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監獄風雲

看着獄卒鎖牢門,陰九漁有一瞬間的呆滞,她此時的心情真是只能用四個字來形容,那就是:難以描述。被男神送進監獄,普天之下怕是只有她了。

“新來的,犯了什麽事兒啊?”身後一道略蒼老的聲音說。

陰九漁轉過身,才看到牢房裏已經有五名女犯。兩邊的牆角下鋪着幹草,右邊兩個,左邊三個,正都看着她這個新加入的成員。

右邊兩名女子頗年輕,臉蛋也長得不錯,也不知道犯了什麽事進來的。左邊三個,一個四五十歲的強悍婦人,一個長相妩媚,還略微打扮了一下的風韻女人,一個瘦小眼神賊溜溜的假小子。

陰九漁微微吐了一口氣,朝右邊走說:“沒犯什麽事兒,被誤抓的。”

左邊三個頓時笑起來,妩媚女人笑罷摸摸發髻說:“每個進來的都說自己是被冤枉的,這被說誤抓的倒還是第一次聽說。”

陰九漁不想跟她争論這個問題,在幹草上坐下。屁股剛一落地,突然一個聲音喝道:“起來!誰讓你坐了?”

陰九漁擡頭看向那個兇巴巴的婦人,繼續坐着說:“怎麽,這牢裏還搞等級制度嗎?”

婦女左手叉腰,右手食指指着她兇神惡煞的樣子繼續說:“知道了規矩就趕緊起來給蘭姐磕頭行禮。”左手一伸指向妩媚女人,一臉當狗腿子的榮耀表情。

原來妩媚女人才是老大。

陰九漁無語地笑笑,都進這種地方了居然還要欺淩人,還真是惡有惡報啊,不屑地看向她們:“要我拜可以,但得讓我拜得心服口服吧。敢問這位姐姐到底是哪裏比我強,值得我進來就跪拜呢?”

“你!”婦女指着她,瞬間語塞,看向妩媚女人。

妩媚女人陰狠地看着她笑笑:“行啊,有點膽識。”突然笑容一斂喝道,“都坐着幹嘛?給她點顏色看看啊!”

聽她這麽一喝,左右兩邊坐着的三個女孩子才慢吞吞地起來,陰九漁也從地上起來,做好應戰準備。

陰九漁往門口的方向退了幾步遠離剛剛挨着的兩名女子,然後看着她們五人。這一看不禁發現,左邊兩名女子垂着眼,看樣子就不想動手。假小子眼珠子賊溜溜的轉,在瞅誰先動手。只有中年婦女躍躍欲試,似乎想搶個功勞。

陰九漁微微思索,朝婦人勾勾手指說:“大嬸你剛剛不是吼得最厲害嗎,怎麽輪到你沖鋒陷陣又不動了,敢情你只是動動嘴皮子吓唬人啊。”

婦人聽罷氣得立即撸袖子,一邊撸一邊咬牙切齒地說:“死蹄子,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你要翻天了!”說罷果然沖了上來。

這婦人很是壯實,起碼有一百四五十斤。

沖上來掄起胳膊就要打陰九漁,陰九漁側身輕松躲開同時一把抓住她的右手反手一擰,瞬間就将她制住。趁此機會,陰九漁右手抓住她的胳膊,躬身左手抓住她一條腿,直起身子的同時也将婦女舉到了頭頂上。

獄中四人根本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場景,全都目瞪口呆。

沒等她們反應過來,陰九漁看向妩媚女人突然将人朝她扔去。

只聽“啊!”一聲慘叫,兩人就疊在了一起,趴在幹草上八爪魚似的掙紮。假小子偷偷捂嘴笑。另外兩名女子臉上的表情微微輕松。

陰九漁拍拍手,走到幹草上坐下看着對面的八爪魚。

兩人受了這個打擊,突然有點失控了,又哭又叫,婦人更是沖到牢門大叫“打人了!打人了啊!”

獄卒匆匆走過來,大罵:“叫什麽叫?閉嘴!”

婦人抓着牢門哭指陰九漁說:“官爺,這小蹄子一進來就欺負我們啊,差點把我打死了啊。”

獄卒立即怒視陰九漁。

陰九漁忙縮成一團,膽怯地擡眼打量他,一臉小孩子害怕的樣子。

這副樣子明顯不可能打死人啊。

獄卒無語地瞪一眼婦人還是問:“你打她了?”

陰九漁忙搖搖頭說:“我沒有,我哪裏打她了,我打得過嗎?”

“胡扯!”婦人指着她,“你剛剛把我舉到頭頂上又扔到蘭姐身上,差點砸死我們倆,你剛剛不是那麽能嗎,怎麽這會兒不敢承認了?”

