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防盜犬

校論壇八卦貼一發,震驚宿舍。

司茵從水房回來,剛進門,熱水壺被人奪走,下一刻手腕也被制住,被陳雯雯和吳容強行摁坐回床上。

吳容用書卷成筒狀,嚴刑逼供:“說,那帥逼什麽情況?哪個學校的?什麽時候勾搭上的?”

陳雯雯也拿掃帚指着她,扶了扶眼鏡框:“對,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躺在上鋪追劇的孟茜也摘了耳機,豎耳聽八卦。

“誤會了,”司茵愣會兒神,“叔叔的朋友。”

吳容虛着一雙眼,用書筒挑起她的下巴尖兒,“叔叔的朋友?”

司茵:“嗯,也算長輩,他送我回學校,我請他吃飯,不是理所應當?”

陳雯雯斜眼看她:“真的?”

她點頭,豎起兩根手指發誓:“撒謊天打雷劈,ok?”

吳容放下書筒,陳雯雯放下掃帚。

兩人也坐回床上,将她夾在中間,開始八卦為什麽她叔叔會有這麽帥的朋友?

司茵:“…………”大概是她叔叔也是個“帥逼”的緣故?

——

門鎖終于修好。

司茵接回AK,先帶它熟悉家裏環境。出租房一室一廳,略小,有點委屈A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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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有天臺,她也可以帶它去天臺活動。

剛到家裏第一天,AK随地大小便,考慮到它情緒問題,司茵壓根不敢斥責它。捧在心裏怕沒了,含在嘴裏怕化了。誰讓它是病號呢?

AK被司豪慣得驕縱,它跟司茵也不客氣,甩着尾巴霸占了她的床。

司茵趴在床上與它視線平齊,語重心長和它溝通:“上床是不對的,AK寶貝兒,下床好嗎?”

她擡手一指床下的軟墊,又輕聲和氣地哄:“喏,那是你的床,比這裏舒服哦。”

AK被迫下床,去了軟墊上。

它發現軟墊并沒有床舒服,半夜摸索着來到司茵床邊,将嘴筒子搭在枕頭上,一臉抑郁望着她。

睡到半夜,司茵夢見時穆湊近她,濕潤的鼻子貼着她的面頰,對她喘粗氣。

等等……時穆的鼻子為什麽是濕潤的?

吓得她從夢中驚醒,順手摁開燈,發現原來是一臉委屈的AK。

她驚掉的魂兒被撿回來,終于心軟,撐開被子,拍拍枕頭,讓AK上床。

等AK跳上來,她迅速用被子裹緊自己和AK,只露出犬頭和人頭,畫面和諧。

……

為了幫助AK盡快脫離悲傷情緒,姜邵建議她帶AK每天六公裏長跑,如此還能增加她與AK的親密度。

司茵放學回家第一件事:換裝備,帶AK沿着三江大橋長跑。

跑完六千米,司茵攤在沙發裏,四肢酸軟不能動彈;AK倒是精神抖擻,感覺自己被力量充盈,仿佛重振雄風,還想再來六公裏。

司茵:“…………”

特別想給它買一臺跑步機,讓它在絕望裏重振雄風!

在經歷六公裏的絕望之後,司茵準備摟着狗睡覺,剛松了鞋帶,響起一串敲門聲。

她想叫一聲AK去開門,啧一聲,又覺得不太現實。

司茵剛起身,AK先她一步,搖着尾巴去了門口,一躍而起,趴在門上用牙咬住門栓,用力往外一拉。

”咔嚓“一聲,門被打開。

司茵風中淩亂,這建國後成精的動物犯法吧?

嗯。藏好,得藏好。

門一開,時穆拎着兩袋零食一袋狗糧筆挺挺地立在她門口。

AK盯着他手中狗糧。

司茵盯着他手裏零食。

一人一狗:卧槽時穆真是帥得發光呢……

得知時穆是來教她訓狗的,司茵立刻滅了“此人帥得發光”的念頭。

這大半夜,不讓人睡覺啦?

時穆微笑:“那你還想不想當訓犬師呢?”

“想想想……”

她怎麽就那麽想吞狗糧自殺呢?倒黴催的,她怎麽會選走這條路。

——

小區後面有片空地,僻靜,沒有路燈。

時穆把車開過去,打開車燈将場地照得一片明亮,成為臨時訓練場。

司茵下車,環視一圈四周,替AK解開牽引繩。

她問時穆:“不是說,讓姜邵做我師父?”

“你覺得一個夠嗎?”

司茵摸摸鼻尖,恐怕不夠。畢竟姜邵自個兒也挺忙,加上她晚上和周末才有時間,姜邵那個大忙人,怎麽可能照顧她的時間?更多時候,他是給予司茵電話技術支持。

所以時穆的意思,誰有空,誰就教她。

時穆從後備箱取出球與犬靶,遞給司茵:“AK是搜救犬,護衛是它的弱項,訓練方法也與競技犬不同。它現在還不能完全認可你,你對它下指令,它不一定會聽,所以你得先用它感興趣的東西誘導它。”

司茵一并舉起手中球與犬靶,疑惑:“用哪個?”

“你一并放在它跟前,看它更喜歡哪個。”

司茵将球與犬靶一并放在它跟前。

AK湊上去,嗅了嗅,咬住犬靶,從她從手裏叼走,去一邊兒自個兒玩。

司茵問:“現在呢?我該怎麽做?”

