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羊肉串
還沒等太陽下山,衆人已經滿載而歸。無論是數量還是質量,大皇子胤褆都是壓倒性的勝利。胤禛當然也挺不錯的,至少,給胤祥帶回來了兩只雪白的兔子,嗯,湊一湊,還是能做個袖筒的。
胤祥當然不敢嫌棄,但是從他看向大阿哥的那一堆獵物的眼神就能看出他的小心思。胤禛猛地給了他腦袋一下,“看什麽看,再看也不是你的。快走吧,皇阿瑪都在等我們了。”說完,将人一扯,就往前邊走去,踉踉跄跄的胤祥跟不跟的上完全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他煩透了這個小馬屁精。
打獵過後自然是享用美食,燒烤這件事對胤祥的吸引力還是有點兒大,他喜歡燒烤。穿過來這些年都沒烤過,如今有機會,他還不趁機施展自己的身手!
懷安給他準備各種香料粉放在他能拿到的地方,羅讓幫着片肉。皇上給每個人賞下一塊鹿肉,是大阿哥打下來的雄鹿,胤祥分到的部位還挺鮮嫩的。想着自己年紀小,也受不了這種誇張的進補,胤祥将鹿肉抹上一層加料的外漿,放到火了烤到金黃金黃,撒上孜然粉以及少量的椒鹽粉和茱萸粉。色香味美的東西自然要先送到自家皇阿瑪和四哥的餐桌上,他好一番獻殷勤之後,才開始烤自己最喜歡吃的羊肉串。
選用羊肉最嫩的部位,每一塊精肉就夾着一塊肥肉,蔥花姜汁腌了去腥,然後抹上一層外漿,上火烤。等外表金黃的時候,加入調料,撒上粉,外焦裏嫩。他拿着簽子一口一塊肉,吃得噴香噴香的,配上懷安特意準備好的蜂蜜茶,簡直完美!
一邊上挨着的十阿哥胤誐一直看着,口水都快流出來了。就在胤祥快要将羊肉串吃完的時候,胤誐終于忍不住了,“十三弟,你的手藝好好,可以給哥哥嘗嘗嗎?”說完,胤誐差點想自抽嘴巴,怎麽會這麽饞?!
其實他會這麽不好意思不過是因為跟胤祥不熟悉,平日裏在阿哥所,兩人的學習進度不一致,他也很少會關心這個弟弟。再加上他時常跟四哥混在一起,倒是跟他們少有聯系,久而久之,就少說話了。這會兒他在一邊站着,也沒太好意思說話,實在是忍不住了,才來了這麽一句。
看着這樣的十哥,胤祥還是有些意外的。他剛剛是故意的,看着胤誐對着自己的羊肉串流口水,故意不給他。當然了,既然人家都開口了,胤祥覺着自己還是挺大方的,将剩下的兩根遞給這個憨厚的哥哥。“喏,十哥,你吃吧。”還體貼地給他倒了杯蜂蜜茶解渴。
這一聲十哥,叫得胤誐雞皮疙瘩都出來了,十二平日裏也是這麽叫他的,怎麽就不會這樣呢。被羊肉串的美味征服的胤誐,對一閃而過的念頭,并沒有放在心上,而是專心于手上的羊肉串。
很快就吃完了,意猶未盡的感覺讓胤祥都有些不忍心。他突然覺着自己這樣對一個吃貨是很殘忍的,尤其這個吃貨還是自己的哥哥。想到兩人之間并沒有深仇大恨,而且想到即将要翹辮子的貴妃,他充滿了同情的看着這個哥哥,開口道:“十哥,要不我給你烤多幾串吧,你且等着。”說完就動手了。
一邊站着的胤誐雙眼放光的等待投喂。
胤禛從不遠處走來,看到這一幕,倒是挺意外的,什麽時候這個老十也愛跟他們這樣的人玩兒了。
倒不是胤禛多心,而是胤誐的額娘鈕祜祿氏是孝昭仁皇後的親妹妹。家世顯赫,早在二十年的時候就被封為貴妃。胤誐出身時,便是衆人疼愛,千嬌萬貴養大的孩子,骨子裏頭滿滿都是對自己身上血統的自豪感。鈕祜祿氏尤其不喜歡出身低的嫔妃,更不喜德妃。于是,連帶的胤誐也不親近這些阿哥們。
而胤祥的母親章佳氏也是包衣出身,鈕祜祿貴妃從未與她有過任何交集。
如今貴妃病重,常在宮內養病,胤誐原本在母妃身邊守着,是不來的。但是皇太後憐他年歲尚小,不忍他留下侍疾,皇上才把他帶上了。
胤祥是那種想跟誰玩,就能跟誰聊的那種人,他最甜,年歲又小,臉皮厚,自然吃得開。他看到胤禛過來,還以為是想吃東西,趕忙招呼他,“四哥快來,我這兒有好吃的羊肉串!”他着急分享的樣子讓胤禛放柔了臉色。
“堂堂一個阿哥,怎麽做起了這樣的活兒?!”口是心非地斥責他,卻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胤禛有些氣憤,這樣的香味,簡直就是作弊!
