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親三十口 (1)
陽光傾灑, 照亮了一室的旖旎。
賀宗晏一邊揉着疼痛的腦袋, 一邊用另一只手撐着自己坐起來。在看到地上一片狼藉的時候,他的大腦有幾分鐘是當機的。
他觀察了一下周圍,這個房子的色調是簡單的黑白,除了地上亂糟糟的衣物,其他東西都擺放的整整齊齊,一絲不茍。
等他想起來昨晚的事情,知道自己如今是在小魚的房間後後, 又忍不住興奮起來,昨晚、昨晚他和小魚……
聽說女人的第一次……不對,小魚昨晚不是第一次。
即使賀宗晏沒做過, 也知道女人第一次是有一層膜的,而他昨天并沒有碰到過那層膜。
也就是說, 在他之前,小魚還曾有過其他男人!
想到這裏,賀宗晏就忍不住嫉妒, 嫉妒擁有過她的男人,嫉妒別的男人也能聽到她的婉轉呻.吟。
但他很快就想通了, 不管以前如何, 現在站在小魚身邊的是他, 從今往後,他都會牢牢地站在小魚身邊。
他一定會守好小魚的!
不對,小魚呢!
當他剛泛起幾分甜蜜,準備慰問她還好不好的時候, 昨晚的另一個主人公卻不在了?!
難不成小魚想吃了就跑?!根本就不準備對他負責?!
正當他胡思亂想,掙紮着準備起身的時候,房門被打開了。
餘紀早已經穿戴整齊,挑眉看他:“喲,小少爺,起來了?”(?初??雪??)
聽到她喊自己小少爺,賀宗晏耳根就爬上了紅暈,昨晚的記憶又如潮水般湧來,讓他多了幾分羞恥。
小少爺……是他昨晚求着餘紀喊他的名字,明明是很簡單的三個字,現在卻總讓他想入非非。
例如她嬌豔的小臉上染上動情時的樣子,又例如她婉轉的呻.吟,誘人的酮體……
一切的一切都太美好了。
仿若夢境。
而此時賀宗晏感覺自己渾身的血液都在往一處流動,經過昨晚的事情後,他已經知道這代表着什麽了。
他又動情了。
僅僅是看着小魚,腦海中回想起那些事情便能讓他心猿意馬,欲.望也被輕而易舉的挑起,他在心裏暗罵自己定力太差。
其實也不完全怪他,正常人第一次開葷後,都會食髓知味,難免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
況且他還在血氣方剛的年紀。
餘紀一眼就能看出他如今在想什麽,拿出一套男士的衣服便扔給他,懶懶的擡了擡下巴:“穿上。”
“我……”賀宗晏想到自己羞恥的反應,“小魚,我、我還是難受,你再幫幫我好不好?”(?初??雪??)
“想的美。”餘紀輕嗤,“自己解決,然後趕緊穿上衣服,一會兒齊柏就來了,我還要上課。”
得了便宜還賣乖。
賀宗晏撇嘴,有些不情不願:“哦。”
自己解決哪有小魚幫忙舒服。
這樣想着,他又用祈求的眼光看着餘紀,希望她能滿足自己。
餘紀才不理他,這狼崽子昨晚折騰了那麽久,現在一覺醒來居然還想折騰,她怎麽可能同意!
況且一會兒她還有課,哪能陪他胡鬧。
她輕哼一聲,下了樓吃早餐。
今天霍宿景依舊沒有來,所以她還是在吃外賣。
剛打開手機,便看到已經許久沒給自己發信息的人又給自己發了信息。
是鐘鼓初:“姐姐,你最近有空嗎?我想見見你。”
“可以。”餘紀回複,“什麽時候?”(?初??雪??)
那邊很快回來了消息,說明是一直在等她的回複:“今天下午可以嗎?”(?初??雪??)
“幾點?”(?初??雪??)她下午還有課。
“姐姐你幾點有空?我什麽時間都可以。”今天周六,他們并不用上課。
“八點吧。”她七點半就下課了,去的路上也需要一些時間,“在哪見面?”(?初??雪??)
