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白花花的看着确實挺晃眼。

郁平川也沒想到, 本以為會瞧見葉淮描述過的世間美好,沒想到開局就給他來個暴擊。

略寬的肩膀下,線條一路收緊至腰間, 再轉化成人魚線繼續向下攀岩。

那副腰身視覺上的效果, 和郁平川想象中的一樣,仿佛稍一用力就會在上面留下觸目驚心的痕跡。

裸露在外的雙腿纖長, 沒有一絲多餘的贅肉, 也沒有過于強勁的塊狀肌肉,很适合用大腿樣式的黑色襯衫夾。

黑色的綁帶緊箍在大腿根稍下端的位置, 前後兩根帶子向上夾住襯衫下擺。

黑色的綁帶和雪白的膚色形成鮮明的對比。

曲折, 壓彎。

想看他雙眼哭紅, 咬着唇微微顫抖的樣子。

越是美好的人或者事,就越能引起郁平川想要摧毀的欲望。

葉淮用手擋着身體,垂下的軟綿綿透過指縫露出圓潤的小腦袋。他弓着身子在屋子裏找了一圈, 最後發現他的衣服被郁平川壓在身下。

“你壓着我衣服了。”

葉淮走到沙發前,推了推郁平川的胳膊。

“嗯?你說什麽?”郁平川裝作沒聽清。

葉淮耐着性子又重複了一遍。

“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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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平川摸索着想要起身,伸出去的手指尖劃過葉淮腰腹的肌膚。

和他之前圈在臂彎裏時幻想的一樣,緊實流暢的肌肉視覺上雖然不是特別明顯,但是觸感軟彈讓人愛不釋手。

被觸及的肌肉下意識繃緊, 葉淮躲了躲,抓住郁平川亂探的手臂。

“你別動, 我自己拿。”

葉淮抓着郁平川, 正準備把他從沙發上拉起來,結果放在枕頭旁的手機傳來嗡嗡的震動聲。

是周啓歲打來的。

也不知道怎麽就那樣巧, 早不打晚不打, 偏偏在這個時候打。

葉淮不得不松開郁平川的手, 走去病床前幫他把手機拿過來。

郁平川聽力較常人要靈敏, 聽筒音量也調得較低,所以即便是在葉淮面前接通電話,也不用擔心他會聽到什麽。

“喂?”

郁平川接通電話,聽筒裏立刻傳來周啓歲忍無可忍的聲音。

“我說老郁,就算是我剛剛飯都沒吃完,也沒打招呼就直接跑了,那也是因為我工作上有急事,你至于一遍一遍用你那破手表呼叫我嗎?”

餘光掃見腕上還挂着水珠的特制腕表,郁平川清了清嗓子,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

“知道了,我會幫你解釋的。”

“?”他怎麽有種又要被陰的感覺?

郁平川也不管周啓歲有沒有回應,自顧自地說着話。

“恩,知道了,好,挂了。”

郁平川佯裝挂掉電話,将手機放到身側。

“周啓歲說讓我幫你解釋,今天是因為工作原因,沒打招呼就走了,下次有機會再來家裏吃你親手做的菜。”

并沒有挂斷電話的周啓歲,聽到郁平川的解釋倍感欣慰。

雖然後半句完全不是他心中所想,但是這種事有了第一次的經驗,第二次就知道該如何規避風險了。

“我又沒說怪他。”葉淮扯着衣角,試圖把自己的衣服從郁平川的身下拯救出來,“你能不能先讓我把衣服穿上?”

剛才郁平川打電話的時候,葉淮就心急如焚地看着他身下的衣服。

他該不會是故意的吧?

郁平川渾身上下八百多個心眼子,葉淮很難不多想,但又束手無策。

電話那端的周啓歲:“?”我是不是聽錯了?

郁平川眼尾挂着笑意,慢慢地從沙發上起身,走到一個合适的角度,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用餘光打量葉淮。

“怕什麽,你剛剛不是也看了我的?而且還——”

“你要是再敢多說一個字,我就讓你把剛剩下的菜都吃了。”葉淮打斷郁平川。

郁平川臉上的笑意盛開:“是嗎?我覺得還挺好吃的,去熱熱,我正好餓了。”

葉淮懶得理他,轉身去浴室收拾殘局。

郁平川目光不舍地黏在葉淮背上,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浴室內,這才垂下眸子,回到沙發上重新拿起電話。

“喲,你怎麽還在?”郁平川裝出一副驚訝的樣子。

周啓歲:“……”

指點輕點下巴,郁平川喃喃開口:“你該不會聽到了什麽不該聽的東西吧?”