“取回犬靶。”

司茵又蹲下身,去取AK嘴裏的犬靶,但這家夥壓根不松口。

時穆見她取靶困難,蹲下身,示意司茵松手,他來演示。

她松手,時穆接替抓住犬靶,對AK重複下指令:“吐!”起初AK咬死口,沒有任何松口打算,在時穆反複用極具威懾力的語氣下指令後,AK總算松口。

時穆又将犬靶遞回給AK,讓它再次咬住,讓司茵來試試。

司茵又握住犬靶,張嘴喊“吐”,AK不為所動。時穆皺眉打斷她:“沒吃飯?”

男人訓話語氣盡可能放低,司茵卻更加緊張,總覺得是暴風雨前的平靜。

她咬緊牙關,再次下指令,聲音依然不夠威懾力。

時穆無奈,再次為她示範。

司茵與他交替握犬靶時,他的手指擦過司茵手背,那抹體溫變成炙熱,滲進骨髓。

莫名地,她的呼吸被擾亂,思維再也不受控了。

她的鼻尖彌漫着男性荷爾蒙的味道,耳道被什麽堵住,甕甕地,心跳聲成數倍放大,忽然聽什麽都不清楚了。

“注意聲音,要重,不能輕。”

“像這樣。”

他中氣十足又嚴肅地喝了一聲“吐”,依然沒能把司茵飄走的思緒扯回。

“現在懂了嗎?你試一次。”

她雙耳甕甕地,壓根聽不清他說了什麽。

只是憑直覺,點點頭。

她還沒回過神,時穆漸漸朝她湊過來,英俊的五官逼近,男性氣息愈發濃烈。

她的少女心就要炸成煙花。

時穆的鼻尖貼近她的肩,嗅了嗅,“小司茵……”

男人的尾音輕飄飄,瞬間攪亂了她心裏那攤平靜的水。

司茵快要窒息。

時穆輕聲問:“茉莉味,香水?”

“嗯……嗯?”

時穆起身時,順手在她頭頂一揉,語氣有幾分無奈:“今晚就到這裏吧,不訓了。”

“啊?”司茵完全跟不上他跳躍的思維。

時穆提醒說:“記住,與犬接觸盡量不用香水,尤其在訓犬的時候。犬的嗅覺靈敏,你身上的香水味會刺激他的嗅覺神經,分散它的注意力。”

司茵蹲在原地,腳麻:“哦……”

時穆對她伸出手,她拉着男人手腕,借用男人的力道起身。頭頂撞在男人下巴尖兒,瞬間,火紅澆透了整張面頰。

還好,周遭的燈光可以掩藏她的小情緒。

取車,回程中。

時穆問她:“你跟姜邵,怎麽回事?”

她承認剛才不在狀态,可此刻即便在狀态,也跟不上男人的跳躍思維。

見她一臉茫然,時穆提了一嘴:“我去看了z大的校論壇,你猜我看見了什麽?”

這還用猜麽?不是顯而易見的嗎?她還沒張嘴解釋,只聽老狐貍語重心長道:“我希望你找男朋友,能擦亮眼睛,我不希望你找一個老男人。”

“老男人?”司茵眨巴眼,“可姜邵才27。”

“他比你大九歲。難道在你們小姑娘眼裏,大九歲不算老?”

司茵:“………你不也比我大十歲?也是老……男人?”

時穆嘴角輕松一勾,笑道:“我和他能一樣?我是你的監護人。”

啪嗒。

小司茵心裏的某個已啓動的開關,瞬間被摁滅。

——

回到小區,司茵的心髒又開始狂跳,她用手摁住胸口,深呼吸。

手擱在胸部,少了少什麽,再一摸,本應該套住脖頸的挂繩消失的無影蹤。

犬牙吊墜,丢了。

司茵牽着AK回到臨時訓練場,借着手機光線找回犬牙。她将斷裂的繩重新打結,挂回脖子上。

老小區四周被鐵絲網隔斷,背後有處被損壞的缺口,一直沒有修繕。

司茵帶着AK經過那裏,看見一只黑影鬼祟鑽進去,借着一顆老樹往二樓以上攀爬。

司茵意識到是小偷,下意識撥通報警電話,AK 突然掙脫她手中繩索,如離箭之弦沖出去。

AK從缺口鑽入,在樹下沖那名鬼祟的小偷龇牙狂吠。

它又爬上樹,咬住小偷腳踝,将樹上的人拽下來,那人摔了個四仰朝天。

司茵目瞪口呆。

——

小區保安、警察,以及看熱鬧的鄰居将案發現場圍成一圈。

老小區沒有監控,剛才除了司茵,也沒人在現場。

警察問小偷:“你是小區業主嗎?”

小偷哀嚎,哭訴道:“當然是!我是1棟的住戶,從後山鍛煉回來,想抄小道回家。沒想到經過這裏,突然就被這條狗咬住!警察同志!在小區裏養烈性犬這性質太惡劣了!我請求索賠!請求把這條狗人道處理!”

警察扭過頭,問司茵:“是你報的警嗎?這是你的狗嗎?”

“是。”司茵抱着AK,掃了一眼小偷,陳述事實:“1棟的住戶為什麽爬15棟的樓?他深更半夜爬樹,難道也是鍛煉嗎?”

警察問:“你說他上了樹?那他是上了樹,你家狗才去咬的喽?”

“是。”

“你怎麽不說這條狗會上天呢?”

看熱鬧的鄰居一陣哄笑,甚至不嫌事兒大,紛紛附和:“聽過貓上樹,還沒聽過狗上樹嘞,來,小姑娘讓你家狗子上個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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