“就在步行街吧。”
“好。”他們兩個從這裏之後就沒有交流了,恰好此時賀宗晏也解決好自己的生理問題下樓了。
他現在穿的衣服是餘紀随便買的,盡管如此,穿在他身上卻顯得十分高大上,這讓餘紀回想起他的身材。
膚色是健康的小麥色,長期運動使他擁有八塊腹肌,典型的穿衣顯瘦,脫衣有肉。
想到這裏,餘紀眯起眼又打量了他一番,這讓賀宗晏懷疑自己衣服是不是穿反了。
但她朝他吹了聲口哨:“過來吃飯。”
她給他也點了外賣。
賀宗晏整理了一下衣服,發現沒有什麽奇怪的地方後,清了清嗓子,清除掉腦海中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走過去吃早餐。
餘紀吃完飯了,就含笑看着他。
沉默了一會兒,他還是沒忍住問:“那個……你難受不難受?”(?初??雪??)
他昨天是第一次,不知輕重,在餘紀嬌嫩的肌膚上留下了斑斑駁駁的印記,現在想起來還有些後悔。
早知道當時輕一點了。
“什麽?”(?初??雪??)餘紀沒懂他在問什麽。
賀宗晏有些羞恥,不知所措的拿着早餐,看餘紀是真的不懂後,閉眼深吸一口氣,努力給自己做好心理建設:“就那、那裏,我昨晚是不是弄疼你了?”(?初??雪??)
他說話磕磕絆絆的,到後面聲音越來越小。
“哦……”餘紀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片刻後又好笑的說,“這句話不應該換我問你嗎?畢竟我可比你醒的要早啊。”
賀宗晏臉一下子爆紅,像是能滴出血一樣,又哼了一聲,傲嬌的偏頭:“下次不會這樣了!”?????CX~~~
下次他一定要比餘紀先起床!
這是他作為一個男人的尊嚴問題。
餘紀白他一眼,這厮想的還真多,連下一次都想好了:“哦?那我拭目以待。”
語氣懶散,顯然不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給老子等着!”?????CX~~~他惱羞成怒的說,下次、下次一定要讓她下不來床!
兩個人就在吵吵鬧鬧中吃完了一頓飯,齊柏姍姍來遲。
“不好意思,老師來晚了。”他道歉,擡頭才看見了賀宗晏也在這裏。
餘紀搖搖頭:“沒事。”
她看見齊柏的眼睛下面帶着淡淡的鐵青,像是一晚上都沒有睡覺一樣,但她向來不是喜歡多問的人。
賀宗晏也肯定不會去關心他。
齊柏走過去,很自覺的拿起桌子上的最後一份早餐吃起來,吃完後笑眯眯的說:“還是餘紀同學有心,每天都給老師點外賣。”
賀宗晏看不慣他:“老師您想多了,這是我讓小魚買的。”
就算他跟小魚不是那種關系,自己還是看不慣他。
這大概就是氣場不和了。
“哦?是嗎?那小朋友你有心了,我們第二次見面你就這麽孝敬我。”齊柏不慌不忙的說。
他說不過餘紀這個小惡魔,難道還說不過一個小屁孩兒嗎。
“您老慢慢吃,可別嗆着。”賀宗晏不甘示弱的回他。
餘紀實在是聽不下去兩個人這麽幼稚的對話了,在他們兩人中間擺擺手:“行了行了,你倆幼稚不幼稚。老師,我們現在能去上課了嗎?”(?初??雪??)
“行。”齊柏吃飽喝足,爽快的點頭。
他不經意的一瞥,卻發現餘紀優美的脖頸和鎖骨上多了幾個印記,好奇的問:“餘紀同學,你家裏有蚊子嗎?”(?初??雪??)
想想又不對,現在都已經深秋了,哪裏來的蚊子,況且餘紀家根本不像是會出現蚊子的樣子。
餘紀看他的神色,一時看不出來他到底是真的不懂還是刻意取笑她,但她總不能說是被賀宗晏這個狼崽子給咬的吧,只能囫囵吞棗的說:“大概吧。”
說完拉了拉衣角,遮住那片可疑的地方。
賀宗晏在一旁得意的偷笑。
聯想到小屁孩兒換了套衣服,齊柏這才仿佛了然了什麽,怪不得今天早上小屁孩兒還沒走。
氣氛有些尴尬。
這真的不能怪他,誰讓他直到現在還沒有開過葷呢。
還是餘紀打破了尴尬,她問賀宗晏:“你現在要回家嗎?”(?初??雪??)
“回家幹嘛?”(?初??雪??)賀宗晏一臉奇怪。
“你不回家幹什麽?”(?初??雪??)
