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方杳安醒來頭已經不疼了,被窩裏暖烘烘的很舒服,他慵懶地一偏頭,正好對上季正則浸着笑的眼睛。他想起些什麽,臉色倏地變了,“你......”慌亂地移開視線,“你怎麽沒去上課?”

季正則沉吟半秒,笑了,“等你起床啊。”他朝方杳安逼近,距離危險,“昨晚的事你還記得吧?”

方杳安頓時緊張起來,猶猶豫豫的,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我......”

季正則一口咬上他的嘴。

方杳安使勁推開他,滿臉漲紅,手背在嘴上胡亂地擦,氣急敗壞,“你幹什麽?我還沒刷牙!”

季正則舌頭在嘴裏滑了半圈,“幫你溫習溫習昨晚的事。再說了,我又不嫌你。”他看着方杳安,沉黯的眼睛微眯,嗓音低緩,“你要還想不起來呢,我就做足全套幫你回憶一下。”

方杳安眼神躲閃,極不情願地嗫嚅,“我記得。”

季正則一下笑開了,手往他腰上摸,俯身在他耳邊,“那我們現在就試試?”

他連忙躲,“不行,我等下有課。”

季正則故作狐疑地盯着他,英挺的眉斂着,“你不會在诓我吧?”

“我真的有課。”他實在難以啓齒,眼神虛的亂飛,“等,等回來再試吧。”

季正則當然知道他有課,看他臉紅得都結巴了,飛快親了他一口,翻身下床,“你再困會兒,我去做早餐,等下一起去學校。”

方杳安等他到了房門口才反應過來,連忙問,“你的手?”

季正則回頭,有一個短淺的笑,眉目飛揚,“沒事,做個早餐而已,夠了。”

說是早餐也不早了,出門都過了十二點,方杳安趕下午第一節 的課,走得急。

季正則散漫慣了,右手揣在褲兜裏,偶爾掏出手機來看看,跟在他身後,不緊不慢的樣子。但季正則人高,腿長得很,步子跨得大,看他走得急匆匆的,使壞的心思上來,湊到他耳邊,裝個焦急的腔,“快跑快跑!有狗攆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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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杳安吓得連忙轉頭,身後除了零星幾個的路人,什麽也沒有,氣得用手肘狠戳他腹部,“你是狗!”

“好啊,”季正則暧昧地笑了一聲,胯部緊貼着他屁股,拱了一下,聲音壓得很低,“我攆你。”

方杳安整個人都定住了,季正則竟然在街上做出這種淫亵意味十足的動作。

季正則扣着他的肩膀,潮濕的熱氣灑在他耳畔,“還不走,真想讓我攆你?”

方杳安反應過來,幾乎拔腿就跑。

沉冗的冬日難得出個澄透的好太陽,季正則吊着手靠在欄杆上,看樓下籃球場上的少年你追我趕。

唐又衷和林耀過來,唐又衷笑着在他石膏上拍了一下,“呵,裝得還挺像那麽回事。”

季正則反手給他一拐子,“警告你,別對病號動手動腳。”

唐又衷疼得抽氣,細長的眉擰起來,“你特麽擦破點皮也叫病號?”

季正則抿嘴笑了笑,沒說話。

唐又衷覺出些什麽來,靠在他旁邊的欄杆上,“什麽情況?”

季正則低頭摩挲指尖,說得模棱兩可,“就那樣。”

唐又衷頓了頓,他顯然沒把季正則那晚上說的當回事,男人上完床都那德行,季正則又從來散漫,他只當是一時興起。現在反應過來,有些驚駭,“你還真看上男的了?”

季正則還沒應聲,林耀在旁邊急着回腔,“人都長那份上了,還什麽男的女的,人妖都行啊。”

林耀人胖,但五官模子好,尤其眼睛,一般體重到他那噸位眼睛基本就剩條縫了,他卻長了倆圓溜溜的大眼珠子,很不多見,至少他們學校的胖子無人能出其右。

季正則幾不可聞地笑了一下,半阖着眼看他,話裏聽不出喜怒,“你又知道了?”

林耀心裏陰測測的,連忙擺手,“我就随口胡說。”

季正則朝他招手,“過來,問你點事。”

“幹什麽?我真就胡說一句。”林耀推拒着,還是半信半疑地靠過去了。

季正則攬住他的肩膀,低聲問道,“你覺得他漂亮嗎?”

方杳安上完課從六班出來,洗了個手,一進辦公室就看見季正則正對着門斜倚在牆上,右手在手機上無所事事地劃拉。見他來了,連忙直起身,下巴往門口揚了揚,“回去吧。”

他阖上門,“你不是還有課嗎?”

