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月見陵光覺得很奇怪,她由一期一振帶路,從本丸一路走來找到了夜戰隊的大家,可是在本丸時明明是早晨,結果到了神社處時就成了黑夜。

這條路有這麽遠麽?不會是被狐妖給捉弄了吧?

不過這個問題先放着,還是先解決面前的這個問題好了,畢竟自家的小孩子被欺負了,看秋田哭唧唧的模樣,月見陵光不欺負欺負恐山安娜,還怎麽給人家擔心得都要哭出來的好哥哥一期一振交待。

刀還橫在恐山安娜的脖子上,但月見陵光已經開始神游想着怎麽把這個賬給讨回來了。

而恐山安娜心中也是不複平靜,不單單說她落到對方手中,而是她身為市子,清楚地知道面前的女子并不是一個人類,恐山安娜也不是個好脾氣,被人這麽用刀比劃着,她能忍得下來才怪。

可是不能忍也得忍,恐山安娜倒是想用手中的念珠呼對方臉上,可是念珠“1080”居然在這時候出問題了,它——居然蔫事了!

要知道,念珠“1080”可是收集了1080個怨念而成,怨念之大,數量之多,讓它成為念珠界一霸,哦不對,是恐山安娜怼非人類的好武器,可是現在手中的念珠“1080”居然在對方的面前處于弱勢。

恐山安娜不由地在心中嘀咕着,這家夥……手上到底積了多少的血腥,才會煞氣重得完全壓過“1080”的怨氣。

在對手“妖”多勢重的情況下,恐山安娜只能忍了。

“宗近。”月見陵光喚了一聲,月見宗近立馬蹿到她的身邊,耷拉着腦袋,有些惴惴不安。

“你……帶人來打群架了?”月見陵光面對此情此景,只能想到這一點,這又是夜戰又是被欺負的,估計是某個小孩子在外頭受了欺負,回本丸招呼上一大隊的小夥伴出去找場子了。

難怪一期一振和江雪左文字都急壞了,這弟弟萬一學壞了怎麽辦?月見陵光這麽一想,心中有些小小的愧疚。

見月見宗近不吭聲,她接着嚴肅地教訓着月見宗近,“下次在外頭受了欺負,要回來告訴大人,帶着一群小孩子出去打什麽架,不知道他們的哥哥們發現弟弟不見了都急壞了麽?”

月見宗近暗暗瞪了一期一振和江雪左文字一眼,見主人誤會了他們出來的理由,又松了一口氣,然後老老實實地低下頭,“對不起,下次不會了。”

“還敢有下次?”月見陵光換了一個姿勢拿刀,環視了一下在場的三位她不認識的人,個個都比小正太們高大。

鳴狐、宗三等這些同短刀脅差一起來的打刀組:“……”我們是被無視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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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受欺負了,就叫哥哥們去給你們出氣,哥哥們如果有事情忙的話,還可以叫上我,不然看你那小胳膊小腿的,萬一變成一群人被欺負怎麽辦?”

“我可沒有欺負他們!”奴良陸生首先撇清關系,“我是友軍來着,本來想幫忙,雖然沒幫上。”

“丸子!我可是你的朋友啊,我怎麽會欺負你手下的附……小孩子呢!”文車妖妃也跟着急着解釋。

“哈?我們認識麽?”月見陵光見突然有個人冒出來說認識自己,轉過身去用眼神詢問月見宗近。

月見宗近也僵住了,他很想回答上一句“不認識”,可是又怕文車妖妃糾纏不清,捅出更多他不想讓主人記起的往事,極其不情願地答道:“認識吧……”

末了又加了一句,“關系一般般吧,好久沒有往來了。”

“哦,這樣啊。”月見陵光将刀重新收入刀鞘中,因為她一直都穿着寬大的狩衣,如果沒有拔刀的話,在袖子的遮掩下是完全看不出她有沒有配帶着刀。

“那麽敵人就只有一個喽?”只有一個的話,就好辦多了。

恐山安娜聽到這句,只覺得背後一涼,明明她才是後頭才來的,怎麽就成了引着這群小附喪神夜裏外出的罪魁禍首了?

“小老虎!”躲在鳴狐身邊的五虎退突然發出一聲驚呼,他的五只小老虎根本不受現場緊張氣氛的影響,剛剛得了允許,可以将整個神社都當成它們的磨爪板,現在已經樂呵呵地沖進了神社裏,五虎退拉都拉不住。

五虎退緊跟着小老虎們進了神社,然後就聽到五虎退的一聲驚恐的尖叫聲,“啊!——”

“退!”一期一振表示弟弟多了就是不好管,管得了這個就管不了那個,這才一松懈,就出了亂子。

他将秋田塞到旁邊正關心着小夜和宗三有沒有受傷的江雪左文字手中,交待了一下,讓弟弟們在外頭等着,才進了神社看五虎退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月見陵光用餘光瞥了一眼一期一振那邊的動靜,雖然有些不放心,但還是把主要的關注力放在恐山安娜的身上,但恐山安娜的表情卻稱不上好。

“糟了,不會是驚動了守護神社的靈吧?”