“陪你上課啊。”賀宗晏一臉理所當然。
還沒等餘紀拒絕,另一道聲音就插進來:“不行!”?????CX~~~
賀宗晏惡狠狠的瞪了齊柏一眼,然後巴巴的看着餘紀,然而餘紀也搖了搖頭。
看這個辦法行不通,賀宗晏只能退而求次:“那好吧,那我就在客廳等你。”
這次餘紀倒是同意了。
中午吃完飯,賀宗晏便走了,他下午還有訓練。
既然小魚已經開始好好學習了,那他也不能比她差,他是體育生,雖然不能跟餘紀考到同一個學校,但是考上她目标學校附近的體校也是可以的。
不至于離她太遠。
不過他還沒來得及問小魚的目标大學呢,反正他今天還要住在她家,等晚上回去再問吧,也不急于這一時。
這邊餘紀上完課,跟齊柏說自己今天不點外賣,在外面有約後,他也很自覺的先走了。
想到步行街人比較多,餘紀就直接打車過去了。
剛下車就一眼看到了筆直站立的鐘鼓初,茫茫人海中唯他最顯眼,因為他身上幹幹淨淨的氣質與周圍格格不入,所以也很令人矚目。
鐘鼓初自然也是看到她了,臉上驀然展現一抹笑,然後迫不及待的避開人流朝她走來:“姐姐,你來啦!”?????CX~~~
她被他的開心感染,笑着點頭:“嗯。”
等到鐘鼓初走近,她才發現他手裏還拿着兩張電影票:“姐姐,有人送了我兩張電影票,我一直等着姐姐和我一起來看呢!”?????CX~~~
他說着,像炫耀寶貝一樣把那兩張電影票在她眼前晃了晃。
“什麽電影呀?”(?初??雪??)
鐘鼓初卻突然搞起了神秘:“姐姐去了就知道了!”?????CX~~~
說完,他就很自然的拉着餘紀的手過馬路。
影城在步行街對面。
他牽手的動作做的十分尋常,餘紀也沒感覺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只覺得怪不得他要把自己約到步行街,原來是早有預謀。
等電影開場了她才知道這是部文藝愛情片。
她經常看電影,在各大影院也都有會員卡,而且這部電影講的還不錯,她倒也看得下去。
鐘鼓初就在旁邊一邊喂她爆米花,一邊滿足的看着她。
等電影閉幕,她還有些意猶未盡。
“姐姐,我們去吃東西吧?我剛剛在電影播放的時候點了牛排,是你喜歡吃的那家。”說這些話的時候,鐘鼓初的眼裏帶着幾分狡黠。
餘紀無奈的笑笑,知他在偷偷得意,還是應了聲好。
他便又牽着餘紀的手,将她領到一家店裏。
餘紀已經有段時間未曾來過這裏了,她最近就忙着在家學習了,一堆作業等着她,哪裏還有閑心出來吃飯。
店裏的環境一如既往,乍一看不是很出彩,實則每一件擺設都很精致,設計也別有用心,每一張桌子的旁邊都會挂着一層薄紗,以此來保障客人的隐私。
然而餘紀最喜歡的還是它這裏的幽靜,仿佛坐在這裏就不會被任何人打擾,再混亂的心也能安靜下來。
這讓她感到格外舒适。
鐘鼓初是提前訂的餐,跟服務員說過後,服務員面含微笑的将他們領到一個包間,随後又有其他人将牛排端上來。
他則把桌子中間的燭光點亮,一系列的動作做的悄無聲息,最後又特意将燈光關掉,做完後便都很自覺的退場了,還貼心的為他們關上了門。
“祝兩位用餐愉快。”
餘紀輕笑,剛拿起來刀子準備切牛排,鐘鼓初就端走了她的牛排,又把他剛剛切好的牛排放在她面前。
這些動作做的再自然不過。
“動手的事情就交給我好了,姐姐你只管負責享受。”他笑着說。
他現在的樣子跟之前沒有什麽不同,但餘紀卻總感覺哪裏怪怪的,但她又說不上來哪裏奇怪。
“沒想到一段時間不見,小初你就變得這麽會說花言巧語了,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啊。”餘紀叉起一塊牛排,戲谑的看着他。
“怎麽會是花言巧語呢,我這可都是真心實意。”鐘鼓初清澈的眸子裏滿是認真。
他可不能讓姐姐誤會。
“是嗎?”(?初??雪??)餘紀不打算讓他這麽輕易過關,“那倒是姐姐的錯了?”(?初??雪??)
