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在瑞普安全度過兩天。

這天,中午吃飯時分,對公電話響起,一個女人的聲音:“你好,學圻在嗎?”有點淡淡的幽怨味,又像對沈學圻很熟稔,她回答:“沈總在辦公室會客,請問有什麽事情嗎?”

“你是新來的秘書?”

“是,您好,我是新來的秘書,朱墨。”

那端咯咯笑,輕飄飄的撓在心頭一般,突然話音斷了,大門推了進來,一高挑靓麗的女子踩着3寸高跟鞋走進,朱墨急忙站起,“您是?”

那女子晃了晃手中的晶亮晶亮的手機:“我就是剛打電話來的。學圻在會客?”自顧自往裏走,門也不敲,推開門,“學圻。”她面帶欣喜的叫他:“你沒有客人嘛,朱小姐還說你有事。”

沈學圻眉毛皺了皺,對朱墨使了個顏色,她立刻把門關攏,看了看表,便下樓去餐廳吃飯。

沈學圻看到秘書小姐臉色尴尬,知道朱墨對米茹茹扯自己在會客,看來新任秘書挺能察顏觀色的,還知道擋住不受歡迎的女人,有前途!

他說:“茹茹,香港血拼可開心?”

“開心什麽!卡都刷爆了,這不來找你了嘛!”她一邊抱怨一邊抱住他:“你不知道好多品牌都漲價,卡地亞啊LV啊都漲了百分之十!太過分了!”

又絮絮叨叨的說了好多,總是離不開衣服,包包和珠寶。

沈學圻聽的頭痛,一言不發,等她念叨完了,從辦公桌裏拿了現金支票本,寫了數字,撕下一張遞給米茹茹。

朱墨這時已經從樓下餐廳折回,她忘記拿飯卡,老板辦公室大門不知道怎麽開了,她瞥見沈學圻拿着一張支票,遞給眼前這位美女,美女凄凄切切的說:“我又不是為了錢。”

沈學圻點頭:“我知道。”他拍了拍米茹茹肩膀,“我打電話給MACY,下一季的服裝發布會安排你走主秀。”

美女點了點頭,立刻噤聲:“好。”

朱墨目送米茹茹離開,好像剛才那挺喜感的一幕并不存在一般,面無表情問沈學圻:“沈先生不去吃午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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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學圻嗯了聲,不知怎麽的,忽然想笑,這秘書,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功力很高深,不知是天生還是大哥□□的好,他說:“朱秘書,周五我女朋友生日,幫我在芮明餐廳定位置,選生日禮物,花、耳環還有賀卡。”他停了下:“下午還有辦公會議,商量世博會化學館的問題,早點安排會議室,通知部門中層開會。”

朱墨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沈學圻當自己是穿prada的惡魔的男人版嗎?什麽都不交代去給女友買花和耳環?品牌呢?價位呢?女友的名字呢?她完全一無所知。

她急忙問:“沈先生您得提供具體購買意願。”

沈學圻說:“比照一二線女星的标準購買就可以,價錢5萬以內,其他的自己去打聽,做秘書的,老板這些需要你要做好功課。”說完便不理朱墨,拍拍屁股走人了。

朱墨愣在原地,好一會才清醒過來,看着沈學圻下樓吃飯,她只想戳死這個男人。匆忙吃好午飯,中午的時候彤彤幼兒園□□,要到萬聖節了,請家長準備準備南瓜,讓小朋友帶到校園來過萬聖節,她哀嚎一聲。

朱墨把消息轉發給吳子恒,順便加了句,我好忙好忙,你幫彤彤準備。

下午一點上班,朱墨去茶水間給自己沖濃茶,她眼皮直打架,沈學圻內線響起:“來兩杯濃縮。”

朱墨又叮叮咚咚的沖好咖啡,端到沈學圻房間,老板說:“坐。”

朱墨依言坐好,端端正正,大腿并攏,脊梁挺直,等待老板訓話,“沈先生您有什麽指示?”

“把元素周期表背一下給我聽。”

什麽?她瞪大眼睛,元素周期表?她搜腸刮肚,怎麽會有這麽變态的問題?“對不起,我不記得了。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去學。”

沈學圻不置可否的笑笑,繼續說:“你知道體溫計裏面的物質是汞元素吧,如果不小心打碎應該采用什麽辦法使它不會因為劇毒對周圍産生損害?你知道味精的化學名字是什麽?洗頭膏是用什麽原料制造的?你知道瑞普代理的化肥主要成分是什麽?與國內化肥的區別是什麽?我們是否有生産顏料?還有,化工産業對環境有多大的污染?”

“……,我不知道。”

“這些書你拿回去看。”沈學圻指了指桌子上厚的可以砸破腦袋的書,“下周一我來抽查。”

朱墨已經石化了,她簡直不敢看眼前擺着的那些《基礎化學》、《斯瑞福大事記》、《化學與環境污染》,覺得耳朵聽到的都是天方夜譚,這是什麽公司啊,我是來當秘書的,你這種要求是考清華化學系好不好?

沈學圻看着她呆若木雞的表情,突然心情大好,看了看表,“走吧,時間到,我們去開會。”

…………我是一條分割線………………

朱墨抱着一堆書回家已經六點了,這一天下來體力透支,資本家的錢可真不好賺。彤彤一天沒見到媽媽,撲向她,撒嬌的叫:“媽媽,媽媽。”

她抱着女兒小小軟軟的身體,覺得疲累一掃而光。

吳子恒還沒回家,德語翻譯,也忙得一塌糊塗,經常加班。朱墨把報紙還有一堆繳款通知扔在餐桌上,水電費,煤氣費,住房貸款,鐘點阿姨見她來,呼了一口氣:“彤彤已經吃過飯了,青菜肉絲面條,飯我在電鍋裏,還燒了點菜,你自己去吃吧,我先走了。”

叫鐘點阿姨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這些支出是必須的,一個月1000塊錢,也讓朱墨心疼了好一陣子,只因為吳子恒家裏兄弟有三,婆婆在老家富陽給老大帶小孩,說濱海這地不适合他們鄉下人住。

其實吳子恒和朱墨這幾年的生活已經有很大改善了,兩個人都是白領,薪水尚可,生活總是過得去的,但因為是一窮二白的在這個陌生的城市打拼,底子太薄了。

濱海這城市房價高的離譜,畢業後來這裏安家落戶幾乎是傾盡所有積蓄,吳子恒厚着臉皮從同學,親戚那裏借了差不多十萬才付得起這60平米小套房的首付,最後缺了兩萬塊錢,朱墨都對自己的父親說:“你得給我錢買房子,結婚生孩子培養我你已經沒有花一分錢了,你女兒問你要一點嫁妝不過分吧,給我兩萬塊錢,我保證以後我不會煩你。”她爸最後給了她一萬五千。唉!父女感情到最後用人民幣來衡量,還不到兩萬塊錢,真是悲催。

朱墨和吳子恒都很節省,他們夫妻一個月淨收入一萬二,房屋貸款去掉四千,生活起居水電煤氣人情來往去掉幾千,小孩子教育啊學費什麽的,一來一去已經所剩無幾,朱墨每個月還得給年邁的奶奶彙去五百塊錢,生活過的緊巴巴。

吳子恒是個很孝順也很聰明且有抱負的男人,對現有的生活有諸多不滿,特別是工作以後,所在的漢莫克公司是對德做進出口的,一片燈紅酒綠,漸漸的有些心猿意馬,大學時候的愛情在長久的柴米油鹽中慢慢的磨平。

不過日子照樣得過,七年很癢又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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