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車子駛出京大的校門, 令恬沒見到傅予墨被兩個保镖拽進小樹林裏的一幕。

她安靜地坐在車後座上,覺得有點後怕。

那個男人那麽兇,還好老公給她安排了兩名保镖, 不然她都不敢想象會被那個男人怎麽樣。

她不喜歡那樣的男人,她喜歡老公那樣成熟穩重, 對她又很溫柔的。

二十分鐘後,令恬回到蘭庭。

“令小姐,您回來了。”秦姨替她接過包包, “先生上午讓人送來一件東西, 在閣樓裏,需要您親自過目一下。”

令恬問:“是什麽東西?”

秦姨微微一笑:“您去看看就知道了。”

神神秘秘的,惹得令恬好奇又期待, 她上樓,推開閣樓的門, 一臺施坦威的三角鋼琴映入她的眼簾。

令恬眼睛裏倏地燃起一簇亮光,驚喜地走到鋼琴面前。

這款鋼琴是施坦威的皇冠珠寶系列,琴身由珍稀的黑檀木打造, 琴蓋中央鑲嵌着一顆純淨無暇的鑽石。

令恬熟練地打開琴蓋, 指尖輕輕拂過琴鍵,随意地按下幾個音, 動聽的琴聲淌出, 音色飽滿順滑。

令恬看着鋼琴,心裏不禁一陣甜滋滋。

老公真貼心, 知道她喜歡彈鋼琴,就給她置辦了鋼琴。

她以後想彈琴的時候, 就不用回令家了。

晚上九點半, 傅沉硯回到家, 他站在玄關頓了幾秒,沒有像平常一樣等到令恬歡快地跑過來,撲進他懷裏,甜甜地叫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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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沉硯似乎感覺到有一絲不适應,他脫下西裝外套,上樓,走到令恬的房門前,輕敲了兩下門,沒人應。

他推開門,房間裏也不見她的影子。

傅沉硯徑直去了閣樓。

閣樓內靜悄悄的,一點聲音也沒有漏出來。

傅沉硯手放在門把上,往下壓,往裏推,明亮的燈光溢出來,映在他輪廓分明的俊臉上。

他的目光微微凝住。

令恬正坐在鋼琴前,聽到動靜,轉眸看向他,眼底漾開層層疊疊的笑意,然後,将雙手輕輕地撫上琴鍵,調整了一下,開始彈奏。

她穿着一件煙灰色的吊帶禮服,肩帶和裙擺的薄紗上綴着細鑽,數以千計萬計的細鑽流光溢彩,宛如璀璨的漫天星辰落在她的裙擺上。

這是去年京大校慶時,令恬上臺演奏鋼琴穿的演出禮服。

今天看到這臺鋼琴後,她特地回了一趟令家,把這件禮服找出來,帶回蘭庭。

她的肩背薄,儀态很優美,彈奏的是一首比較小衆的《墨西哥小浪漫曲》。

輕柔浪漫的音律從她跳躍的指尖流淌而出,漸漸渲染出一幅溫暖的意境,像初秋裏的落日時分,橘色餘晖鋪灑在大地上,愛意蔓延。

傅沉硯沒有打擾她,倚着門框,靜靜地聆聽。

動聽的旋律在耳邊如潮水般回蕩,令恬的身影折射進男人的黑眸深處,漸漸的,他仿佛不再感知到周圍的一切,沉浸在只有他和她的世界裏。

直到最後一個音結束,感官才回歸現實,令恬緩緩起身,面向傅沉硯,一只手扶着鋼琴,一只手輕輕按在胸前,向他優雅地行了一個15度的鞠躬禮。

傅沉硯如夢初醒般,給她鼓了幾下掌,走向她,語帶贊賞:“彈得很好。”

令恬擡眸看着他,眼底隐隐浮動着期待:“老公,你還有那種感覺嗎?”

傅沉硯微頓:“嗯?”

令恬:“校慶那次,我在臺上彈的就是這首曲子,你當時對我一見鐘情,現在呢,還有那種怦然心動的感覺嗎?”

她的琴彈得不失水準,只是在家裏缺少了舞臺上的那種燈光和音效。

傅沉硯眼眸裏掠過一抹情緒,他沒有說話,擁她入懷,讓她的臉頰貼在他的胸膛上。

咚!咚!咚!

令恬感受到男人胸膛的起伏震動,強健有力的心跳聲湧進她的耳朵裏,連帶着她的一顆心也開始怦怦地跳。

她喜歡聽他的心跳聲,每一聲都能勾住她的心弦,讓她悸動不已。

傅沉硯:“無論多少次,我都會為你心動,只為你心動。”

他捧起她的臉,低頭吻上她的唇。

令恬順從地閉上眼睛,任他火熱的唇舌将她席卷,她願意化為一灘春水,軟在他懷裏。

“小貓咪。”傅沉硯離開她的唇,濕熱的氣息輾轉到她的耳垂,“讓我吸一吸你。”

令恬睜開彌漫着霧氣的杏眼,面頰因為羞恥而泛紅,她軟着聲音說:“可不可以不要叫我小貓咪?”

“好,聽你的。”傅沉硯在她耳邊低低地笑了一聲,“小貓咪。”

他最後三個字說得又輕又緩,帶着一點暧昧,令恬的耳朵酥麻一片,心跳怦怦,也沒心思去糾正他了。

她問:“你怎麽了嗎?”