季正則背着包,半低着頭看他,漫不經心,“語文課,我懶得上。”

他到底是個老師,“你整天逃課......”

“可我成績好啊。”季正則打斷他,玩味地笑了笑,瞳孔幽邃,“而且,我今天有點等不及。”

意味深長。

方杳安的臉又沒出息地燒起來,悶頭往辦公桌走,把東西一股腦全收進包裏,想了想又拿出來,一件件往裏放。

季正則在那玩手機,也不說話,看他磨磨唧唧的快要就地生根,才擡起頭說一句,“要不就在這?我反正不介意,更刺激。”

方杳安一僵,頭也不擡地往外沖,“走吧。”

季正則看着他直挺挺的後背,抿嘴笑了一聲。

一路上季正則什麽也沒說,落後他三四步悠閑地跟着,方杳安卻總覺得他在看監似的,趕鴨子上架。離家越近他心裏越沒底,虛得直打鼓,怎麽想覺得怎麽不妥。

進樓的時候正好撞上樓下大爺去醫院給老伴送飯,寒暄了幾句。很奇怪,他不是個多熱情的人,人際交往特別被動,但鄰裏關系卻十分可以,小孩樓道裏見着他都會笑着叫叔叔。

大爺看見他身後悶聲不吭玩手機的季正則,“這娃娃是你親戚?”

季正則整天在這來來去去的,不知道有沒有在樓道裏和大爺撞上過。

他心裏慌得不得了,生怕被看出點什麽來,連忙點頭,扯了個笑,“嗯,是啊,我......是我表弟。”

季正則聽了,似有似無地看了他一眼。

大爺低聲念叨,“唉,現在的娃娃就知道玩手機,眼睛就是這麽玩壞的。”

季正則收了手機,湊過來,他長得高,大多時候跟人說話得半低着頭,笑得很乖巧,“大爺好。”

“啊喲,好高哦,長得真俊。”他笑出臉上幹皺的老年紋,精神矍铄,煞有其事地朝方杳安說,“怪不得是兄弟,倆人長得真像。”

季正則悶笑一聲,方杳安萬分窘迫,笑得很幹,“是,是嗎?”

最終還是上了樓,他開門的時候手都在顫,直想轉頭就跑,季正則緊握着他的手擰開了門。

他被推了一把,差點摔進玄關,季正則砰地一聲甩上門,把他抵在牆上,急不可耐地壓上來。

他被堵了個結實,閉着眼扭頭過去,炙燙的鼻息噴在他脖頸,季正則細密地啃他頸間的嫩肉,“表哥?”滑膩的舌頭在他喉結上繞了一圈,澀啞的嗓音裏帶了點笑意,“他說我們長得像,夫妻相嗎?”他在方杳安屁股上掐了一下,“啊,表哥你說是不是?”

他手推在季正則胸前,羞恥地伸着脖子往旁邊躲,呼吸促急,“你等等,別在這。”

季正則咬他的耳朵,牙齒輕輕扯耳後的軟骨,舌頭鑽進他耳眼裏,手下靈活地解他大衣的扣子,“等不了。”

方杳安耳朵被攪得又濕又熱,沉重的吸舔聲讓他發抖,他扶着季正則的肩膀,溢出些類似哭腔地呻吟,“等等.....不要。”

季正則把他薄嫩的耳肉吸進嘴裏,動作粗魯,把大衣和自己背上的包一起扔到地上。厚重的冬衣被卷起來,季正則弓下去,在他裸露的腹部親了幾口,舌尖卷他的奶頭,一哺一哺地吮,含得那兩顆小東西水津津的沾滿唾液。

方杳安胸口又漲又癢,充血的小奶粒被季正則連着乳暈吸進嘴裏,大力咂吮着,他叫了一聲,肩膀瑟縮,抱着季正則的頭不知該不該推。

季正則舌頭抵着乳尖繞圈,擡頭看他,聲線低啞,“舒服嗎?”

