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引君入甕

柔姑娘明顯慌亂心虛, 斷腿的蕭溫書早就抿嘴無言,堂前氣氛靜寂, 鴉雀無聲。

圍觀衆人也沒想到突然出現一位謝公子,斯文俊秀, 還機智無匹,這種連堂官都頭疼的事, 竟也能明察至此, 怼的對方啞口無言。

大家也不是傻子, 看不到這背後有沒有人推動,意圖為何,這柔姑娘和表哥的愛情故事,卻看的清楚明白。

多簡單,□□配狗天長地久, 又要實在好處, 又要好名聲,還得所有人誇着捧着圍着她轉,沉醉于自我的偉大付出,演的各種真實,連自己都信了!

人們天性憐弱, 或者是物傷其類,如果自己不幸遇到這種時刻, 希望能有人相助, 或者是彰顯存在感, 匡扶正義顯得自己偉大, 反正疼不在自己身上。但人們喜歡幫腔講理,也喜聞樂見各種新鮮故事,比如那些話本裏的紅粉骷髅,美女變妖精……

妙啊!

有腦子轉的快的,已經跟着謝庭月的話明白過來,指着柔姑娘罵不要臉。

別的人當然立刻跟上,一個個撥雲見霧開了竅,那不開竅想不通的……也得随大流,證明自己不蠢啊!

不為美色所惑,看清事實真相,這才是眼睛雪亮的聰明勞動人民的本質麽!

“不要臉啊!”

“不要臉到這種程度,老夫平生未見!”

“老娘也沒見過!”

“長得好看有什麽用?美女畫皮裹髒心,怎麽看怎麽惡心!”

“真不知爹娘怎麽教養的……”

“這樣的人竟然也能定下婚約?竟還有臉在這堂上站着?要我早一頭撞死了!”

場面反轉的相當快,特別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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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姑娘被罵的直接懵圈。

從小到大,她一直是別人誇獎的對象,何曾被這麽罵過?

一時反應不過來,也沒經驗,她不知道如何應對這樣的場面,最後只能嚅嚅喏喏的找着理由:“你們懂什麽……凡夫俗子,怎會知道情愛是何物?那日上山遇險,我表哥放棄我,不是他不喜歡我,是我讓他放棄的,我求他放棄的,我不想連累他……我放棄他,也是因為救他不得,我當時也是靠着別人才有一站之地,不能連累別人受險,若是我自己,便是死無葬身之地,也要救表哥的……你們……你們一個個根本沒有遇到過那種生死抉擇,有什麽資格罵我?”

說着說着,好像找到了站身道理,柔姑娘越來越堅定,話音也大了:“你們沒有資格說我,都是站着說話不腰疼!你們根本不懂,你們不懂!”

杭清奚嘆了口氣:“不,你錯了,你這些算不得什麽,有些人的經歷,你想象都想象不到。”

謝庭月看着杭清奚的眉眼,鮮活靈婉,又透着時光賦予的沉澱……

這話裏,有故事。

而今日這個局,破解點不在事實到底如何,不在蕭溫書怎麽表現,而在柔姑娘。這人身上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力量,只要瓦解它,砸破它,對方就能潰不成軍。

謝庭月心中跳出個想法,眸底黠光一閃,看向杭清奚:“ 這女人心思,我着實不太懂,不如請教一下夫人,若遇相似兇險,賢伉俪如何應對?”

其實就算杭清奚不說,他心裏也有答案,當日大雨艱險,這對夫妻的表現他早就見識過了。

杭清奚想了想,看了蕭雲峰一眼。

蕭雲峰和她默契相投,似知道她想法,看過去的眼神無比溫柔。他沒說話,意思已然表達清楚,想要做什麽說什麽,全憑夫人意願,他都支持。

杭清奚笑了,突然轉身看向四周,裙擺劃出漂亮的弧度:“我夫曾失蹤兩年,想必大家都知道,但中間發生了什麽,大家許不清楚。”

圍觀衆人發出嘶嘶抽冷氣聲響,個個眼睛睜得噌亮。

一個縣裏頭住着,大家都是鄰居,一些隐秘事多少知道,但個中內情不清楚啊,今天是要曝光了麽!