“當然不是!”?????CX~~~鐘鼓初連忙擺手否認,但這樣一來又相當于承認自己花言巧語了,這讓他進退不得。
待他看到餘紀臉上的笑容便明白她是在逗自己玩兒。
他無奈的嘆了口氣,眼裏的寵溺像是要溢出來一樣,算了,能讓姐姐笑也算值了。
餘紀看他吃了個啞巴虧,心情頗好。
等她吃了七分飽之後就不再繼續吃了,優雅的擦了擦嘴角。
誰知鐘鼓初突然說:“姐姐,你嘴角還有髒東西沒擦掉。”
餘紀又擦了擦:“現在呢?”(?初??雪??)
“它還在。”
餘紀繼續擦,鐘鼓初還是搖頭,然後一副替她着急的樣子,然後突然湊近她,用拇指輕輕在她嘴角擦了擦。
餘紀只看到一張放大版的臉出現在她眼前。
他們兩個此時湊的很近,鐘鼓初甚至能看到餘紀臉上的細絨,她的美是帶有侵略性的那種,此刻搖曳的燭光打在她臉上,卻襯得她如同上好的青瓷。
她為了遮擋吻痕,特意戴了圍巾,之前包裹的嚴嚴實實的,現在是因為吃飯才摘了下來,鐘鼓初是坐在她對面的,屋裏又只點着蠟燭,所以他也沒發現什麽異常。
但現在他卻清晰的看到她脖子上密密匝匝的吻痕,這些吻痕像是一只只眼睛在嘲諷的盯着他,得意洋洋的示威。
他和餘紀做過,當然知道這些痕跡是怎麽弄上去的。
想到會有一個男人跟他一樣壓在姐姐身上,也會情不自禁的親吻着她,然後在她身上烙下自己的印記時,他的眼神一暗,呼吸越發的沉重,心中的嫉妒簡直要噴薄而出。
她看着他,像是在誘惑他做什麽一樣。
他的呼吸一滞,鬼使神差般的低下頭,慢慢湊近那讓他輾轉反側的嬌嫩的紅唇。
然而餘紀卻在關鍵時候偏了頭,他的吻便落在了她的嘴角。
“姐姐?”(?初??雪??)鐘鼓初不解,以前姐姐她從來都不會拒絕自己的。
餘紀深吸一口氣,将他推開,然後站起來,冷靜的說:“我跟你說過,我有男朋友了。”
“我知道啊。”鐘鼓初點頭,無所謂的說,“但那又怎樣呢。”
只是男朋友而已,又不是結婚了,況且結婚還能離婚呢,更別說兩人現在只是談戀愛了。
餘紀皺眉,再次感覺今天的鐘鼓初很奇怪,他上次在聊天軟件上的态度明明不是這樣的。
鐘鼓初接着說:“況且姐姐你現在只是談戀愛了,又不是結婚,我并不介意成為姐姐的地下情人,而且姐姐你……舍得我嗎?”(?初??雪??)
他清澈的眸子看向她,帶着示弱的感覺,若是普通人看見了,心腸定會不自覺的軟下來。
“不行。”然而餘紀并不是普通人,她拒絕的毫不猶豫。
她還是有戀愛底線的,不會在戀愛期間和其他男人糾纏。
“為什麽!”?????CX~~~鐘鼓初“嘩”的站起來,又立即明白自己太沖動了,壓下心中不該有的想法,強撐起一抹笑,“難道姐姐還有其他顧慮?”(?初??雪??)