傅沉硯一只大手撫上她的後頸,指尖在她耳後的肌膚輕輕摩挲,眼底侵染着一點暗色:“剛剛回來,在樓下沒有第一時間看到你,心裏有點失落。”

令恬緋紅的臉頰上掠過歉意,小聲說:“對不起,我只是想給你一個驚喜嘛。”

“那你也得給我補償回來。”傅沉硯的大手滑落,摟住她的腰,将她抵在鋼琴前,“讓我吸一下就好。”

他埋首到她的頸窩間,像上次一樣輕輕地嗅聞,氣息從她的肌膚上一寸寸流連。

令恬躲不過他這樣的親昵,只能硬捱着,雙手在無措間壓到身後的琴鍵上,突然迸出來的幾個琴音,幾乎要打斷此時暧昧的氛圍。

傅沉硯卻絲毫沒有受到影響,他伸手合上琴蓋,一把将她抱起,讓她坐在琴蓋上,重新埋首在她的頸窩間。

令恬突然想到什麽,有些抗拒地用手推他的肩膀:“我、我還沒有洗澡呢。”

“沒關系,很香……”傅沉硯扣住她的手腕,氣息落在她的耳邊,“我很喜歡。”

濕熱的氣流被吹拂進令恬的耳朵裏,她半邊身子都酥了,渾身輕顫,臉紅得像五月裏綻放在枝頭的石榴花。

傅沉硯摟住她,越圈越緊,噴灑在她的耳廓上的氣息灼熱了幾分,嗓音沉啞:“寶貝,你真的好香,我好想……”

他頓住,後半截話沒有說完,突然放開了她。

令恬心跳快得要飛起來,她眼睫低垂,突然發現傅沉硯的西褲變得很緊繃。

她從來沒見過這種情況,一時沒反應過來,不由疑惑地多看了兩眼。

傅沉硯在她額頭上親吻了一下,嗓音還有一點啞:“甜甜,我有點出汗,想去洗個澡,你也早點休息。”

令恬臉頰還泛着一層薄紅,輕輕點頭:“嗯……你去吧。”

傅沉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轉身離開。

等男人離開閣樓,令恬才突然福至心靈,後知後覺地明白了他緊繃的西褲大概是怎麽回事。

傅予墨在京大被令恬的保镖教訓的事,很多吃瓜群衆看到了,還有人偷偷錄了視頻,但忌憚于當事人的身份,怕被麻煩找上門,都不敢傳播,只敢在私底下偷偷議論。

大家以前都覺得令恬脾氣軟,很好親近,沒想到這次竟然會和傅予墨起沖突,不由讓人好奇她的背後現在到底是誰在撐腰,讓她這麽有底氣。

當然,那些議論傳不到當事人令恬的耳朵裏,她今天下午只有兩節課,上完課,抱着書去圖書館,圖書館的學習氛圍好,她打算自習一會兒再回去。

京大的校門外有一家奶茶店。

下午,李沐心和閨蜜正在奶茶店裏喝奶茶,她坐在窗邊的位置,透過玻璃,看到一輛大衆從奶茶店門口經過。

轎車看似是普通的大衆,但其實是帶字母的大衆,百萬級別的豪車——輝騰。

李沐心正好多看了一眼,覺得車牌很眼熟,馬上想起來,這是來學校接令恬的車,令恬現在應該就坐在車裏面。

李沐心突然腦子一熱,奶茶也顧不上喝了,丢下閨蜜,匆匆跑出奶茶店。

恰好路邊有人攔下一輛出租車,那人剛打開車門欲上車,卻被李沐心猛地扯到一旁,李沐心自己坐了上去,“砰”地一下關上門。

被搶出租車的那人傻了,反應過來後咒罵一聲,要拉開車門,叫李沐心滾下來。

李沐心在車裏穩穩地守住車門:“師傅,快開車吧。”

出租車司機看不過去,正要開口勸李沐心下去,只聽李沐心說:“雙倍車費,跟着前面那輛輝騰,快,別跟丢了。”

“行。”出租車司機沒有跟錢過不去,踩下油門,跟在那輛輝騰的屁股後。

距離不近不遠,李沐心擔心司機跟丢,眼睛一直盯着。

她沒有忘記哥哥的警告,哥哥讓她不要多事,但她并不覺得自己這是多事,她只是好奇心有點強,想知道令恬現在到底跟了哪個男人而已。

二十分鐘後,李沐心眼睜睜地看着輝騰駛入了蘇河江畔的蘭庭。

蘭庭這一片是京市有名的豪宅區,住在蘭庭裏的,基本都是有錢有勢的主。

令恬進了蘭庭,李沐心倒是沒有太意外,畢竟對方都敢和傅予墨作對了,哪能沒有點能耐呢。

但李沐心的好奇心并沒有得到滿足,反而更加抓心撓肝,真相就在一門之隔,她卻進不去蘭庭。

她還是不知道,那個神秘的男人到底是誰?

李沐心突然想到,傅沉硯似乎也住在蘭庭……

不過,她首先就把傅沉硯給排除了,誰不知道傅沉硯不近女色,冷淡至極。

何況他還是傅予墨的哥哥,雖然只是堂哥,但也沒理由為了一個女人和兄弟反目。

李沐心心念一轉,馬上打電話給自己的哥哥李沐陽,讓他把傅予墨的號碼發給她。

傅予墨昨天當衆受辱,絕不可能咽下那口惡氣,勢必要找出那個男人報複回去。

現在她已經幫傅予墨把範圍縮小到蘭庭了,他要查起來會更容易。

李沐陽怕李沐心惹事,問她要傅予墨的號碼做什麽。

李沐心編了個借口,說自己有個同學想追傅予墨,傅予墨桃花多得人盡皆知,李沐陽沒有懷疑,沒多久,發來一個手機號。

李沐心複制號碼到短信收件人那裏,編輯好一條短信,按下發送鍵。

【傅二少,我剛剛看到接送令恬的車進了蘭庭。】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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