杭清奚:“我夫被人加害,傷重瀕死,所有大夫都叫我準備後事,我這人倔,沒聽話,我夫昏死一年,無知無覺,不能自理,我陪,我照顧。我夫醒來後如三歲小兒,前塵忘盡,時常有懵懂言語,說不願連累我,我打的他不敢再說這話。我亦曾受人加害中毒,一年不能說話,不能走路,甚至傷及內腑不易有孕,我用各種作法表達不想連累我夫,我夫倒是沒打我,只是悶頭不說話,不管去哪裏,安全還是危險,大事還是小事,沒有一次不背着我一同前往。”

“這些年來,我與我夫遇到的危險何止萬千?要是跟你們一樣,日日矯情時時等着別人誇贊支持,怎麽走到今天?”

柔姑娘當即沒話說了。

衆人也很安靜,這……沒法比啊!柔姑娘那對根本沒法看,太低級!而且人蕭氏夫妻從來不以此為榮,跟外人大說特說這些事……

謝庭月笑眯眯看向柔姑娘:“你看,這夫妻過日子,靠的是自己,不是別人的誇贊。你同你表哥可能的确是互相喜歡,但你們不懂世事變遷,人心易變,不具備應對這些情況的能力。你們害怕危險,平常日子便罷,大難來臨,一定會親身演繹什麽叫‘各自飛’,說到底,不過是不夠鐘情,你們心裏最疼愛的,始終是自己。”

衆人連連點頭,太有道理了!

看看人家蕭氏夫妻,始終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麽,選定了人,選定了路,就一往無前,永不放棄。他們可以遵從本心勇敢選擇,也可以接受不好的結果,窮盡所有努力,讓日子往好的方向走,開花結果,錦繡滿地。

謝庭月說站嘆了口氣:“你說說你們這算什麽事?戲臺唱戲,還是小孩子過家家?”

這一擊可謂紮心,柔姑娘痛徹心扉,站都站不住了,直接軟倒在地,哭的不成聲音:“不,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杭清奚:“我是真不懂你怎麽想的,我們身為女子,可能有時的确能力不足,但我永遠不會放開我夫,哪怕我可能連累他。”

蕭雲峰過來握住她的手:“我亦是,哪怕我身處死地,也會帶着夫人一起,因為我知,不管生還是死,我不在,夫人都不會過的開心。”

二人走過各種兇險,而今已經通透,夫妻一體,只要在一起,不管什麽日子,都是甜的。

不知道為什麽,明明別人沒有苦情戲,沒有海誓山盟各種催淚,謝庭月就是覺得眼睛有些酸,下意識看向楚暮。

楚暮正看過來,清隽眸底似有潮汐起伏,洶湧澎湃。

謝庭月讀懂了。

這一次,楚暮不再羨慕這對夫妻,因為他也有了。

堂上氣氛瞬間變得旖旎。

蕭氏夫妻二人對視相笑的畫面何等美妙?

衆人皆嘆,這才是夫妻,這才是真情!

至于柔姑娘和表哥的愛情,她們有愛情麽?那就是個笑話!什麽犧牲,什麽相濡以沫,她們享受的只是自己付出的偉大,憐惜的也不是對方,而是當初辛苦的自己!

“傻不傻啊,過日子又不是演戲,真實一點不好麽?”