沒等餘紀開口,他又接着說:“沒關系,姐姐有什麽顧慮都可以跟我說的,我一定會打消姐姐的顧慮!如果姐姐是擔心別人會因此諷刺你,我就跟別人說是我主動的,我都是自願的……”
“停!”?????CX~~~他還想說什麽,餘紀卻攔住了他,“我沒有什麽顧慮,在我跟他分手之前,我是不會跟別的男人有糾纏的,你也一樣。”
鐘鼓初看着她,她的神情裏一點開玩笑的意味也沒有。
這讓他再也壓抑不住自己的情緒,他心中似有千萬種情緒在翻滾,像只倔強的小獸一樣嘶吼:“那我們的以前呢!難道以前你對我的好都是假的嗎!”?????CX~~~
“你冷靜冷靜吧。”餘紀知道他現在心裏太亂,做的事情也一定會很沖動,所以她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圍巾準備回去。
然而這句話又不知道戳到了他的那個神經,他徹底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在看到餘紀真的要走的那一刻,腦海中一直緊繃的那根弦斷裂開來。
他不顧一切的拉住餘紀的手腕,惡狠狠的盯着她:“那個男人到底有什麽好!”?????CX~~~
“你認識他?”(?初??雪??)餘紀敏感的抓出他話語中的不尋常,她和鐘鼓初認識三年,他認識的人都會介紹給她,從不例外,但是在系統讓她攻略賀宗晏之前,她根本就不認識他。
況且她跟賀宗晏談戀愛的消息很少人知道,他們兩個剛談,她就不去學校開始上家教了,鐘鼓初又怎麽知道她男朋友是他。
鐘鼓初死死的撺着她的手腕,眼眸裏滿是怒火,他是多想告訴餘紀他不僅知道那個男人,更是親眼看見昨天那個男人去她家找她的那一幕。
他每天放學都在她班門口等她,風雨無阻,等了整整兩周,後來還是去詢問她班主任才知道她在上家教。
人生第一次,他利用自己家庭的職務之便,查到了她的住址,然後迫不及待的去找她。
卻看到了那個男人抱着她的那一幕!當時他鬼使神差的站到她家不遠處的一棵樹下,看完了整個過程。
他甚至還在那裏站了整整一個晚上!那個男人一晚上都沒有從她家出來,那代表什麽!
天知道他在那一刻是多想将那個男人碎屍萬段。但他沒有,他還是忍住了。
因為那個男人來找餘紀的樣子明顯是想要她原諒他,這也代表那個男人在她心裏并不是那麽重要。
所以他忍住了沖動,把心中的一切酸澀都壓下,然後給她發了消息約她出來。
他可以等,等到姐姐厭倦了那個男人的時候,最後站在姐姐身邊的一定會是自己!
但他最終還是沒有忍住,在看到那些暧.昧的痕跡後,他還是……沖動了啊。
而這些話他也不能說,一旦說出來,就相當于什麽都被戳破了。
他不能再繼續下去了,他跟餘紀相處了三年,太了解她的脾氣了,絕對的說一不二。他在繼續下去只是自讨苦吃,而且會把她越推越遠。
想到這裏,他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讓沸騰的血液慢慢冷卻下來,同時也将自己心中不甘的欲望壓下去,理智逐漸歸回。
餘紀就靜靜的看着他不知想到了什麽,身上暴躁的氣息一點點的被安撫下來,最後恢複成之前的幹淨少年。
然後他握着她手腕的力道放松:“我去你們班裏找姐姐你了,然後無意間聽到有人讨論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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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紀還是有些懷疑,他這樣說倒也證實了為什麽他今天如此反常:“嗯,我知道了。你松開我吧。”
“嗯。”他悶悶不樂的應了一聲,不情不願的松開了她,“姐姐你能不能先別走。”
“嗯?”(?初??雪??)餘紀看他這個樣子倒還是有話想說。
“我能不能送姐姐你回家?”(?初??雪??)他澄澈的眼眸中倒影出她的臉龐,仿佛他的世界中只有她,渾身散發着幹淨的氣息。
這是餘紀最喜歡他的樣子。
他很好的利用了這個優勢。
但她還是沒有吭聲。
鐘鼓初斂下眸子,悶聲悶氣的垂下頭,自嘲的說:“如今我連這個資格都沒有了嗎?”(?初??雪??)
“姐姐說要冷靜,可我送姐姐回去的路上也同樣能冷靜啊……”他小聲嘟囔。
他不能立馬認錯,姐姐會懷疑他的。
他這個樣子都讓餘紀都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太狠心了。
但想了想,也不過是送自己回家,又不能把自己怎麽樣,沒什麽可怕的。更何況這到底是和自己相處了三年的少年:“走吧。”
“真的嗎!”?????CX~~~鐘鼓初喜出望外,“我就知道姐姐心裏還是在乎我的。”
餘紀也不看他得意的模樣,轉身就走,鐘鼓初連忙跟上她的腳步。
她卻并沒有看到鐘鼓初眼裏的勢在必得。他剛剛的那些委屈什麽的全都是裝的,他也絕對不可能放棄她!
