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之後
劉澤恒洗完澡出來之後, 劉筱怡依然坐在地上跟BOBO玩耍。
劉澤恒走了腳步很輕, 可是身上飄着淡淡而清新地檸檬香味。劉筱怡擡起頭, 他已經站在她眼前。
其實,很多東西改變了,很多東西也沒有改變。
他二十年如一的同一牌子同一味道的沐浴露, 總是會讓她想起長大以後經常和他在家沐浴後來一場激情**, 不禁臉紅。
劉澤恒向她伸手, 說:“過來坐坐。”
“嗯。”劉筱怡抓着他的手,劉澤恒把她拉起來, 兩人走到沙發邊坐下。
兩人靜靜地坐在沙發上, 誰有沒有說話。如今他們兩人互知對方心意, 是相愛的。雖然他們結婚5年了, 平時兩人除了吃飯和睡覺,其餘的相處時間幾乎沒有。劉澤恒發現他相處方式的嚴重性,想改變, 卻不知道從從哪裏做起。
“咕……”劉筱怡的肚子響起來了。唱歌一個下午, 還沒來得及吃晚飯, 劉筱怡有點困窘地低着頭。
劉澤恒問:“還沒吃飯?”
劉筱怡小雞啄米點頭。
“我去做飯給你吃。”劉澤恒站起來,走去廚房做飯。
大冰山離開後,壓抑的氣場也散去了。劉筱怡松了一口氣,看着BOBO,撇撇嘴,說:“BOBO,你哥哥太冷了, 你說他以後會不會還是像老樣子對我?”
“不會的!”
劉筱怡轉移視線到廚房門口,劉澤恒拿着電飯煲內膽站在廚房門口,認真的表情。電飯煲是放在偏廳的,劉澤恒剛好淘好米,出來偏廳使用電飯煲。
“你給我一點時間,我會改的……”他态度急切又誠懇。
劉筱怡不知道怎麽回答,摸摸自己的肚子,轉移話題:“澤恒,我好餓……”
“等等,很快的。”劉澤恒走到餐桌,把內膽放進電飯煲,通電後,回去廚房開始做菜。不久之後,屋裏飄着烹饪的芳香。
大概半小時後,簡單的兩菜一湯做好放在餐桌上。兩人坐在餐桌旁,拿起碗筷,默默地吃飯。平時他們也是這麽相處着,今天格外尴尬。
劉澤恒想找點話題,不知道說什麽。他夾着起一塊蒸排骨放在劉筱怡的碗裏,說:“多吃點。”
劉筱怡看着自己飯碗裏的半碗分量的排骨,這男人,沒等她吃完,一直夾肉給她。她平時飯量就是小,吃不了那麽多東西,說:“澤恒,夠了,不要再夾,我吃不完。”
她把自己的碗靠近劉澤恒的碗,将碗裏的排骨都撥去他的碗裏,說:“你吃吧,不用理我,我吃不了那麽多。”
劉澤恒盯着被她退回來的排骨,再看看埋頭吃飯的小丫頭,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心塞的感覺。他抿抿嘴,說:“我只是想跟你親近點……”
劉筱怡垂垂頭,氣氛又陷入了尴尬。她拿起小湯匙,勺起蒸水蛋,放在劉澤恒碗裏,說:“你不用太刻意對我好,自然一點,慢慢來,我等你。”
“筱怡,我會比上輩子更好,會是一個合格的丈夫。”
劉筱怡放下碗筷,看着劉澤恒,認真地說:“澤恒,上輩子我們是夫妻,沒錯。可是,回來這個時間點,我們的關系回到原點,我沒有跟你發生過關系,也沒有結婚,所以我不是你女朋友或者妻子。所以,你欠我的432次告白,依然要還的。”
劉澤恒看着她堅定的不妥協的小眼神,點頭,說:“好!”
“別總是板着一副臉孔,多微笑,像智安那樣。你要是這樣下去的話,很多人都不願意跟你做朋友的。”
“你喜歡程智安那種男生?”劉澤恒習慣性地皺眉,問。
劉筱怡擡起手,撫平他眉頭,說:“別皺眉,不好看。”
劉澤恒依然很執着地問:“你喜歡程智安嗎?”
“喜歡吧,當時要不是跟你結婚了,我肯定跟他出國了。”劉筱怡故意說得很暧昧。
“什麽意思?”
“你不是看過我的日記本嗎?程智安是我第一個美術老師。”
劉澤恒回想了一下日記本的內容,劉筱怡剛才确診抑郁症的時候,是醫生叫她培養興趣愛好,她毫無頭緒不知道自己喜歡什麽。醫生打個例子,唱歌畫畫也行。
于是她就去了一個美術培訓機構,上一對一課程。第一個老師好像叫做程老師,裏面提及他一些事情,很多時候都是關于畫畫的,還有一些日常接觸。那時候劉筱怡已經去世了,劉澤恒沒有太多心思研究日記本裏面的兩個人有什麽貓膩,看了幾章之後,他跳了一些月份接着看下去。他根本不知道她和這個程老師之間的事情,更不會聯想到,程老師居然是程智安!