“說起來,這樣的女人我也見過,活的都不怎麽好,真正把日子過好的,都是明白人。”

“其實老是提什麽過去啊,自己的付出啊,男人們才不會感動,天長日久,他們只會覺得煩,不覺得有什麽欠你的,只是你覺得他欠你。”

“就是,男人要是真變心,你說什麽都沒用,老是拽着過去不放,痛苦的只有你自己而已。”

……

圍觀婦人們話題已經開始發散,從罵人到辯真理。

柔姑娘已經傻了。

她這回是真的受到打擊,一直堅持的信念被人擊潰,不知道前面的路該怎麽走了。

站在一邊的謝庭日看着心疼,過來扶她:“沒關系,你還有我呢,我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你走——”

柔姑娘情緒已經崩潰,捂住耳朵,聲音尖銳的抗拒。

“表妹……”

蕭溫書看着柔姑娘,目光複雜,不知道是該上前安慰好,還是不說話才好。

謝庭月看着時機差不多了,趁熱打鐵:“其實我好奇的只有一件事,蕭溫書,你摔斷了腿,怎麽下的山?下了山又住在哪裏?為什麽蕭家族人不知道?”

跟他的猜測一樣,這次告狀,柔姑娘才是主心骨,蕭溫書都聽她的,眼下她眼神呆滞,注意力完全不能集中,當然也不會給出任何引導和指示,蕭溫書手腳無措,不知道怎麽辦了。

可謝庭月在面前質問,等的久了,堂官會敲驚堂木要他回答,沒辦法,蕭溫書只得吶吶道:“是……有人路過,搭了把手。”

謝庭月眼梢微擡,心中明白,這個搭把手的人,一定是閻宏。

要逼蕭溫書把名字交代出來!

謝庭月繼續:“所以你可能确定,他這個路過,是為了幫你,還是害你?你不如把前前後後的事仔細再想一遍,這個人都對你說了什麽,誤導了什麽,今日告狀之舉,是真的你自己想,還是別人讓你覺得這是這麽想的?”

蕭溫書沉默了一會兒,沒有說話,但臉色慢慢變得極難看,該是起疑了。

謝庭月冷笑:“身邊相處這麽多年的親人族人不信,偏要相信一個路過的陌生人?蕭溫書,你用你那可憐的腦子好好想想,這麽多年,蕭家主真的動過你麽?你日日臆想他害你,他要真想害你,能容你蹦噠到現在?你這是瞧不起誰呢?”

蕭雲峰只是性格剛直,不願打言語官司,卻并非不懂時機,見蕭溫書态度松動,當即發言:“蕭溫書,你屢次頂撞于我,我身為家主不與你計較,但惹出官司禍事,需得家法處置。然無論如何,你總是我蕭家族人,若你願洗心革面,同我回去,我們祖訓,你是知道的。”

不放棄任何一個族人……

蕭溫書怎會不知道!

一頓板子是跑不了的,但只要回去,總有活路。那人說的好聽,外面天高地闊,但外面也危險重重,要是死了……連埋在哪裏都不知道。

蕭溫書咬了牙,交待了:“是一個叫閻宏的商人,那日我摔斷腿,正好遇到他,我當時極為難堪,心中怨忿,不願有求你你,他聽了我的故事,便出主意,說我可憐,珠玉蒙塵,他日必大綻光彩,願慷慨資助……”

所有人都聽明白了。

原來是有外人當攪屎棍。

這閻宏是誰?什麽冤什麽仇,要這麽害人家?

這傻書生也是笨,要臉不是這個要法啊!

案子審到這裏,已經真相大白,路離朝縣官點了點頭。

縣官就明白怎麽斷了。

那叫閻宏的十分狡猾,聽蕭溫書的敘述,并沒有實打實的撺掇之言,只是挑起蕭溫書的情緒,引導他做這個決定,照律例,沒法罰。

蕭家夫妻是沒有罪的,只是平白遭遇一場無妄之災。

蕭溫書和柔姑娘鬧這一出,反倒自己把自己給坑了,讓人笑掉大牙。

縣官想了想,驚堂木一拍:“蕭溫書,本官問你,你可還要繼續狀告蕭家主?”

蕭溫書立刻搖頭:“不告了,我不告了……”

縣官:“此案證據不足,原告也已自陳理由,純屬誣告,蕭家夫婦無罪,當堂釋放。原告無理誣告,按律當罰,念你二人一為弱質女流,一摔斷了腿有大傷在身,鞭刑免去,換為罰銀,你二人可認?”