說什麽冷靜冷靜都只是一時之計,三年內他有過無數次的冷靜,但最後的答案無一不是他離不開她。
這一路上鐘鼓初都很沉默,仿佛他真的只是為了來送她回家一樣,到了家門口,餘紀卻看見了一個意外之客:
昏暗的燈光下,賀宗晏背着個大書包坐在地上,四周只有他的影子在默默陪伴着他,看起來形影孤單。
“你沒回家?”(?初??雪??)餘紀有些驚訝,她以為賀宗晏早都回家了,“你進不去怎麽不給我打電話?”(?初??雪??)
賀宗晏卻直直的看向她身邊的鐘鼓初。
少年相貌堂堂,清俊雅致,身上潔淨的氣質跟自己截然不同,但這翩翩少年手裏卻很自然的提着小魚的包。
像是在無聲的向他挑釁。
賀宗晏卻不慌不忙的站起來,走到餘紀身邊自然而然的摟着她的腰:“小魚你終于回來了,我回家了啊,你的家就是我的家。我太想你了,所以就特意在家門口等你,怎麽樣,驚喜嗎?”(?初??雪??)
輕而易舉的擠開了鐘鼓初,還示了波威。
鐘鼓初看着他環抱着餘紀的手,眼神一暗,充斥着意味不明,卻又轉瞬即逝。
他還真是小看了這個賀宗晏。
“姐姐,這個就是你的新男友嗎?”(?初??雪??)鐘鼓初含笑問。
“對,他就是我男朋友,賀宗晏。”餘紀大大方方的承認,替他倆介紹,“這是鐘鼓初。”
兩個人就算再看不慣彼此,礙于餘紀面子也對彼此點了點頭,相當于認識了。
想到剛剛小魚在外人面前承認了自己的身份,賀宗晏的笑容裏就不免帶上了幾分得意。
“既然姐姐你到家了,那我也就放心了,我也要功成身退了。”他怕自己再不走就忍不住揍賀宗晏。
“好。”餘紀點頭,“路上小心。”
賀宗晏很自覺的接過來餘紀的包,鐘鼓初應了一聲便走了。
等他走後,餘紀看了一眼賀宗晏:“行了吧。”
這家夥剛剛完全是在向鐘鼓初炫耀,刺激他,她也正好借這個機會讓鐘鼓初明白放棄。
“什麽行了?”(?初??雪??)賀宗晏卻開始跟她裝糊塗,嬉皮笑臉的帶過這個話題,“小魚你快開門吧,我都要在外面冷死了。”
“活該,讓你有家不回,還來我家。”餘紀一邊嘲諷他,一邊開門,這家夥得寸進尺,到現在還摟着她的腰不放,“你怎麽不給我打電話?”(?初??雪??)
她說起來這個,賀宗晏就有些委屈:“因為我沒有你電話啊……”
餘紀這才想起來自己沒有給他自己的電話號碼,他們兩個剛談戀愛就冷戰,昨天晚上才和好,所以她還沒來得及給。
但她立馬又理直氣壯的說:“那你怎麽不給我發信息,我的好友列表裏面可是有你的。”
說起來這個,賀宗晏更委屈了,他報複性的咬了一下餘紀軟潤的耳垂以示不滿:“我給你發了好多條消息,你一條都沒回複。”
這下餘紀徹底沒理由了,這件事确實是她考慮不周。
“誰讓你不回家,非要來我家,活該!”?????CX~~~她嘲諷。
許是看出來她的窘迫了,賀宗晏見好就收:“好好好,都是我的錯,都怪我。”
“知道就好。”餘紀白他一眼,此時她已經打開了大門,兩個人一起進去後又鎖上,從外面隐隐能聽見他們兩個的鬥嘴,過會兒就沒有了。
遠處的樹下,鐘鼓初站在黑暗與光亮的交接處,他盯着餘紀的園子,手握成拳,眼底卷席着巨大的風波,又帶着不善的氣息,哪還有半點幹淨少年的樣子。
姐姐是他的!