“啥?”月見陵光咽了咽口水,只覺得她剛剛似乎出現了幻聽。

“這座神社封印着叱詫平安京時期的妖王的屍骸,千年前,麻倉家的先人廢了好大的力氣才将妖王除去,然後妖王死後,卻不知道為什麽成了惡靈,一直在麻倉家作祟,因為麻倉家的先人才不得已将妖王的屍骸供起來,并為妖王建了神社。”恐山安娜察覺到月見陵光聽到靈的字眼時的微顫,更加詳細地為她解釋起來。

“神社在建設之初,有一位陰陽師給神社送了一把斷刃,說是可以保護神社不受妖王從前的妖怪手下的破壞。剛剛那個小家夥,怕是驚動了神社的那個靈。”

“喂喂喂!大晚上的,不要說一些奇奇怪怪的話,這世上哪裏有那麽多妖怪,說不定只是退摔了一下。”月見陵光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朝着神社的方向喊了兩聲,“退,一期殿,沒事的話快點出來,我說你們……”

話音未落,就見五虎退抱着他的小老虎們被扔了出來,五虎退在地上滾了兩圈,起來又往回跑,可是面對卻是一扇猛然關閉的門。

“一期哥!”五虎退都吓哭了,其他的藤四郎們回過神來也撲上了那扇門,一邊猛拍着門一邊哭喊着。

“大将!”藥研求助于月見陵光,卻見月見陵光已經抖成篩子了。

“這裏不會是真的有……”

“我說了有靈的存在。”恐山安娜有些奇怪月見陵光本身就不是人,為什麽還會慫成這個樣子,但這一點都妨礙她吓唬對方,誰讓月見陵光話都不讓她說完就給她的脖子劃上一道口子。

女人的報複心可是很重的!

“啊啊啊!不要亂說,沒有的事情!一期殿真是不小心啊,怎麽把門給關上了呢?”月見陵光心虛地望天望地望恐山安娜,就是不敢往神社那邊看。

“丸子還是老樣子呢。”一旁的文車妖妃看着月見陵光這副慫樣,露出了懷念的表情。

“主人,我們不打架了,回去吧。”月見宗近從神社裏發出聲響後就皺着眉頭,見月見陵光害怕,拉着她往回去的路走,“一會兒一期一振會自己回來的。”

“這……”月見陵光有些猶豫。

“大将!”藥研再次喚了一聲,月見陵光只能抱着腦袋大吼一聲,“啊,我知道啦!那這個家夥……”

她手起刀落……哦不是,是手刀一落,将恐山安娜給敲暈了,“我進去看看,這個家夥就交給你們看着了。”

“不要進去!”月見宗近扯着月見陵光的袖子,“我怕。”

“怕的話就在外面等我,一期殿應該是摔着了,你進去也扶不動他,乖!”月見陵光摸摸他的腦袋,就朝神社走去。

“不……”月見宗近的阻攔被文車妖妃攔下。

藤四郎們乖乖地讓出一個口,月見陵光準備推門進去,但是沒有推動。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提起衣服的下擺,一腳将門給踹開,老舊的門這回沒攔得下人,“哐當”一聲就開了。

月見陵光縮手縮腳的,先是探進一個腦袋,看了一下沒有什麽危險,一期一振确實是倒在神案前,才松了一口氣。

“什麽啊,真的是摔暈了。”

藤四郎們看到他們的哥哥倒在地上,一大群都擠了進去想扶起一期一振,鳴狐最先察覺到不對,大喝一聲,“趴下!”

一衆短刀連着月見陵光都趴下了,只聽一道破空之聲,藤四郎們的頭上劃過一把刀,要不是他們的機動夠快,這會兒都要見血了。

攻擊他們的是位白發青年,手持大太刀,白色的狩服上染着斑斑血跡,眼睛那處有道猙獰的疤,橫着穿過整張臉。

他感覺沒有攻擊到對手,停下聽了一下動靜,亂藤四郎稍稍擡頭,見那人就在自己周邊,緊緊捂着嘴,不敢發出聲響,可是并不是他想控制就能控制得住的,最後還是忍不住發出了聲響。

白發青年手中刀一動,月見陵光連忙發聲,“那個,我在這裏!我……我是來參拜神社的!”

白發青年聽到聲音動作一頓,神情中似乎有些驚訝,他将刀收了起來,搖搖頭道:“這裏是我的友人的埋骨之處,參拜的話,請到外頭去,不要打擾到她。”

“哦,吓我一跳,原來是人啊!”見白發青年雖然長得可怕,但卻會好好說話,月見陵光覺得自己的底氣又回來了。

白發青年朝她的方向走了幾步,“我是曾在鞍馬山鞍馬寺修行的和尚,剛剛以為是敵人來犯,失禮了。”

“是我失禮,手下小孩子跑進來了,我讓他們馬上走啊!不好意思了,住持大人!”月見陵光朝着藤四郎們狂使眼色,他們立即會意,幾個人一起施力,将一期一振給拖了出去。

“我不是住持。”白發青年糾正了一下稱呼,“我叫今劍。”

門外,另一個今劍聞言驚訝地瞪大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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