蕭溫書抖着唇,眼眶通紅:“我……我……”

他沒錢啊,怎麽認!

蕭雲峰立即拱手:“回禀大人,我蕭家認!銀錢我可替族人墊上,待他它日歸還即可。”

随着縣官判罰的驚堂木,一場鬧劇就此結束。

圍觀百姓看了個過瘾,贊堂官睿智理正,愛民如子,贊蕭家家主德行有加,宗族有望,贊謝二公子聰慧俊雅,得友如此,夫複何求!

只有一個人不高興。

閻宏直接摔了茶盞,臉色陰沉:“沒用的東西,爛泥扶不上牆!”

本來碰上個大好機會,蕭溫書算了,那柔姑娘是個好用的,幾乎是立刻他心裏主意就定了。讓這兩人去拖住蕭雲峰,糾纏吵鬧,讓蕭雲峰沒辦法幫助謝庭月,正好方便他搞謝庭月。

而且近些日子他形象大為受損,百姓們怨言載道,他得想辦法轉移一下視線,這案子出來,鬧得聲勢大點,百姓們可不就沒時間說他的壞話了?

結果事情沒辦好,砸鍋了!

還是那個謝庭月,嘴怎麽那麽刁!

“好你個謝二——”

閻宏氣得咬牙切齒。

本來這次青縣之行,源于一個交易,但現在,他已經恨上謝庭月了,不弄死你老子就不姓閻!

“東家……咱們接下來怎麽辦?”站在一邊的掌櫃看着他的臉色,戰戰兢兢的問。

閻宏捏了把眉心:“染草找到了麽?”

掌櫃:“咱們一直在忙賺錢大事,這剛騰出手來,打聽到的消息有限……”

“去找,現在立刻,馬上去找!”閻宏眯着眼,“那謝二離京,悄無聲息跑到這青縣,這裏就一定有大量染草的消息!”

對此獨家消息,他非常肯定!

……

謝庭月這邊,也終于有時間和路離楚暮詳說自己對付閻宏的計劃:“用染草。”

路離不滿閻宏做法,律法管不了,也要讓這人吃個苦頭,但一般罰款不管用,閻宏賺了那麽多,舍點銀子根本不會傷筋動骨,怎麽才能真正罰了閻宏,讓他知道怕?

簡單,讓他吃大虧,讓他肉疼。

捧起茶盅輕啜,謝庭月眉梢微揚:“他不是還要對付我?之前忙着賺錢沒空,現在財大氣粗,都有空蠱惑別人搞事了,定是有閑想動了。”

楚暮笑了:“你是想給他下套。”

“我跟蕭家不是談了筆買賣?讓他們幫忙往外放個話,說談的不是桑蠶絲,而是染草,我求他們代為收購,事後抽成,”謝庭月笑吟吟,“讓蕭家做事‘總是不小心慢一步’,閻宏不得積極的把這些染草全購到囊中,大坑我一筆?”

路離瞬間大悟:“可你真正缺的并不是染草,而是桑蠶絲,讓閻宏出大筆錢收購這些東西,最後賣不出去砸在手裏,虧死他!”

謝庭月眉眼彎彎,笑容燦爛:“是也。”

之前在京城放假消息時,他心裏就有了這個計劃,有些準備工作私底下也正在進行,現在一切順利,又多了蕭家這個朋友,自然水到渠成,正是好時候,該收網了!

“此事最好還是問一問禮王。”楚暮低聲提醒。

謝庭月和路離心領神會,都明白這話的意思,畢竟閻宏……有個姐姐還是妹妹的,在禮王府做妾,說起來也算個‘小舅子’,這種搞的人傷筋動骨的大事,理當回禀一聲。

還可以直接問,不用拐着彎的暗示。

禮王這幾天都在最繁華的城區裏,受官府保護,沒再遇到暗殺,心情很是不錯,聽到問題一臉迷茫:“這……你要搞閻宏,關本王什麽事?”

