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

◎“我要覺得愛那才是愛。”◎

陸青桉的呼吸粗重, 他閉了閉眼,沉聲問道:“不怕了?”

“就沒怕過啊。”梁昭月随手将陸青桉的眼鏡丢在一邊,“你怕了?”

他的笑是少有的清冷:“昭昭,你知道我最喜歡你什麽嗎?”

“什麽?”

梁昭月不怕死地親了他的唇角。

陸青桉擡手撩起梁昭月的衣擺, 淡淡道:“面不改色地說瞎話。”

梁昭月愣了下, 咬住陸青桉的耳垂, 聲音勾心攝魄:“這樣的瞎話嗎?”

“別逞強了。”陸青桉低眸看她, “我們昭昭連小肚子都在抖。”

梁昭月睜大眼睛, 撐起身體往肚子的方向看過去, 只是這一刻她的恐懼早已消散,留下的只有滿屋的尴尬。

“你才有小肚子。”梁昭月瞪了陸青桉一眼,氣急敗壞地将他推開,“白瞎我今天做一回賢妻良母。”

陸青桉忍俊不禁:道“你确定是賢妻良母?”

梁昭月看着化妝鏡裏自己的模樣, 雖然是多少有點出入, 總體是好的,她吐了吐舌頭,搖着尾巴去了衣帽間, 像個咬完人就跑路的小兔子。

看着梁昭月的背影,陸青桉如釋重負地靠在床上, 他解開襯衫前兩排的扣子, 長長地吐了口氣。

差一點就出事了。

晚上兩人躺下,梁昭月睡得很遠,幾乎都要挨到床沿了,但她就是不願意太過靠近陸青桉。

上次她半夜睡醒,整個人挂在陸青桉的身上, 一手放在人胸上, 妥妥的一個女流氓嘛不是。

為了不讓陸青桉鄙視自己, 在他面前少丢幾次人,梁昭月決定和他保持距離,誰知道到了半夜,她又醒了,又睡在了陸青桉的懷裏。

梁昭月從他身上離開,悶悶道:“陸青桉,你就不能每次離我遠點嗎?”

陸青桉睡眠淺,聽到聲音,閉着眼睛漫不經心回道:“再遠我就要睡地板了。”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推開我。”

陸青桉舒了口氣:“那也要推得動。”

梁昭月氣的砸了一下床墊,咬着牙說了句:“你什麽意思?說我胖喽?”

陸青桉說:“你理解有些問題。”

梁昭月翻了個身,側躺着問:“意思是我腦子有問題?”

“……”陸青桉這才睜眼,側眸看向梁昭月,“不困嗎?”

“睡了一覺貌似沒那麽困了。”

陸青桉正身,閉眼說道:“明早八點有個會,我不能陪你熬夜。”

“是嗎?”梁昭月躺了回去,“那你睡覺吧,我盡量睡着。”

過了有十分鐘,梁昭月還是沒有睡着,在床上翻來覆去了許久,她摸了摸床頭的手機,戴上耳機聽了會兒音樂,依舊沒有睡意。

陸青桉在另一邊,呼吸深重,似乎是察覺身邊人的動靜,他輕輕咳了一聲:“睡不着,聊天吧。”

梁昭月摘下耳機,欣喜道:“愛你。”

這夜,陸青桉淩晨四點才睡。

之後的幾天,梁昭月依舊學着自己認知裏賢妻良母的模樣在家,其他人都習以為常,只有陸令骁以為她又在憋大招。

不過他顯然多慮了,梁昭月沒堅持的幾天便開始偷懶,到後來直接擺爛,又恢複了從前的模樣。

為此,陸青桉才是真的松了口氣。

梁昭月沒工作,每天在家陪着文善華除了守着那些老舊陳規好沒意思。然而梁晨星也被梁雲鴻安排去了梁氏總部學習,日後整個家業都是要交給她的。

梁昭月閑來無事,偶爾會回去一趟,其餘時間都會去老宅和梁爺爺一起吹吹笛子放放風。

宋知悠的樂隊慢慢有了起色,這其中也少不了她在四處打點,原本都要解散的樂隊又重新開始新的征程。

不過梁昭月明白,宋知悠做這些都是為了陳砳,那個和她關系一直不明确的吉他手。

陳砳有些小帥,會彈吉他又能寫的出一手好詞,女孩子喜歡很正常,只是這樣的人宋知悠喜歡,保不齊沒別人盯上。

梁昭月現實的很,壓根看不上陳砳這樣的窮小子,何況所有的演出都要宋知悠來為他鋪路。

但到底是宋知悠自己的事,她作為朋友也無權插手。

這天樂隊正好在老宅附近有場演出,梁昭月閑着也是閑着,換了身衣服便出發去了演出地點。

梁昭月到現場時,距離宋知悠的樂隊上場還有幾輪,她随便找了個地坐下,點了杯朗姆酒。

宋知悠沒上場,直接過來找她。

梁昭月沒多嘴她和陳砳的事,只陰陽怪氣道:“你又不上場沒事喊我出來幹嘛?”

