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章

還好兩人吃飯的餐廳離醫院不遠，蘇雅清和姜左到醫院時，急診科門口幾個醫生和護士已經站在門口準備好

“救護車多久到”姜左在靠近門口時就問等待的值班醫生徐智雅

“姜醫生，還有五分鐘到，葛醫生也在趕來的路上”徐智雅是跟着姜左的實習醫生，快速的把當前的情況報給姜左

“小磊，陳盼，一會患者來了，你們按照患者病情做好傷情分類”蘇雅清之前在急診科和大家都挺熟悉的，也不客氣直接安排起實習醫生和護士長

“蘇醫生，你來幫忙，要不要和你們科室說一下”護士長陳盼有些擔憂的看着蘇雅清，她能來幫忙當然更好，但醫院科室之間的問題比較分得清，沒有科室主任同意，随意幫忙出了事誰也不好說

“放心，我在來的路上已經和我們主任打過招呼了”蘇雅清當然知道不能越權做事，在回醫院的路上就打電話和主任說了，雖然主任沒肯定的說同意但也沒有反對，只是讓她量力而行

“行了，你們兩個趕緊去換衣服，抓緊時間，一會患者就來了”主治醫師張明強巴不得蘇雅清來，既然她都說好了，趕緊催他們去換急救服

兩人都是做急診的，速度自然快，等他們出來時，患者的急救車已經到了

夜晚的上海市****醫院，并不像其他地方那麽寧靜。空氣中充斥着一陣陣120急救車的響聲，令人膽顫心驚

“醫生。。救命。。”

“你先穩定一下，紅色。。第一搶救室”

“。。黃色。。。第三搶救室”

幾個值班護士簡單做好傷情分類，慌忙的安排好患者

午夜時分的急診室，到處都是一片慌亂。地上，牆上，到處可見飛濺上去的紅色血液，看了實在讓人觸目驚心……

蘇雅清和其他醫生分頭剛安排患者的事情，在走廊處聽到嘈雜的呼喊聲蹙起了眉頭，一把推開了搶救室的門。只見搶救室內，也是一片混亂。家屬、肇事者打成了一圈，哭喊聲，吵鬧聲，小孩的尖叫聲，喧鬧着整個室內。

蘇雅清推開人群，走到推車旁邊，看到了當班的護士小娟，迅速詢問道：“怎麽回事，這麽亂？”

Advertisement

“家屬情緒太激動，都不願意在外面等。人實在太多了，沒法控制。保安科的人數不夠，我都快急死了。”小娟急忙解釋道，滿腔的哭意。

蘇雅清深吸了一口氣，一腳跨上了身旁的辦公桌，拿起一張白紙，卷了喇叭口，大聲嘶吼道：“大家安靜~大家安靜……我是急診科的醫生，大家聽我說！！”

蘇雅清嘶力竭的聲音，回蕩了整個房間。家屬們紛紛轉頭看向蘇雅清，瞬間全部安靜了下來。

“為了節約病人的搶救時間，更為了确保大家親人的生命可以得到最好的治療，所有人請退出搶救室，配合我們工作，好嗎？我們會在門口設立接待處，請大家去登記受傷家屬的基本信息以及衣服穿着，方便确認身份。然後詳細記錄患者的家族史、過敏史，只要你覺得重要的信息，全部進行詳細登記。我們也會在旁邊騰出房間，提供簡單的飲水和餐點，方便大家休息。”蘇雅清誠懇的對家屬們說。

“請大家相信，我們會全力以赴，搶救每一位受傷的病人。我們醫院的治療水平，大家都是知道的，請大家放心。現在每一分鐘對于病人來說，都是非常重要的。我在這裏，再次請求大家配合，可以嗎？”

蘇雅清看着不遠處手足無措的實習醫生徐智雅，大聲喊道：“徐醫生，請安排大家去門口登記，可以嗎？”

徐醫生突然清醒了過來，一邊勸說家屬們，一邊指揮大家往門外走去。

“蘇醫生，你現在畢竟不是急診科的人，你這樣安排怕是不妥吧”葛美娟的徒弟高敏邊準備搶救邊陰陽怪氣的對蘇雅清說

“要不，你叫葛醫生不要搶救來這裏安排這些，還是你有能力處理這混亂的情況！”蘇雅清知道高敏是葛美娟的徒弟，從一開始就看不慣她來急診科，怕她搶了葛美娟的主任位置，使得她不能評上職稱