劉澤恒臉色難看,難以接受的表情:“你跟他一起過?”
劉筱怡氣得臉紅,訓斥:“你這是什麽話?你不是看過我的日記嗎?我什麽時候寫過跟他在一起?”
劉澤恒自知理虧:“我……我沒看完。”
劉筱怡聽到這理由,忍不住發火:“你永遠都是用你的想法去揣測別人,程智安只是我的朋友,那時候我結婚了,我對他是很有分寸的。哪像你陪白月光去看婦産科,被人撞到了,還怪我跟蹤你!”
“你除了性子冷之外,你對我也一點都不信任……”
劉澤恒先解釋白月光的事情:“陳雪璐不是我的白月光,我陪她去婦産科是因為她跟他男朋友分手了,發現自己懷孕了。她父親是醫學界很有名望的醫生,很多醫生知道她父親,也知道她是陳醫生的女兒。陳醫生前些年去世了,陳醫生生前是一個作風很傳統的人,家教很嚴,大家都說陳雪璐是大家閨秀,如果她用未婚的身份去正規醫院流産的話,會給陳醫生的教育打臉的。當年陳醫生救過你一命,所以我幫忙冒認是她的丈夫,簽手術同意書。”
劉筱怡剛剛知道劉澤恒為了救她求過陳雪璐,可是還人情也不是這樣還啊!生氣地說:“劉澤恒,你是不是讀書讀傻了,你冒充家屬簽同意書,如果手術失敗了你會承擔什麽後果嗎?”
未等劉澤恒說話,劉筱怡又問:“那她流産手術後,她有沒有找過你?”
“有,可是我那段時間工作室很忙,沒有去見她。”
劉筱怡假設:“如果你有空的話,那你是不是會去見她?”
“沒有如果,我沒有再去見她!”
“澤恒,我不是跟你吵,我只是跟你說一個事情而已。那女人找你冒充家屬,手術後找你,你要是去看她,她鐵定纏着你。”
女人,一示弱,男人就心酸了。就像劉筱怡病了,大冰山都會無微不至地照顧她,平時她總是逞強僞裝自己過得很好,大冰山才放心她在家裏,專心科研。
“筱怡,那些事情不存在,你不能把我定罪!”
劉筱怡反問:“你沒有看完我的日記,剛才不也把我定罪了嗎?以為我紅杏出牆?算了,澤恒,我們一點都不适合!”
劉筱怡站起來,離座,走去玄關開門,回家。
劉筱怡回家後冷笑,劉澤恒還不是跟當初一樣。她現在生氣了,他也不來哄一下。又怕劉澤恒的性格根本就改不了,她應該認真考慮一下,是不是要複合。
哦,不是複合,他們這時間根本沒有結婚,兩個毫不相幹的人。
劉筱怡在家洗完澡之後,晚上9點多。今天一整天都在外面游完,沒怎麽學習,準備回卧室學習,家裏的門鈴響了。她走去玄關,大開木門,通過鐵欄的防盜門,看到劉澤恒捧着小小的蛋糕,點着小小的蠟燭,照亮了漆黑的樓梯間。
“老婆……生日快樂。”劉澤恒陪着小蛋糕,帶着歉意:“老婆,對不起,是我笨,又惹你不開心了。”
劉筱怡一時心軟,說不到什麽狠話,打開防盜門,讓劉澤恒進來。
“謝謝你,老婆!”劉澤恒道謝後,進門。
“澤恒,不要叫我老婆,我們沒結婚。”劉筱怡一點不領情地糾正。
劉澤恒點頭:“好的……許個願吧,今天你生日。”
劉澤恒把蛋糕放在偏廳的餐桌上,催促:“快來許願,蠟燭要滅掉了。”蛋糕面上的點着一支小蠟燭,已經燒了一半。劉筱怡走去蛋糕面前,循例地作出一個祈禱狀,許了一個家人健康的願望。
劉澤恒帶來了一個袋子,裏面有塑料的蛋糕刀和紙碟,他切了一塊蛋糕,放在紙碟上,遞給劉筱怡,說:“試一下,這是美品軒出品的。”
他嘴角彎彎,微微一笑,很自然。
很少有這樣的機會看到他這樣笑過。
或許,他真的願意去改變,他真的需要一些時間去改變他自己。
“澤恒,你還沒給我告白……”
“我愛你。”
猝不及防的。
“勉強當作一次,還有431次。”劉筱怡用叉子開始吃蛋糕。
劉澤恒動動嘴巴,準備說話。
劉筱怡搶說:“每天只能告白一次。”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