“那你先說說,你倆有沒有趁我走後,做什麽不該做的事?”

周啓歲感覺自己有點明知故問了。

郁平川的行為,很明顯就是在對他宣示主權,告訴他不要對葉淮抱有任何幻想。

“算了,懶得跟瘋子計較。”

周啓歲已經大概了解到葉淮對郁平川的影響了,所以也就不用再做那些刺激郁平川的事情了。

這樣也好。

周啓歲怕把郁平川逼急了,下次再打來電話,恐怕就不會是現在這麽簡單了。

感情的事情再怎麽也要兩情相悅才行,更何況郁平川生着病。

周啓歲也不能保證他現在對葉淮,到底是真感情,還是偏執的占有欲作祟。

萬一不小心把葉淮推火坑了,那他才是真的造孽。

再次挂斷電話,郁平川把手機丢到一邊,準備趁着葉淮還沒出來的時候,趕緊去餐桌前欣賞欣賞,他親手烹饪的食物。

剛從沙發上起身,一陣眩暈襲來,郁平川扶着扶手才勉強穩住身體。

重新睜開雙眼,黑夜再度降臨。

曾經被當做習以為常的事情,現如今倒是讓郁平川心裏有些失落。

雖然他也說不出自己在失落什麽。

眼前黑了沒一會兒,熟悉的劇烈頭痛也緊随其後,來勢洶洶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更加猛烈,仿佛将大腦丢進攪拌機裏,被瘋狂攪拌一樣痛苦。

咚的一聲脆響,緊接着是什麽東西被打翻的聲音。

葉淮以為郁平川又撞到了哪裏,慌張地跑出去,只見郁平川站在沙發前眼底泛紅,模樣痛苦,胸口急促地一起一伏。

葉淮繞開地上被郁平川打翻的東西,走到他身邊輕輕拍打他的後背,安撫他的情緒。

葉淮沒開口,但郁平川能感受到他傳遞出來的力量。

“扶我去衛生間。”

郁平川用力閉了閉眼,強壓下胃裏的翻江倒海。

葉淮不敢耽擱,扶着郁平川到衛生間,輕撫背部的手改成握空心狀叩擊。

胃裏的食物吐了個一幹二淨,郁平川到水池前彎腰洗臉。

回到病房後,剛才還輕松得有些暧昧的氣氛,突然變得凝重。

露出一個疲憊的笑容,郁平川自嘲道:“剛才就說讓你把菜拿去熱熱,你不聽,你看現在,還不是要去熱。”

把郁平川扶到床上休息,葉淮把手掌搓熱,然後按在他太陽穴的位置,輕輕揉捏。

“你剛吐完,別再吃那些東西了。”

葉淮中毒那次體驗過一次後,就再也不想經歷第二次了。

所以郁平川這麽多年,到底是怎麽熬過來的?

“別說話了,我幫你按一按。”

病房畢竟沒有在家的時候方便,葉淮讓郁平川枕着他的腿,幫他用按摩的方式緩解頭痛。

郁平川每次都能在葉淮的按摩中睡着,哪怕只有短短的十分鐘,也會睡得特別安穩,勝過曾經無數個輾轉反側的日日夜夜。

碎發刺透布料紮在腿上的同時,好像也刺在了葉淮的心上,傳遞酥麻的癢意。

差不多要到了檢查的時間,葉淮輕拍郁平川側臉,把他叫醒。

“郁平川,醒醒,要去做檢查了。”

他本來夜裏就失眠,如果白天睡得太多,晚上更該睡不着了。

睡得正香被人拍醒,郁平川按住臉上的手,偏過頭在食指根的位置咬了一大口,然後閉上眼睛繼續睡。

葉淮:“……”

伸手捏住郁平川的鼻子,葉淮不準他呼吸。

三十秒過去,郁平川一動不動。

葉淮以為沒捏緊,又加了把勁兒。

一分鐘過去,郁平川依舊一動不動。

葉淮慌了。

他怕把郁平川給憋壞了。

松開手,把酸麻的腿從郁平川頭下抽出來,葉淮改成蹲在病床旁,慢慢靠近郁平川的耳朵。

“再不——”起床我也要咬你了。

“b”的發音有天然優勢,郁平川把握好時間,将頭稍稍一偏,耳朵貼在了葉淮的唇瓣上。

“啧。”

郁平川睜開眼,空洞的灰眸望着天花板。

“你這人怎麽還趁人睡覺,偷親別人耳朵啊?”

葉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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