說完轉身就去忙了

其他的主治醫生都在各個搶救室搶救，蘇雅清只能停下腳步有條不紊的安排着現在的情況

“小娟，護理組來了幾個，把宿舍裏的全部叫來。對病人進行分診，把內科病人移去旁邊的小房間就診。傷勢嚴重的外科病號千萬不要移動，就地搶救。”蘇雅清向忙碌中的小娟走去。

“大概10個左右，其他人可能離醫院比較遠，還沒到。”小娟彙報道

“這樣，你安排5個人去門口安撫家屬，順便配合王醫師進行登記，确保家屬不要進入這裏。剩下5個留在這裏幫忙。你明白了沒？”蘇雅清從容的安排，不理會旁邊高敏不服的眼神，病人的生命都在一分一秒的流逝，搶救生命才是最重要的。

“王醫生，這個病號什麽情況？”單明看着之前小娟和自己以前帶的實習醫生王曉磊正在搶救的病號，詢問道。

“男性，40歲左右。開放性血氣胸，多處肋骨骨折。靜脈通路開放2路，生命體征基本穩定。我已經封閉傷口，正在上胸帶，固定肋骨。已經通知了胸外科，他們在聯系手術室，馬上進行手術。”王曉磊一邊詳細彙報着病人情況，一邊幫病號做着治療，滿頭大汗。

“好的。那這個就交給你處理。”蘇雅清認真的聽着分析。

“蘇醫生，快過來，這個病人血壓突然掉了。”小娟又叫了起來。

蘇雅清毫不猶豫地小跑過去，詢問情況。

“這個病號之前是王醫生負責的，剛才生命體征都很平穩，沒有明顯外傷。B超和CT剛做完，家屬去拿報告了。”小娟詳細的把患者情況講解。

蘇雅清一邊聽情況，一邊開始查體。病號面色已經蒼白、脈搏細速、呼吸也急促了起來，蘇雅清看了一眼監護儀，心率110，血壓80/60。蘇雅清立即拿起聽診器，對胸部進行聽診。肺部有明顯的濕羅音。蘇雅清拿起旁邊的檢查單研究。

“血紅細胞和血紅蛋白都明顯下降， X線也顯示積液陰影超過肺門水平，全胸大片致密陰影和縱隔移位。血胸，血量估計已經超過1500ml了。小娟再開一條通路，上膠體。馬上備血，立刻通知胸外科和手術室，準備急救手術。”蘇雅清果斷的吩咐。

“蘇醫生，怕來不及了。血壓又掉了。”小娟緊張再次提醒。

蘇雅清迅速看向監護儀，上面已經一片報警。心率160，血壓60/30，脈氧只有85%了。

“SHIT，小娟， 2mg去甲腎上腺素稀釋到10～20ml，立刻靜推。”蘇雅清低咒了一聲，果斷下了遺囑。

蘇雅清一臉嚴肅的盯着監護上病人的生命體征，開始動手給病人建立深靜脈。

“看來真的等不了了。血庫的血好了沒？小娟，準備急診手術室，我先進胸探查。”蘇雅清巡視了一圈，發現大家都在忙着處理自己手上的病號，沒人可以過來幫忙。最後只能朝門口正在安排實習生的護士長叫道：“陳盼，有沒有停下來的實習醫生”

“啊。。應該。。”陳盼還沒說完話就被一個的男聲打斷

“我。。我是剛來的實習醫生，我叫王浩，我可以幫忙試試”王浩自信的舉起手，他來急診科都快半個月了，一直沒有讓他進手術室，他在學校的各項成績優秀才會被推薦到這所醫院來的，雖然來急診科有些不符合他的理想，但也比去一些普通的二流醫院強