路離輕咳一聲,看看左右,聲音低下來:“聽聞這位姓閻的富商,有個姐妹在王爺府中為妾……”

“姓閻?”禮王想了很久,才想起一個人,“我有個通房好像姓閻——不對,這姓閻的打着本王名號在外面胡來了?他算哪門子正經親戚,那閻氏也無甚德貌,最近兩年本王都沒怎麽見她,竟然敢在外面鬧幺蛾子?”

禮王十分生氣,鄭重的看着路離:“路大人只管秉公辦事,本王最煩這種蠅營狗茍,務必要重罰!”

路離十分滿意,姿态優雅又足夠恭謙:“王爺英明,下官必秉公辦理!”

謝庭月和蕭家夫婦這邊商量當然更沒有問題,蕭雲峰滿口答應。

杭清奚似乎特別讨厭閻宏這種商人,态度極為堅決:“我覺得謝公子還是太善良了,這點力度怎麽夠?搞得那姓閻的傾家蕩産才好!”

她心下暗自做了決定,定要小心添幾把柴,把火燃得更旺。

蕭家悄悄收購染草的消息順利傳了出去,哪邊有貨,貨有多少,也跟着一并送到了閻宏耳朵裏。

閻宏不知道這是坑,還以為自己料敵先機,這次贏定了呢,果斷入了套。

閻宏開始出現在各處,提前一步收購染草。

杭清奚開始競價。

染草本不是什麽金貴東西,但東西不怕好,就怕搶啊,這有人搶,供求關系就變了,價格自然水漲船高。

閻宏在各種地方偶遇杭清奚,兩邊杠的非常厲害,越厲害,就越真實,證明這染草市場就是有這麽大,謝庭月必須得要這麽多!

杭清奚不但一人幹活,還拉上謝庭月,叫他出來演戲。再關系好,把事情托給地頭蛇,也不能自己什麽都不幹不是?

謝庭月就做苦大仇深樣,輾轉各處奔波。

幾番‘偶遇’閻宏,還得裝作什麽都不知道,像模像樣的上前打招呼:“閻老板這是發什麽財呢?瞧着有點像草啊……”

閻宏現在最提防的就是他,時機還不成熟,當然不能讓對方看到自己底牌,笑着打哈哈:“只是些藥草而已,發不了大財。”

謝庭月蹙眉:“藥草?我怎麽瞧着有點像我家要用的染草……”

閻宏:“絕對不是,謝公子看岔了!”

他一邊說話,還一邊手背在背後指揮得用的掌櫃,掌櫃機靈,悄悄進鋪子找了一根藥草出來,裝做從貨箱中拿出的樣子:“謝公子你看,就是藥草而已。”

謝庭月看了果然十分失望:“……哦,原來真是藥草,是我關心則亂,看岔了。”

一回推托,兩回藏拙,謝庭月收獲不佳,面色越來越愁苦,閻宏心裏也越來越得意。還是自己財大氣粗,技高一籌,雖然錢花了多少點,但只要壟斷了這染草庫存,讓謝庭月有求于他,到時還不是他要什麽價,謝庭月就得給什麽價?

得意的沒邊時,他還假惺惺的故做關切:“謝公子最近這是怎麽了?若有什麽愁事,不若說來聽聽,或許我也幫個忙?”

謝庭月面色一僵,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推辭了:“沒,沒什麽,呵呵。”

閻宏心裏得意的能開出花來,恨不得叉腰仰天大笑,有你求我的時候!

這什麽戲都是一樣,一個人唱太單調,兩個人唱容易被看穿,三個人四個人拉進水,各有各的心思,各有各的舉動,這水一混,局面就成謎了。

順利開了場,敵人入了彀,謝庭月根本不必小心翼翼,閻宏已經信心滿滿,各種腦補将來大勝,謝庭月各種跪求他的樣子了!

到時不僅能狠狠賺一點,還能贏取美嬌娘,人生何足快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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