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懲治張泉

謝氏這回來,恐怕就是受季氏之邀為若華主持及笄禮的。及笄禮一過,若華也就成了待嫁女子,季氏就該忙着為若華尋婆家了。可若華一點想出嫁的意思都沒有,日後怕是有得頭疼。

謝氏誇了若華兩句之後又跟着季氏聊東聊西,若華插不上話,只能坐着幹發愣。

謝氏這會兒對着季氏又道:“我忘了同你說了,我家那位可能要在京州長留,若是定下來我也會随他一起在京州定下。”

淳懿也到了京州?這事若華從前還未聽說過。

季氏問道:“不是在隴西呆得好好的麽?來京州作甚?”

謝氏擺了擺手:“別提了,還不是因為他鼓搗的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讓人瞧上了,那人出重金請他到京州來的。本來是不想過來的,可是在隴西那邊已經揭不開鍋了,索性就來了。”

季氏聞言,嘆道:“你看你這是何苦,那淳懿就這麽好?讓你放着王孫貴族不嫁,非要跟着他吃苦。”

謝氏不好意思的瞅了瞅一旁的若華,又對着季氏道:“你就不能給我留點臉,你女兒還在這兒坐着呢。”

季氏甩了她個白眼:“自己做都做了,還怕人知道?”說完又朝若華道:“你先回屋罷,我與你敏姨再說會兒話。”

季氏發了話,若華也就恭恭敬敬的出了正房。淑秋正面帶焦急之色,從廊道上過來。

“你這急急忙忙的,是怎麽了?”若華老遠問道。

淑秋沒說話,過來将若華拉到邊上,才道:“方才廂房那邊來人說側門有人找我。我出去一看,那人正是秋生,他讓我叫小姐往南邊去。看他那樣子,似乎有什麽急事。”

若華聞言,道:“這事秋雲知道嗎?”

淑秋搖了搖頭:“不知,我還沒來得及告訴她。”

秋生口中的南邊,正是若華上次讓他到府外尋的住處。不過秋生每次回來找的都是秋雲,這回怎麽找到淑秋了?

若華思索了會兒,便對着淑秋道:“那就先別跟秋雲提這事。”說着又看了看正房緊閉着的門,季氏這會兒正與謝氏聊得起勁兒,出去一趟應該不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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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華想着,或許秋生真有什麽急事,便朝淑秋道:“你去找張叔備車,我要出府一趟。”

淑秋得了令便往廂房去叫人,若華在門前等了許久不見馬車過來,卻見淑秋從廂房那邊出來:“小姐,張叔今兒不在府裏,張泉說他這會兒鬧肚子走不了。”

鬧肚子?自那次午門之後,只要是若華出門他不是卧病就是找不見人,次次都是張叔趕車。這會兒他又說鬧肚子,若華哪會信他這番說辭。

若華眉頭一皺:“他既然要鬧,那我就讓他好好鬧鬧。”說着一轉身朝着廂房過去。

沈府的男仆皆住在廂房裏,若華到廂房外的院子站着,院子裏的人都恭順的叫了聲“小姐”。

若華讓人将張泉叫了出來,張泉捂着肚子,一副難受的模樣:“小姐,我這會兒真去不了,肚子難受得很。”

若華二話不說對着院裏的其他下人道:“把張泉給我

綁起來,先打二十大板。”

張泉忙道:“小姐這是何意啊?”

若華不理他,目光看向院子裏的人:“還不快動手!”

院裏的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還是過去将張泉押住。張泉這會兒也不裝肚子疼了,掙紮道:“放開我!我又沒做錯事,憑什麽打我?”

若華輕哼一聲:“先打了,你就知道自己錯在哪兒了。”

若華朝押着張泉的倆人使了個眼色,那兩人識趣的将張泉押到了後院。

院裏的人都看着不知所措,若華朝着衆人道:“張泉的活誰願意接?只要覺得自己有這能力就站出來。”

趕車也算是個好差事,季氏同若華很少出門,也就是辰時與申時到接送沈老爺。不但活少,領的月錢也比旁人多。

只是大家還沒将這件事情鬧明白,不好輕易自薦。萬一沈夫人不允,依張泉平日裏小肚雞腸那性子,知道有人搶自己的活,還不鬧翻天。

見院裏的人都不說話,若華又問了一遍:“誰願意接張泉的活就站出來。”

衆人聞言又是一陣沉默,許久之後有人站了出來:“小的從前在村子裏趕過拉貨的牛車,小姐若是不嫌棄,小的可以暫代張泉。”說話的是個較為魁梧的青年。

若華問道:“你叫什麽?”

那人回道:“小的姓祁,單名一個康字,小姐叫我阿康就行。”

若華點了點頭:“你先去拉車,我在前門候着。”

祁康應着是,便匆匆到側門去拉車。

若華又到前門等了片刻,便見祁康将馬車拉到了門前。

若華走了過去,祁康連忙搬着小凳墊在若華腳下,淑秋與若華倆人便陸續上了馬車。

馬車一路南行,祁康将車駕得快而穩,與趕了多年馬車的張叔相比,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淑秋見若華仍板着臉,便道:“小姐就這麽将張泉打了,夫人知道了不會生氣罷?”

若華嘆了聲氣:“左右不過是埋怨幾句,能生什麽氣?”

淑秋想了想,覺得也是。夫人這麽疼小姐,張泉惹小姐不痛快就是惹夫人不痛快。

秋生找的院落位與南城的小巷子裏,馬車拐了好幾次才到了門前。這地兒現在除了供求生住宿之外,曹掌櫃棉麻也放在這裏。

南城這巷子乃是民居,官家的馬車停在這兒太顯眼。若華從車上下來,對着祁康道:“你到別的巷子候着,一個時辰之後再過來。”

祁康應着“是”,便将馬車出了這巷子。

若華走到那院落門前敲了敲,屋裏的秋生聽見響動,便出來開門。

若華見了他不由一愣,秋生面色蒼白略有病态。若華問道:“你這是怎麽了?”

秋生抑制不住咳了兩聲,對着若華擺手道:“着了涼而已,不打緊。”

京州的夏天雨少,平日又悶熱,他竟說着了涼。

若華不悅:“這大熱天兒的,你從哪兒着的涼?”

秋生被若華這麽一問噎住了,只得讪讪道:“前些日子蔣博文到西郊游玩不慎落水,我便跳下去将他救了起來。所以...才成了這樣。”說着又咳了兩聲。

若華将這話聽在耳朵裏,卻覺得歉疚。秋生與蔣博文又無冤無仇的,将他扯進來确實不夠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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