“行吧，就你和小娟”蘇雅清看着這個青澀但一臉自信的男生，見護士長陳盼确定他是實習醫生，沒有其他人只能同意了

急診手術室內一片寂靜，只有監護儀發出“滴~滴~滴~”的機械聲。麻醉師正在給病號上全身麻醉，小娟有條不紊地鋪着無菌臺。

“王浩，你沒上過手術臺？不要緊張，照我說的做就行。”刷手時，蘇雅清感覺到王浩的緊張，于是安撫道。

“恩！我會努力的。”王浩認真的回答道，雖然在學校理論知識很好，但這是他第一次上手術臺，難免有些緊張局促不安

“患者李**，男，33歲，左側閉合性血氣胸，準備手術。”

“患者李**，男，33歲，左側閉合性血氣胸，準備手術。”

“患者李**，男，33歲，左側閉合性血氣胸，準備手術。”

手術臺前，一片肅靜。只有蘇雅清和小娟、麻醉師在做手術前患者的最後确認。

23：45分，手術開始。牆上的指示燈，亮了起來，開始計時。

表皮，真皮，皮下脂肪，肌肉組織，單明熟練的一刀一刀切了下去……

整個手術室籠罩着一片不安，毫無聲息的病人躺在手術臺上，生命正在慢慢流失。整個房間充斥着手術器械摩擦發出的刺耳金屬聲。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蘇雅清專注的進行着手術。王浩卻混身是汗，緊張的雙手都顫顫發抖。雖然之前在學校上過解剖課程，也在網上看了許多手術的現場教學。可是才第一次進手術室的自己就真正目睹了這血腥的場面，胃裏實在忍不住翻騰惡心起來。

“我準備切肋骨，進胸了。麻醉師注意血壓，準備自體血回收。”蘇雅清冷靜地安排。

“小娟，上肋骨剪！”小娟熟練的遞上。

“咔”伴随着肋骨與肌肉的分離，大量鮮紅的血液也不斷從空隙中擁出來。

“王浩，發什麽呆。快吸血回收。”蘇雅清看着對面臉色蒼白的王浩，提醒道。

王浩立馬回神，壓抑住自己難受的惡心感。不斷用吸引器吸着胸腔裏冒出來的鮮血。

滴滴滴……滴滴滴……監護儀不斷地發出刺耳的報警聲。

“蘇醫生，血壓穩不住了。請速度結紮血管。”麻醉師一邊熟練地用藥，一邊焦急的提醒。

“小娟，給我血管夾。我看到了，估計是肺動脈的分支。必須馬上堵住，不然必死無疑。”蘇雅清着急的在狹窄的胸腔內尋找着出血的源頭。

“血壓90/50，心率100，脈氧97%。太好了，堵住了。”麻醉師興奮地彙報。

蘇雅清聽到這個消息，心中的石頭也落了下來，說道：“病人有救了，王浩”

蘇雅清擡起頭對着王浩，欣慰地笑了起來。

王浩也擡頭看着蘇雅清，激動地眼眶發紅。剛才還慘白的臉，現在看上去一副哭笑不得表情。剛才還在生死線徘徊的病號，被挽救了回來。這種心情，難以言表。是緊張，是激動，也許還有一絲自豪……

“蘇醫生，胸外科的人已經在門外了。”

“恩，讓胸外科的人速度過來接手，就說我說的。外面還有很多病人。”蘇雅清吩咐說。

心情一下放松的王浩，終于忍住跑下手術臺，跑出門口嘔吐了起來。

做完交接手續的蘇雅清走出手術室門口，就看見王浩坐門口的地上，雙手抱着膝蓋，頭也低低得，全身發抖，整個白大褂的背部已經被汗水都浸透了。

蘇雅清想到第一次自己進手術室的情形，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柔聲安慰：“怎麽樣？好些沒？第一次遇到這些，是會不太舒服的。外面還有很多病人在等着我們，你是繼續在這裏回憶剛才的感受，還是出去繼續挑戰，随便你。”

說完，蘇雅清毫不遲疑的往搶救室走去，不去管還呆坐在地上的王浩，畢竟這是每一個實習醫生都要經歷的，尤其是急診科的醫生！

王浩擡起頭，直直地看着不遠處蘇雅清的背影，眼中充滿了一絲不自信。

搶救室門口，接待處的徐智雅醫生已經不見了，只有幾個家屬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看來病人都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了，單明心想，一邊推門進入。