胤祥撇了撇嘴,就知道他是要說教的了,趕忙将手上的活交給了羅讓,反正他都看過兩遍了,也該學會了。“四哥,你看,我沒幹了!”說完,還特意舉起雙手揮了揮,笑得見牙不見眼。
胤禛都沒眼看這個小傻瓜,忍住嫌棄說道:“皇阿瑪讓我來帶你過去,說是有事找你。”說完也不等胤祥,徑直往另一邊去了。後頭綴着的胤祥聳了聳肩,快步跟上。
原來,皇上正跟蒙古的部落首領讨論着這河流集水的事情,草原上的人一般都是逐草而生,哪裏有牧草,哪裏就有牛羊,也就有了部落的人。而牧草,自然是長在水源豐富的地方。說起這個,皇上突然就想起長春宮裏頭的蓄水工程,似乎可以應用到這裏來,幫助部分牧民解決用水問題。
胤祥被問到細節處,簡直就要搔破腦袋,當初他也只不過是給工匠們提了個大概,施工動手的又不是他,他怎麽知道呢。當然,被問到上頭來,也不可能推脫,尤其是皇阿瑪這麽好面子,自己要是一個不小心丢了他的臉,估計會很慘。胤祥認真思索着,努力回想上輩子看到過的書籍,想給他們科普一番。
“一般來說,最好就是自己圈地種牧草,然後輪養,盡量分批養殖,可以分批收成。然後産出的牛羊要形成規模的出售,無論是鮮肉還是幹肉,都要有自己的一套體系……”他不得已用上許多許多的現代詞彙,這些詞彙的出現讓大家都很茫然。盡管胤祥精通滿語,并且能找到合适的詞語解釋,還是花了好半天才讓大家搞懂了。
他提到的很多是新鮮的東西,大家從未聽過的理論,自然吸引人。尤其是這些話出自一個六歲的孩子,更讓人驚訝了。
等他好好應付完這些人,各位蒙古王紛紛給皇上道喜,恭賀他養了這麽好的一個孩子。草原上的人熱情奔放,對于給自己提建議的人,無論是否采用,都會送出自己的謝禮。胤祥就這樣上去吹了一下,就受到了無數的謝禮。
胤祥有些不知所措,他從未遇到這樣的場面。很是無奈地在皇阿瑪的示意下,收下了這些東西。從皇阿瑪的表情裏,他讀到了滿意。但是偷偷瞄一眼周邊面無表情的衆位哥哥,心塞不已,他似乎又被迫出了一次風頭。
當然,胤祥也沒往心裏去,這件事并非他自願的,到了這個地步,退縮也沒有用。
“皇阿瑪,這些給你,就當是換您的夜明珠了。”胤祥挑出一些貴重的東西,送給自己的皇阿瑪,喜滋滋地留下一些送給四哥,剩下的就都收進自己的口袋裏。“下回您還是別找兒臣了,人家看到兒臣一個小小的孩子,肯定不會信的,白瞎了這麽好的主意。”那可是後世人智慧的結晶呢。
皇上有些無奈的看着這個兒子,那一點點的小東西就想換自己的夜明珠,他表示心好累!其實他也沒想到胤祥會有這麽深刻的見解,當時阻止他說完已經來不及了,這樣就白白便宜了這些王族,什麽都沒付出就收獲了這樣好的點子。要是那些人傻到不接受,他還更高興呢!這塞外的肥沃土地,好好利用起來,可不是一件小事情。
他眯着眼看着這一切,這片廣袤的土地上,還有很多等待着他去開發的空間。
而遠在皇宮的章佳氏,卻迎來了一個意外的訪客。和嫔竟然來了長春宮,約請她一同游禦花園。
作為一個宅女,章佳氏敏秀平日裏除了在自己的院子裏逛,從來都不會主動要出去,除非兒子要求。可她嘴拙,實在推辭不過,只能應承下來。
和嫔前一段時間可是皇上的心頭好,可誰曾想,皇上北巡竟然沒帶上她,這跌破了多少人的眼睛。和嫔被同住一宮的人笑了好久,她決心要找出原因,在給皇上身邊的人塞了不知道多少的金銀珠寶,才從魏珠那老家夥口中得出了一絲風聲。
可知道了她也不敢怎樣,對于十三阿哥和四阿哥,和嫔向來都是敬而遠之,連帶的也不親近這兩人的母妃。可思來想去,她還是覺得章佳氏敏秀還是能發展一下的,畢竟,這個單純的女子命不久矣。
于是她将人約出去想去逛禦花園,順帶聯絡一下感情。
是的,和嫔是重生的!
作者有話要說: 回來上班,好可憐,大家還在放假,我就在辦公室奮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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