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08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作話可能大家沒看到,再說一次,以後我只要不說第二天不更,那第二天都是會更的。

一個從事高強度加班工作的上班狗,一個寫3000字需要七八個小時的手速渣,要求你們不要輕易棄文!

舒格在家附近的商場給绮绮買了一套樂高,又按照嚴子昂的吩咐幫他帶了一套玩具。兩人約在停車場裏碰頭。

給舒格轉賬的時候,嚴子昂四舍五入多轉了幾十塊錢。舒格努努嘴:“你這就沒意思了啊。”

嚴子昂哈哈一笑:“誰讓你是小師妹啊,權當我給你發紅包了呗,跑腿費。”

舒格心想,這人還真是嚴格貫徹舒沛文的囑托,當真是鐵了心要照顧好自己。昨天約飯,今天又親自來接,辦事十分周到。

“覺明也在他姐家,你知道吧?”路上,嚴子昂對舒格說。

舒格點點頭:“現在知道了。”

“你倆沒聯系啊?”嚴子昂又囑咐道:“那你千萬別提他分手的事。”

“知道啦,誰沒事戳人家傷心地啊。”舒格跟孟覺明又回到重逢前的狀态,要不是孟覺音這次邀請,她想說不定她跟孟覺明又能失聯十年。

嚴子昂感嘆道:“昨天跟姜芮聊了會兒天,她狀态還可以。覺明說分手是他提的,我還以為姜芮會很難受,你也知道,姜芮喜歡了覺明多少年啊,追到美國才守得雲開見月明,真挺不容易的。”

舒格“嗯”一聲,原來嚴子昂也知道他們高三那會兒的事情,全世界好像就她是個局外人。她同樣感嘆:“姜芮學姐是個內秀的人,這麽多年,她一定付出了很多。我一直覺得她跟孟覺明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愛情。”

“是。”嚴子昂嘆息一聲,“也不知道覺明腦子裏在想什麽。”

姜芮今天早上發了一條朋友圈,是她和同事在實驗室裏的合照。照片上,她恬靜的樣子還跟很多年前一樣。舒格覺得她跟孟覺明是很般配的,他們就像兩顆向陽生長的綠植,和自己處在完全不同的世界,他們那個世界裏的人是能攀上金字塔尖的。

電梯裏舒格又遭到耿迪的瘋狂追擊,她實在不耐煩了,直接撥了語音過去。

“你這個簡案我明天上班找你聊。”舒格看了身邊的嚴子昂一眼,微微側過頭,壓低聲音,“耿迪,以後工作都是這個強度,你要是适應不了,趁早轉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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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別挂……sugar……”

舒格在挂斷之前聽到耿迪咳嗽幾聲,她皺起眉頭:“你一個身強力壯的年輕小夥兒,總不至于加個班還把身體搞垮了吧。”

“小糖果。”耿迪聲音沙啞,“別相親了呗,你年紀又不大。”

“我今天沒相親。”舒格頭疼道,“我的私事可不歸你管。”

電梯門打開,孟覺明正好聽到舒格挂斷語音之前的這句話。他沖嚴子昂跟舒格打了個招呼,“你們先進去吧,我下樓買點東西。”

“小師妹,你先進去,我陪覺明去買東西。”嚴子昂對正欲出電梯的舒格說。

舒格出電梯的時候,孟覺明給她讓了讓位置,她看見他白襯衣袖口上有幾抹彩筆的彩色痕跡,身上還有淡淡的奶香氣。

電梯門在舒格身後關上,她聽見嚴子昂對孟覺明說:“可算見到你了,我得跟你好好聊聊。”

舒格陪着绮绮坐在地板上畫畫,看到畫紙上有一個孟覺明教她畫的太陽,圓形很規整,跟他的字一樣。她其實一直想問他,那會兒那麽熱愛,後來怎麽就沒學物理呢。

舒沛文的家裏現在還存放着當年孟覺明給舒格講過的物理試卷,他總是把公式寫得很整齊,重點題旁邊會畫上一個三角形。那個時候,舒沛文講物理題舒格是聽不進去的,但孟覺明可以。

孟覺音打電話催了兩遍,孟覺明和嚴子昂還是沒上來。她走到落地窗前往下看,指了指小區裏的兒童滑梯,對舒格說:“兩人在那裏密聊呢。”

舒格順着孟覺音的視線看過去,嚴子昂手扶着滑梯彎腰站着,像是在說話,而孟覺明坐在上滑梯的臺階上,伸着長腿,正在做一個耐心的聽衆。

孟覺明話不多,不管跟誰在一起,不管別人說什麽,他都是一副有謙和有禮的樣子。但他曾經跟舒格說,如果別人說的話太無趣或者太離譜,他能自動屏蔽,然後會在腦子裏運行自己的世界。

舒格深深羨慕他有這樣的功力。有一回兩個人在麥當勞裏寫作業,旁邊有一對情侶一直打情罵俏,舒格屏蔽不了,做不出來題,煩的要命,一氣之下把試卷用筆尖給戳爛了。孟覺明聽見這動靜,看也不看她,一邊低頭看自己的卷子,一邊伸出兩只手捂住她的耳朵。他那一捂,舒格的心莫名就安靜了。

快到飯點時,孟覺明和嚴子昂才上樓來。孟覺音去開門,什麽也沒問,抱着绮绮塞進孟覺明的懷裏:“小家夥太皮了,舒格手上被她畫滿了。”話說完,她就急着去做飯了。

嚴子昂走到舒格身邊一看,她的兩只手上被绮绮用彩筆畫滿了手镯、戒指、指甲油和兩個巨大的手表。他笑得不行:“你快去洗洗吧,這東西很難洗幹淨的。”