陰九漁一臉無辜地看着她語氣弱弱地說:“大嬸兒,您這不是睜着眼睛說瞎話嗎,你那麽壯我這麽瘦小,我怎麽可能把你舉到頭頂上,你也不能見我是新人就這樣欺負我啊。”

獄卒一聽也覺得是這麽回事,怒視婦人罵道:“行了!都別吵了!一只腳都他媽踩上黃泉路了還不消停,誰再給老子惹事都沒好果子吃,今晚都別想吃飯了,哼。”說罷憤憤地轉身走了。

婦人狀沒告成反被罰不能吃飯,一臉郁悶得快瘋的樣子,轉身呲牙咧嘴地指着陰九漁:“你這個小賤人……”

陰九漁怒目冷視她,沉聲道:“這次直接臉朝下摔地上。”

婦人立即吓得一縮,不敢再繼續罵,走向右邊牆角下了,小聲跟妩媚女人嘀嘀咕咕。

妩媚女人眼神陰狠地看着陰九漁,那樣子像極了一條冷血的毒蛇。她會使什麽招呢?陰九漁抱着手微微思索。

不過比起現在的煩心事,最郁悶的還是被男神擺了這道啊。

為什麽外表長得一模一樣,性格卻完全相反啊,如果他真的是小公子轉世,還真是叫人哭笑不得。只是,即便如此,心裏依然并沒有怨他,就更別說恨他了。寧可為他不要性命的人,又哪裏會在乎他給的這點災禍。

只要他真的是小公子轉世,自己遭遇什麽都沒關系。

不過轉瞬又罵自己:陰九漁你這也太卑微了吧,你還有沒有一點原則?有沒有一點尊嚴?人界的臉都給你丢盡了啊……

與此同時,國子監裏,設計生擒陰九漁的令狐珏卻榮耀了。

下午第一堂課剛結束另外三人就從其他班跑了過來,圍在他桌旁激動地問他讓陰九漁被官兵給抓起來了?

令狐珏一臉得意地瞅瞅他們:“廢話,有本公子出手還有搞不定的事嗎?區區一個外來村姑算什麽。”

“行啊!還是咱們令狐公子厲害,不虧是雲太師的大外孫啊!”桂長青激動地豎起大拇指誇道,他就是被陰九漁插進水缸的其中一名。長得矮墩矮墩的,老是一臉憨笑。

他旁邊同樣被插進水缸的郏友誠一臉八卦地問:“令狐兄,我聽說你這次使的是□□之計,真的假的?”

令狐珏臉色頓時一抹尴尬閃過,又忙逞強說:“是她自己垂涎本公子的美色好吧,也不用她那豬腦子想想,本公子也是她一個山野村姑敢肖想的嗎?就憑這點,她就犯了死罪!”

“有道理,敢肖想我們令狐兄她簡直是找死!”

“對,活該她被抓進監牢,這就是她跟我們京城四少作對的下場!”

當時跟令狐珏一起逃跑的瘦高男公羊顯還不放心似的,碰碰令狐珏的胳膊說:“令狐兄,要不要再去擎天府裏打聲招呼,早點治那女人死罪,免得她被放出來又繼續騷擾你。”

令狐珏蹙眉想了想,點點頭說:“小事一樁,待會兒回家的時候我過去打聲招呼就是了。”

聽到這話,三人均一副大仇得報的快意神情,簡直……很是欠揍。

夜幕降臨,通往城西的路上,兩個身影匆匆走着。

兩人邊走邊小聲讨論着,腳步急促,語氣焦急。他們就是跟顧沖和布常。原本跟陰九漁約好晚上在十裏飄香鵝吃飯,還要不醉不歸,可三人等到天都快黑了人還沒來。

分頭去城裏找了一圈也沒人,三人擔心不已,商量着由顧沖和布常去城西寇家問問,留艮鐵生在客棧裏等着。

兩人一邊走一邊談論着可能會是什麽事導致陰九漁爽約,都不敢往壞處想,相互安慰着是不是因為什麽急事先回住處了。

走了半個時辰的路,又找了大半個時辰,終于找到寇家。

開門的是寇大郎,聽了他們的話也說不清楚,又叫菡鵲出來。

菡鵲聽完他們的話,也擔憂地說:“沒回來啊,我還以為她有事在城中客棧住,陰妹妹不會出什麽事了吧?”

顧沖和布常相視一眼,頓感事情焦作。意識到這家人也說不出什麽有價值的消息,告辭離開。

不過走出沒多遠後,布常還是提出人會不會被寇家綁起來了?因為陰九漁總是出手闊綽,萬一這家人生了歹意……

兩人遂又悄悄折回,顧沖踩着布常的背溜進院子。

進屋在卧室門口聽見菡鵲唉聲嘆氣擔心地幫着擔心陰九漁,才轉身離開寇家。

出門後,兩人商量着明日一早若陰九漁還沒回來,就去官府報案。

翌日一早,辰時過半。

陰九漁就被提審上堂,一名四十來歲瘦巴巴的少尹打着哈欠說:“民女陰九漁,你企圖行刺令狐公子未遂,可有此事?”

“絕無此事。”陰九漁一口回道,看他那副昏聩樣都不想跟他多說一句了。

作者有話要說: 古代的女子監獄,才真的是不可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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