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互通心意

正月十三之日,林府難得的安靜了下來,錦言單獨一人在書房溫習功課,林白則陪着林夏在特意為他打造的兒童樂園內玩耍。

“爸爸,寶寶滑下來咯。”林白穿着棉襖坐在木制滑梯的頂端興奮的喊道。

“來吧,爸爸會接住你的。”站在滑梯底部的林白張開了手臂說道。

“喲,你們父子倆到是會享受,這院子可是纭國獨一份了。”偷的浮生半日閑的水漓穿着便服看着院子中的布置說道。

林夏如願的滑到了林白的懷中,樂得咯咯大笑,一會兒才冒出頭和水漓打起了招呼,“水伯伯,你又來看寶寶了嗎?什麽時候帶哥哥們一起來玩啊?”

“小機靈鬼,記性倒是好,還惦記着伯伯家的哥哥呢?”水漓倒是好耐心,一點兒不覺得此時此景下這種幼稚的問答有什麽不妥。

“嗯,爸爸說人要守信用,伯伯說過要讓哥哥一起陪寶寶玩的,不能失信。”林夏童言童語說不出的可愛。

“你把孩子教得很好。”水漓真心實意的對着林白說道,雖然自己不太贊同小白有些時候所謂的和孩子做朋友、講道理的理論,但不得不否認這樣的林夏比一般人家的孩子更有活力,更惹人疼。

“是嗎?我還怕他和這個時代不合群呢。”林白也是有擔憂的,既怕壓抑了林夏的天性,又怕他與這個時代格格不入,時代的先驅進步者雖然會在歷史上留下美名但結局一般都不會太美好。

“不會,有我呢,等他再大一些就去禦書房讀書,你怕什麽。”水漓特別看不慣小白一臉憂愁的樣子,忘情的伸出拇指撫平了林白眉間的褶皺。

林白:“……”

我眼前的是誰?發生啥了?靈渠被鬼上身了?

水漓本來是準備氣勢洶洶的來“問罪”的,憑什麽小白寫出的故事自己還是在底下太監宮女的談論中才知曉的,而且春節至今自己的國師一次也沒有入過宮讓自己一解相思之苦。

現在好了,先是被這個小的一聲伯伯給融化了心,接着又被小白的憂愁給撩撥了心,甚至還不合時宜的動手動腳,這這這……可如何是好?

“伯伯,你是喜歡我爸爸嗎?”林夏寶寶心思最單純,同樣的小孩的第六感也是最強的,前幾日赴賈府的宴席時偷偷的觀察到赫大伯與赫伯母的相處方式,和爸爸與水伯伯的相處方式一樣耶,都是時時刻刻想要動手動腳的那種。

就是水伯伯不和爸爸睡在一起,難道和政伯伯一樣,不喜歡政伯母了所以一直睡在姨娘屋裏一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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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白:“……”繼續默,對于這個話題更本不知該如何進行下去。

水漓暗暗觀察了小白一下,興奮的發現小白的臉上居然出現了些許惱羞成怒,但卻根本沒有抗拒與厭惡,這是不是說明小白對自己也是有意的呢?

給了林夏一個和善的微笑,水漓把林白腿邊的林夏抱了起來送至王安手中,“先自己下去玩,我和你爸爸有事要談。”

林夏懂事的點點頭跟着王安下去了,賈漣哥哥說過大人要交流感情時小孩子不可以打攪,不然要長“針眼”的。

雖然林夏不明白啥叫“針眼”但不妨礙他牢牢的記住了這句話。

院子裏瞬間安靜了下來,水漓見此果斷的上前一步牽起小白的手坐在了院子東南角的木制秋千上,暖暖的陽光照了下來,在眼睑處投射出一片陰影。

水漓:“你……”

林白:“你……”

……

水漓:“我……”

林白:“我……”

噗呲,最後先忍不住笑出來的是林白,這一聲笑後水漓也忍不住輕笑了出來。

林白:“你先說吧,什麽時候開始抱這種心思的?”

水漓:“哪種心事?”