孟覺明把绮绮交給嚴子昂,領着舒格去了洗手間。他從櫃子裏翻了瓶孟覺音的卸妝油出來,讓舒格先用這個,接着又去找了瓶洗滌劑,倒了一些在舒格的手上。這個間隙,他開了水龍頭,親自試了水溫。

舒格見孟覺明倚在門上看自己洗手,心裏有些尴尬,她說:“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能洗幹淨。”

孟覺明笑了笑,“這個我比較有經驗,怕你洗不幹淨。”

“你太高了,擋着光了。”舒格又說。

孟覺明立即把洗手間的燈打開。他按到了強光模式,舒格被突如其來的燈光晃得眼睛一閃,她無語地說:“浪費電呀。”

“我也得洗。”孟覺明斂了斂眉毛,卷起襯衣袖口将胳膊伸到舒格的面前。

舒格一看,“噗嗤”笑出聲來。孟覺明的胳膊上被绮绮畫了好多花花綠綠的東西,強光之下,他緊致的皮膚被覆上一層雪白。

舒格認出孟覺明戴的手表,它曾出現在姜芮的微博圖片裏,是情侶對表其中一只。

彩筆漬的确難洗幹淨,舒格沒了耐心,大致洗幹淨後就擦幹手離開。孟覺明本想把她撈回來,想了想又作罷,他摘了手表,看見舒格把原本套在手腕上紮頭發的皮圈遺忘在了盥洗臺上。

吃飯的時候,舒格發覺孟覺明的手腕上沒了那塊手表。她一擡頭,孟覺明不動聲色地給她碗裏放了一只蝦,但沒看她。

飯後孟覺明主動承擔了洗碗的重任。孟覺音靠在流理臺上打量着客廳裏正跟绮绮玩的舒格和嚴子昂,撞了撞弟弟的胳膊:“舒格昨天又去相親了唉。”

孟覺明鎮定地笑笑:“她跟子昂也相過親。”

“他們那不算,打小就認識,嚴子昂不會對自己小師妹感興趣的。”話說完孟覺音感覺邏輯不對,她煞有其事地點點頭道:“不過還是有人對窩邊草感興趣的。”

孟覺明笑着嘆了口氣:“你又來了。”

“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麽辦啊,還回北京嗎?”孟覺音問他。

孟覺明說:“現在經濟環境大方向不明朗,我想先休息一段時間。”

“不想待北京了?”

“是。”孟覺明承認,想了想,說:“等房價穩一穩,想買套房。”

“你難道想在霓城買房?”孟覺音咂咂嘴,“我倒是歡迎,霓城離爸媽也近。不過你考慮清楚了,做你這一行,離了北京上海,到哪裏都憋屈。”

“工作的事情先不談。我手上有點積蓄,年紀也不小了,先考慮考慮個人問題吧。”

孟覺音看着自個兒弟弟,他滿臉認真,又看看客廳裏的舒格,那是個他小時候就搞不定的姑娘。孟覺音拍了拍他的胳膊:“你別一上來就談婚論嫁的,吓着人家。”

“我不會輕舉妄動的。”孟覺明想到剛剛吃飯時,嚴子昂問舒格到底喜歡什麽類型的男人,她挺無奈地嘆嘆氣,說自己不恨嫁。他又笑一下,“她小時候就挺聰明的,這麽多年不見,又長進不少,我是真不敢亂來。”

孟覺明看向舒格,她和绮绮把嚴子昂的頭發用發卡弄得亂七八糟,臉上的笑容跟稚嫩的孩童差不多。好像不管經過多少年,他只要看着她,心情都和少年時一樣。

嚴子昂去車庫取車時,孟覺明陪着舒格在路邊等着。舒格說:“晚上風大,你上去吧。”

孟覺明看見她頭發被風吹亂,替她擋住風,又從口袋裏拿出她的皮筋遞給她。

舒格一愣,接過去依然套在手腕上,“謝啦。”

孟覺明說:“股票的事,我最近沒看盤,等我研究研究再說。”

“你先忙你的吧,我也就是随口一提。”

“我最近沒什麽可忙的。”

舒格覺得兩人沒話找話的狀态簡直折磨人,她看着車庫的方向,心想嚴子昂怎麽這麽磨叽。

“改天我想去看看師母,你把你家的地址發我一下吧。”有車經過,孟覺明拉着舒格的胳膊将她往路邊臺階上帶了帶。

舒格站定,“回頭發給你。”

“好。”

兩人又是無話。

“盼盼……”

孟覺明冷不丁地叫出這個名字,舒格一時之間還以為是幻聽。她略有些驚訝地看着孟覺明:“長大了,不習慣你這樣叫我了。”

“生日快樂。”孟覺明卻又伸出手,拍了拍她的頭。

“孟覺明。”舒格沒有擡頭看他,她踩着路邊的小石子,手握緊在口袋裏,語氣正經,“別這樣,我們不是小時候了。”

這句話說出口,舒格心裏像一場冷風過境。她又說:“你不覺得可惜,我覺得可惜。既然你最近不忙,把姜芮學姐追回來吧。你太辜負她了。”

冷風同樣吹進孟覺明的心裏。他雙手插在口袋裏,靠在路燈上,想笑一下,發現太難了,只好繃着唇角:“我沒把你看成小時候的舒格……”

“你別說了。”舒格突然就變得急躁,她也不知道怎麽會這樣,就好像自己在走崖口,他多說一句,她就會跌落。

“盼盼。”孟覺明又這樣叫了她一聲。

舒格腦袋裏嗡嗡作響,下意識地就踢了孟覺明一腳,她擡頭瞪着他:“說過了,別這樣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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