果然搶救室裏只有幾個病號，還在繼續觀察。辦公桌前的椅子上，歪歪斜斜的坐着一堆忙碌過後的護士和實習醫生

蘇雅清看了一眼，筆直地走到病人床邊詢問情況。

“怎麽樣？”蘇雅清問着床旁的姜左。

“多發性外傷骨折，骨科已經聯系好手術室了，等備血一到，就去手術。”姜左邊看檢查報告邊回答

“你那邊呢”姜左想到剛才混亂結束後，護士長陳盼描述蘇雅清雷厲風行的安排家屬和患者的情形

“手術成功，不過。。。”蘇雅清想到剛剛的實習生王浩在手術室外的情緒

“怎麽，出了什麽意外？”姜左停下手裏的動作看向蘇雅清

“沒有。其他病號情況呢？”蘇雅清笑着搖了搖頭，只能希望他能自己調節過來

“生命體征都基本平穩，1個無名氏，醫務處的在設法聯系家屬，還有2個是外地人士，還在等家屬趕來辦理住院手續。”王曉磊還是像原來跟着蘇雅清的時候逐一詳細的彙報。

“你這小子，平時也沒見你和我這麽詳細做彙報啊”張明強故作生氣的樣子看着王曉磊

“張醫生這是吃醋了？王醫生以前跟的可是蘇醫生”葛美娟忙完拿着保溫杯走到跟前調侃張明強

“那他一進急診科還是我帶着的，真是。。世風日下啊”張明強故難過的搖頭

“不是。。師傅。。我。。我沒有。。”王曉磊不知所措的小表情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經過一夜的忙碌搶救，終于所有病患和家屬都安排好了，大家也能調侃放松一下

“看來今天手術室日子也不好過啊……”徐智雅搖着頭說道。

“連環車禍，肯定是這樣。麻煩的不止我們，看着吧，那些交警們更麻煩。”蘇雅清和他們交談着。看見門口走進來一個白色身影，低着頭，步伐緩慢。

蘇雅清擡頭看了一眼牆上的挂鐘，指針指着淩晨5點。

“好了，大家都辛苦了。姜醫生請客吃早飯。王浩，你負責去買。”蘇雅清拍了拍手，吸引大家的注意。

“為什麽我請啊”姜左一臉懵的看着蘇雅清

“難道我一個外科醫生免費來幫急診科一夜的忙，還不值得你請客嗎？”蘇雅清挑眉示意，她可是犧牲自己的休息時間免費幫忙的

“就是啊，姜醫生”

“姜醫生不能太小氣了”

“蘇醫生可是難得回咱們急診科，你們還是校友啊”

“好~好~好，我請客行了吧”姜左見所有的護士和醫生都起哄，也知道這一夜大家都很累了，更何況平時他們這幾個主治醫生會經常請大家吃飯，只是沒想到蘇雅清會突然提起，不過也知道她應該有事沒說。

然後轉身向不遠處的王浩走去，往他手裏塞了2張紅色的鈔票。

“YES,我都快餓死了。”

“姜醫生，萬歲……”

“王浩，我要吃豆漿油條。”

“姜醫生請客，必須高檔啊。我要吃KFC早餐……”

原本還沒精打采的那堆人，立刻滿血複活，興奮地跳起來，團團圍住了王浩。

王浩手足無措，拿起紙筆記了起來。看着眼前一張張興奮的笑臉，剛才的不開心，也瞬間忘卻到了腦後。

“好了，好了，別胡鬧。現在才5點，哪裏來的KFC，要吃好的，下回休息我請客去吃海鮮自助，今天先湊活一下。王浩，就去馬路對面的永和叫點就行了。”蘇雅清看向忙着書寫的王浩，忍不住解圍。

過了沒多久，王浩已經拿着熱乎的早餐進了急診室。大家都忍不住上去哄搶。張明強立刻囑咐大家輪流去醫生辦公室內就餐，确保搶救室內有人留守。

“除了當班人員，大家吃完早餐就回宿舍好好休息。所有實習生今天下午2點會議室開會。小娟，過會向護士長彙報情況，讓她安排好白天的就診工作。”說完，姜左拿起兩份份早飯和蘇雅清往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說吧，剛剛怎麽突然讓我請客”姜左把插上吸管的溫熱豆漿放到蘇雅清面前