方杳安滿面潮紅,衣衫不整軟在牆上,眼鏡上全是蒸騰的霧氣,眼睛酸得要流淚。他被這種離奇的快感所折磨,身上的關節像全脫了臼,沒有半分力氣。

季正則把他的褲子褪到膝窩,他整個屁股都貼着牆露在外邊,難堪地夾緊了腿,“幹什麽?!”季正則半蹲下去,火熱的舌尖來回舔他下腹那一小塊皮膚,舔得那塊粘膩膩的,又濕又涼,是笑的,“幹你啊。”

方杳安的手抓在牆上,斷斷續續地喘,鼻音濃重,“別舔,癢。”

季正則含住他半勃的陰莖,舌頭在冠頭繞了一圈,抵着馬眼吸,右手順着他膝窩往上,包着肉臀大力揉搓。他被揉成一根面條了,渾身虛軟,陰莖在季正則嘴裏像根充血的肉糖,吞吐的水聲色氣得叫他耳朵發燒。

他全身熱得發癢,閉着眼舒服地哼哼,季正則手指突然探進他臀縫裏,往緊澀的臀眼摳。他狠狠一抖,意識突然回籠,反應激烈,“不行,不行,別碰!髒,髒的。”

他到底不熟悉男人之間的性愛,總覺得後邊不幹淨,也或許他覺得性愛本身就不幹淨。

季正則吐出他的陰莖,幹瘦的男人靠着牆,渾身暈紅地縮着,衣衫淩亂,胸前兩顆突兀的紅點看得人燥熱難忍,水紅的嘴唇張張合合,可憐得那麽漂亮。他說,“我要洗澡。”

他心裏軟得發酥,站起身來,摘了他盈滿白霧的眼鏡,鼻梁順着他臉頰摩挲,蜻蜓點水般地吻他,低沉溫柔,“好,去洗澡,去洗澡好不好?”

性愛裏,體型高大的一方永遠占優勢,他在季正則面前突然就弱小起來,完全被支配,連提出某個要求都變得小心翼翼。

季正則踩着他的褲子,叫他脫掉,他下半身赤裸着,被季正則摟在臂彎裏,邊仰着頭被迫深吻,邊跌撞地往浴室走。

花灑兜頭澆下來,方杳安被半溫的水淋得一激靈,季正則打着石膏的右手濕透了,他焦急起來,“你的手!”

季正則低頭看了一眼,又去看他,像在品味他那一點點慌亂的情緒,眼睛笑得半彎,潋滟多情,“沒事。”

他摘了蓬頭,在方杳安屁股上拍了一下,“屁股撅起來。”

方杳安回頭看他,眼睛被熱氣熏得泛紅,沒了眼鏡,朦胧地眯着,他又說,“我要洗澡。”

季正則把他往懷裏拖,揉了揉他的陰莖,舌頭沿着他耳後往下舔,火熱的吻落在他單薄的脊背,一直到腰窩,“乖一點,撅起來,我給你洗。”

他不想動,高大精悍的少年像在哄自己不聽話的寵物,又貼着他的耳朵說了一次,“撅起來。”

他被迫撐着浴室的瓷磚,羞恥地翹起屁股。季正則蹲在他身後,舉着蓬頭,并不強勁的熱水溫柔地沖刷他的臀縫,像有人在咬,他難耐地夾了一下,粉嫩的褶皺內陷。

季正則瞳孔收縮,胯下熱漲難忍,丢了蓬頭,又站起來,嘴唇貼在他耳畔,厮磨着,話語滾燙,“我給你捅捅,捅透了你就舒服了。”他手指插進方杳安嘴裏,夾着舌頭攪,方杳安癡滞地仰着頭,嘴張着,唾液順着嘴角往下墜。

季正則嘴唇在他肩頭摩挲,時輕時重地咬,沾滿唾液的手指擠進他被水澆得濕淋淋的穴口,誘哄他,“不疼的,我輕輕的。”

幹澀的甬道被破開,粗粝的長指艱難地擠進一個頭,方杳安背脊僵直,難耐地向前掙動,“嗯。”

季正則捅得更深,幾個手指往裏頭擠,幹澀的腸壁被揉得發漲。方杳安鼻腔酸澀,腰一下就軟了,身體哆嗦得厲害,像浸了水,“好,好奇怪,別插了,我不來了,唔。”不知道季正則戳了哪,他狠狠一震,前頭半軟的陰莖翹得流水。

季正則的手在他臀尖上狠狠扇了一掌,右手反扳住他的胯部,臉埋進他股溝裏,伸長了舌頭往被戳得濕軟的穴裏舔。方杳安劇烈顫抖,那個靈活滑膩的東西擠進他甬道,打着轉軟化他收縮的腸襞,一瞬間羞恥直達眼底,“不要......別,別舔,啊!”