“沒我你就不看了?”

梁昭月語氣不大友善:“當然啊,不然我來幹嘛?”

“好啦,知道你為了我。”宋知悠看着場上的陳砳笑說,“我這不是退居幕後了嘛。”

“有毛病。”

宋知悠沒多嘴,換了個話題:“你最近跟陸總怎麽樣啊,賢妻良母?”

“挺好的啊,一會兒他下班過來接我回家。”梁昭月說,“也不知道項目什麽時候才能結束,等我拿到錢包養你啊。”

“你真離婚啊?”宋知悠抿了口酒說,“我是覺得跟他在一起貌似也挺好的,沒必要非得離婚的。”

“那又怎麽樣?”梁昭月郁悶道,“他是為了報複我才跟我結婚的,我當然要離婚。”

宋知悠解釋說:“可是昭昭,你總說他是為了報複,這麽久了,他有做過什麽報複你的事嗎?”

梁昭月一怔,回想起陸青桉之前所做的種種,似乎除了那些小打小鬧,他從未有什麽時候是為難她的。

“我承認,他是對我不錯。”梁昭月撓了撓頭說,“但這跟我離婚有什麽關系,你別自己陷入愛河就着急拉別人下水。”

宋知悠無語道:“我只是從你這段時間跟我說的一些事情總結出來的,你要知道,報複你從來不止結婚這一條路的,他要報複你就像捏死一只螞蟻那樣簡單。”

“可他是陸青桉,他不會的。”梁昭月說,“而且法治社會诶,你在想什麽,小說看多了吧你。”

“現實可比小說狗血多了。”

梁昭月倒了杯酒一飲而盡:“拉倒吧。”

“那要是陸青桉喜歡你,你還會離婚嗎?”

梁昭月翻了個白眼,徹底對宋知悠無語了:“這又跟我離婚有什麽關系?”

她放下酒杯,看着宋知悠的眼睛很認真地說道,“悠悠你不能這樣想啊,你不能因為他愛我就讓我困住自己,我不快樂,愛根本不是他把我留在身邊的理由。”

“我覺得愛那才是愛,別人說了不算。”

宋知悠抿了抿唇說道:“我只是想以後有人照顧你,無論是我還是星星,都不可能一直陪着你的。”

“你可別說這種話。”梁昭月說,“我自己可以照顧好自己,瞎操心。”

“那你要的愛呢。”

宋知悠說。

“……”梁昭月一時沉默,佯裝淡定地說,“我會遇到的,但絕對不是你所說的那樣。還有啊,別我提一句你有毛病你就擱這沒事教育我,我都沒提你跟陳砳。”

“我跟他怎麽了,我挺好的啊,我以前沒談過不知道戀愛的滋味,但現在想想要是有個人能愛你呵護你陪伴你,其實這樣也挺好的。”

梁昭月嘴角揚了下:“搞什麽?戀愛中的少女。”

“好啦,不提這些了。”宋知悠從椅子上下來,“出去走走吧,反正我們也表演完了。”

梁昭月覺得古怪,但沒仔細問,她很反感別人摻和自己的是,自然也不會多幹涉宋知悠的決定。

她跟着宋知悠一塊離開了演出場地,從側門走出去是個新開的商圈,臨近黑夜,周圍聚集了不少人。

宋知悠打算買一把新的吉他給陳砳,所以正在所搜羅附近有沒有新開的什麽樂器店,一會兒好親自送到他手上。

梁昭月揶揄道:“那窮小子有什麽好的?”

“別多嘴哦。”宋知悠說,“我這是愛情你不懂。”

梁昭月陰陽怪氣的學着宋知悠說話:“我這是愛情你不懂~”

宋知悠被她的表情逗笑,忙擡手打了她一下,罵道:“你怎麽越來越欠了,真的是。”

說着,她擡頭随便掃了眼周圍,在人群中很快捕捉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穿着淺灰色西裝,正和一個女人聊天。

宋知悠指着那個方向,問道:“昭昭,你看那個人是不是陸青桉啊?”

“什麽?”梁昭月不明就裏地順着宋知悠指的方向看去,“還真是,那女的誰啊?”

“你都不認識我怎麽認識?”宋知悠搖了搖頭,“難道是外邊的?你要不上去打個招呼。”

“招呼個屁啊,要真是外邊的不成捉奸現場了?”梁昭月急得在原地踱步,“他沒看見我吧?看見了萬一破罐子破摔離婚了,我的錢怎麽辦?”

“就算離婚他也是過錯方,你可能拿到的更多?”

梁昭月眼睛一亮:“有道理诶。”

話音剛落,梁昭月從口袋裏拿出手機打開相機對着陸青桉放大鏡頭,“我先留個證據再說,以後不怕有嘴說不清。”

“咔嚓”一聲,梁昭月的手機攝像頭對着陸青桉的方向發出明亮的閃光燈,原本就不算太遠的距離,偏偏被陸青桉逮了個正着。

梁昭月拿着手機不敢挪開,生怕被陸青桉看到自己的臉。

她抿着唇:“被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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