後,他忽然勾起嘴角冷笑一聲,“喂,僞物君!”

壓切長谷部等付喪神怒瞪:“!”

你太過分了!

土禦門織香臉上的神情也稍微冷了下來,但山姥切國廣沒有說話,她也就安靜地看着。

“僞物君,居然是你這個僞物君!”山姥切長義身為時之政府的正經公務員,對本丸,審神者,付喪神這類的知識是非常豐富的。

看着模樣,現在這個可惡的僞物君就是主公的近侍啊!可惡可惡可惡!

為什麽這個僞物可以成為近侍!?

“主公!”山姥切長義直接不滿叫道。

土禦門織香擡頭看着山姥切長義沒有說話。

“喂,僞物君,你就是仗着我的身份,用我的名字來取得主公的喜愛嗎?我現在告訴你,我來了,你這個僞物就沒有必要再出現了!”

衆付喪神還是怒瞪:“!”

這孩子不打一頓是不會好的吧!

“僞物……”

“我不是僞物,我是仿品。”山姥切國廣擡眼看着耀眼的真品山姥切長義。

“哼!那又怎麽樣?”

山姥切國廣視線緊緊落在山姥切長義身上,“我是主公的付喪神,一切都是主公決定的,如果主公更加喜歡你,你可以取代我現在的位置。”

山姥切長義:“僞物!”

“好了,長義。”土禦門織香打斷了山姥切長義的話,她掃了一眼就轉頭看向一邊的南泉一文字。

“南泉,請你好好留在這裏。”

“是,主公!主公真可愛喵~”

土禦門織香:“……”

衆付喪神,包括兩個山姥切看着面無表情,身形嬌小的審神者大人:“……”

居然說可愛了嗎?但是主公現在看起來生氣了嗎?沒有呢好像。

土禦門織香低頭看着一處,而後她過濾完畢南泉一文字的話,就擡頭看着山姥切長義。

“主公!”山姥切長義連忙挺直胸膛,怎麽樣,現在要換我做近侍了吧?山姥切長義對着山姥切國廣得意地眨着眼睛,哼,我就說嘛,我都來了,你這個仿品已經沒有用了。

“似乎是和燭臺切他們住在一起,”土禦門織香認真打量着,“但是……”

“主公,長船的房間已經滿了。”山姥切國廣低頭湊在土禦門織香耳邊,輕聲說着。

“可惡!”山姥切長義臉上的笑意完全消失,他怒瞪着山姥切國廣,你居然那麽靠近主公!

山姥切國廣選擇無視了山姥切長義,他後退了一些,就別過臉去不去看山姥切長義。

畢竟主公剛剛說過了,她最喜歡的付喪神是山姥切。她說的山姥切,是自己吧……

山姥切國廣悄悄看着土禦門織香,然後在土禦門織香動了一下後又連忙轉頭。

主公的話,是可以相信的。她的話是只對自己說的吧。

“那……”

“不然讓長義先生和堀川他們住在一起也可以哦,我記得那裏是有位置的哦!”一旁全程看熱鬧的太和守安定忽然真誠地建議。

土禦門織香直接拒絕,“不合适。”

其餘付喪神也認真點頭,沒錯!山姥切長義那家夥,要是讓他和平時內向的切國住在一起,可不把切國給欺負壞了?那可不行!他們也不同意!

“主公,我也不要和這僞……仿品住!”

“長義,不要随随便便說仿品哦。”土禦門織香擡頭看着山姥切長義,她面無表情,藍色的雙眸中帶着幾分嚴厲還有無奈。

山姥切長義別過頭,直接抿嘴,哦。

“主公,”山姥切國廣忽然說,他看着低頭感覺要自閉的山姥切長義,“我們這裏确實有位置。”

“山姥切?”土禦門織香有些意外。

山姥切國廣捏着身上的披風,他深吸一口氣,像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氣并下定決心。

“是,主公。”

只有最鋒利的刀,才可以站在主公的身邊。

“好,那長義就和山姥切你們住在一起。”土禦門織香認真點頭。

壓切長谷部還想說什麽,但看着山姥切國廣的模樣,他又無奈。反正山姥切自己同意了,他們也沒有辦法啊。

“哈?你這人去是不是想欺負別人啊?主公,其實我可以和近侍大人一起住,我們可以交換一下喵!”

土禦門織香嘴角上揚一個微不可察的弧度,她語調輕快道:“山姥切認為呢?”

“沒有關系。”

“主公!”山姥切長義連忙大聲喊着。

“長義,條件艱苦。”土禦門織香直接說。

所以,你也不能拒絕了呀。

“主公!”山姥切長義甚至想要哭出來,他抿着嘴巴,聲音都帶上了一絲哭腔,“主公為什麽,叫他山姥切,叫我是長義呢……”

衆人:“……”

所以,你的關注點在這裏嗎?