林白:“油嘴滑舌。”

兩人心照不宣的對視笑了起來,水漓大着膽子又攀上了小白的肩膀,林白紅了臉但到底沒有舍得把大手推下去。

這一日,水漓已經想不起出宮的緣由了,只知道傻傻的貼在小白的身側,只希望這一刻能久一些,再久一些。

可惜太陽的東升西落可不受人力控制,華燈初上,整個林府在燈籠的照射下朦朦胧胧的,林白站在院門口目送着剛剛才表面心意的男朋友離開。

水漓腳邊都比來時輕快些,想到元宵節時的約會,只盼着這時間能過得更快些。

……

元宵節又為上元節,在纭國這一晚是普天同慶的好日子,而且也沒有宵禁。

這一日未婚的女子紗巾遮面在丫鬟的環繞下圍繞着京都的聖河放置許了心願的河燈。

彼此已經通了心意的未婚男女也可以在長輩的默許下夜游長安街。

而還未婚配的青年男子則是不約而同的把聖河邊上的衆多臨河的亭子作為展示自己才華的地方,或是吟詩一首,或是作畫一副,甚至還有彈琴對唱。

放着河燈的姑娘們每每都會紅着耳根偷偷的撇着亭子內隐隐錯錯的身影,膽子比較潑辣的還會低聲應和下,亭子內每每聽到遠遠飄來的年輕女子的聲音,往往會安靜的聆聽。

這一晚,臨河的亭子內談論最多的卻是有緣茶館內說書人講的故事,有拍案叫絕的、有輾轉反側的、也有嗤之以鼻的。

林白與水漓相攜走在聖河的邊上,在寬大衣袖的遮蓋下悄悄的牽起了手。

“靈渠,我應該穿上女裝的,這樣我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牽手了。”林白看着身側一對對男男女女悄聲對水漓說道。

“不行,”水漓想也不想就回道,“你只能悄悄穿給我看,否則我會吃醋的。”

林白臉紅紅的斜了水漓一眼,不是說古人都很保守的嗎?随時随地都在“開車”的水漓也是穿越的?

“這所謂的天龍八部就是一派胡言,乞丐還能有幫派?”

“青山兄,話可不是這麽說的,人茶館早有言在先那就是個虛構的故事,既然是虛構的那就一切都是合理的。”

“劉兄,連你也覺得這麽一個與科舉毫不相幹的故事有研究的意義嗎?”

“青山兄,科舉确實不會考那個故事,但他作為一個閑暇時的消遣未嘗不可。”

“劉兄,你堕落了,有那個把小時聽着胡言亂語,我可以溫習好幾頁四書了。”

……

經過亭子聽了全程的林白突兀的笑了一下,水漓見此趕忙安慰道,“閑書本來就不是人人都喜歡,有争議也是常事。”

林白笑得更換了,這下換水漓莫名了。

“靈渠,我告訴你一個道理,任何一件事只有有了争議他才能快速的傳播開,而且我剛剛笑不是強顏歡笑,而是在腦補那位劉兄的內心。”

“腦補?”水漓對于這個第一次接觸的新詞表示了疑惑。

“那我劉兄心裏一定在想,哎呀我去,不就是聽了個故事嗎?被說教了這麽久,而且蘿蔔青菜,各有所愛,我也沒阻止你去溫書啊?我好容易放松一下你咋就逮住不放呢?”

水漓無奈的看着故作書上樣的林白悄聲說出了他“腦補”的話語,要不是場合不對都想要把這個活寶摟在懷裏。

亭子內的争論還在繼續,林白滿意的又多聽了會才拉着水漓遠去。

等倆人閑逛一圈回到有緣茶館時,才第一天開張的茶館因為有了兩個說書人精彩的演繹,依舊座無虛席。

已經陸陸續續講了五六遍同一個故事的阿文與阿武嗓子都變聲了,聽得林白很是心疼。

這倆可是茶館內的搖錢樹,這要傷着嗓子了可照找誰理論去?看來再招幾個說書人要提上日程了,為了豐富廣大人民群衆的精神世界,這大纭國第一家具有相聲雛形的茶館可得接連不斷的經營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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