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家族聚會（二）
從自己上次的訂婚宴中，就可以看出，自己是多麽的不被司家所承認，除了一個長輩來過之外，其他的人，全都不屑于來參加，即使是喜歡司爵的爺爺司戰，恐怕心中也是不承認他的。
察覺到身邊女子有些走神，司爵放慢了腳步，上樓梯的時候，低聲道，“在家中，你不用想太多。”
“我……”
“你剛剛處理的很好。”司爵大手撫上她的，溫暖幹燥，包裹住她的小手。
這是在安慰和鼓勵她。
葉沐凝重新燃起了希望，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樓下依舊人來人往，司爵帶着她走向了書房，明亮的走廊上，鋪滿了柔軟的地毯，踩在上邊軟軟的，像是要陷阱去一般。
他敲了敲門，蒼老的聲音從裏邊傳來，帶着淡淡的威嚴，“進來。”
将門打開，葉沐凝跟着他走在一道，入眼的是一個略顯蒼老的老者，他的發絲有些花白，容顏不怒自威，一雙渾濁的眼眸，多了些探究。
他面無表情，只需要一眼，就讓人莫名的心慌。
即使是司爵對他也是恭恭敬敬，拉過葉沐凝的手，尊敬的向司戰問好，“爺爺，我帶凝兒來看你了。”
“爺爺，您好。”葉沐凝的态度倒顯得不卑不亢。
司戰瞥了一眼葉沐凝，旗袍将她的氣質襯托的淋漓盡致，他哼了一聲，“看着倒是挺順眼的。”
聽到司戰的話，司爵不由笑了起來，“您孫子找的媳婦，怎麽可能長相不順您的眼呢，我可都是按照我們的大美人奶奶找的對象啊。”
司戰這一生，只愛過一個女人，也只娶過這麽一個女人，只是後來，疾病纏身，帶走了他最愛的人，至此之後，他便再也動不了心。
他愛的那個人，也如同葉沐凝一般，喜歡穿着白色的旗袍，笑容溫婉，喊他的時候，略帶撒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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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起過往，司戰的眼眸暗了下去，老态展露，嘆息一聲，“也就你還是個癡情種，你看看你幾個叔叔，包括你父親，沒有一個是專情的。”
“爺爺，不要想那麽多了。”司爵拉過葉沐凝坐了下來，前邊是一套茶具，他的動作行雲流水，随意的沏好三杯，拿過一杯遞了過去。
“這人生便是如此，有風雨也有彩虹，只要人活着，就有希望不是麽？”
“人活着就有希望……”司戰反複呢喃了幾遍，布滿皺紋的臉蛋，多了些許的傷感，“你奶奶是個好女人，只是怪我，當初只顧着掙錢，忽略了她，如果當初我早點察覺到她的病情，恐怕她就不會離我而去了。”
那個時候，正是司家剛開始白手起家的時候，這個女人陪伴在他的左右，不怕吃苦，就這麽陪着他。
本身她是有錢人家的女兒，跟了自己就是一種最大的選擇，可到頭來，自己轉了那麽多的錢，又有什麽用呢。
最愛的女人，還是走了。
每個人的故事背後，總有一個傷不起的過往。
這些話，每一次司戰看見司爵，都會說起，他不想唯一像自己的孫子，到最後，跟他一樣這樣孤獨終老。
司爵握緊了葉沐凝的手，笑容幸福，“爺爺，這些都已經過去了，現在我帶着凝兒來見你，只是為了得到你的肯定，我知道你一定聽說了不少關于凝兒的緋聞，當初我開訂婚宴的時候，你也賭氣不來，可是爺爺，我畢竟是您的孫子，我喜歡凝兒，我想娶她為妻，這無關乎于家族的利益，只是因為我喜歡她，爺爺，您一定知道，這一生能找自己喜歡的人，有多麽的重要。”
他的态度很誠懇，眸子裏閃爍着堅定。
聽着他的話，葉沐凝看了過去，心中多了幾分感動。
只是可惜，這些話，只不過是說給司戰聽的。
聽到司爵的話，司戰微微皺起了眉頭，看向葉沐凝的眼，多了幾分審視，“上一次我不來，是因為你這件事情沒有提前和我商量，而這一次我不同意，我想你應該知道是為了什麽，我也希望你能給我一個解釋。”
他說的，是關于新聞的事情。
“爺爺，”葉沐凝擡眸，握緊了司爵的手，眼珠真摯，“我想，如果您要查的話，一定會查得出來，這些究竟是诽謗，還是真相。”
司戰拿過一旁的茶杯，抿了一口，香醇在唇齒間肆意，“雖然我希望爵兒能找到一個自己真心喜歡的女人，可是對于我們司家來說，多少人都肖想着他手裏頭的位置，我可以說，在司家，除了我支持爵兒，其他人都是和爵兒對立的，愛情固然重要，可如今司家已經是一盤散沙，要想對付那些人，聯姻是最好的辦法。”
說到底，司戰更多的是為了司爵。
對于他來說，葉沐凝不過是個落魄千金，對于司爵沒有一點的幫助，若是兩人結合，恐怕只會雪上加霜，司家那些人可沒有一個是好對付的。
葉沐凝對于司爵來說，完全沒有一點的幫助，除了愛情，司戰看不到前景。
“爺爺——”司爵抿緊了唇，有些倔強，“我來，是希望得到您的支持，對于凝兒，我已經下定了決心娶她，至于那些人，我知道爺爺您的顧慮，可是我司爵，一向來都不需要聯姻來達成某種目的。”
葉沐凝擡眸，精致的容顏多了幾分冷意，“若是将自己的婚姻投注在事業之上，以求達成某種目的，這種婚姻，您要麽？”
她的反問有些咄咄逼人，惹得司戰端起怒意來。
可她不管不顧，依舊問道，“就連您自己都不喜歡這樣的婚姻，卻要強加在您的孫子身上，您覺得這樣對他公平麽，連您自己都說了，若是可以選擇，你會多選擇陪在奶奶的身邊，可如今您這樣對司爵，公平麽？”
她的話語就像是一根刺一般，刺進了司戰的身體。
他的容顏已然蒼老，可威嚴仍在，一雙眸子如同鷹般淩厲，看着葉沐凝半晌，反觀葉沐凝無畏的對上他的視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