“走吧。”山姥切國廣已經走上前去,他看着對面的銀發青年。

山姥切國廣心情還是有些複雜,畢竟現在對着的是真品山姥切長義啊!

“喂,仿……主公!”山姥切長義委屈巴巴,他抿着嘴巴,仰着下巴,“那我要怎麽叫他!”

土禦門織香臉上已經忍不住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她歪着頭看着他們,“你問問山姥切呢?”

“喂!”山姥切長義不情不願。

山姥切國廣還是很意外的,主公還是很有威嚴的,山姥切長義居然那麽聽話?

“你……”

“我是不會叫你山姥切的!呵。”

“我……”

“國廣國廣,可以了吧!”

——

剛剛到來的南泉一文字和山姥切長義順利安排了住處。大家對于山姥切長義,起初還擔心以為他的出現,山姥切國廣會不會受到影響。

本來真品和仿品,甚至贗品的同時出現在本丸也是出現過的。比如騷速劍和長曾彌虎徹他們就很自信。

但山姥切國廣的性格大家都清楚,所以就不自覺地想要維護他多一點。而想要多維護的理由也是因為這個山姥切長義簡直很過分,剛剛來本丸一天,就把見到的付喪神都吐槽了一遍,嘴巴特別毒,簡直就是熊孩子。

土禦門織香獨自回到房間,山姥切國廣暫時拒絕了陪同自己,說是要多和山姥切長義相處,多适應一下。

近侍長大了,仗着有自己的寵愛就開始膨脹了。土禦門織香內心毫無波動,回到書房,自然地就看到了已經在裏面等候的玉藻前。

“大人。”

玉藻前坐在對面,看到土禦門織香過來,他捧着那幾位愛喝茶的付喪神送的茶。

“小織香在這裏過得也很愉快哦。”

土禦門織香快步走到他面前,接過杯子,她輕輕彎起嘴角,“和大人泡制的味道不盡相同。”

“哦豁?”

“舅公的技巧确實是差得很。”

玉藻前輕笑了幾聲,而後他才眯着眼睛一直盯着土禦門織香的手腕。土禦門織香見狀直接伸手過去,讓玉藻前看得更清楚。

“更濃郁了。”玉藻前抓着手腕,拉到自己跟前。

“嗯。”土禦門織香也是看着自己手上的符文,顏色比之前更深,而脈絡下的血液仿佛已經被慢慢浸染,變得令人厭惡。

“這裏的時之政府要是知道你本身就帶有邪靈之氣,你說,他們還會讓你來這裏幫忙鎮壓嗎?”

土禦門織香微仰着下巴,“萬物皆有邪靈,要是我能把這股力量掌控,無論邪靈或是正義,都是有理由存在的。”

玉藻前捏着土禦門織香的手腕,他看着土禦門織香的神情,不由勾起嘴角。

“你現在倒是越來越放心自己了。”

“舅公在誇我嗎?”土禦門織香擡頭,臉上的神情皆是冷漠,藍色的雙瞳裏面毫無情緒波動。

“你怎麽樣可跟我沒關系哦。”玉藻前松開土禦門織香的手。

土禦門織香歪着頭看着符文,“我本該和大人,甚至黑晴明大人一樣,站在所有正義之人的對面,然後把這一切我所厭惡之人編織的世界與夢境一一打破。”

她閉上眼睛,手上捧着茶杯,茶水溫熱的溫度傳到兩手之間,“但是有什麽用呢?我要是那麽做了,會被晴明大人厭惡的,他會帶着和我一樣溫柔的人把我堕入地獄。”

“玉藻前大人,我才不要那麽做。”

玉藻前沒有回答土禦門織香的話,他已經掐着手勢,一股強烈的靈力直接沖向了土禦門織香的手腕上。

深色的符文在已經隐隐可見的靈力中慢慢淡化起來。

片刻之後,玉藻前收回手,他慵懶地伸腰站起來,“小織香啊,你這裏雖然挺好玩的,但是我也水土不服啊。”

土禦門織香擡頭,“是因為年紀大了嗎?”

“哈哈哈,都會開玩笑了哦。”

土禦門織香垂眸看着沉澱的一根茶梗,“所以說,我還是擅長用土禦門織香的樣子活着。”

“大人,他們每一刻都想把我體內的邪靈喚醒,他們是不是也想從黑暗裏面跑出來,然後把這個世界編織成他們所喜歡的世界?”