他軟成一灘了,要順着地面流下去,兩手胡亂的撲騰,季正則狠狠吸住他的肛口,舌頭深頂了幾下,騷紅的穴肉快被吸出來。

方杳安膝骨軟得下跪,巨大的刺激和恥辱同時淹沒了他,眼淚撲簌簌的流。季正則兩指撐開那個窄粉漂亮的肉洞,吐了兩口唾沫,指腹潤着在穴口磨。

季正則直起身,解了自己褲扣,暴漲怒發的性器一下彈了出來,龜棱漲得紫紅,肉筋盤虬,甩在方杳安臀尖上留下一條濁白的水漬。他從身後把方杳安抱住,粗長的肉根嵌進他濕淋淋的臀縫裏,慢慢抵磨,合着眼暢意地吐息,“嘶,真嫩。”

他其實根本沒這麽耐心,他恨不得直接捅進去把人操死,但他存心要讓方杳安快活,至少這一次,他要讓方杳安爽。

粗碩的冠頭抵在翕合的穴口,深深淺淺地戳着,慢慢抵進去,方杳安被一寸寸插滿,腸道撐到極致了,又癢又疼,龜頭像梗進他胃裏,漲得他流淚,“太,太大了。”

濕軟的肉道緊得要命,季正則被層層軟肉裹住,那活穴水嫩嫩的嘬着他不放,像在往裏吞。他被夾得頭皮發麻,根本等不及方杳安适應,颠着那圓圓潤潤的屁股就往裏撞。

“啊......等等。”方杳安被插得一聳,額頭差點撞上牆,眼睛被熱霧迷得氤氲,視線裏全是漫天的白。季正則的手穿過他的腋下,掐着爛紅的奶頭,發了瘋似的操他,渾圓的肉臀被胯骨拍得發扁,啪啪作響。

“唔!”他被頂得腿軟,忍不住叫出聲來,又後知後覺緊緊捂住自己的嘴,淚眼朦胧,低弱的細吟被撞得斷斷續續,粗粝的性器磨得腸道火辣辣的燒疼,“慢點,唔......疼。”

他的陰莖在毫無觸碰的情況下全然勃起,随着操弄一颠一颠的,磨在浴室冰涼的瓷磚上,說不出是冷是熱,麻漲得厲害,不停吐着精。

季正則那根東西太長,柱身略上彎,龜頭大而飽滿,捅得又深又狠。方杳安身體裏像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空蕩蕩的,連呼吸都失去,五髒六腑全被搗爛。窄細的肉道被操得騷紅,前列腺快被碾爛,他像一塊放進烤箱的奶酪,被性愛的高溫燙得融化。

他夾着腿不停顫抖,雙手緊攥在身前,每被深插一下就抖一次,渾身顫栗不止,暈重的紅染滿兩腮,他哆哆嗦嗦地求饒,“輕,輕點......頂破了,別弄,啊!”

射過兩次以後他撐不住牆壁,挨操的時候再沒受力點,兩腿戰戰不停下跪,全靠季正則在身後撈着。季正則掐着他紅腫不堪的乳頭,打樁似的夯,累重的囊袋拍在他穴口,幾乎将他捅穿,充滿力量感地低吼,“你也輕點,我要被你夾斷了。”

方杳安被擰着脖子回頭,潮紅的臉上沉醉而迷茫,舌頭被吸出口腔,和季正則纏吻在一起。昏黃的浴燈照得他失明,身體被搗得搖搖晃晃,蓬頭落在他腳邊,熱水還在淌。

炙燙的精液又灌進來,少年結實而火熱的胸膛包裹着他,心跳沉穩而狂熱,像不熄的火山。他聽見後穴裏撲哧撲哧的抽插聲,深紅的腸肉被操得拖出體外,濁白的男精順着鼠蹊往下淌。

季正則把他用浴巾包起來,半拖半抱進了房間,壓在床上,兩條哆嗦的細腿被架在肩頭,可憐的肉洞被插得又騷又腫。季正則又操了進來,抵着騷心一連抽搗數百下,快将他入死。

全身的筋骨像全被抽走,他再沒一點力氣,堕落成一灘爛泥,口水和眼淚流了滿臉,渾身痙攣着射精,“不不!不要了,咳,救命,嘔。”哭着咳到幹嘔。

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酣暢淋漓的性體驗,被比自己年輕十五歲的學生壓在身下,操到崩潰。

他醒來時還是夜裏,他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昏過去的,季正則似乎不需要睡眠,又支着頭在看他。

他嗓子軟綿綿的漲,眼眶還是紅的,有點腫。季正則親在他眼角,“餓不餓?”

他不太習慣這種親昵,小幅度地搖頭,季正則把他撈進懷裏,手在他腰上輕緩地揉着,“我過幾天就把石膏取了。”嘴唇湊到他耳邊,熱氣往他耳眼鑽,“到時候,我把你抱起來操,好不好?”

方杳安被嗆得咳嗽,滿臉漲紅,他看着季正則的手,喉嚨很啞,眼神卻冷靜,“傷筋動骨一百天,起碼要三個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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