他絕不會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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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依舊如常,一連七天餘紀的生活都沒有變化,在第八天的時候,賀宗晏走了,他要去外地訓練,然後還要參加一個重要的比賽,事關他未來能不能去A大附近的學校,他不得不去,但這一走就要兩個月。
他在臨走的前一天晚上又爬了餘紀的床,走的時候又纏着餘紀說了好長時間話,搞的齊柏在一旁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然後他才一臉餍足的走了。
餘紀想到他走前說的話就一臉無奈:“我不在家的這段時間,你可要小心,別被某些居心叵測的人給騙了。”
說着還故意往齊柏那邊瞟一眼,指的是誰自然不言而喻。
他防齊柏跟防賊一樣,生怕自己不在的這段時間裏被他撬牆角。
雖然齊柏現在沒有表現出什麽異樣,但他們畢竟還要朝夕相處,難免日久生情什麽的,他相信小魚,但是卻不相信齊柏的定力。
自己的小魚這麽好,難免會遭狼惦記,他要防患于未來。
例如上周那個鐘鼓初!一看就不懷好意。
等他走了,餘紀又繼續上課,晚上齊柏又死皮賴臉的呆在餘紀家等着吃飯。
他自從那次接了個電話就慌張的走了之後,便再也沒有在她這裏吃過飯,她還以為他洗心革面了呢。
啧,看來還是她想太多了。
等外賣的時間,餘紀就默默的背歷史,随着時間越來越緊,她已經能很好的利用平常的一些瑣碎時間來學習了。
每當背東西的時候,她就會發現過目不忘到底有多好。
齊柏那邊在玩游戲,為了不打擾餘紀學習,他還特意借了她的耳機玩游戲,剛開始還有他說話的聲音,後來就再也沒有了。
餘紀背完今天的內容,伸了個懶腰,不經意的一瞥,卻發現齊柏直接趴到桌子上睡着了,手機在他手邊,還亮着游戲界面。
想起他眼下越來越重的黑眼圈,餘紀無奈的搖搖頭,她向來不會多問別人的私事,一個人要是想告訴你便會主動告訴你,不需要你多問。
天氣越來越冷,餘紀已經穿上了棉衣,好在她家裏平時開着暖氣包,所以在家她就只穿着毛衣。
齊柏也是只穿着一件做工精細的毛衣,想了想,她還是決定做一回好人,上樓拿了個毛毯子替他蓋上。
蓋毯子的時候她突然觀察到齊柏的皮膚是真的好,盡管這些天他可能非常忙,又或者經常不睡覺,但他的皮膚看起來依舊很嫩,而且睫毛又密又長,着實讓人嫉妒。
餘紀已經在考慮把他睫毛燒了的可能性了。
想了想還是算了,這人畢竟是自己老師,她不做那些幼稚的事情。
沒辦法,她就是人美心善。
沉浸在自我欣賞中的她沒有注意到齊柏的睫毛顫了顫,到底還是沒有睜開。
不多時,外賣小哥就到了,還是如往常般給了她一杯據說是贈品的奶茶,然後羞澀的騎車走了。
看齊柏睡的正香,餘紀也沒有擾人清夢的惡趣味,給他留了一份飯等他醒了吃,然後便打開了自己的飯。
說真的,她有點想霍宿景了。
任誰一日三餐都是外賣,并且連着吃了大半月都受不了啊!況且她口味還比較刁鑽,味道不錯的店都被她點了個邊,但都不如霍宿景做的好吃,以前倒不覺得,現在一對比,她就只想吃他做的飯了。
果然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随便扒拉了兩口,她就把筷子一放,索性不吃了。
這時齊柏也“恰巧”悠悠醒來,伸了個懶腰後狀似懵懂的說:“呀,老師不小心睡着了。”
餘紀壓根不接他的話,他習以為常,很自覺的走過來拿起自己的外賣吃。
等他吃到一半,才發現餘紀的飯還有一大半,看起來似乎只吃了幾口的樣子,不免有些好奇的問:“你怎麽不吃了?”(?初??雪??)
“難吃。”餘紀嫌棄。
齊柏:“……”他覺得味道還行啊,是他最近太窮然後不講究了嗎。
他陷入深深的自我懷疑。
然而想着想着,思緒卻突然跑到剛剛餘紀給他蓋毛毯的時候。
他這幾天一直在忙,焦頭爛額,白天忙着教餘紀掙錢,晚上又忙着自解決己戰隊的時候,好不容易休息下來,難免有些放松。
本來他當時差點就睡着了,卻突然聽到清淺的呼吸聲,一股若有若無的香味萦繞在他鼻尖,随之便感覺背上一重,像是什麽東西蓋了上來。
他頓時明白是餘紀在給他蓋被子。
他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