“對,他們看着就覺得心裏暢快的。”

“那就好,”土禦門織香低頭輕輕彎起嘴角,“我很喜歡現在的世界。”

——

水土不服和年紀大了的玉藻前第二天就回去了。土禦門織香送走了玉藻前,第一件事就是前去看看已經一晚上沒有見到的山姥切國廣。

“長義君已經和咔咔咔……山伏殿他們去修行了哦!”小短刀們圍在土禦門織香的周圍,一個個短刀笑得像一群天使。

土禦門織香心裏有些無奈,山伏國廣他們的所謂進山修行可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了。像山姥切長義這種生在時之政府的正經公務員,大概會罵了一路吧。

三只小團子已經在庭院裏面愉快玩着,無憂無慮。土禦門織香斷了要去找他們玩的念頭,畢竟他們都是幼體狀态,自己一個上了年紀的人,怕是會影響他們氣氛。

不過好在三日月宗近他們這裏是個好的去處。

“哈哈哈,很有趣呢。”三日月宗近捧着茶杯。他懷裏還蹲着一只小老虎。

“過兩天我會再次尋找邪靈之氣。”

“嗯,主公不多休息幾日嗎?”三日月宗近想着上一任的審神者就和土禦門織香不一樣。那位大人每天就喜歡蹲在家裏,哪裏都不去,更不用說出陣了。

平時他們出陣也只是走個流程,随便斬幾名時光溯行軍就算完成任務了。但現在這名審神者大人,才來多久,就出陣了幾次,甚至本人出陣。

“好在最近并沒有收到還有本丸暗堕化的消息,計劃進展得很是順利。”土禦門織香放下杯子抱起一只小老虎。

庭院裏的櫻花還沒有開,但光是看着樹幹也是有點享受的。本丸的環境非常好,一年四季并不缺花草。

土禦門織香忽然想起來什麽,“南邊的那片地……”

“主公有什麽喜歡的嗎?”壓切長谷部不知道從哪裏走出來,聽到話就直接問。

土禦門織香擡頭看着打刀,她眨眨眼睛,而後點頭。

“我站在陽臺正好就看到那片空地。”

“以前種有薄荷,但石切丸殿說那邊風水不适合薄荷,就換了地方,所以現在空着。”

土禦門織香歪頭想了一下,“向日葵。”

“向日葵?”

土禦門織香輕輕點頭,“是向日葵。”

“主公喜歡向日葵嗎?那我就直接去種下了!”

“好呀,不知道什麽時候可以看到。”土禦門織香忽然有些期待起來了。

而壓切長谷部聽到更加高興了,甚至要哭起來。主公她!她終于給自己一個任務了!主公喜歡的花,他一定會悉心栽培!

說着壓切長谷部已經鬥志昂揚地向新的戰場走起:挖地,撒種子,種花!

“年輕人真是有活力呢。”莺丸眯着眼睛,輕抿一口茶。

“向日葵呢。”土禦門織香輕輕給小老虎順毛。

“主公每天起來看到一片自己喜歡的東西,一定都會心情愉悅呢。”

“嗯。”

——

山姥切國廣他們去修行到半夜才回來,本丸的夜宵時間也是很熱鬧的。

小短刀們說,可能多吃點會長高。這個結論已經由藥研哥哥科學斷定過了。雖然一期一振不太高興,但偶爾吃一下應該沒有關系。而且大晚上的,那群老年刀居然還在喝茶吃點心,真的是太不愛惜自己了。

土禦門織香沐浴之後,穿着普通和服走到食堂。剛剛進門就聞到了一股芳香。

“可惡可惡可惡!”一身內番服的山姥切長義一邊扒飯,一邊大聲罵着。

“今天長義和山伏殿他們去修行,哈哈,想不到他的毅力還是很不錯的呢。”燭臺切光宗捧着剛剛做出來的一道菜,他一臉母愛地朝着山姥切長義走去。

回來後又一臉母愛捧着更大一盤菜朝着小短刀區走去。

身為本丸的一號大廚,就要滿足付喪神們的需求,并徹底依賴自己。

土禦門織香搖搖頭,她掃了一眼,并沒有看到山姥切國廣的身影。遲疑了一會兒,土禦門織香直接用意識找到了山姥切國廣。

“主公。”

“山姥切餓嗎?”

山姥切國廣剛剛想要站起來,但被土禦門織香給按下來了。她也幹脆坐在旁邊。

“今天,我沒有和主公在一起。”

土禦門織香側頭望去,山姥切國廣漂亮精致的側臉被披風遮住了一半。她忽然心裏一跳,但是手已經擡起來。

“山姥切。”

山姥切國廣抿着嘴唇靜靜看着土禦門織香,頭上忽然一涼,那股心髒就要跳出來的感覺再一次傳來。山姥切國廣還是看着土禦門織香,臉上帶着無措和緊張。

“真漂亮。”

山姥切國廣的話被咽了下去,他只能別過臉去,心裏默默回答,不要說我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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