“也沒什麽，就是那個王浩第一次進手術室，有點接受不了那個場面，希望能轉移一下他的注意力，讓他感受一下急診科的溫暖”蘇雅清喝了一口溫熱的豆漿，感覺渾身都舒暢了，才對姜左說之前的情況

“你是想起你第一次進手術室的樣子了”姜左打趣的看着蘇雅清，想起蘇雅清第一次從手術室出來後，打電話給他抱怨加吐槽的樣子，忍不住笑了

“嗯，不過估計以後多進幾次就好了”蘇雅清淡淡的說

“你以為誰都是你啊，接受不了的硬逼着自己去接受”姜左雖然吐槽她，但眼睛裏的疼惜毫不掩飾

“那能怎麽辦，我沒有那麽多是時間去做調整”蘇雅清想起原來的自己無奈的說

她第一次比王浩更嚴重，幾乎幾天都吃不下東西，勉強吃進去閉上眼睛就是手術室裏血腥的場面，馬上就吐出來，為了等得到唯一一個能當Smith關門弟子的名額，她硬是逼着自己連續幾天進手術室觀摩和學習，甚至回到宿舍後不斷看手術室裏拍攝的視頻，最後硬生生的讓自己接受了這些，一般人都需要段時間去适應，但她愣是在短短的一個星期不到就可以做到波瀾不驚了，後來其他同期的學生問她怎麽做到的，她只是淡淡的說‘習慣了’

“扣扣~扣扣”

“請進”敲門聲打斷了兩人間的談話，姜左看向門外

“那個蘇醫生，之前的那個病人身體發熱了，家屬鬧着找主治醫生”王浩有些猶豫的看着蘇雅清

“你作為實習住院醫生，難得不知道怎麽解決嗎”姜左嚴厲的看着王浩，他一直覺得如果什麽事都找主治醫生的話，那麽實習醫生很難成長起來

“我盡力安撫家屬了，但。。”王浩有些委屈和生氣的沖姜左說道，一晚上沒休息，加上情緒沒有完全從手術室裏震驚的畫面出來，難免語氣有些沖

“好了，我跟你去看看”蘇雅清擡手按住姜左的手，示意他現在大家都比較疲憊，情緒自然不好，起身和王浩一起去看患者

“你是主治醫生，你快看看我老公怎麽樣了”家屬一把緊緊的抓住蘇雅清的手

“大姐，你先放開我，我去看看情況”蘇雅清輕輕的拍了拍家屬的手，柔聲對她說道

“大姐，放心，李先生只是正常的術後發熱，一會退下去就沒事了，這裏有護士看着，你可以先到醫院病人食堂去買點稀飯，等病人醒來後可以吃”蘇雅清檢查後發現患者只是正常發熱，給他的點滴裏加了點抗生素，安慰家屬後帶着王浩走出病房

“蘇醫生，你為什麽不和家屬說，會有可能是感染的問題”王浩直盯盯的看着蘇雅清問道

“你看到剛才家屬的激烈反應了，看樣子她是一個農村婦女，你與其對她講這些醫學道理，不如給她一個安定的說法來的可靠”蘇雅清笑着轉身看向王浩

“為什麽，而且我們醫生有義務對家屬講明患者情況”王浩見蘇雅清看着她，有些緊張但還是把心裏的話說出來了

“這麽說吧，其實很多時候都是無能為力的，最多也只能給他們一些安慰和關懷，有時候比打針吃藥還管用”蘇雅清笑着拍了拍王浩的手臂

“你現在可能不能完全理解，等你想清楚我們再讨論，這個患者交給姜醫生，你以後跟着姜醫生能學到很多你在學校學不到的東西”蘇雅清笑着鼓勵王浩

“可是。。他不一定會要收我，我剛剛。。”王浩有些猶豫的看着蘇雅清，想到之前在辦公室對姜左的态度，而且也聽說姜左看起來很好說話，其實在很有原則的

“他只是嘴硬心軟，你就說是我讓你去找他的，順便跟姜醫生說我先回家了”蘇雅清把病歷單給王浩後轉身就朝更衣室走去

“我一定會努力追上你的腳步的”王浩一手握緊拳頭看着蘇雅清的背影給自己打氣

作者有話要說：

來次大更！

?乛?乛??乛?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