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酒吧尋歡

蔡武邀請薛常柏一起去酒吧獵豔,這在從前并不是件稀奇的事情,但如今蔡武的目的是追回嚴謹峰,這樣一來,圈子又不大,難保嚴謹峰聽聞,導致這破鏡重圓之路越來越難。

但蔡武對薛常柏的擔心毫不擔心,他只是笑嘻嘻地說道:“薛學長,半個月了,就算是鐵樹也該開花了,阿峰既然對我毫無接受的意思,而我正在真空期,去快活快活又能怎麽樣?”

薛常柏想着,就點了頭,他最近也在追一個美人,嚴重受挫,也想找個地方喝一喝酒,至于喝醉了發生什麽,則不歸他們管。

人醉了,總能抛開一些枷鎖,于是,他倆就臭味相投,開車去了附近一個不大不小的同□□。

那時,夜既然深了,人也就多了。

從門口走到吧臺,群魔亂舞,醉了的尋歡作樂的還是別有目的的都擠在一起,而蔡武與薛常柏這樣直奔吧臺喝酒的人也不在少數。

他們剛到了吧臺,叫調酒師來一瓶伏特加外加兩個小杯子,就靠在吧臺旁聊天。

“師弟,你老實告訴我,真的是嚴謹峰那件事情讓你今天找我的嗎?”

雖然薛常柏看起來不着調,但憑空在這樣一個群狼窺視的天地裏打出一個不大不小的事業,他怎麽也不可能是個簡單的人物。蔡武知道,他瞞不過學長,或者說,他就沒想過自己能瞞住。他點了點頭,剛好酒來了,就一口喝了一小杯,臉上浮現出醉意,卻只是一點點的紅暈。

“是嚴大哥。”

“還真是”,薛常柏似乎知道些什麽,并沒有蔡武想象中那樣驚訝。他也喝了一口伏特加,在蔡武疑惑的眼神中解釋道,“我知道,嚴謹峰是個同道中人,他的大哥其實也是。我早些年遇見過那人,遠遠地看見,他坐在酒吧的包廂裏,冷眼看着外面的人,有個天性靈敏的零號就跟我說了——‘這樣的一號可真難找,一看就是癡情種,也不知道是便宜了哪個家夥!’,我便知道了。”

“嚴大哥,是……”

當真的确認了這個消息後,蔡武仍然免不了大吃一驚,他心中本就對嚴大哥直男的設定深信不疑,如今一朝重生,卻得了這個……說起來,四年後的嚴大哥仍然單身,與此又有何種關系呢?

“是的。”

薛常柏又抿了一口酒,忽然就露出一個淡淡的笑來。

“我早知這圈子裏零號多,因為人都是追求快感的,而雙插頭也不少——我得知你成了嚴總的生活秘書時,其實也在猜,他是不是看上了你?我覺得,如果在嚴家兄弟裏比較一下,我覺得嚴總可能更适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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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武頓時沉默起來。

他與薛常柏是知心好友,其實比起阿峰的感情更為深厚,畢竟他跟阿峰在一起都是下意識用了自己的假面,而在朋友面前,卻是真實的。所以,他說的大部分都是真的。

他與阿峰的分手不是所期待的結果,卻是能夠預料到的結局。

并不是因為家世,般配……是因為,他們最開始的性格其實便不合适。

他變得渣。

他變得視而不見的冷漠。

愛情大概是這樣,熱戀後便是冰峰,如是人不能夠打破,那麽迎來的只會是分開。

他與阿峰都沒有打破那層假面。

想到這裏,蔡武不甘地又喝了一杯酒,又一杯……薛常柏也陪着他喝,就這樣,五瓶酒完了。

最後一滴酒液從瓶子裏流到杯子裏時,蔡武終于是回答了。

“嚴大哥好像喜歡我,我不想他喜歡我。”

他摩挲着杯子,試圖再倒出一杯酒來。

薛常柏的神志還剩下一點,便下意識地問道:“那你為什麽不想他喜歡你?”

沒想到,蔡武醉了,就扳起手指頭數了起來。

“我有很多的缺點,我對不起阿峰,我要彌補阿峰,我不能讓嚴大哥喜歡我,我太自私了——我竟然喜歡上了阿峰哥哥吻我的感覺。”

他說着這句話時,忽然感覺眼睛模糊處有個像嚴大哥一樣的人,但只是幻覺。

薛常柏聽到這句話,忽然就清醒了一點——“你喜歡?那就追去啊!”

看來他醉得也算是徹底。

兩個人便嘿嘿地笑了起來,調酒師在吧臺裏擦着酒杯,面無表情。

“薛常柏!你這個混蛋!”

“什麽?什麽……”

哎呀!蔡武眨了眨眼,看見不知道從哪裏跑出來的美人抓住了自己學長的領結,把他從座位上拎了起來,不過很快就氣喘籲籲,面色緋紅,像是阿峰情動到極致的樣子一樣。

然而,他忽然就閃過了那雙淩厲而布滿溫柔的雙眸,便是低聲喊出他的名字。

“嚴謹明。”

他沒看旁邊被搖得清醒了很多的學長與他追求的美人之間的插曲,自顧自地倒在了吧臺上。

将自己的臉埋進手掌中,呼出來的全是酒氣。

嚴大哥……

在大學中,平常人提起他時,無不贊揚一句他的開朗活躍與辦事能力高強,但是,他其實是個很敏感克己的人。對于阿峰,他充滿了愛惜,于是沒有告訴他一些事情——薛學長曾經說過他很幸運,在知道自己性向後,遇見了一個穩定的伴侶,然後呢,又能怎樣?他的父母,他的壓力,仍然藏于心口,幾乎快要憋成了病。

他放縱了自己快樂,遇見了白笑,在那妩媚而誘人的身形與容顏中墜下,再不複初。

一個可悲的人,才從無愛的性中感覺到快樂。

那快樂,卻又是那樣的可悲。

蔡武失神地攤開手掌,看着旁邊的空酒瓶,似乎覺得還有酒,便伸手過去,沒有抓穩,落了地。

“酒……”

他撐起身體,在忽然就安靜了的薛常柏與抓他耳朵的美人眼中,往後轉去。

去抓瓶子,卻抓住了握住瓶子人的手。

那人的樣子,他看不清楚,只是周身氣息如此熟悉,以至于他開口便問道:“嚴總嗎?”

他的眼隐在散亂的劉海後,極為細微地“恩”了一聲,然後一下子把蔡武拉了起來,就像是那一次,阻止他跪下一樣。

“蔡先生,你忘記了。”

“什麽?”

他憑借着來者的力站穩,又用那雙朦胧的眼盯着對方,如果是平時,倒還是有點攻的樣子,這時候卻如雪上的落花,紅得無暇,紅得讓人忍不住伸手去撫摸那眉眼,令人心上一動。

不過,嚴謹明只是冷着一張俊臉,緩緩地說明:“你忘記,給我煮飯了。”

“但這是周末。”

“沒關系,以後的周末,你可以過來我的住所,做好我的生活秘書的職責。”

還有點醉的蔡武下意識地點頭,不知為何,他覺得有兩個字的音特別重,好像是……好像是……

——我的。

作者有話要說:  稍微解釋了一下蔡武的心思……沒想到吧,我寫得這麽清水,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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